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麟怒不可遏, 再次將靜宸浸到水裏。等靜宸被拎出來, 他以一種自我毀滅般的挑釁對錦麟冷笑道:“穆錦麟,你究竟心虛什麽,她人都在被你搶走了, 孩子也給你懷了你為什麽還會害怕?因為你自己心底明白不是你的,怕留不住”


    錦麟將指節攥的咯吱作響, 高高舉起卻沒有照準靜宸的臉落下,他怔住半晌, 忽然低著頭嗬嗬冷笑了幾聲, 再抬起頭來時,眼中的怒火已被冷酷代替:“穆靜宸,我要是想殺你, 早就動手了, 犯不著留著你給我添堵。讓你活這麽久,無非是想讓你親口告訴我, 那年是誰指使你向我娘告狀的。你是不是覺得我會被這個原因所迫, 不管怎樣都留你一條狗命,才讓你這般有恃無恐,肆無忌憚的說話?!”


    靜宸吐掉嘴裏的血沫,無所畏懼的笑:“難道我請你手下留情過嗎?”


    錦麟揪住他的衣領,把他身子提起來, 冷笑:“我不會殺你,那樣太便宜你了。你不是喜歡偷窺她嗎,可惜你以後再也見不到她了, 我今年之內會拿走你的眼睛,明年是舌頭,之後是耳朵”


    靜宸眼圈發紅,呆呆的看著可以操控自己命運的對方。


    錦麟冷冰冰的說:“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亦有辦法找到你。”說完,拍了拍靜宸的臉頰,冷笑:“趁著你的眼球還在你眼眶裏,這幾天多看看這盛夏的風景吧。”手鬆開,讓靜宸重新跌到水裏:“像你這種窩囊廢,注定一輩子一事無成!除了寫個戲本滿足你那點齷齪的小心思,你還能做什麽?!還有那個丫鬟,你留她在身邊多久了?”說罷,抬腳照準他的肋骨就是一腳。


    靜宸捂著肋骨,疼的卷縮著身子,但眼神仍舊不屈服:“我都說過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戲本和女人!”


    錦麟被他氣的笑了出來:“你以為我相信你?你還告訴我沒人指使你去跟我娘告狀,都是你自己的主意呢!”提及母親,眼前的靜宸愈發可恨,他便不管頭臉的又踹了幾腳,直踢的自己也累了:“你剛才說那目戲是靜楨推薦給你的,那麽,你倒是說說,當年讓你把我爹和那賤丫頭的事,說給我娘聽的是誰?”


    靜宸緊咬嘴唇,閉上了眼睛。這副寧死不屈的樣子,錦麟再熟悉不過了,這麽多年了,任他用什麽方法,他就是不說。


    “你娘?還是你爹?”錦麟喊:“或者根本就是你自己的主意?!”


    每次碰到這個問題,他都選擇沉默,這次也不例外,汙蔑到他頭上的戲本和丫鬟,他可以辯解,可害死嬸嬸和叔父的罪孽,則是他該承受的。


    見靜宸又擺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錦麟冷笑:“你這種齷齪卑鄙的人,居然也敢對她有非分之想”不想話剛一出口,忽然看到沉默的靜宸猛地的睜開眼睛,眼底泛著血色:“我當然知道是非分之想!我除了把暇玉放心裏,甚至不敢堂堂正正的提她的名字,就怕被你知道對她不利!結果還是穆錦麟,你為了報複我娶了她,你痛快了嗎?”


    錦麟覺得靜宸真是蠢的可笑,他有那麽大魅力嗎,值得他單單為了報複他,就娶一個自己毫無好感的女人?他娶暇玉的主因仍舊是自己瞧她順眼。


    他剛要開口駁斥靜宸的話,忽然就聽身後傳來小女孩的喊聲:“堂嫂,你怎麽站這了?為什麽不阻止他啊?他快要打死三哥了。”


    錦麟忙回頭,看到暇玉呆呆的站在不遠處,眼睛因驚訝而圓睜。而她身後趕來的媛媛則跑來扯住她的手:“堂嫂,你快去攔住他呀。”


    靜宸聽到是暇玉來了,忍著疼硬是撐坐了起來,一手捂著肋骨,一手忙引袖擦臉上的血跡和泥水。他不想讓暇玉看到他如此狼狽的樣子。


    “我不是叫你回去嗎?”錦麟慌了,她站在這裏多久了?聽到了他們之間多少對話?


    暇玉如夢方醒,強笑道:“我不敢快走,所以腳步有點輕沒讓你們發覺,我不是故意偷聽的對不起!”


    這時媛媛放開暇玉的手,跑到靜宸麵前,掏出帕子給他擦傷口,對錦麟哭道:“你這個瘋子,就知道欺負我三哥——”


    靜宸低喃勸阻:“別說了媛媛,別說了。”


    媛媛哭著喊道:“我三哥是畫了你媳婦,但——”


    “你閉嘴!”靜宸死死捂住妹妹的嘴巴,不讓她開口,任媛媛使勁撲打,仍不放手。他不敢看暇玉的表情,他在清泉寺遇到她的時候,就決定讓這件事成為過往。他本不打算讓她知道這件事的。


    錦麟走過去,拉過暇玉的手:“你跟我回去!”


    暇玉見靜宸被打的傷痕累累,加之剛才聽到的隻言片語,已足夠認定一些事實了。那就是,穆靜宸鍾情於她,而錦麟是為了報複靜宸,才娶的自己。她摸了下心口,微微的疼,不過好在仍就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錦麟,你別這麽大力氣拉扯我,我會摔倒。”聲音雖輕,卻帶著幾分命令的口吻:“還有,我想和三少爺說幾句話。”


    錦麟驚訝於她的大膽:“你說什麽?”她剛才怕是已經得知靜宸對她有意思了,居然還想當著自己丈夫的麵,要跟這廝講話,當他是死的嗎?


    “我不想這樣不明不白的走,說清楚比較好。”暇玉柔聲說道:“就幾句光明正大的話,你不用擔心。”說完,從他的牽製中抽出手,向靜宸走去。


    靜宸看到她的裙擺來到麵前,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剛才穆錦麟恨不得殺了他,他都不怕,卻恐懼她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


    “三少爺,剛才我和錦麟準備回府的路上看見一個長的很像我的丫鬟。但是等我來時再看,卻發現她人不見了。如果這是有人安排的,我希望你能找出那個人。畢竟他希望咱們都不好過。如果不是”


    靜宸忙道:“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暇玉平靜的說道:“我希望那個戲本也不是你的主意。錦麟今日或許誤會你了,但我相信你應該知道他對你動輒發怒的原因。如果你不想他繼續下去,就說出實話吧,如果你選擇繼續這樣下去,旁人也不能為力。我是錦麟的妻子,大是大非大災大難麵前,我一定會站在他那邊。還有,我身體不好,我怕是再也不會過來東府這邊了。這是你我最後一次見麵,三少爺保重。”


    靜宸含著的眼淚,哽咽道:“嫂嫂保重”


    暇玉回到錦麟麵前:“我累了,我們回去吧。而且我看你也打夠了,有點累的樣子。”


    一直以來隱瞞的重要心結被她發現了,此時的錦麟是外強中幹,隻靠虛張聲勢掩蓋自己的慌張,看到妻子不慌不亂的樣子,愈加摸不準事情變化的方向了。他扶著妻子臨走前,指著靜宸道:“你等著,叫你做睜眼瞎最長時限不超過今年!”


    暇玉拽了拽丈夫的衣袖:“行了,咱們走吧。端午節過成這個死樣子,真心沒趣,早知如此,不如在家悶頭睡懶覺了。”然後有幾分怨氣的瞟了他一眼。


    一路無話回到西府的臥房,暇玉一進屋便靠著引枕,叫丫鬟過來捶腿,六個月的身孕,雙腿有點浮腫,加之今天算是走了不少的路程,這會累的慌。


    她嫌丫鬟拿團扇給她扇風的節奏太慢,便拿過扇子,自己使勁搖著扇風。錦麟奪過扇子:“一熱一冷,小心生病。心靜自然涼!”


    暇玉輕吐一口氣,在心中告訴自己。不能生氣,不,不值得動怒。管他是什麽原因娶自己的呢?都不重要,自一開始,她就沒反抗的機會。何況現在孩子都有了,糾結他娶自己是不是報複靜宸完全沒有意義。


    對,沒有意義,所以放寬心態,好好養胎。


    她靜默一會,覺得自己的心性修養又上了一個新的台階,慢慢抬頭看向他,溫和的笑道:“一進門的時候有些熱,現在好多了。錦麟,站那做什麽,過來陪我坐會吧。”


    錦麟一驚,心說這不正常。剛才鬧成那樣,她就沒問題想問?


    她笑:“怎麽了,幹嘛不說話。”


    他謹慎的坐過去:“你沒有想問的?”


    她很幹脆的說:“沒有。”


    “哦。”錦麟靜默著,半晌之後,還是忍不住了:“你到底聽到了多少?我讓你回來休憩,你為什麽跑過去添亂?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你最近越發肆無忌憚了!我說的話,你全做耳旁風是不是?!”


    暇玉表無表情的聽他質問完,才歎道:“其實沒聽到幾句,風吹樹葉颯颯響,我站的又不是很近,但是三少爺說的‘你為了報複他才娶我的’那句,我卻聽到了。”


    “”錦麟恨的捶腿。


    “其實我原本想的是,你若是不提,我絕不會主動追問。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哭不會惱,畢竟孩子重要。”將扇子摸過來,拿在手裏把玩。


    錦麟把扇子再次奪過來,扔到一邊,恨不能滿身是嘴來解釋這件事:“你誤會了,我才不是因為那麽無聊的原因娶你!”


    她抬眸摻他:“是麽?那三少爺畫中的女人是誰?是我吧。你早知道他畫了我,否則解釋不通你上次為什麽大鬧東府。事實就是事實,何必狡辯,我又沒打算怨你。”


    “”他現在陷入了一個尷尬境地,就是他在努力解釋一件妻子似乎並不放在心上的事,要命的是他很在乎:“既然你知道靜宸惦記你這麽多年,你還這麽平靜?”


    她不解的問:“那我該怎麽樣?”


    “”錦麟再次無語的捶腿。


    暇玉便拿起腰上戴的長命縷,低頭捋著穗子把玩。這時錦麟打掉她手裏的東西,抬起她的下巴道:“我介意!”


    “你介意什麽?介意他曾喜歡我,還是我知道他喜歡我這件事?要是前者,你不早就知道了麽。若是後者嗯我忘掉就行了。”暇玉說完,非常沒有誠意的口中念道:“忘記了這件事,忘了這件事好了,忘掉了。”


    “”他憋不住了,終於明確的問出來:“你就沒受觸動,比如很感動。”


    “我有毛病嗎?就因為一個完全不熟悉的陌生人默默的喜歡我很多年,我就得感動然後準備紅杏出牆?”暇玉道:“如果非要說,我還覺得蠻恐怖的。有人注視你,你卻全沒發覺。幸虧是好意,若是惡意,豈不是糟了。”


    錦麟如釋重負,歡笑道:“你說的沒錯,我真是瞎擔心。”


    “本來就是。”她毫不猶豫的說,順便甩他一個白眼。難怪當初她在東府落水,他把她帶回來,一路上說那些奇怪的話,什麽‘他才離開一個月她就耐不住寂寞了之類的’,究其原因都在這裏。


    “”


    “如果沒有想說的了,我想睡一會。”她微微起身,就去脫鞋。錦麟按住她,忙道:“我的話還沒說完。你不是問過我,我娶你的原因嗎?我今天就告訴你。”


    她一默,然後道:“我不是已經知道了嗎?為了報複三少爺。”


    “不是!”錦麟恨不能把她腦袋裏的這個念頭趕走:“你聽好,吳暇玉,我之所以娶你,是因為你出身小門小戶,我想做指揮使,讓皇帝放心,娶你這樣沒有背景的女人最合適。另外,你長的還不錯”


    “外加報複三少爺。”她接話。氣的錦麟牙癢癢:“你要我強調幾遍?都說了不是!”


    她亦有些氣惱,推開他的手:“你非得死鴨子嘴硬有意思嗎?讓你說句實話就這麽難,你從頭至尾都騙我。我不知道你顧及什麽,反正我不在乎,你又有什麽害怕的?!我不怕真相,我就怕聽假話!以後有事直說,這麽久了,你也該知道我不是那種有點小情緒就受不住的人。所以呢,以後不用編什麽你愛我,心疼我之類的話了。這個孩子,我拚了命也會生下來。不用故意哄我。”將鞋子蹬掉,就往床裏爬。


    “什麽叫‘編’?我是是真,真心”他往床裏挪身子。這時暇玉指著他的手指和衣擺道:“不許過來!一身泥水,靴子也髒!”


    錦麟沒辦法,隻得先淨了手,換了幹淨衣裳,才去上床哄她。他挨著她躺下,從後麵摟住她,附在她耳邊道:“我對你是真心實意的。剛才的話我沒說完。我想說的是,另外,你長的不錯,我很喜歡。你記得我說過吧,不喜歡女人,誰都別想塞給我!你自己想想,我如果看不上你,怎麽會把你弄到身邊來?就算是為了報複靜宸,我也不至於那麽委屈自己。再說你嫁過來後,我為難過你嗎?最近對你又是怎麽樣?你自己摸著良心想想!”說著,手從她腰際移到她胸口。


    “你幹什麽?”


    “替你摸摸良心。”


    “”


    錦麟見妻子暫時被自己安撫了,開始回過味來。這不對啊,怎麽又變成他成被動的一方了?似乎剛成婚可不是這樣的。正想著,就聽妻子問道:“那這幾個原因,孰輕孰重?”


    “當然是喜歡你最重要了!我是那種肯委屈自己的人嗎?!”他迅速回答。


    暇玉扶著肚子慢慢轉過身,和他麵對麵,將他手掌按在自己的腹部,道:“那你對我好,不光是因為孩子嘍?”聽他的口氣,總該有幾分真情在裏麵吧。錦麟得到這個剖析自己內心的大好機會,自然不肯放過,立即跟妻子猛掏心窩:“當然不是!我剛才跟你說了那麽多,你怎麽還有如此荒唐的念頭。你看我像是成婚後越來越討厭你的樣子嗎?不像吧。所以”


    “所以怎樣?”她目光炯炯灼人,看的錦麟不覺一怔,話到嘴邊竟猶豫了:“所以我”


    “你怎樣?”


    “我”錦麟腦袋一熱,隻覺得廢話無用,不如行動來的實際,直接撐起上半身,攬住她的脖頸,去吻她的唇,吻到動情處連舌頭也探進去去卷她小舌糾纏。暇玉本來期待他的回答,不想被他突然襲擊來這麽一招,沒有防備險些被憋暈。等他放開她,她便恨的撲打他:“正經跟你說話呢,幹嘛這樣?!”


    錦麟抿唇道:“幹嘛這樣?我幹嘛不去吻別的女人?單這樣對你?你自己說為什麽?”說著又湊過來,暇玉有了剛才的教訓,忙把臉埋進衣袖中:“大白天的別這樣,一會管不住你的東西,我可不幫你!”不想這次錦麟並沒強靠過來,而是在她耳邊輕聲道:“暇玉,我愛你,你不知道嗎?”這話好似石子投入平靜水麵,濺開圈圈漣漪,蕩的她內心不安。過了好一會,她才緩緩抬眸,抿嘴笑道:“嗯,知道了。”


    錦麟如被判死刑的犯人得到無罪釋放一般的開懷:“我為了你們娘倆,其他人都不要了,你要是再懷疑我,也太對不起我了。”


    暇玉則道:“那你以後有話要跟我直說,不許遮遮掩掩的。就比如三少爺這件事,我懷疑三少爺並不清楚什麽戲本和丫鬟。若是有人陷害他,定是知道內情的人。東府那邊的外人都知道這破事了,你卻偏瞞著我!以後你遇到事,直接跟我說,別懷疑來懷疑去的。我假如知道三少爺懷有這份心,我就稱病不過去了。省得你不舒坦,惹一肚子氣。”


    錦麟道:“你要我怎麽說?主動說那廝對你存著賊心?”想起他或許還惦記著暇玉,不禁怒火中燒:“剛才打他那幾下還是輕!”


    “瞧你,三句話沒到就來火了。他除了畫幾幅畫外,也沒做什麽呀。上次在清泉寺他遇到我,我還是一個人呢,他既沒說奇怪的話,也沒動手動腳的不本分。或許他早就放棄了,但是背後挑事的人,卻沒有。非得讓他激怒你,讓你和三少爺起爭執。最可恨的是那個人才對!當然三少爺不跟你說當年的事情也可恨,但眼下該罰的還是把你當槍使的人!”暇玉覺得奇怪:“錦麟,你打三少爺的時候,他就沒跟你解釋不是他做的?”


    錦麟冷笑:“說了。不過我不信,就憑他解釋兩句,我就收手了?怎麽可能!再說就算不是因為那戲本和丫鬟,我也能找出一籮筐打他的道理。至於背後有人搞鬼,打了穆靜宸也不耽誤調查。”


    說白了就是冤枉穆靜宸的成本太低,既無物質損失又無心裏負擔。或許僅僅不順心就夠他找三少爺的麻煩的了。她不由歎道:“三少爺怎麽跟你解釋的?”


    “他說戲本是靜楨跟他提的”


    暇玉啊的一聲:“是他?!依照東府的狀況,大少爺是個傻子,借你的手,就算不把三少爺打死,就是打殘,也是他最得勢了。這也太”錦麟一臉冷漠的說:“如果真是他的話,倒也不意外,媛媛那丫頭跟她二嫂關係可好了。八成靜宸那點破事就是她那大嘴巴說給靜楨那房聽的。”


    錦麟枕著胳膊仰麵躺著,道:“靜楨的確有這麽做的理由。靜宸和我說,是他二哥推薦這出戲的時候,我不是沒懷疑過,隻是覺得這靜楨做的太不隱蔽了。所以我仍舊傾向是靜宸跟我說謊。不過聽你後來說,你折返回來的路上,沒看到那個丫鬟。我才略微覺得這事或許真和他沒關係。”


    他曆來睚眥必報,現在多了個靜楨。暇玉便問:“那該怎麽辦?”


    他冷笑一聲,側過身子,朝她笑眯眯的說:“他不是想襲爵麽,我就讓他連親兒子都做不成!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乳娘逮住繡娘’的故事嗎?”


    她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要,隻肯定不是好藥:“記得,然後呢?”


    錦麟一臉壞笑的說道:“那個男扮女裝的繡娘,他的‘掌家’最近被我們逮住了。這個所謂的‘掌家’,年輕時就是做這個的,等年老色衰就教習小的,讓小的人騙錢,他收孝敬。暇玉,你說,我讓這個家夥開口說他年輕時到過東府,接觸過靜楨的親娘,怎麽樣?”


    暇玉微張嘴巴:“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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