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妃蹭坐在華太後的鳳輦,去壽康宮給太皇太後請安。


    一起隨行的還有曹昭儀,乳母抱著大皇子顯。


    華太後似乎非常喜歡小孩子,一個勁兒地和曹昭儀研究孩子的長相到底哪裏像他的父皇。


    但是,非常令人失望,大皇子生的活像他的母親曹昭儀……


    都說女兒像爹,兒子像娘,這話一點兒沒錯。


    慧妃在一旁看著不語,心裏暗暗不平,其實她也不需要皇帝專房專寵,隻要一次臨幸,使她有一個孩子,可是,偏偏皇帝就連這個小小的機會也不肯給。


    對脫脫漁的恨,對皇帝的怨,如江水漲潮,又掀到一個新的高度。


    到了壽康宮,眾人給太皇太後請安。


    太皇太後也抱著大皇子笑容滿麵,重孫子,更親。


    少頃,皇帝駕到,眾人見禮。


    北葵堂上,人都到齊了。


    慧妃便請皇帝主位上坐了,太皇太後和華太後分坐左右。


    錦妃,陰妃和曹昭儀,儲婉儀,元德儀,脫脫容華等侍立在側。


    眾人都不知道慧妃要做什麽。


    聽見她命太監去育兒室傳驪貴嬪過來,才隱約瞧出來,原來這是一場興師問罪。


    最早上演三堂會審,審的是東城皇後,接下來,就是容妃,難不成,今天,輪到驪貴嬪?


    沒想到陰氏姐妹剛鬥完,就輪到脫脫兩姐妹,嬪妃們竊竊私語,抱著看戲的態度,暗暗幸災樂禍……


    脫脫漁很快被宣進來了。


    還沒等說話,就聽姐姐慧妃厲聲道:“驪貴嬪!跪下!”


    脫脫漁跪下了,低頭尋思,真是萬幸,才去看過康,因為也許,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


    在這樣的氣氛裏,她終於可以確定一件事了,原來皇帝說姐姐威脅他,居然是拿死去母親的名譽和妹妹的性命來威脅皇帝?


    跪在地上,她心下惴惴,即使影影綽綽感覺姐姐會為了爭皇後之位,做點兒什麽出格的事情,但也萬萬不敢想,對方會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把母親的醜事公之於眾,把魏王府的天大的醜聞抖落出來,從此,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可除此之外,想要弄死自己,她也沒有別的什麽重量級的籌碼了?


    想到這裏,頓時汗如雨下,忙道:“慧妃娘娘,嬪妾有罪,衝撞了您,您要把嬪妾趕出宮也好,去尚刑司也行,嬪妾全都領著。但是,這樣的會審就不必了,因為咱們終究是姐妹,讓外人看了笑話去,徒然給脫脫氏蒙羞。”


    慧妃眉毛高挑,傲氣十足:“聽驪貴嬪這話,好像本宮氣量狹小,容不下自己的妹妹。”


    “不!不!是嬪妾做的太過份,在親生母親忌辰之時,引誘陛下去雲端湯池宣yin,還當著您的麵,您生氣理所應當,嬪妾這就去尚刑司領罪!”


    眾人麵麵相覷,驪貴嬪的所作所為實在太可惡,慧妃也沒什麽錯。


    曹昭儀罵了一句:無恥!


    慧妃知道,輿論一定會傾向自己這一方,就傲慢地切入正題:“驪貴嬪知道自己有罪就好,可是,本宮就納悶,這樣的不孝女,怎麽還有朝臣讚同你做皇後?”


    脫脫漁道:“娘娘,眾所周知,徐獻大人本來就和嬪妾沆瀣一氣,但其他朝臣都讚同娘娘做皇後,後宮裏太皇太後,華太後都讚同您做皇後,嬪妾也讚同。”


    慧妃滿意地點頭,轉向皇帝,啟朱唇柔聲道:“如此一來,隻看陛下的了。”


    可尊麵無表情,也不說話,脫脫漁都快急死了,想叫他立即宣布慧妃為後,又不能明說。


    陰妃在一旁,越聽越氣:“呦,還以為你們姐妹真的鬧起來了,原來是為封後演的一場苦肉計。不過,朝臣支持的皇後人選有好幾個,最後還要太皇太後和陛下及華太後三方定奪。”


    脫脫漁道:“既然這樣,娘娘們就爭後位去吧,嬪妾就先走一步了。”


    “來人!帶本宮去尚刑司!”她高聲吼了一嗓子。


    這……


    大殿裏的內監都不敢動,眾人都懵了,自己把自己打入尚刑司,聞所未聞。


    太皇太後也懵了:“脫脫漁,你也瘋了?”


    “太皇太後,嬪妾沒瘋,隻是去該去的地方。”


    “該去?你為什麽該去?就因為沒去母親陵寢前祭祀?就因為和皇帝在溫泉裏水乳交融?”


    當著那麽多人,就算脫脫漁臉皮夠厚,也紅著臉:“太皇太後,您能別形容的那麽露骨麽?嬪妾自知有罪,去尚刑司也是為了贖罪。”


    “你們倆能做哀家不能說?”


    這話一出,皇帝咳咳咳,脫脫漁咳咳咳咳……


    太皇太後笑道:兩個厚臉皮的家夥,還害羞了。”


    清清嗓子,又道:“驪貴嬪呢,她是皇帝的嬪妃,隻拜天地,皇家的長輩,至於別人,即使是親生母親,都隻有給她下跪的份,基於這個道理,驪貴嬪沒去陵寢祭祀反倒是依足了皇家的規矩,而慧妃你,自貶身份,使魏王妃一個死人僭越,才真的有罪。”


    您!


    慧妃氣的麵色發青,想駁斥她幾句,又礙於眾人麵前,不敢頂撞。


    脫脫漁抬頭看,看見老人得意洋洋的樣子,衝自己眨眼。


    便覺得一陣惡心,舌頭根發酸,拿帕子死死捂著嘴壓下去。


    “還有,皇帝寵幸嬪妃,嬪妃侍寢,雲端湯池行宮,妃子承君王恩寵,這很正常阿?何罪之有?”


    太皇太後幾句話,連削帶打,把脫脫漁洗刷的白白淨淨。


    慧妃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她隻是想威脅皇帝,根本就不打算說出真相。


    可是,皇帝似乎看穿了這一點,根本不理。她要是不和盤托出,隻怕會讓眾人以為她是為爭寵無理取鬧,這大都第一才女,豈不是成了第一笨蛋加妒婦了?傳出去,被所有人恥笑。


    把心一橫,“太皇太後,臣妾並不是因為這個治驪貴嬪的罪,臣妾是因為她親手害死了母親,才以殺母大罪,發送她去尚刑司的!”


    此言一出,眾人驚呆了,脫脫漁麵如死灰,絕望地看著高高在上的尊,眼睛裏滿是祈求:陛下,拿刀殺了嬪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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