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情況下,隻要是容璟說的,蕭太後都不會有意見,比如這一次。


    既然容璟都已經開口這麽說了,蕭太後也不堅持,不過,她轉而換了個意思。


    “皇帝,你如今已年近十七,後宮中卻一直隻有四個嬪妃一位皇後,時間久了,傳揚出去總歸是不好,這幾日來,從東胡來的九公主夏以萱,哀家已經觀察許久了,不論是品性還是辦事,都不錯,哀家尋思著就挑個好日子,將她納入後宮吧。”


    這是蕭太後所開出的條件,燕祈很明白攖。


    若是他不同意,那麽蕭太後是絕對不會同意他將元菁晚帶回宮中。


    其實換句話來說,將夏以萱納入後宮,是蕭太後早就已經打算好的,就算是這次不開口,想必不久也會提及。


    不管怎麽樣,隻要他一日未曾真正掌權,納妃一事,就由不得他做主。


    “隻要母後滿意,兒臣沒什麽意見。償”


    這是頭一次,在封妃問題上,蕭太後提出,而燕祈沒有再和她爭辯半天,倒是省了許多口水。


    蕭太後不由深深地看了眼元菁晚。


    燕祈帶著元菁晚等人,先行走一步,而蕭太後則是留下來又與容璟說了會兒話。


    “哀家就說,怎麽阿璟你會忽然同意將那丫頭帶回宮,原來你已經瞧出來,皇帝是真將她放在心上了。”


    容璟微微一笑,“太後娘娘您不是一直覺得,皇上越大,就越喜歡與您作對嗎,而今出現了一個元菁晚,就像是抓住了皇上的軟肋,到時,還不是太後娘娘您說什麽,皇上就得做什麽。”


    蕭太後笑出了聲來,朝容璟招了招手。


    他幾步走近,蕭太後順勢就抓住了他的手。


    即便已經握了無數次,但是蕭太後卻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裏裏外外,不管是看幾遍,都讓她看不厭。


    “哀家的心思,也就阿璟你懂。”


    男人清清淡淡地順著接話:“能為太後娘娘解憂,是微臣莫大的榮幸。”


    ——


    舒珊在被穆淮用力一甩,摔倒在地上,撞到了後腦勺之後,就一直處在遊離狀態。


    連燕思樺過來,不容分說地將她抱起來,她都出奇地沒有半絲反抗。


    直到被燕思樺抱上了馬車,男人的手撫上她的後腦勺,想要查看她傷得是否嚴重之時。


    她才覺得痛地‘嘶’了一聲,拍開燕思樺的手,瞪著他,“你幹嘛呢?不對,這裏是哪裏?”


    “本王的馬車。本王抱著你一路走過來,你不要同本王說你沒有絲毫感覺。”


    有麽?舒珊困惑地眨了下眸子,一臉懵逼裝。


    燕思樺被她這一副呆萌樣逗笑了,抓住她的手臂,隻稍那麽一用力,尚還處在懵逼狀態的女人,就被帶入了他的懷中。


    在撞入男人寬厚而又溫暖的胸膛時,舒珊心下猛地一跳,而後手忙腳亂地想推開他。


    “你幹什麽,快點放開我……”


    但燕思樺卻是微一蹙眉梢,以單手將她固定住,淡淡的嗓音響在她的頭頂,“別亂動,不是撞到後腦勺,都撞得神誌不清了麽,本王檢查檢查。”


    說著,他修長白皙的大手就覆在了她的後腦勺,將她後腦勺的青絲慢慢地撩開。


    男人和她靠得極近,他低垂著手,淺淺的呼吸,帶著灼熱的氣息,撲散在她的頸間。


    癢絲絲的,舒珊癢得想要躲開。


    “跟你說了不要亂動,再亂動,本王就把你扔下馬車。”


    果不其然,舒珊就乖乖地窩在他的懷裏,不再亂動彈,隨他查看她後腦勺的傷勢。


    在和舒珊的相處中,燕思樺已經逐漸掌握,讓她肯乖乖就範的法子了。


    威逼利誘,這個方法百試百靈。


    忽然,舒珊像是想到了什麽,猛地往上抬頭,結果就撞到了男人的下頷上。


    他的下頷很硬,撞得她額首頓時一痛,在她想伸手去摸之時,男人的手已經在下一瞬覆在了上頭。


    溫溫的觸覺,覆蓋在額首,輕輕地揉了揉,額首處的痛感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早便警告過你,還瞎動,本王看你是一刻鍾不動就渾身上下癢得難受。”


    舒珊哼哧了聲,眼咕嚕一轉,說道:“我看到冰山小帥哥被那隻黑熊給抓傷了,你不去看看他,直接就拍拍屁股走人,還是兄弟麽?”


    誰知,男人絲毫沒有覺得羞愧,反而還糾正道:“本王與他不是兄弟,他還要喚本王一聲王叔。”


    我擦,請問這是重點麽!


    聽到他的話,舒珊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有穆淮在他的身邊,他的命比龜殼還硬。”


    說著,他忽然頓了下,以單指捏住舒珊的下頷,讓她微微抬高了些許,“本王都看到了。”


    他莫名其妙地來這麽一句,說得舒珊再次懵逼,“看到什麽?拜托你,說話不要說一半好麽,猜來猜去的,很費腦的呀。”


    輕輕地彈了下她的額首,鄙夷道:“你腦子本就不怎麽好使,平日裏再不動動,本王怕你就生鏽了。”


    你才生鏽,你全家都生鏽,竟敢鄙夷她這個獲得了雙碩士學位的醫科高材生!


    “是穆淮推了你,你才不慎摔倒在地,即便是這般,你也還是覺得他好麽?”


    舒珊正在肺腑間,忽然就聽燕思樺一本正經地說了這番話。


    她楞了一下,旋即離開他的懷抱,兀自揉了下額首,眸底泛起絲絲傷感,“說真的,我是挺傷心的,原本,我都已經跟他表白了,就等著他開口答應,結果就出了這樣的事情。哎,還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我今天應該去翻翻黃曆,是不是犯太歲……”


    舒珊說得特別認真,嘰嘰喳喳的,一說還就停不下來了。


    燕思樺忍不住抽了抽唇角,有些無力地捂著右腹。


    終於說得盡興了的舒珊,這才注意到燕思樺捂著右腹,不由關切地問道:“你怎麽了,肚子疼?”


    “不,本王肝疼。”末了,又補充了一句:“被你氣得。”


    虧得他還擔心這家夥會傷心,卻不想她竟然頭腦簡單到了這種令人發指的地步!


    舒珊懶得理他,湊到車簾前,撩開,將腦袋探出去,看了看外頭繁華的街道,“我們現在是要回皇宮嗎?”


    “去本王府上。”


    男人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嚇得舒珊直接跳了起來,跳得太高,就撞到頭頂了。


    她痛得一臉猙獰。


    原本,燕思樺下意識地想伸手去看看她是否無礙,但伸到一半,想到方才自己的一片擔心全都化為了泡沫,又覺得有些氣惱,便又縮了回來。


    “不行不行,我要回皇宮,darling還在等著我呢,再者,要是不回去,我就見不到穆帥哥了……”


    還沒來得及犯花癡,大腿處就被人粗魯地擰了一下。


    “痛死了,你是手抽抽了,還是腦欠拍呀,擰我擰上癮了不成?!”


    燕思樺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覺得自己又被她氣得肝疼了,“作為一個待字閨中的女子,你能不能不要那麽膚淺,張口閉口的全都是一個男人的外貌,喜歡一個人,不僅要看外貌,還要看內在,懂嗎?”


    舒珊‘哎’了聲,像看怪物一般地看著他,“古往今來,有一個真理,是亙古不變的,你知道麽?”


    “真理?”


    他發現,和舒珊相處地越久,就經常能從她口中,吐出一些亂七八糟,他從未聽過的詞匯。


    一開始他是完全不懂,不過漸漸地,他就能融會貫通,有時候不需要她解釋,他就能立刻明白了。


    除非……她說的是亂七八糟的鳥語。


    舒珊捧著臉蛋,眼冒金星,“這是一個看臉的時代!”


    “不相信?你看看,就說那個容璟吧,年紀輕輕的就當了丞相,我在宮裏都聽那些宮女們說了,他是因為長得好看,被太後看中,所以才平步青雲的,所以你說,活在這個世上,沒有一張看得過去的臉,誰還願意多看你一眼,對不?”


    就她的歪理多!


    燕思樺重新抓住她的皓腕,將她一把拽到了自己的身旁,這次動作不再那麽溫柔。


    而是霸道地不容她反抗,“坐好了,先去王府,本王遲一些再送你回宮,再滿嘴胡言,本王就把你賤賣到青.樓。”


    這個蠻不講理,思想迂腐的臭男人!


    舒珊哼唧了聲,別過臉不想再和他說話。


    金鑾上。


    燕祈懶懶散散地靠在軟墊上,由於受了傷,他原本就白皙的麵容,顯得如瓷般通透,似是一觸即碎。


    馬車駛得很慢,沒有一絲的搖晃。


    而元菁晚則是格外安靜,低眉順眼地在一旁烹茶。


    少年持著一本冊子的手,忽然往下一拍,冊子就蓋在了茶壺上,阻止了元菁晚想要斟茶的東西。


    元菁晚順勢抬首,就對上少年一如往初般,冷冽如霜的眼眸。


    隻見他的薄唇,輕吐著:“元芷瑤的事兒,是你的手筆?”


    她微微一笑,大方承認,“其實,寧致安的命,算是挺值錢的,既讓元芷瑤背了殺人的罪名,又讓靖遠侯府與輔國公府徹底決裂,皇上你說,他算不算是死得其所?”


    ——題外話——


    有讀者提到舒珊的問題,覺得她太小白了,關於這個角色,作者君還是想說句話的,因為本文是複仇,作者君怕文風太沉悶,所以加了個比較逗的角色,其實,她就是猴子派來的逗逼……如果寶貝們不喜歡看她,可以碰到她的戲份就跳過吧,多看看女主和男主之間的友愛對手戲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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