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漂亮的男子進來了,跪在地上磕頭,口稱娘娘千歲,祁王千歲。


    別人還沒問話,脫脫漁搶先問:“你叫什麽名字,告訴本宮。”


    男子一愣,本能想看看問話人的臉色。


    但大人物們在側,虎視眈眈,他哪裏敢抬頭,看著地上的紅底金花地毯,磕磕巴巴地回答:“……回……回驪才人娘娘的話,奴婢蕭蟲。”


    脫脫漁:“哦?是哪個混蛋給你取的這破名字?算了!你隻要聽清楚皇帝陛下和祁王的問題,小心回話就可以了。”


    蕭蟲迷茫,不禁問出口:皇帝陛下?


    脫脫漁點點頭,“這屋子裏有天子在場。”


    蕭蟲終於敢抬頭,迅速掃了一眼,屋子裏兩女三男,其中三個男人,兩個認識,祁王和邱大公子,另一個穿著侍衛服那一定就是皇帝了,他急忙對著他磕頭:陛下恕罪,奴婢有眼不識泰山。


    脫脫漁又搶著回答:你不要害怕,隻要聽清楚問題,小心回話就可以了。


    是,娘娘。


    兩人的對話進行的實在太墨跡,急性子的月水蓮冷冷道:“陛下,依奴婢看,這個蕭蟲就是祁王一夥的,企圖用毒丸毒死驪才人娘娘。誰不知道,祁王恨脫脫大人入骨?可如今脫脫大人是您的嶽父,不如把這二人都送尚刑司問話算了!”


    尊喝道:“你再多話,朕叫你去尚刑司!”


    看見皇帝臉色不好,月水蓮嚇的閉上嘴,尊拿著馬鞭子問:“蕭蟲,事情是怎麽樣的從實說!”


    “回,回陛下的話……嗯……事情是……這個……樣子的……”


    所有人都聽出來了,這個叫蕭蟲的男子,雖長了一副好相貌,卻是一個結巴,但不排除被皇帝天威震懾的緣故。


    蕭蟲眼睛翻著,露出大片眼白,像是被別人掐著脖子要竭力把結巴扳過來:“大約是酉初時,公主殿下把奴婢招來,說驪才人娘娘……娘娘她身體不適……後背疼的緊,要奴婢給她……那個……刮痧推拿,奴婢拿著刮痧板和紅花油剛要進去伺候,祁王殿下就過來,他……塞給奴婢一錠金子,然後在奴婢端著的盤子裏,多放了一粒紅色的丹藥……”


    “你胡說八道!”勇急了眼,拿著刀打算衝上去。


    脫脫漁看穿他的想法,冷笑:“殺人滅口,你做賊心虛麽?”


    邱大也道:祁王殿下,不可造次。


    勇氣的哢嚓!把木雕茶幾的一角砍下來泄憤。


    “你接著說。”尊道。


    蕭蟲驚魂未定,膽怯地看了看惡魔一樣的祁王,又道:“是,陛下,當時奴婢不肯……這藥哪裏是隨便能吃的?總要問過了大夫才好吧?祁王卻對奴婢說,那是治……風濕的跌打丸,吃了,再刮痧推拿有奇效,還說……要是不那麽做,奴婢就別想活命了,所以奴婢隻好進去騙娘娘說這是跌打丸,由於是公主殿下的名義,娘娘並不懷疑,就吃了那藥……”


    證人的話沒說完,尖利的刀峰已經呼嘯著刺過來了,忽然嚓啷啷!勇的長刀被斬得斷成幾節,掉在地上,他沒看見尊如何拔刀,也沒看見他如何收刀,就像見了鬼魅。


    蕭蟲在皇帝與祁王之間的交鋒中,死裏逃生,不禁嚇的癱倒在地,大哭起來。


    尊點頭:“都說清了,你退下吧!”


    蕭蟲用衣袖拭淚和滿頭大汗,連滾帶爬退下去。


    邱大心裏卻想,這哪裏說清了呢?


    雖然他平日裏對公主招男寵一事睜一眼閉一眼,但還是知道一些的,公主蓄養大批美少年供其玩樂,而且必要十裏桃花街的花魁,今年選的男花魁就是這個蕭蟲了,可是名字很有意思,蟲?


    那不就是喂魚的嗎?隻怕此人的名字都是為了要討驪才人開心才取的。


    所以要是沒猜錯的話,那紅丸就是驪才人自己服的,然後打算臨幸蕭蟲。


    那麽蕭蟲的證詞不就是胡說八道,栽贓陷害?


    但他即使心知肚明,也不能宣之於口,因為就算勇沒下毒,他企圖強上皇帝嬪禦這可是千真萬確的!他可不想要人誤會他是祁王的同謀。


    尤其是驪才人,自己欠她的賭債,海了!


    當下隻好選擇討好大債主,看著祁王勇,表現出十分不滿,冷笑:看起來,祁王爺誠心想要攪和了公主殿下的壽宴,這麽一來,再加上東城簡的死,這府裏全亂套了!


    也是,他本計劃大宴賓客三天,好好收一大筆賀禮,可是第一天,就泡湯了。


    一橫心,跪下進言:“陛下,祁王爺下毒謀害驪才人娘娘,人證鑿鑿,必要發送尚刑司問話。”


    勇的眼睛要瞪出來了,叫喊:“老邱,你吃錯藥了?這是陷阱,你看不出來嗎?咱們這麽多年的交情,你怎麽出賣本王阿?!”


    尊問:邱大,你這是何意?難不成,你還會去尚刑司作證?


    邱大看了一眼脫脫漁,脫脫漁微微點頭,那意思明顯:隻要你做證,賭債一筆勾銷。


    邱大大喜,“陛下,這事人命關天,微臣願意作證!”


    尊道:“既然你這麽說了,就照你的意思辦吧!


    一個卑賤的男寵攀汙堂堂親王,到了尚刑司是個硬傷,那些話的可信度會被質疑,可是邱大公子的證言沒人不信,十分有力。


    勇魂飛天外,大叫道:“尊!她可是脫脫顏飛的女兒,脫脫顏飛要當皇帝,那個十惡不赦的大奸逆,她的女兒在這裏嫖男寵,他們父女倆一個在宮外一個在內廷,咱們兄弟聯手都鬥不過,你怎麽如此糊塗?難道你皇帝不做,要做他們脫脫家的駙馬?啊!啊!!”


    祁王勇此時把腸子都悔青了,為了痛痛快快玩兒女人,就把日夜不離身邊的月秋浦和三百死士都遣開。


    看來,人家早就有備而來,謀定後動。


    月水蓮過去一拎,他便說不出話來了,鼻子裏嗅到一股異香,如醉酒一般癱軟,月水蓮本就穿著侍衛的衣服,扶住他,一徑下了樓。


    公主府的仆從都以為祁王爺喝醉了,沒一個人過去多問一句,心裏都念佛:阿彌陀佛,這魔王可算是走了。


    月水蓮扶著勇到了樓下,中間早給他披上了一件仆從們才穿的舊披風,頭上的金蟒冠也拿掉。


    下了樓,等在陰影裏,看見脫脫宇明的車駕緩緩而來,就加入其中。


    祁王的人還在公主府外集結,但他們並不知道裏麵發生什麽事,祁王勇此時又穿著便裝,月水蓮挾持了他,一起假扮龍騎尉大將軍脫脫宇明的仆從,出了公主府,直奔尚刑司。


    邱大隨即躬身請辭,他要去幫助公主處理東城簡一事。


    尊點點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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