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麽回事?”康熙疑惑的看了一眼徽之,有些不悅。[.超多好看小說]“這裏的糧食短的很,成年男人去幹活才有細糧吃,因此村子上分下來的糧食就是可著人給的,我和孩子隻有粗糧。其實也很好,胤禩也該鍛煉鍛煉。天天的錦衣玉食不知道世道艱難。這一路上也辛苦了,不是說明天還要去工地上,皇上還是多吃點。”徽之把筷子遞給了康熙。


    康熙看著碗裏的飯有點不不舒服起來,這個村上管事的真是個古怪人,按說上麵派下來人,少不得要親自來迎接,就算是沒什麽好東西接風洗塵,可是連著糧食也給夠了,也就是自己不會計較。若是換成個別的小心眼的人,真不知道要怎麽給他在上司跟前告狀了。康熙對著徽之說:“拿個碗來,我吃不下這些。”


    徽之卻是不動:“小孩子晚上別多吃,仔細著積食了。”說著徽之端出來一碗湯放在了小八跟前,摸摸他的頭:“皇上還是動筷子吧,小八都困了。”康熙看一眼小八,胤禩正眼巴巴的等著自己動筷子好吃飯呢。“你真的不想吃這個麵條?”小八一向是乖巧,有的時候康熙覺得這個兒子有乖巧的就像是個女孩子。


    “我吃了個香瓜,現在也不是很餓了。皇阿瑪一天辛苦,要多吃飯才能長身體!”小八一臉的認真,康熙心裏暖洋洋的,這個孩子真的很孝順。“好,吃飯!你的手藝不錯,雖然是粗茶淡飯可是吃起來別有風味,李德全那個奴才上哪裏去了,越發的沒眼色,沒規矩了。”見徽之站在邊上伺候自己吃飯,卻不見了李德全,康熙有些生氣的拍下筷子。


    “皇上別生氣,是我叫李公公去吃飯的。他本來是千萬不肯的,我說明天還要跟著皇上去工地上。這裏的規矩但凡是男丁都要去幹活,侍衛們沒準也逃不了,李德全這一路上也是辛苦。也該叫他早早的吃了飯歇著吧。那些侍衛們雖然是做侍衛的,可是那個不是個爺,何嚐吃過這個辛苦,我也叫他們早些歇著,隻晚上按時輪班就是了。”徽之給康熙盛碗湯,輕聲細語的說著安排。


    “他們的飯食也是你做的,是什麽?”康熙忽然想起什麽,拿著筷子看一眼徽之。“和皇上的一樣,時間不夠,也隻能全做麵條了。等下我還要烙餅預備著明天的幹糧呢。”回來吃午飯是不可能的,徽之已經把麵和好了,等著睡覺之前把烙餅做出來,等著明天帶著去工地上吃。


    聽著侍衛們和李德全吃白麵,可是徽之和胤禩卻隻吃粗糧,康熙越發的心疼了:“早知這樣就不該帶著你們來吃苦。”


    “嗚,出來很好,皇阿瑪我們能在這李多待幾天麽?要麽我和額娘留下來吧!”胤禩吃的好像是幸福的小豬,哼唧著抬起頭,一臉期待的看著康熙。


    看著兒子最邊上掛著些菜葉,康熙有些不滿的說:“慢點吃,你額娘說你的脾胃弱,吃這麽快又胃疼了!”


    “額娘做的飯真好吃,我吃得快是習慣了。要是慢了就要被罵了!還是熱乎的好吃!”胤禩摸出來手絹擦擦嘴,顧不上皇帝的責備的眼神,接著埋頭苦吃。看著胤禩這ime吃東西,康熙忽然發現個問題,皇子身邊不少的嬤嬤和諳達,從皇子們小時候便是教導他們的舉止言談,可是胤禩吃東西這麽快,那些身邊跟著的人為什麽不提點,還有什麽吃慢了要挨罵。這是什麽意思?


    “小八平常吃不飽麽?”康熙放下筷子,看著埋頭苦吃的兒子,胤禩抬起頭不經意的說:“兒子總是犯錯,每次吃飯的時候總是被先生責罰,等著輪到我吃飯早就涼了,眼看著又要上課,就隻能快點吃。”說到這裏胤禩有些鬱悶的垂下眼,有些無奈的歎口氣:“皇阿瑪是不是兒子特別的笨,總是犯錯被先生們嫌棄呢?”


    這是什麽話?康熙立刻察覺出來孩子語氣中的異樣,怎麽先生們的話和孩子完全不一樣,幾位先生都表示八阿哥天生聰慧,學東西快最難的是舉一反三,待人謙和。他們隻字未提什麽八阿哥喜歡犯錯的事情。而且幾個孩子裏麵就數胤禩最小,小孩子難免是好動,犯錯也沒什麽奇怪的。“胤禩,到底是為了什麽你總是犯錯呢?”康熙不動聲色問起來兒子。


    “我也不知道,反正每次先生總是說我這裏做的不好,哪裏不好,我累了在桌子上趴一會也被先生知道了,說要坐有坐相不能東倒西歪的。每次都在別人吃飯的時候罰我抄寫。[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胤禩說著眼圈紅了,他低著頭無奈的說:“皇阿瑪幹脆你把我留在這裏吧。”上書房的規矩康熙自然清楚,絕對沒有允許誰吃飯拖拖拉拉的,晚了就隻能餓著。這些先生們竟然如此可恨,本來胤禩年紀小,吃飯比別人慢,還每次趕著在吃飯前罰他。孩子每頓飯都吃不好,長此以往不得胃病才奇怪呢。


    沒想到那些人竟敢欺負皇子!胤禔和胤礽身為兄長就看著弟弟被欺負了?跟在胤禩身邊的人都是死了嗎?枉費了朕日次信任柳承恩,他竟然也還是糊弄朕來了。“怎麽你大哥和二哥不幫著你說話,連著你身邊的人也不會為你申辯申辯?”康熙挑挑眉,聽著胤禩的語氣,他犯的錯不過是些小細節,什麽拿著筆掉在了地上,沒坐的端正,見著兄長沒及時請安問候。誰沒有鬆懈的時候,康熙冷豔看著平日胤禩禮貌周全,舉止也沒特別荒唐的。那些先生們拿著無關緊要的事情找麻煩分明是存心的。


    看樣子,自己是該回去狠狠地整頓了。皇子的教育關乎著未來國運昌盛,嚴格要求固然是應該的,可是也不能叫他們隨意欺壓折辱,也該叫那些先生們明白什麽叫上下尊卑。


    “嗯,大哥說都是我的錯,二哥——很好。”胤禩躲閃著皇帝的眼神,一臉的心虛。康熙一下子明白了,這裏麵沒準便是有他們兩個的功勞在。康熙板著臉,對著胤禩道:“胤禩,你對著皇阿瑪撒謊不怕欺君之罪嗎?”


    “好了,飯都涼了,皇上先吃飯吧,仔細著吃冷的胃疼的。”徽之站出來打斷了皇帝。她感覺到康熙的怒氣,但是她不想叫胤禩為難,趕緊出來圓場。


    “涼了再熱熱去。胤禩你要實話實說,不準隱瞞!”康熙拿著皇帝的威嚴,胤禩的小身板哪裏能承受得住。


    “都事慶柱和先生告狀的,大哥說該學學規矩,二哥一向不在這裏,他不知道。”胤禩低下頭眼淚都在眼睛裏打轉:“皇阿瑪,我是不是個很笨的孩子,你也不喜歡我。可是我很努力很努力了,他們都嘲笑我。三哥他們幫著我說話,可是先生說這是為了我好,要是他們還敢求情就連著他們一起處罰。三哥他們再也不敢說話了。”胤禩低著頭擦擦眼淚。


    康熙一下子明白了怎麽回事,胤褆對弟弟們一向沒什麽耐心,對著小八這個小弟弟更是沒多少疼愛嗬護之心。那個慶柱是太子身邊的心腹太監,胤礽竟然對著小八過不去。他是儲君,是未來的皇帝,外有索額圖一黨匡助,內有儲君的身份加持。那些先生們即便知道小八是冤枉的,也都畏懼太子和索額圖的威勢去昧著良心欺負小八。


    若不是當初瑚柱因為孝仁皇後的事情被牽連,胤礽何至於如此待小八。太子如此做實在可恨,但是太子從小沒了母親也是可憐。一切都是自己造的罪孽,小八實在是受了無妄之災了。怕是徽之灶知道這些事情,她卻一直忍著不說,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受欺負。康熙抬眼去看去,卻發現徽之已經出了屋子,一個人站在門口仰著頭看著外麵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回去之後皇阿瑪給先生們說,那些小錯說一聲就是了,你還小呢,用不著這麽罰你。好了吃飯,別傷心了,當初皇阿瑪上學的時候也被先生罰過,比你還厲害呢。”康熙拉著小八坐在自己的腿上,拿著手絹給他擦擦臉,哄著小八吃飯。


    看著小八低頭吃飯,康熙忽然想起來胤禩幾次表示要留下來不回去了,康熙實在是想不出來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有什麽魔力叫胤禩肯扔下皇宮的生活留在這裏。“你這個小東西,是不是太貪玩了都不想回去讀書了?這裏真的這麽好?”


    “不是這裏多好,是因為兒子在這裏沒人說我是賤婢生的兒子。他們的父母都是獲罪的人,在這裏沒人嘲笑我!”胤禩一句話叫康熙的臉色頓時白了——他的心好像被什麽揪起來,原來是這樣。


    “你在嫌棄你的額娘麽?”康熙壓抑著怒氣和無力感,接著問胤禩。“我為什麽要嫌棄額娘?額娘是世界上最好的額娘!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皇阿瑪,我額娘真的是辛者庫出來的罪奴嗎?”胤禩抬著頭,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直直的盯著自己。


    這叫什麽話!她不是什麽罪奴!可是這話到了嗓子眼康熙死活說不出來,徽之現在的身份還是辛者庫的罪奴出身。剛才自己板著臉教訓孩子不要說謊話,但是一轉眼自己竟然對著孩子說起來假話了。康熙隻覺得一口氣噎在心頭,上不來,下不去,心裏一陣陣的悶疼的難受。徽之雖然有自己寵愛可以依仗,但是宮裏閑言碎語就像是鈍刀子一樣慢慢的折磨著她和孩子,自己卻是什麽都沒做。徽之拒絕了召回瑚柱一家,何嚐不是她僅剩下的一點傲氣和不滿。


    瑚柱一家不平凡昭雪,召回京城有什麽用處。越想康熙隻覺得自己無能沒用。看著康熙的臉色不好,胤禩有些擔心的扯了扯皇帝的袖子:“皇阿瑪是不是我說錯了話。我不該說這個惹的你生氣。”


    “沒有,你肯說實話不隱瞞皇阿瑪是好孩子。你的額娘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你的外祖父也是個很好的人。隻是有些事情你還小,等著你長大了就能明白了。今後還有誰敢欺負你,就來告訴皇阿瑪。”康熙把自己的碗推到了孩子跟前:“吃飯吧!多吃點才能長得快。”


    “皇阿瑪辛苦,還是皇阿瑪吃這個。我吃這個很好!”胤禩懂事的搖搖頭,大口的吃起來自己的黑饅頭了。


    “叫你吃就吃,要不然就是抗旨!”康熙一瞪眼,小八也隻能聽話了。看著孩子埋頭吃飯,康熙悄悄地起身到了外麵,徽之正坐在灶邊上不知在想什麽,灶膛裏麵的火光映紅了徽之的臉頰,她臉上有些閃閃發光的東西。聽著腳步聲徽之胡亂的抹把臉,強笑著站起來:“皇上怎麽出來了。還有個湯呢。”


    徽之一語未了,就被抱進個溫暖寬闊的懷抱裏。康熙的聲音從她的頭頂傳來:“對不住,這些年委屈你了。”徽之眼淚一下子下來了,她一個字沒說,隻伸手抱著康熙默默地哭了一會。康熙的心裏五味陳雜,在他的心裏總是有意無意的把自己當成了徽之的救世主。認為若不是當初自己的恩寵把徽之從辛者庫拉出來,她現在可能是更不堪的處境。誰知卻是自己錯了,徽之連著她生的胤禩都一直承受著別人異樣的眼光。這些年他們過得是什麽樣子的日子呢。其實這些本來是該能避免的。若是當初自己沒有縱容著索額圖在那裏發泄怒氣,若是當初自己掐滅了明珠和索額圖黨爭的苗頭。若是當初和胤礽好好的談談,叫他解開心結。或者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但是沒有如果,徽之和胤禩還是被委屈了。


    “額娘,我吃飽了!”胤禩倒是個心裏沒事的,他推開碗下來找徽之。徽之從康熙的懷裏退出去,擦擦臉上的淚痕:“你吃好了先呆一會,天色黑了,你也不熟悉這裏,別出去了。”徽之拿著水給胤禩擦臉擦嘴。


    康熙看著徽之說:“你趕緊吃飯吧,朕要帶著人出去看看。明天還有一天好忙的。”


    晚上,胤禩已經安穩的睡著了,徽之斜靠在炕上,身後墊著個枕頭看著熟睡的兒子不知在想什麽。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徽之忙著從炕上下來,正看見康熙身後跟著幾個侍衛進來了。“你們都去歇著吧。”康熙對著侍衛們吩咐一聲,就進了屋子。對上徽之擔心的眼神,康熙笑著說:“你怎麽還沒睡,有人跟著還能走丟了我不成,小八呢,睡著了?”


    “已經睡了,這幾天整天的跑,都把學的東西給忘光。我叫他明天不準出去玩。還和我鬧了半天呢。”徽之服侍著康熙換了衣服,打水來給他洗漱。


    最後兩個人總算是躺下來安歇了,康熙枕著手望著屋頂上的房梁出神,半天他壓低聲音問了一聲:“你睡了沒?”


    “怎麽,皇上可要喝茶?”徽之也沒睡,她翻身要起來倒茶去。誰知卻被康熙伸手攔住:“小聲點,別把孩子吵醒了。那個胤礽從小沒了親生母親,你多擔待他,等著回去之後朕自然會處置太子身邊那些刁奴。小八是個好孩子,雖然受了委屈可是知道隱忍,識大體。你也不要太傷心,今後朕一定會待你更好。”徽之沒想到康熙會這麽說,她心裏一軟,輕聲的說:“都是臣妾的不是,若是能心胸寬闊些就好了,皇上千萬別責備太子,將心比心,孩子沒了親娘已經是傷心事。都是太子身邊的奴才們不好。”


    其實徽之覺得太子很倒黴,從生下來就沒了親娘,還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和疑似殺了自己母親仇家的女兒在一起。換成是誰都不會舒服。康熙沒想到徽之會如此說,他心裏一動,拉著她的手放在嘴邊輕吻著:“你真是當得起寬厚這兩個字。當初的事情是怎麽回事朕心裏明白著呢。算了不說當年的事情,朕隻說一句,你的祖父是個忠臣。”


    說著康熙把徽之往自己懷裏拉,可是胤禩還睡在身邊呢。徽之有些為難的推了推皇帝,康熙卻是不肯放手,兩人正在拉拉扯扯的時候,忽然胤禩在夢裏哼唧一聲,康熙也隻能歎口氣:“這個小東西真真是個磨人精。”


    第二天早上徽之正把預備好的幹糧交給了李德全:“這裏麵是剛做好的烙餅和點心,這是外傷藥……”


    “真是囉嗦,這也不是去上戰場!你怎麽把什麽都帶上了。”康熙拿過來兩個煮雞蛋放在胤禩的手上:“拿去吃,你額娘真是狠心,虧待自己的兒子。”路上徽之買了幾十個雞蛋,現在隻剩下這幾個了。胤禩捧著雞蛋很懂事的說:“阿瑪辛苦,阿瑪吃!”


    “小八真是個貼心的孩子。人家都說閨女是額娘的貼心小棉襖,胤禩是阿瑪的貼心小棉襖。給你就拿著,沒那麽多的話。”康熙的話音沒落,外麵一群孩子的聲音傳來:“小黃,快點出來!”胤禩聽見小夥伴的呼喚立刻待不住了。徽之無奈的歎口氣,認真的說:“不準到危險的地方去,別和人家吵嘴。”胤禩見徽之答應了,小臉上綻放出個笑容,歡呼一聲跑了。


    外麵那群孩子見著胤禩出來,都是一臉高興:“你可出來了,現在田地裏麵收了秋,我們去撿剩下的,沒準還能撿到些番薯呢”說著一群孩子嘻嘻哈哈的走了。


    康熙眯著眼看著胤禩和一群村裏的孩子說笑著走遠,微微蹙起眉:“小八的性子溫和,看著和誰都能在一起。隻是他的性子未免是太溫和了,會容易沒了主見。”


    “孩子還小,我看小八不像是個耳根子軟的,皇上時間不早了,可該出門了。”徽之送走了康熙,她一個人靜靜地在屋子裏坐了一會,接著開始整理房間,清掃庭院,忙起來家務事了。徽之拿著抹布擦桌子,好久沒這麽辛苦的幹活了,可是她的身體雖然累,但是心情卻是舒暢的。她和康熙就像是一對普通的夫妻,一個主內,一個主外,合作無間。想著昨天晚上小八那番話,看樣子康熙的心裏震動不小。隨著時間的推移,徽之在宮裏見得多了,也逐漸明白了瑚柱當年的決定。明珠在赫舍裏皇後難產的事情中絕對是扮演了一個不光彩的角色,但是那個時候的政局和情勢是不會允許皇帝認真的追查真相。隻有瑚柱認下來這個糊塗賬,保證了政局的穩定。


    現在康熙絕對掌握了朝局,她祖父離著能昭雪也近了一步。隻是現在祖父和父親在什麽地方呢。祖父已經上了年紀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到那一天。


    正在徽之出神的時候,忽然一個小孩子跑進來:“黃嬸子,小八摔個跟頭,衣服都破了!”徽之立刻把心事放下,趕緊跑出來,小八卻是笑嘻嘻的和一群孩子過來,徽之上前扯過來孩子仔細打量著:“你摔著哪裏沒有?”


    “沒有,我們被地裏的黃豆杆絆了一跤。本來沒什麽事情的,是那邊的維家大娘叫我們回來了。看我們撿了不少的黃豆!還有番薯呢!”一個孩子拎著籃子給徽之炫耀著戰利品。


    胤禩身上的粗布小褂破了個口子,身上並沒受傷,徽之叫了孩子們進院子坐著,她拿出來些糖果散給他們吃,一邊拿著針線給胤禩補衣服。孩子們嘰嘰喳喳的說起來這個村子裏的事情。原來這個衛家大娘便是這村子上管事的妻子。她的說話大家都是信服的。“大娘說小黃一看就是個讀書的孩子,她不叫我們帶著小黃隨便亂跑,說地裏的東西遲一天撿也沒什麽。小黃你怎麽知道那麽多故事呢?”


    “都是我娘說給我聽的。我娘會很多的故事!”胤禩得意的仰著小腦袋,表示自己的額娘很厲害,知道好些先生們都不知道的故事。


    最後徽之幹脆把孩子們撿來的小番薯放在灶膛裏麵煨著,一邊給這群孩子講故事。一天的時間就這麽打發了,等著下午的時候,孩子們都陸陸續續的離開了。正在徽之收拾著院子,一陣腳步聲傳來。徽之抬頭看見個村婦挎著個籃子向著這邊走過來。開始徽之以為是小柱的娘,她剛想打招呼,但是等著那個人走近了,徽之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她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睛,臉色白的嚇人,整個人顫抖的好像是風中的樹葉。


    還沒張嘴,眼淚已經下來了:“額娘,額娘——”惠子不顧一切的衝上去,那個挎著籃子的村婦看著跑過來的徽之愣了一下,接著她扔下籃子不顧一切的跑上來抱著徽之:“我的女兒,我這不是做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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