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可是他的引路之人,今後兩者就是同僚了,必須搞清楚。


    聽到鄭鼎如此說,張宏不禁大喜,一邊還禮一邊說道:“不才暫為保安團主簿,主公乃是張家未來姑爺。”


    是他們張家的未來姑爺,那極有可能就是張家嫡女,而且可能是他張宏親生侄女。


    鄭鼎反複打量張宏,張宏相貌不差,料想他的侄女相貌也不錯。


    雖然成為不能成為正室,但是趙平成事之後,一個妃子之類是免不了了。


    趙平能夠把保安團交給他手裏,顯然非常信任。


    鄭鼎點點頭,突然問道:“如果在下到了保安團,請問如何安排?”


    這個就是討價還價了。


    他現在是一個興元府的僉事,相當於一個特區的副區長角色。


    張宏掏出趙平給了一封信,恭恭敬敬交給鄭鼎。


    鄭鼎撕開火漆,打開一看,信裏的內容非常簡單。


    裏麵是這樣寫的:“定之,我知道汝,金堂縣有你的位置的。”


    口氣非常隨便,就如與老朋友談話一樣,鄭鼎真正感動了。


    趙平畢竟暫時還沒有稱霸的想法,居住在金堂縣,隻有用金堂縣來代替未來。


    他恭恭敬敬向趙平所在的金堂縣方向磕頭,說道:“主公,小人此生隨意永遠追隨你,永遠不後悔。”


    張宏看了他恭恭敬敬行禮,點點頭,儀式必須莊重,否則就是不禮。


    隨後鄭鼎又與張宏恭恭敬敬見禮,正式成為同僚關係。


    鄭鼎突然一禮說道:“在下乃是降將,還望主簿多多照顧。”


    張宏也急忙還禮說道:“在下乃是一介書生,還望定之照顧。”


    兩人哈哈大笑,一文一武,各取所需。


    現在趙平手下分成四派,一派以趙雲、曹克、王啟萬等為首的趙家莊老人,他們資格最老。


    一派是以何叔德、代世前、陳波、馮永成等為首銅鼓山一派,他們前身是馬匪,自然要抱團取暖。


    一派是以嘉定汪德臣手下周基勳、蕭玉文、吳青山、周永等,他們是投降的胡人,更需要抱團取暖。


    可以預料,鄭鼎、朱雀軍、陽羨書等也要成為新一派,他們是最最近投降的人。


    而張宏與張偉是趙平空降上去,雖然有趙平壓著,但是其它人打心裏不服二人。


    無可奈何之下,張宏與張偉兄弟倆向同是文人的洗星橄欖枝。


    洗星雖然是老人,但是由於是文人緣故,多多少少受到武將的排擠,自然與他們走得比較接近。


    現在他是鄭鼎的引路人,鄭鼎又是降將,自然對他感激不盡。


    鄭鼎己經不是僉事,張宏稱字顯得親熱,兩個人一文一武,彼此需要,達成了同盟協議。


    有人就有江湖,不但適合於朝廷,也適合趙平這個小圈子。


    鄭鼎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不禁問道:“在下來到金堂縣之後,家人怎麽辦?”


    張宏淡淡說道:“這個好辦,汪德臣的家人已經從大都接到這裏了,正在去金堂的路上。”


    鄭鼎這下徹底放心了,不但汪德臣所謂死人在金堂縣,而且家人也接了過來。


    趙平果然值得追隨,不但實力強大,而且考慮得周到。


    轟隆隆,轟隆隆,幾千騎兵一起下山。


    與來時心驚膽戰相比較,張宏回去是一路風風光光。


    上山單人獨馬,下山幾千人追隨。


    上山是提心吊膽,下山是興高采烈。


    張宏的文士巾也重新佩戴上了,是一個叫做竹鳥的精悍士卒找到了。


    其實張宏的文士巾就是他射下的,張宏也知道這一點。


    看到竹鳥一手百步穿揚的箭術,張宏打心裏歡喜。


    他打量著這個叫做竹鳥姓名很奇怪的士卒問道:“想不想做我的親兵?”


    竹鳥不禁大喜,這個可是高高在上的主簿。


    在眾人殺人的目光之中,恭恭敬敬向張宏磕首,成為他的親兵。


    另外一個叫做星空圓光的士卒眼巴巴望著張宏,大著膽子喊了幾聲,顯然也想成為他的親兵。


    張宏想到上山答應他的,而且他也是冒著風險報信,點頭答應。


    原興元府的僉事鄭鼎下山投降,楊雲自然親自帶領一眾武將與洗星出來迎接。


    洗星自然高興,這是他們文人第一次在武將麵前展示才華。


    咱們文人不但治理得行,同時打天下也有一份。


    趙雲、周基勳、宋飛他們心裏顯然與洗星完全相反。


    他們一邊酸溜溜祝賀,一邊酸溜溜地地互相交頭接耳討論。


    “如果設有自家們武將拚死拚活打下西縣,消滅了近五萬騎兵,胡人豈能如此輕易投降?”


    張宏一邊接受趙雲他們祝賀,一邊觀察他們難堪的神色,哪裏不知道他們心裏所想。


    張宏向趙雲、周基勳他們行了一個大禮,說道:“感謝各位將軍攻下了西縣,消滅近五萬騎兵,打得胡人膽戰心驚。不才隻不過順水推舟而已。”


    一些武將們聽到張宏承認他們辛苦,口裏連說不敢,心裏自然對他好感自線上升。


    也有一些武將認為張宏虛偽,他們看穿了文人的彎彎拐拐,對張宏話根本就不相信。


    張宏看到他們不斷抽了抽嘴角,知道這些武將多多少少有些嫉妒自己。


    不是嗎?一些武將拋頭顱,灑熱血,才好不容易殺死與自己旗鼓相當的敵人。


    而你張宏隻是動動嘴皮,就把幾千胡人說服了,讓自家們武將麵子放在哪裏?


    越是有業績,越是要謙虛,越是要低調,這是做人之道。


    他向金堂縣方向拱手一禮,說道:“感謝小郎君之謀略,不才不過借小郎君的東風才僥幸成功。如果沒有小郎君的書信,此次說不定被扣押定軍山,成為人質。”


    眾人聽他說了實話,說得極為謙虛,才心裏好受些,紛紛真誠稱讚。


    雖然他把大部分功勞推到趙平身上,但是他冒著生死危險去說服胡人,功勞同樣不小。


    畢竟,胡人是殺人不眨眼的,這一份上山去胡人陣營足以證明他有勇有謀。


    從此,保安團終於認同他,對他命令不再陽奉陰違。


    這就是兵營,他們不會被你天花亂墜的語言所打動,兵營隻認同你的實力。


    其實最高興的不是洗星,也不是張宏,而且楊雲。


    這是他第一次帶兵出戰,現在總算圓滿結束,他自然高興。


    這可以在他人生之路寫下重重一筆,帶兵收複西縣,攻克定軍山。


    他是所有武將的追求目標,如此一生就是馬上死了,也值得了。


    楊雲興奮勁兒還沒有落下,他的麻煩就來了。


    一個叫做鹿鹿叨的細作來到衙門,說有要事稟報。


    他們這次能夠輕易攻打西縣,與細作努力分不開的。


    當然,攻打西縣更加重要的原因,就是把幾萬中原百姓接到金堂縣。


    而能夠拉回幾萬中原百姓,同樣也是細作的功勞。


    鹿鹿叨是開封的細作負責人,這次能夠拉回幾千中原百姓,一個散官是免不了的。


    聽說鹿鹿叨有事稟報,楊雲讓親兵立即帶他進來。


    鹿鹿叨進來向他一禮,有些惴惴不安說道:“楊軍師,我帶來的那幾千百姓不想走了,想在這裏安家,怎麽辦?”


    楊雲是一個軍師,打仗是內行,安民就不行了,更何況還是幾千百姓。


    這些百姓攜兒帶女,而且還上有父母,搞不好還要出大事。


    他一陣頭疼,立即喊來洗星及張宏進來商量。


    文人是安民的,這些事情就交給你們文人來辦理。


    自家們是武將,打仗自然是應該上。


    好了,治理還是依然你們這些文人。


    張宏已經立功,而且是立即滔天之功。


    洗星雖然祝賀,但是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難受。


    張宏這個後來者已經立功,可是自己這個保安團老人都是跟著小郎君撿的小功勞。


    聽到楊雲有請,洗星有些與張宏興衝衝來到衙門。


    來到衙門才傻眼,竟然是幾千張要吃飽的嘴巴,而且這些人還是從中原來的老百姓。


    明明你們要到金堂縣,那個可是人間天堂,為何到了這裏不想走了呢?


    哦,他們走得太遠了,已經走了千裏,實在是精疲力盡,沒有力氣趕路了。


    況且,這裏剛剛打了大勝仗,幾萬胡人騎兵被殲滅,安全了。


    洗星欲哭無淚,這裏明明是胡人的眼中釘,肉中刺,胡人恨不得立即拔掉才甘心呀。


    鹿鹿叨說道,他們當然不是在縣城居住,而是要在山腳。


    他們相中定軍山北麓那幾十萬畝肥沃土地。


    這幾十萬畝土地分別被定軍山及巴山、漢水保護著,另外一麵就是西縣。


    洗星腦袋都大了,他們這是搶西縣百姓飯碗呀。


    他們不想走,可是這裏的百姓怎麽辦?


    洗星其實與張宏竟有合作關係,又有競爭關係。


    合作是因為這裏文人太少,兩人容易被武將孤立,不得不抱團取暖。


    競爭則是兩人都是主簿,而且洗星是護川軍主簿。


    護川軍可是野戰軍,保安團隻是守備軍。


    現在新的主簿竟然把胡人興元府的僉事勸降了,你讓洗星這個保安團老主簿的麵子放在哪裏呀?


    更何況,他還是一個護川軍的主簿。


    如果他成功安置七八千百姓,兩樣是大功一件,可是如何安置這幾千百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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