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接著上路,康熙並沒騎馬,反而是叫李德全和幾個侍衛一邊走一邊教胤禩騎馬,他自己倒是進了馬車,手上拿著本書,卻一頁沒翻,隻拿著眼角掃著徽之,嘴角上的笑意越來越明顯,最後忍不住扔下書本,湊上來故意對著徽之吐氣:“你跑什麽,敢拿著眼橫我,你這樣的婆娘該打!”


    徽之紅著臉躲閃著康熙的生物武器,氣的推開康熙:“皇上這個樣子敢不敢叫老祖宗和太後看看。[.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我若是回去說嘴,隻怕她們都以為我是魔怔了。皇上,你這個樣子傳揚出去,叫天下人怎麽看?”徽之忽然想起來很久很久以前看過的一部電視劇,康熙微服私訪記,看著電視裏麵的皇帝去要飯,徽之還以為是編劇胡說八道,可是眼前的這位喜怒不形於色,處處透著皇帝威儀的康熙竟然和一群粗人坐在一起端著飯碗侃大山,徽之森森的覺得,原來那個編劇可能是穿越過的。


    “你倒是把規矩學進了骨子裏,這有什麽不好。朕這幾天過得是最隨心所欲的。那些人雖然大字不識一個,舉止粗魯,可是從他們的嘴裏朕倒是聽見了好些在宮裏聽不到的話。哼,原來朕的一番辛苦到了下邊都變樣了。一層層的克扣,難怪朝廷撥下來那些銀子還是沒成績。”康熙最後幾句話是從牙縫裏麵擠出來的。


    徽之眼看著康熙的眼裏飄過來濃厚的烏雲,她趕緊倒了一杯茶:“皇上喝口茶,那個麵條皇上沒吃慣,要不要拿些點心墊一墊。眼看著就要到交河鎮上,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景。”康熙雖然和那群河工上的民夫聊了一片,但是那帶著微微苦澀的蕎麥麵條實在不合康熙的口味。他隻是吃了半碗就不放下了,徽之拿出來一個食盒,放在康熙麵前。


    看看裏麵精致的小麵餜子,康熙合上了蓋子:“還是留這給小八。朕如今是上麵派下來的核查賬目小吏,到了鎮子上怕是還有擂台要打呢,倒是這一路上委屈你和胤禩。那個小子沒想到倒是能吃苦。朕最擔心的是皇子們在宮裏養尊處優,雖然讀書,可到底是紙上談兵。不知稼穡艱難,今後怎麽能辦差事。即便是出去了也是被底下的官員們誆騙了去。”說到這裏,康熙眼裏閃過一絲陰沉,本來康熙還想帶著太子一起出來體察民情,結果太子卻說身體不適。想著在行宮裏麵太子已經流露出來外麵環境太差,一臉嫌棄的表情。不敢想象。若是今天胤礽麵對著那碗麵條和那群粗魯的人,會不會拂袖而去。


    徽之察覺到荒地情緒的變化笛,她一笑:“胤禩知道什麽。這個年紀的孩子隻想著玩了!皇上想想,在宮裏他見天的不是念書,就是跟著諳達們學規矩,一言一行都嬤嬤和諳達們盯著,稍微錯了點可被囉嗦一頓。這回好了,看看幾天就瘋成什麽樣子了!”


    “你也不用安慰朕,朕冷眼看著小八這幾天,他是個懂事的孩子。倒是你,總也放不下來架子。一路上叫人看笑話的還少麽?”康熙想起來一路上徽之每每抓狂的樣子,歪著頭打量著她:“你這個樣子真不敢相信當初在辛者庫那樣的地方當差。”


    “那個地方雖然辛苦,可是一切還都算是幹淨。我就是那個樣子了,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叫我和那群人一樣,我寧願餓死也不會吧唧嘴!”徽之一臉正色,她想起來在飯館的時候,那幾個人瞅著徽之拿著筷子斯斯文文的吃東西,不敢置信的對著康熙說:“這位老哥你這個婆娘太不像話了,吃個東西和吃□□一樣。樣子好看是好看。隻是她這麽扭扭捏捏的,還怎麽幹活!”


    康熙故意做出一臉的無奈,歎口氣說:“我這個婆娘自小如此,有什麽法子。做男人的總該是讓著自己婆娘些。”


    “這都是你慣得,打到的婆娘揉到的麵。不聽話了就要打!”一個漢子一拍桌子,對著康熙豪氣衝天的道:“我給你撐腰!”


    徽之在那邊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拉著胤禩便出去了,扔下康熙和一群麵麵相覷的侍衛和不知所措的李德全在那裏。[]


    “朕才舍不得動你一個指頭。你啊倒是真真骨子裏的大家閨秀,朕記得即便在蘇麻姑姑身邊服侍的時候,你也是一塵不染的。這一路上叫你跟著吃苦,委屈你了。”康熙知道徽之在想什麽,他伸手握住了徽之的手,語氣變得溫柔起來。他沒提當初在辛者庫的事情,記得第一次見她,雖然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可是卻一塵不染,氣度不同於別人。或者這就是徽之能吸引他的地方吧。


    “若是有一天朕真的成了個農夫,你還願意跟著我做個農婦嗎?”康熙心裏忽然生出個念頭,在整個後宮能和他同甘共苦的便是身邊的女子了吧。


    “皇上這是什麽話,你現在根本就是個農夫,還是個粗魯的農夫!”徽之沒好生氣的白一眼康熙,嫌惡的把他推開一點:“我要被你熏死了。以後不能這麽吃蒜,那個東西太辛辣了,皇上以前那裏這樣吃過,會胃疼的!”徽之雖然是一臉的嫌棄,可是還端來茶給康熙,輕聲細語的勸著他。


    “你這是嫌棄朕了?!好啊,看你還嫌棄不嫌棄!”康熙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其實看著徽之抓狂實在是件很好玩的事情。以前在宮裏,自己總是個高高在上的皇帝,她也總是個溫柔和順的妃子,一出來他們身上不被人察覺的另一麵都出來了。眼前這個嬌俏可愛,似口是心非的小東西也很可愛。


    兩個人在車子上黏黏糊糊,不防備外麵一聲刻意的咳嗽聲。徽之忙著推開了皇帝,康熙則是有些不悅的問:“什麽事!”


    李德全一臉的悲催:“皇上,已經要到交河鎮上了。”跟著皇上出來吃苦受累不說,最要緊的是皇帝的性子好像是變個人一般。聽這個語氣怕是自己又闖禍了。


    到了?倒是比想象的快。康熙略微差異的挑挑眉,徽之掀開窗簾向外看去,這一路上看慣了風沙鹽堿,寸草不生的景象,眼前卻是一片新綠,那些樹木雖然還沒長成,可是都生機勃勃,田地裏麵莊稼也長得很好。徽之不敢相信的說:“不是說交河鎮上受災最重麽?怎麽看著比別處還好?”


    說著康熙已經下車了,小八則是歡喜的拿著個蟈蟈跑來:“額娘,看這是我抓住的!”徽之無奈的點點兒子的額頭。這一趟出來小八真的是玩瘋了,每天不是嚷嚷著要騎馬,就是到了村子上和那些孩子們亂跑,徽之捏捏小八曬黑的臉無奈的說:“你跑進人家的莊稼地裏抓蟈蟈了,小心著踩壞了人家的莊稼被罵一頓。”


    “我沒有進去,隻在地邊上抓的。皇阿瑪的話我記住了,一絲一縷當念物力維艱,一粥一飯當思得來不易。”小八一臉的正經,他忽然正色的對徽之說:“額娘,我們能不能不回去了?就在這裏挺好的。”


    徽之想著這幾天小八粗茶淡飯,也沒什麽奶娘嬤嬤,可是卻歡歡喜喜的,她心裏一疼。誰說孩子傻,其實孩子是最聰明,最敏感的。竟然不想回到錦衣玉食的宮裏做皇子,可見孩子是多憋屈。徽之無奈的把孩子摟進懷裏,拍著小八的後背:“你這幾天額娘不管你讀書,好好的玩玩吧。”


    外麵一片寒暄聲,康熙這回是頂著河道總督府小吏的名頭下來的,這次來交河鎮名義上查對賬目,實際上是探查下河道上的弊病。徽之帶著小八下來,來迎接的人隻是幾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子,還有些小孩子站的遠遠的看著他們這些遠道而來的陌生人。


    “在下黃三,公文上都寫了,是來核對賬目的。”康熙一指身後:“因為咬順路送拙荊回娘家,因此帶上了家人。”徽之對著那個為首的老者福了福,推了推胤禩:“給老先生請安。”


    “不敢,先得了上麵送來的消息,我們已經預備了房舍,黃三爺路上辛苦了,請隨我來吧。這個地方確實艱苦,我們剛來的時候什麽也沒有,房子都是自己一點一點的修建起來的,雖然是茅屋草舍也還算是新的。被大水淹過的地都成了鹽堿灘,這幾年我們自己一點點的引水灌溉,才慢慢地好起來。隻是仍然糧食不怎麽充足。不過我們已經預備了些糧食和應用之物,有什麽缺的隻管說一聲。”那個老頭子很是和藹,一路上絮絮叨叨的帶著康熙一行人到了一個小小的院子跟前。院子不大,三間茅屋,用籬笆圍出個小院子,一個農婦正在那裏掃院子呢。


    見著老人帶著一群人過來,她覷著眼看了一會,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還以為你們還要一天才能來呢。路上辛苦了,水都挑滿了,我就住在你們東邊,有事叫我一聲就是了。”那個老者對著她道:“這是上麵下來的黃三爺,既然是黃三爺也帶著家眷來了,小柱的娘,你就不用每天過來給他們做飯了。黃太太,你有什麽事情隻管叫她一聲便是了。小柱的娘就在你們隔壁住著。”


    徽之笑著和小柱的娘問好,結果小柱的娘就像是看什麽稀奇東西一樣,瞪著眼上上下下的轉圈打量著徽之,半天她才是驚奇的說:“哎呀,我的天。這世上這真的有這樣的人。妹子你不是天上下來的仙女吧。你家黃三爺真是好福氣。嘖嘖,我看著都喜歡死了,那個男人要是娶了你可是祖上積德了。”


    徽之被小柱的娘看的已經是渾身不自在了,又聽著她這番話更加哭笑不得。她心裏忍不住吐槽:自己真不知道是上輩子毀了銀河係,還是拯救了銀河係,攤上康熙這麽個男人。而且自己哪裏是什麽“黃太太”,正經的兩位黃太太都成了牌位,被供著呢。


    眼角看著徽之被上下打量的窘迫樣,最要命的是那個小柱的娘還上手扯著徽之仔細的打量著。看著她想躲開可是卻強忍著的樣子,康熙肚子都笑疼了。徽之也發現了康熙在偷著看笑話,她忍不住對著康熙飛去個求救的眼神。好吧,再這麽下去她真的要抓狂了。康熙忍著笑,出來解圍:“多謝多謝,有勞這位嫂子了。我和先生有話要說,你去安頓下吧。”康熙擺著一家之主的架子,對著徽之一擺手。


    此時徽之很高興做個聽話的小媳婦,她長長的舒口氣,帶著歉意對著小柱的娘說:“多謝嫂子,我們剛來好些事情要整理安頓,現在不得閑。等著我們安頓好了,必然先到嫂子家去拜訪的,初來貴地,還有好些要麻煩的呢。”


    “哎呀,真是人長得美,說話更好聽啊。聽著你說話我心裏就像是揣著個小兔子,叫人怪舒服的。這個不用你動手,你這副樣子風吹吹就倒了,我來幫著你拿東西。我可有的是力氣。你這個樣子,幸虧是嫁給了黃三爺這樣的,要是嫁給一般人可要吃苦了。”說著小柱的娘輕鬆的一伸手就拎著個沉甸甸的包袱進去了。徽之當時就傻眼了,人家是好心好意的幫忙,她隻能僵硬的看了一眼康熙,對著胤禩說:“不準亂跑,幫著我收拾東西。”說著徽之也隻能拎著東西跟在小柱的娘身後進去了。


    小院子裏麵有一棵梨樹,徽之立刻叫人把屋子裏的小桌子和椅子搬出去,放在樹下請康熙和那個老者坐下來說話。這裏徽之打量下房子,掀開灶邊上的水缸看看,裏麵裝著滿滿的水。徽之先洗了鍋灶燒水,拿出來帶來的茶葉烹茶。小柱的娘看著徽之一遍一遍的洗茶壺和茶碗,刷鍋,驚訝的說:“都洗幹淨了你還折騰做什麽。這你離著水井可遠著呢。你這個小身板能挑水去?”


    沒等著徽之回答,李德全立刻表示:“我們下人在,不用太太動手。”小柱的娘哈哈笑起來:“你還不知道吧,我們這個屯子上都是犯了罪被流放的人,如今被編進來在這裏屯墾,在工地上幹活的。但凡是能幹活的男人都要去工地上幹活,要不然這村子裏麵都隻有女人孩子和上年紀的人。你一個大男人,在家裏算是怎麽回事?明天一起要去幹活的!女人們在村裏幹農活,那些殺千刀的,不肯全額給足糧食,我們隻能自己種地。男人都去河工上,田地裏的活計都是我們的。對了這是給你們的糧食,你自己看著安排吧。”小柱的娘指著一個缸裏麵一大一小兩個袋子,小的是一些細糧,大的是粗糧。


    李德全都要崩潰了,他怎麽可能扔下良主子和八阿哥去工地上幹活呢。就算是幹活,他也不會拿著鋤頭鐵鍁的修河堤啊,身為乾清宮總管,李德全也是有幾個小太監使喚服侍的。“主子——”李德全一臉的為難,對著徽之做個哭臉。敢叫良主子一個人在家帶著八阿哥,皇上非得給他一頓板子不說。


    “好了,入鄉隨俗。你明天便跟著三爺去。我在這裏很好。”徽之洗幹淨了茶碗,這個時候水也燒開了,她沏了茶,交給李德全:“茶好了,你拿過去吧。”


    徽之一邊收拾房子一邊和小柱的娘攀談起來,慢慢的徽之也知道了這個村子的情形,這村子裏的人多半是從關外來的,這裏的原住民因為遭了洪災早就跑的不剩一兩成了。“你娘家姓衛,我們這的伍長也是姓衛,老爺子可是厲害的人物,幾下子就把這些人都捏合在一起,村裏的如今可好了,糧食夠吃,閑下來的時候孩子們還能念念書。”小柱的娘看看天色:“我給你拿來些菜,我家有一片菜園子,你每天隻管來摘就是了。時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對了我今天是因為過來幫你們才沒下地去,明天我就要去幹農活了。眼看著豆子要熟了,可要搶在上凍前把豆子收回來。你有什麽事情就到地裏找我去。”說著小柱的娘便起身告辭了。


    這個時候小八拿著個香瓜進來,好奇的打量著茅屋裏粗陋的家具和陳設:“額娘,我們就住在這個地方嗎?”


    “怎麽了,不喜歡這裏?”從金碧輝煌的皇宮到這樣的茅屋,心理落差實在太大了。胤禩搖搖頭:“我喜歡這個地方,我明天能跟著他們出去玩嗎?”剛一會,孩子們就打成一片了。徽之看著胤禩手上拿著香瓜笑著說:“額娘給你洗一洗再吃,晚上問了你阿瑪,他準了你就可以去。不過別忘了額娘囑咐你的話。出門在外不要張揚,也不要隨便欺負人,別人欺負你了,你回來和額娘說。”


    “沒人欺負我,那些話我都記住了。”胤禩接過來徽之洗幹淨的香瓜,剛拿著想吃,卻又舉到了徽之的嘴邊上,認真的說:“額娘先吃!”兒子這麽貼心孝順,徽之心裏一陣溫暖。親親胤禩的臉蛋,徽之揉揉他的小辮兒:“額娘不吃這個,你也別貪吃,看拉肚子。”


    “阿瑪,我明天能跟著他們去玩嗎?”胤禩一眼看見康熙進來,立刻跑過去扯著康熙的袍子,要明天和村子裏的孩子一起玩。


    徽之眼看著康熙的臉色不好,她趕緊對著兒子使個眼色:“你阿瑪累了,先出去玩一會,額娘等下給你做飯。”打發走了兒子,康熙帶著些疲憊的坐下來,打量下屋子裏陳設,茅屋泥槍,幾件簡單的家具,都是粗木做成。不過僅僅是半個時辰的功夫,徽之已經盡己所能的把簡陋的茅屋布置的溫馨舒服的不少,露著木頭茬的椅子上墊上了墊子,門上也有了花布做成的門簾,屋子裏的炕上鋪上了褥子,小炕桌上擺著康熙用慣的茶杯和紙墨筆硯,一個土陶的油燈也被徽之擦得幹幹淨淨。


    最叫人意外的是徽之竟然拿著個破了口的砂瓶,插上幾支外麵籬笆邊上開放的野菊花放在了窗台上,給簡陋的屋子增添了不少的溫暖和生氣。康熙心裏的鬱悶也慢慢的散了,他眼裏帶著笑意,對著徽之道:“沒想到,你還是個賢惠的媳婦。方才朕都要被氣死了。難怪他們給朕安排了這個地方,這裏看著辛苦可是賬目上是清白的一個地方。河道弊政怕是遠遠超過你我的想象。”河道衙門隻以為是工部派下來安查的人,他們隻想著要如何掩蓋賬目不清的事實,就給康熙安排到這麽個條件辛苦但是賬目清楚的地方來。想著交河鎮工地上辛苦,上麵來的人肯定受不了苦,而且這裏的賬目清楚,上麵下來的人隨便走個過場就完了。


    “他們這是走了運了,哪裏知道是皇上親自來查。這裏看起來倒是沒多辛苦,我看比眼沿路上那些地方好多了。”徽之拿來個盆子放在康熙腳下:“臣妾給皇上燙燙腳,就去做飯。”


    “好,這回可要辛苦你了。這一路上難為你和胤禩都沒一句怨言,你放心,朕心裏明白著呢。今後胤禩倒是個有出息的。不叫他知道百姓辛苦,以後怎麽能做個朝廷的棟梁之才。”康熙抓住徽之的手,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


    晚飯端上來了,康熙有些詫異的看著自己碗裏的白麵麵條和徽之胤禩手上的黑饅頭。這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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