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慧長公主被兒子折騰的沒有辦法,無奈之下隻好給自己的兒子娶了一門厲害的媳婦,就盼著娶了媳婦長林侯能夠收收性子,能夠將心思撲到仕途經濟上麵去。


    新進門的媳婦高氏的確是滿足了端慧長公主潑辣厲害的這個要求,可是輸在了容貌上,長林侯雖然害怕高氏,卻也仍舊日日流連花叢,不肯歸家。高氏縱有萬般手段,奈何見不著人,也隻能抱憾。


    久而久之,端慧長公主對長林侯這個兒子失望透頂,漸漸的也死心了。誰知長林侯竟轉了性子,願意回府留宿高氏的房中了,雖然還是沒有將心思放在正道上,但端慧長公主對這難得的轉變也很是滿意。


    誰知三年後後長林侯給端慧長公主同高氏兜頭潑了一盆冷水。


    在高氏誕下嫡子之後,長林侯從外頭領回來了一個嬌嬌媚媚的女子還有一個四歲多的男孩兒,在端慧長公主屋外哭著求著說那孩子是他的血脈,要讓他進族譜。


    端慧長公主原本就飽受喪夫之痛,後來又操心長林侯,年級不大卻落得一身病痛,聽聞長林侯的一番哭訴,當即就昏死過去。


    醒來之後,端慧長公主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請封高氏的兒子楚煜為長林侯,可大周從未有過年紀未及三十尚且健在的公侯將爵位傳給兒子的,也沒有過不到三歲的侯爺,端慧長公主為楚煜請封的事情自然不成。先帝心疼幼妹,又看長林侯實在不像樣兒,便許諾楚煜弱冠之際,便是爵位替換之時。


    可是高氏偏偏在那個時候死了。


    端慧長公主想的長遠,她在的時候尚且還能壓一壓長林侯,若是連她也死了,憑著長林侯的性子,必定會不顧世俗將那可恨的外室扶正,屆時莫說楚煜能不能繼承爵位,便是連能不能活著都是個問題。


    當初端慧長公主選中高氏作為楚家婦時隻是因為她的性子,沒有將家世考慮在內。高氏沒有一個後台強硬的娘家,楚煜在長林侯府也便沒了倚仗,她想來想去,隻有給楚煜早早的定下一門親事方能給他添一份保障。


    一來二去,她便看上了崔家。她也知道長林侯府地位尷尬,府內更是烏煙瘴氣的,等閑的人家不肯輕易將女兒嫁進來,端慧長公主便求自己的兄長要了一卷聖旨。


    君君臣臣,從來沒有臣子忤逆君主的道理,麵對聖命,崔家無可奈何,不滿之餘也隻能高呼一聲皇恩浩蕩。


    崔嘉因洞悉了緣由,不由沉默。


    所以說還是她太倒黴了嗎?若是她晚些出生,這門親事便也輪不到她了。


    “阿珩,你可是不喜歡楚煜?”盧氏見崔嘉因愁眉苦臉的便問道。


    崔嘉因愣了一愣,旋即露出了一個笑:“隻是一時不能接受自己已經定了親的事實,並不是對楚公子有所不滿。”


    “可是為什麽這賜婚的聖旨連我都不知道呢?”楚煜有聖旨在手,不更應該大肆宣揚,以震懾長林侯嗎?


    崔禕露出了一個苦笑,“這便是為什麽明明崔家不滿這樁婚事卻對求來這樁婚事的長公主恨不起來。”


    “長公主想壓長林侯便請了聖旨,隻要聖旨在楚煜手上,長林侯便不能怎麽樣。楚煜又有先帝的許諾,即便長林侯……即便長林侯想將那孩子立為嫡子,隻要楚煜平安長大,這爵位怎麽也輪不到別人頭上,崔家隻是一道保命符而已。若是將來你願意嫁給他,賜婚聖旨對你隻有好處,若是你不願意,那道聖旨除了為數不多的幾家也沒人知道。隻要楚煜將那道聖旨瞞著,於你也無礙。”


    崔嘉因不知道說什麽好。


    她無法對端慧長公主的舉動評頭論足,每個人都有每個人不同的立場與想法,端慧長公主求聖旨又隱瞞聖旨的做法是基於對楚煜的信任,而楚煜同崔嘉因卻沒有什麽交情,更談不上信任這一說。既然如此,長公主之前的考慮更加不能令崔嘉因信服,隻要楚煜一日握著那道聖旨,崔嘉因就一日不能安心。


    “父親,您別擔心了。”崔嘉因說。


    反正她也沒有想嫁的人,既然早早的給她做了選擇,那也省的她一個人胡亂想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隻要不是嫁給趙先那混蛋,一切都好說。


    隻是眼下,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困擾著她——“母親,那塊玉佩丟了真的沒事兒嗎?”


    上京一連多日都籠罩在烏雲之下,瀟瀟秋雨送來寒意,文人墨客中的詩情畫意,悲秋情懷,落在平民百姓眼中便成了那惱人的憂愁。


    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四者不失時,故五穀不絕。


    可秋雨不停就沒辦法收割,一年的收成全指著此刻,若是莊稼被淋壞了,一家也都不用活了。


    朝堂上,有人將災情上達天聽。


    “陛下,江南向來是富庶之地,此次災情沉重,若是得不到及時的疏解,恐怕……”


    周帝看向眾位臣子,問道:“眾位愛卿可有良策?”


    眾人眼觀鼻鼻觀心,可勁兒的裝鵪鶉,就是不肯回答周帝的話。


    “季卿,你怎麽看?”周帝隻好親自點人。


    “陛下,江南水患由來已久,年年都有那麽一出,可是年年都未曾出什麽禍事,依臣之見,是楊大人過慮了。”季太師老神在在。


    “既然說是水患,必定是隱患。既有隱患,為何沒有擔憂的必要?”楊尚書爭執道:“陛下,水患不容忽視,這可是關乎國計民生的大事啊!”


    “誒,楊大人這麽激動做甚?”季太師一臉譴責,並不將楊尚書的話放進心裏,“秋雨能有多久?左不過一月便消停了。”


    “太師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這一個月的秋雨下來,還能有收成嗎?太師不指著自己耕種養活自己,可百姓不一樣!他們可沒有太師的門路!”楊尚書懟起人來也很不留情。


    季太師聽見門路兩字臉就黑了下來。他就知道!沒回楊文軒這個老滑頭說不過就要用這事兒威脅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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