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將此時耳朵傳過來一聲意料不到的聲音。


    正在此時,楊雲趕到,大聲喊道:“槍下留人。”


    那個小將恨恨地看了他一眼,槍一直停留在汪德臣的喉嚨。


    此時,胡人那些侍衛紛紛不要命衝上,卻被保安團騎兵扔來的轟天雷炸得人仰馬翻。


    那個小將看了周圍一眼說道:“你們再上前,我就刺死你們大帥。”


    此時,趕來的洗星不禁大喜,拿出鐵皮喇叭喊道:“投降不殺,投降不殺。”


    洗星的喊聲聲音清清楚楚傳遍幾十丈方圓之外,


    胡人嚇了一大跳,個個頓時停止手裏動作,打量著洗星手裏的鐵皮喇叭,不明白這個是什麽神器,竟然把聲音放大十倍以上。


    一些胡人眼裏不禁露出貪婪神色,這是神器呀。


    洗星見到所有胡人目光一起聚焦在鐵皮喇叭,心裏不由得暗暗得意,這個確實是一個裝逼和利器。


    雖然他不知道裝逼這個詞語,但是心裏萬分對夫發明這個物事的妹夫佩服不已,一下子就抓住所有人的目光,頓時成為交戰雙方核心人物。


    汪德臣親兵投鼠忌器,個個想上去搶救主子又不敢上去。


    他們一起向聶於佳與李小川望去。


    畢竟,兩人才是弓騎的頭子。


    聶於佳畢竟是弓騎的正頭,他打量汪德臣一眼,歎氣搖搖頭。


    對方並並沒有刺死自己的大帥,隻是要挾而已。


    要搶救大帥,顯然已經不可能,逼急了,對方可能真的刺死大帥。


    可是如果要他們這麽就投降,他們又怎能甘心。


    畢竟,他們眼高於頂,是騎兵中騎兵,是精兵中的精兵。


    關鍵的是,目前是蒙古汗國勢力強大,是壓著大宋在打,大宋完全是被動防守。


    洗星一看聶於佳與李小川他們,哪裏不知道他們的想法。


    “你們都看過《大宋中華報》沒有?”鐵皮喇叭付出他的聲音。


    眾人默然,隻是好奇打量他的鐵皮喇叭。


    洗星並不指望一下就得到的讚同,於是繼續說道:“我們小郎君最大的願望就是驅逐胡虜,還我中華。”


    必須通過同族同心達到同化的目的。


    “你們也在胡人那裏長大的,胡人是如何對待漢人的,想必你們也知道。”


    洗星此話一下子觸動了許多胡人士卒的內心深處的痛苦。


    在胡人那裏,蒙古人等級最高,其次是色目人,最後才是漢人。


    而且胡人一味不但依賴武力打天下,治理也相信武力,因此他們根本就不舉行科舉。


    而漢人最擅長的是什麽?除了耕種,就是讀書?


    但是胡人偏偏對於這些不太擅長,他們擅長就是武力。


    不服從,直接武力鎮壓。


    而且在胡人汗國還有一種傳言,就是開國的大汗覺得漢人太多了,準備殺掉一批漢人。


    雖然被後來的漢人謀士所阻止,但是由此可見漢人在胡人汗國的地位。


    特別進入匠藉的漢人,幾乎與奴隸差不多。


    “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如果說在大宋還有改變命運的機會,但是在胡人這裏你永遠沒有這種改變命運的機會。


    胡人喜歡使用武力,這也是他們唯一改變命運的機會。


    可是無論如何改變,也不能達到“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出閣拜相的機會。


    畢竟你們身份決定了,你漢人永遠是三等人。


    這裏唯有改變過命運就是汪德臣,不過他在逐漸胡人化了。


    他本來是漢人,他父親接受蒙古汗國的服飾,才被接受成為蒙古人。


    也就是說,隻有胡人化,才能得到胡人的好處。


    並且你想成為胡人還不行,必須有勢力才行。


    汪德臣父親乃是一方諸侯,因此才得以賜予胡服,成為統治階級的一員。


    其它人,包括蔣英軍、青山、周永這些萬夫長在內,由於是漢人身份,也要受到蒙古汗國的歧視。


    這是由他們漢人身份決定的,不是他們不努力的問題。


    現在他們這些蒙古漢人好不容易有了打仗的機會,以為還能通過建立戰功來改變自己的卑劣命運,沒有料到反而被打敗仗。


    也就是說,這一批人永遠失去向上的機會,即使回去,其命運與匠藉差不多,甚至不如。


    匠藉畢竟還有手藝在身,他們除了打仗,還能做什麽,沒有料到竟然打敗仗,而且還是大大的敗仗。


    洗星把所有人的目光看在眼裏,說道:“你們也是漢人,在胡人那裏低人一等,但是在大宋不一樣。我們都是漢人,都是一樣的。”


    這些蒙古漢人的眼光頓時看他變了,目光不再冷漠與抵觸。


    洗星繼續說道:“在胡人哪裏沒有前途,但是在大宋你們就有前途。因為汝等與吾一樣,都是漢人。因此你們當然有前途。”


    幾個胡人千夫長及百夫長不禁互相交頭接耳,一些胡人士卒也議論紛紛。


    汪德臣一看,不禁大急,他可不想讓這些手下就被洗星簡單幾句話就收買了。


    他本來頭部有些下垂,是為了逃避曹克的長槍。


    可是現在他也顧不得了,大聲說道:“漢人最狡猾了,他是欺騙你們的。你們不是真正的漢人,你們是蒙古汗國的漢人。”


    說到這裏,他斬釘切鐵說道“因為你們殺死了南蠻,他們恨不得食你們肉,剝你們皮。”


    此話確實惡毒,攻擊力極強,而且說的也是事實。


    曹克不禁大怒,聽到他如此攻擊保安團,長槍一伸,就要刺死他。


    兩人本來就有仇恨,因為他的父親就是被汪德臣率領的士卒圍攻而死。


    雖然汪德臣的父親並沒有直接殺死他的父親曹友聞,雖然他是執行胡人大汗命令攻打興元府,可是曹克心裏就是不爽。


    但是洗星攔住了他,畢竟汪德臣還是胡人的大帥。


    關鍵的是,汪德臣父親汪世顯在投降蒙古之前,是多次派出親兵要投降大宋的,可惜被目光短淺的當時四川置製使趙彥呐多次拒絕。


    趙平想從汪德臣這裏打開一個缺口,讓胡人之中的漢人看到投降大宋希望。


    畢竟,汪德臣是胡人之中漢人的傑出代表。


    他投降大宋,對於瓦解胡人的漢人陣營具有強大的意義。更何況,他還得到胡人大漢的賞識。


    這些蒙古漢人本來熱烈的目光變得暗淡起來,看見洗星的眼光頓時躲閃不已。


    是呀,雖然他們是漢人,卻是蒙古汗國的漢人,而且還全力攻打大宋。


    他們與大宋可是生死大敵,如何能夠化解仇恨?


    洗星一指何叔德,說道:“何副營領長,你出來給他們說說。”


    何叔德點點頭,他也掏出一個與洗星差不多的鐵皮喇叭。


    這些胡人將士不禁大吃一驚,這些傳音神器他們大汗也沒有,沒有料到這裏一個不是將軍的也有。


    何叔德看見裝逼成功,心裏自然高興,掃視所有胡人將士一眼,見到他們所有的目光沒有在他身上,而是在鐵皮喇叭上麵。


    他通過鐵皮喇叭說道:“不怕你們笑話的話,我是馬匪出身,而且還率領一個營的騎兵攻擊小郎君。哦,不是攻擊小郎君,而是打劫並想綁架小郎君及主母。”


    說到這裏,他帶著慚愧的聲音說道:“但是,小郎君並沒有計較這些,反而讓我加入保安團,如今也有了前途。”


    汪德臣看了何叔德,冷冷笑道:“你當然有前途,不但武功高強,身體沒有受傷,保安團當然希望收留你。”


    洗星淡淡一笑,指著陳波,對陳波說道:“不平,你也出來說說。”


    看到陳波又是掏出一個傳音神器,汪德臣臉上也不禁微微一變,更不用說其它胡人士卒。


    但是他畢竟是大帥,臉上很快就平靜下來。


    胡人士卒沒有料到他率領馬匪進攻保安團竟然攻打如此慘烈,而且半步來到閻王那裏報道。


    他們更沒有料到,保安團竟然還沒有一個美人來服侍,把他從閻王手裏搶了過來。


    更沒有料到的是,保安團的小郎君竟然還沒有把這個美人下嫁給他。


    胡人個個看了陳波的眼光全部變了,你也太有豔福了吧。


    汪德臣突然又叫嚷起來,說道:“那個女子是營妓,保安團哪裏有那麽好心。”


    陳波不禁大怒,他突然拔出殺胡刀,想上前一把汪德臣殺死。


    秀兒不但是他的塔救命恩人,還是郎中助手,受到汪德臣如此羞辱,他豈能當縮頭烏龜。


    楊雲急忙上前攔住他。


    汪德臣已經看出保安團不會讓他死,又大聲說道:“營妓就是營妓,豈能高興。”


    所有的胡人目光看到陳波都充滿鄙視與不屑,看到洗星不禁發出陣陣冷笑。


    洗星的鐵皮喇叭此時發聲,說道:“陳波的娘子不是營妓,而且還是郎中的助手,這個身份就是護士。”


    洗星打量在場上千受傷的胡人將士,淡淡說道:“護士就是協助郎中救治你們這些受傷的將士,如果她聽到你們說她們的壞話,就不會救治了。”


    此話殺傷力極大,常在戰場飄,哪有不挨刀?


    寧願得罪敵人,也不願意得罪郎中與護士。


    更何況,如陳波這種要死的人,也被她們搶救過來了。


    所有胡人將士不知不覺已經把護士當作救命恩人了。


    洗星下麵一句話更是讓這些胡人對陳波產生了強烈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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