雲涼河坐在角落的位置,穿一件白衣,似乎是淡然的樣子,周身一股淡泊名與利的氣息反倒是死死的吸引了人的注意。


    誰說不是呢,雲涼河他終究是那樣的存在,閑雲野鶴也好,世外高人也罷,總也是被俗人當作傳說給供了一段歲月。何況被冠以那樣的名頭之後,誰都會有那麽一種從骨子裏生出來的距離感,這種從骨子裏出來的距離感,加上他性子的溫潤,綜合突兀之後才是真正吸引人注視的關鍵。


    就是這樣的雲涼河,在時光裏依舊年輕,與她有一段說不清道不明的牽扯。蘇堇勾唇,目光移到雲涼河的身後。


    容洇是規規矩矩的站在了雲涼河的身後,像是藏起了鋒芒,而對上蘇堇的目光,容洇卻條件反射一般把蘇堇排斥。


    蘇堇問,“……以什麽身份來的呢,你。”命閣之主嗎?應該不會,就算雲涼河是命閣之主,可……一直以來都是神秘的存在,雲涼河沒必要為了一次國典把自己暴露在世人麵前。那麽……是誰帶他進來的?


    “這不是,風公子麽。”雲涼河放下了手裏的茶杯,嘴角輕輕勾起弧度,而還來不及說話。是夜清踩著步子從蘇堇的身後過來,刻意的強調了‘風公子’這個稱呼,意味深長。


    夜清知道風晟就是蘇堇,可蘇堇不知道夜清知道她就是風晟,那麽為了演戲的全麵,夜清輕易不會讓蘇堇知道他已經知道了她是風晟。(嚕啦啦嚕啦啦,我是打字的渣渣,我不混亂,你們混亂就好了。)


    “狐王怎麽也來得這般早。”順勢把目光移到夜清身上,蘇堇同樣別有深意的一問。


    蘇堇總覺得夜清該是那樣的人,恨不得最後到場,然後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她以為他就是在眾人的目光中踩著光芒落下步子的……一隻叫人驚豔的妖。


    夜清那一襲紅衣刺眼得緊,而猛然一甩衣袖,夜清坐在雲涼河的旁邊,雲涼河身後的容洇眼角抽搐了幾下,沒有說話。


    順手端起雲涼河剛放下的茶杯,夜清輕呷一口茶,這之後,他才輕輕啟唇,“昨夜事急,在玉人閣也沒能與風公子多聊幾句,卻是忘了告知風公子……本王與雲公子的這層關係。”


    關係?夜清和雲涼河的關係,無非就是合作。尤形被成功送進秦祠堂的第二天,夜清又去了青木濟,因為雲涼河的原因,蘇堇已經不踏足青木濟了,所以夜清和雲涼河聊的有些肆無忌憚。


    而這些,不再踏足青木濟的蘇堇自然是一點都沒有了解。


    “雲公子不願意被太多人注視,本王自然要陪著他早些入場。”夜清的語氣莫名帶著寵溺,叫蘇堇不寒而栗。


    他們背著我搞到一起了?剛剛那直接印上的嘴是什麽回事,這寵溺的語氣……斷袖?


    “咳咳……”雲涼河輕輕咳嗽,不知道是身體的原因還是被夜清的行為和言語驚訝。


    說起來。蘇堇凝眸,‘許久不見,雲涼河的身體情況,更加不妙了。’


    雲涼河起身,似乎是著急想對蘇堇解釋什麽內容,他太了解她了,就她那眼神輕微的變化,他知道她肯定誤會了。


    “阿堇,你聽我說,咳咳……”雲涼河管蘇堇叫阿堇,這似乎是他第一次這樣叫她,而……蘇堇現在是風晟啊,雲涼河他怎麽敢。


    “你還是少說兩句吧,明明身子不允許,還解釋什麽呢。”雲涼河的身子每況愈下,是在幫她弄出了褚封身體裏的惡妖開始的,所以,這或多或少都和蘇堇有點關係。而最重要的,還是及時打斷雲涼河才好。


    四周的小官有心巴結,可…看一眼渾身都是禍國殃民氣息的夜清,小官們吞咽唾沫。那是狐王,是妖啊,還是……還是走遠點吧。


    雖然也聽到雲涼河說阿堇,可……平白無故的,誰會把阿堇和蘇堇聯係起來呢,再說了,早就聽說這雲公子是個醫者,和風公子乃是極好的朋友,萬一就是喊的風公子的字呢,風公子姓風名晟字瑾瑜,這是眾所周知的啊。


    隻不過,為什麽不喊瑾瑜,偏偏喊阿堇呢,莫非這兩個人……有什麽朋友以外的,更親密的關係?戀人?


    “那……之後我再與阿堇細說。”雲涼河噙一抹笑,對於蘇堇小步上前和他對視的行為很是滿意。所以她心裏,他也是有些位置了。


    “公子,這位置不是咱們的,咱們還是回自己的位置吧。”皇室弄的晚宴,參與之人的位置必須是嚴格規劃的。像如今,雲涼河所在的位置,就絕對不是蘇堇該在的地方。


    月衡早就把蘇堇看做他的人了,這會兒看著雲涼河,從心裏就開始排斥,這種排斥和容洇對蘇堇的排斥是一樣的,所以月衡也是抓住蘇堇他們說話的間隙插話。


    月衡說,“晚宴陸續就要開始了,咱們總在這裏……也不太好。”


    “嗯。”蘇堇點頭,然後對雲涼河,“晚宴之後你就早些回去休息,明日國典你或許不用參與,畢竟你的身子……”


    蘇堇欲言又止,而雲涼河了然,“我還是想給阿堇解釋之後,再…”


    “什麽時候都可以解釋,等得了閑,我自會去青木濟和你聊聊。”蘇堇轉身邁步,“今日就這樣吧。”


    “風公子,本王的位置與你不遠,不若一同過去。”夜清噙笑,配合那件紅得刺眼的衣裳,還是記憶裏那個叫人覺得驚豔餘生的樣子,比昨夜所見更加深刻。


    蘇堇勾唇,輕道,“自然。”


    夜清是狐岐山的狐王,而非妖王,確切來說也不過相當於人類的諸侯。而蘇堇是國之友人,前麵已經說過了,這身份既然上升到了國家的層次,肯定是不低的。


    晚宴的位置是弧形擺置,涼國國主及國母在中心,往外弧形的第一層分別是陳國,雪隴國,妖族,永生會,千蠱伊莊,屹鎏幫的來者和涼國的丞相與大將軍。


    而出了那樣的事情,明白人都知道大將軍蘇瀟然是不可能再出現在位置上了,所以涼國國主安排了一個聽也沒聽過的,他自己的友人坐那個位置。


    然後就是弧形的第二層,以夜清和各國各勢力的二等使者,以及涼國正二品的大臣和蘇堇的位置為主。


    所以夜清才說他們位置不遠,可雲涼河卻在這樣的角落?


    “雲涼河不是夜清帶進來的。”蘇堇垂眸,腦海裏卻突然閃過一個曼妙的身影。


    (我越來越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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