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少年卻是一挑眉梢,冷冷地瞅著她,薄唇輕吐:“有一件事,朕很好奇。”


    元菁晚怔了下,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何事?”


    “生辰宴上的位置,是你著手安排的,對嗎?”


    雖然不知道,他為何忽然將問題轉移到這個無關緊要的地方,但元菁晚還是點了點首攖。


    旋即,她的皓腕處,便被冰冷刺骨的大手握了住,不容得她反應過來,皓腕上的力道往前一拽,她就直直撞到了少年寬厚的胸膛上。


    元菁晚下一瞬就回過了神,想要掙開他的桎梏,卻聽少年冷鷙的嗓音,響在頭頂,“別動,朕似是扯到傷口了。”


    聞言,動作一頓,元菁晚還真就沒有動,隻是從他的懷中抬首,瞪著他,“知曉背後有傷,還要這般用力地拽?皇上你若是不想活命,臣女倒是可以成全你,免費送你一程。”


    燕祈不置可否地一勾唇角,以騰出的那隻手,撫上她的麵頰,看著分明是溫柔似水的動作償。


    但不知是因為他手指的溫度太過於冰涼,還是他眸底一塵不變的冷鷙,反讓元菁晚覺得後頸一涼。


    “能如此放心地將生日宴的位置安排交到你的手上,晚晚,看來你這幾日在相府,很得容璟歡心呀。”


    不知為何,在聽到燕祈這句似是在隱隱之中諷刺了些什麽的話,元菁晚隻覺心口湧上一團難以抑製的怒火。


    雖然她知道,這種莫名其妙地因為一句話而生氣的心境很不好,但她身體的動作,還是快過了思想。


    一把揮開燕祈的手,也不管他後背的傷是否會因此而崩裂,她直接推開他,往後挪了好幾寸。


    直至挪到盡頭,無法再往下挪了,元菁晚才冷冷地看著他。


    “臣女在皇上的心中,不是一直都是勾三搭四的形象麽,既然皇上那麽看不慣臣女,又為何定要接臣女回宮?容相確然是對臣女很不錯,臣女覺得,待在相府比在皇宮要輕鬆多了。”


    燕祈說那句話,隻是想試探她一番,卻不想,她竟然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這與她平日裏處變不驚的性子完全不同,就像是一隻極容易炸毛的狐狸。


    情不自禁地,燕祈就想到了養心殿內的那隻小狐。


    有些無奈地扯了下唇角,燕祈直起身子來,她躲在最遠處,他就挪過去,而後直接就拽住她的皓腕。


    不容分說地就再次將她拽入懷中,而後牢牢扣住她的腰肢,緊了幾分,“元菁晚,從未有人敢如此與朕說話。”


    少年的嗓音涼涼,卻是在隱隱之中,添了幾分難得的無奈。


    元菁晚被他固定在懷中,想要掙開,可旋即又想到他背後有傷,隻能生生忍了住。


    態度並沒有多少好轉:“皇上若是生氣,隨時隨地可以摘了臣女的腦袋。”


    這個小家夥,有時候,乖巧地不像話,但有時候,卻又倔強地要命。


    燕祈低低地歎了口氣,騰出一隻手來,捏住她的下頷,迫使她抬起首來,在撞入她尚還泛著絲怒火的眼眸之時。


    不過是微一低首,就吻住了那兩片他想了數日的櫻唇。


    元菁晚的第一反應是要推開他,但少年早已料到她的下一個動作是什麽,直接就反扣住她的葇夷。


    而後另一隻手扣住她的腰肢,往車後背一靠。


    後背撞在堅硬的木板上,元菁晚吃痛地鬆開了原本咬地緊緊的齒瓣,燕祈得逞地就將靈活的舌尖探了進去。


    兩人在齒瓣間就展開了一場博弈,元菁晚想咬破他該死的舌尖,但每一次,他都避閃地非常及時。


    直至無法呼吸,也不知來來回回博弈了多久,少年才心滿意足地停了下來。


    稍稍地離開些許,看著身下的女人,原本有些泛白的櫻唇,被他在這來回中,已吻得非常紅潤。


    燕祈看著看著,差些又忍不住想要再接著來,但身下的女人眸中已有怒火,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他了解元菁晚,知道自己若是再繼續,她恐是真的會動怒。


    想想便作罷,反正她都已經被他帶回宮了,日後有的是機會。


    如此想著,他已緩緩地抬手,撫上她的耳畔,將她及耳的碎發一一別至耳後。


    “晚晚,你分明知曉,朕舍不得殺了你,你難道不知道,你越是刺激朕,朕就越喜歡你,朕不妨與你說了,若不是看你還太小,朕早就想將你吃得一幹二淨了,不要再刺激朕了,懂麽?”


    元菁晚定定地看著他,眸底的怒火已淡去,又恢複了平日裏的淡然,似笑非笑地回著:“皇上若是覺得饑渴,後宮女人一抓一大把,再者皇上近來不是要大婚了麽,異國公主,當是能讓皇上你滿意。”


    燕祈最不喜歡看到的,就是她在分明是吃了虧的情況下,還能保持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而且還說出了這番話來。


    似乎,無論是什麽,都不能影響到她的心境。


    這叫燕祈莫名地火大,冰涼刺骨的手,自她的側顏處,緩緩往下滑,直至滑到了她的玉頸處。


    他的眸底,有如山雨欲來的怒意,“朕要封妃,你很高興?”


    “皇上是一國之君,封妃納後皆是天經地義,臣女不過是皇上身邊的二品禦侍,何來高興與不高興之說。”


    她這句話,一下子就將兩人之間的關係拉遠,似乎,之前他們所發生的一切,都如過往雲煙,在她的心中,根本起不了半絲波瀾。


    燕祈怒極,低首,涼薄的唇覆在她的玉頸處,以尖銳的齒間,刺入她光滑如玉的肌膚。


    血腥味,很快彌散在了口中。


    元菁晚吃痛地‘唔’了一聲,卻死死地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發出多餘的聲音來。


    而後,他猛地抬首,屬於她身上的鮮血,留在了他的唇邊,像是罌粟花,盛開在唇瓣。


    顯得三分妖孽,七分虛無。


    他再次吻上她的唇,不過這次動作卻溫存了許多,在將她的櫻唇上,也附上了與他一樣的血印之後,他才算滿意地停下。


    低眸,他輕輕地吸了口氣,似是歎息,又似是寵溺,“晚晚,朕喜歡你的倔強,可朕不喜歡你事事都倔強。”


    “臣女是如何的心性,與皇上你沒有任何幹係,若是皇上氣也發夠了,那便將臣女放開吧。”


    元菁晚就是這樣,燕祈越是用強,她就越不會屈服。


    恰在此時,金鑾停了下來,原是已到了養心殿前。


    聽到她的話,燕祈倒還真是鬆開了手,但卻並未從她的身上離開。


    兩人就這麽,麵麵相覷著,而金鑾外,首領太監蘇德在外頭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得裏頭有動靜。


    沒法子,隻能硬著頭皮出聲:“皇上?”


    終究,麵對這個愛耍小性子的少年,元菁晚堅持到後來,還是會選擇退後一步。


    她略帶無奈地開口:“皇上,該下輦了。”


    “朕覺得金鑾坐著就挺舒服的,不下。”


    這話說得,還一副很是理所當然的樣子。


    元菁晚被他氣得險先咬到了自個兒的舌頭,“既然皇上那麽喜歡待在金鑾上,還請放開臣女,臣女要回芙蓉軒休息了。”


    燕祈一挑眉梢,“你是朕的禦侍,朕在哪兒,你就得在哪兒。”


    忍了又忍,最後忍無可忍,“燕祈你鬧夠了沒有?!”


    “比起你惱羞成怒地喚朕燕祈,或是中規中矩地喚朕皇上,朕更喜歡聽你喚朕,阿祈。”


    少年唇角一揚,薄唇貼在她的耳畔,低聲細語,氣息涼涼。


    麵對這個蠻不講理而又隨性妄為的少年,元菁晚覺得生氣都是在和自己過不去。


    幾番較量下,元菁晚一退再退,“臣女收回方才的話,一切都是臣女的不是,還請皇上大人有大量,不要同臣女計較,下輦吧。”


    但燕祈卻是一蹙眉梢,“朕動不了了。”


    她都一退再退了,這廝還要得寸進尺,元菁晚惱怒地就想大罵。


    卻聽他薄唇輕吐:“傷口……似乎真的裂了。”


    元菁晚:“……”


    ——


    靖遠侯府。


    雖然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麵對戚氏的指責,但是靖遠侯顯然是低估了一個女人在失去孩子之後的恐怖程度。


    戚氏就跟瘋了一般,抱著寧致安冰冷的屍體不肯鬆手,哭著喊著,似是這般做就能將她唯一的兒子的性命給喚回來。


    靖遠侯扶住戚氏的雙肩,歎息道:“夫人,殺害致安的凶手已經被關押進大理寺了,致安泉下有知,也能瞑目,夫人你不要太傷心了,致安在九泉之下,定也不希望你為了他哭壞了自己的身子。”


    “是誰,是誰心腸如此歹毒,竟害我兒的性命?!”


    戚氏忽然回過身,一把拽住靖遠侯的衣襟,一對哭紅的眼睛,充斥著滔天.怒火,盯著靖遠侯。


    “是……元芷瑤。”


    聽到這三個字,戚氏鬆手,一連倒退了好幾步,“那個心腸歹毒的女人,上次將我兒子的耳朵咬斷半截,若不是你攔著,我早便將她給碎屍萬段了!都是你,若不是你,我兒子便不會死,都是你……”


    “母親,元芷瑤會向大哥下手,誰也不曾料到,如今凶手已緝拿歸案,現下最為要緊的,便是讓大哥早些入土為安。”


    一直站在旁出的寧晟堯忽然開口,讓戚氏的話音一滯。


    旋即,戚氏幾步上前,抬手,‘啪’地一聲脆響,就在寧晟堯的臉上,狠狠地揮了一巴掌。


    “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庶子,也敢在我的麵前指手畫腳!”


    ——題外話——


    我高冷的寶貝讀者們,偶爾冒個小泡泡,讓作者君好知道都有哪些寶貝在看文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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