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強調多少遍了,要喚朕阿祈。晚晚,你那麽不聽話,是不是非得朕做些什麽,才能聽進朕所說之言?”


    少年微微低眸,目光毫不掩飾地從她的麵容上,慢慢地往下挪,而後準確地落在她胸前的兩座高峰之上。


    眸光旋即一緊,元菁晚能很清楚看到,他的喉間,不自在地動了下攖。


    惱羞成怒地以手抱住胸前,“燕祈你混蛋,流氓,無恥!”


    力量沒有他大,打定然也是分分鍾被碾壓,這家夥完全沒有臉皮,刀槍不入,任性妄為到讓元菁晚隻覺自己的肺都要被氣炸了。


    他輕輕一笑,腳步走得極為輕盈,口中飄飄然地回道:“晚晚,這可是你說的。”


    在浴池的背後,有一處落地屏風,而在屏風之後,是一個席地的軟榻,原本是給泡藥浴泡累了之人休憩的。


    而燕祈在說著話之間,便已走向了屏風,單手推開,在將元菁晚放置在軟榻上的同時,他已一個傾身上前。


    元菁晚在後背靠在軟榻上的刹那,就使勁地蹬腿甩手,想要擺脫開這個無恥的男人償。


    但他不過是以一隻手往上那麽一扣,便準確地抓住了她的雙手,將其橫在她的胸前。


    腿下在同一時刻,固定住她不安分的雙腿,一個呼吸的時間,兩人便麵麵相覷,臉與臉的距離,隻隔了一張紙。


    他每一下冰涼的呼吸,都能夠撲散在她的眼睫處,元菁晚一清二楚地看到,他薄唇輕啟:“朕混蛋?”


    用騰出來的一隻手,扣住她想要往左處避開的腦袋,硬是將其掰回來,與他直視著。


    在三個字眼吐出口的同時,他一個低首,就吻住了她的雙唇。


    她身上除了腰間係了一個幾近透明的白絲綢之外,沒有了其他的遮掩,也因此,她身上的感覺,愈加地靈敏。


    燕祈身上所著的錦衣在方才下水時,已經差不多全濕了,濕透了的衣衫貼在她的肌膚上,肌膚之間的每一下摩擦,都能使得溫度一升再升。


    而壓在身上的少年,並不僅僅滿足於單純的接吻,在與此同時,他的大手,已從她的後頸處,慢慢地往下滑。


    他一貫冷冽如霜的眸底,在不斷升溫的旖旎氣氛中,盛滿了無法忽視的溫柔,像是要將身下的女人,深深地嵌入他的每一寸骨肉之中。


    “朕混蛋?”


    在稍稍離開些許的同時,他吐出的氣息,不知在何時,變得灼熱非常,似是能燙傷元菁晚的雙眼。


    下滑至她胸前處的手,撫上了她的雙峰之處,驟然一緊,元菁晚緊咬著的牙關,完全抑製不住,有低如細蚊的呻.吟自齒瓣間溢出。


    被死死扣住的雙手,在這一刻像是拚盡全身力氣,想要擺脫身上之人的桎梏。


    “放開我!燕祈,你若不放開我,你會後悔的!”


    女人擲地有聲的反抗,聽入燕祈的耳中,卻是讓他輕笑出聲來,他鬆開了手,挪至她的腰間,力道一緊。


    將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再次拉近,元菁晚就這麽直直地撞在他的胸膛上,灼熱與冰涼相撞,似是火山碰上冰山,擦出了一發不可收拾的火花。


    再次開口時,他的嗓音,沙啞到不像話,“晚晚,是你說的,朕無恥而又不要臉,若是朕不做些無恥之事,怎麽對得起你對朕的評價呢?”


    說著話,他再次低下首,含住她的雙唇,吻得又急又重,密集的吻,一一落在了她的臉上。


    而且,越來越往下,在眸光觸及到她暴露在空氣中,嫩白如雪的肌膚時,眸光越來越暗,修長的手指,從她的胸前,緩緩地往上滑,一直滑到她的肩胛骨,再往後,直到腰肢。


    他的每一下觸碰,都讓元菁晚禁不住輕輕地顫抖起來。


    元菁晚睜大著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她能很清楚地感覺到,他身下的某處,隨著他的每一下動作,每一次的情動,而變得越來越明顯。


    冰涼的指尖,就停在她的腰肢間,拽住了她僅僅係於腰間的白絲綢,就想要往外扯。


    倏然,有滾燙的淚花,自元菁晚的眼角處,悄無聲息,卻又根本無法製止地往下砸。


    落在軟榻上,暈開一朵又一朵的淚花。


    連帶著她平慣一向冷靜的嗓音,都微微地顫抖起來:“燕祈,如果你敢邁出那一步,我定然一輩子不會原諒你!”


    指尖的動作一滯,原本充滿著濃濃情.欲,因為她的一句話,瞬間就像是被一盆冷水,澆灌地徹徹底底。


    他低低地歎了口氣,以單手撐在軟榻上,涼薄的氣息,撲散在元菁晚的眼前,“抱歉,是朕太心急了。”


    元菁晚堅強地像個男人,甚至有時比男人還要堅強,鮮少會流淚。


    但是今天,她卻被他給逼到流淚,這是燕祈未曾預料到的。


    而元菁晚在聽到燕祈的這句話時,有片刻的怔悚,畢竟,眼前之人是九五之尊,向來霸道而又毫不講道理。


    可是此刻,他卻用一種鮮少有的溫柔語氣,跟她道歉。


    在她怔住之際,燕祈微低首,輕輕地吻去了她眼角處的淚花,動作明顯比之前要輕柔了許多。


    “穆諱那個庸醫,在你的藥浴中加入了什麽成分,讓你疼得都冒虛汗了?”


    一張口,就直呼神醫山莊莊主的得意三弟子是庸醫,大摸也就隻有他燕祈能這般猖狂了。


    元菁晚被他弄得心情甚是不佳,自然是不願意理他,便果斷地別開了腦袋,閉嘴不語。


    若是換做了他人,敢這麽放肆完全無視他的話,早便被他拖出去五馬分屍了。


    但是……身下的女人,卻是讓他又氣卻又無論如何也下不去手。


    她鮮少會這般孩子地與他賭氣,燕祈反而是無奈地勾了下唇角,冰涼的語氣中,盡顯寵溺:“晚晚,你若還是不願與朕說話,朕便將穆諱那個庸醫拖出去大卸八塊。”


    這麽蠻不講理而又覺得理所當然的話,也就隻有他燕祈能夠講得出來。


    元菁晚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皇上,你好歹也是一國之君,作為一個男人,能不能不要這麽蠻不講理?”


    “怪朕?晚晚,若不是你三番五次地拒絕一個男人的正常生理需求,朕還是挺講道理的。”


    就他還講道理?他若是能講道理,她做夢都能笑醒了!


    “若是皇上不想因為一時衝動而得罪整個神醫山莊,斷送了日後的道路,皇上想要殺人便殺吧,臣女自然不會阻止皇上。”


    對於她明嘲暗諷的話,燕祈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是鬆了口氣。


    方才,確然是他一時衝動過了頭,眼前的女人還小,他再怎麽樣,也不會在這個破地方,要了她。


    隻是他不得不承認,若不是元菁晚方才那句決絕的話,他可能還真的會把持不住,邁出了最後一步。


    原以為她會因此而氣得有一段時間不會再理會他,但他顯然是低估了元菁晚的氣量。


    終究,她還是會在不知不覺中,為他著想,這一點,或許連元菁晚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他在撐起身子的同時,隨手便褪下了自己的外衣,男人的衣裳本來就很寬大,再加上元菁晚本就比較嬌小,這麽往她頭上一蓋,便可以把她整個人都包裹在其中。


    “對於綁架你之人,可有些思緒?”


    在走回房中之際,燕祈將她穩穩地橫抱在胸前,元菁晚難得表現出乖巧的一麵,安安靜靜地待在他的懷中,沒有再反抗。


    聽到了他的話,元菁晚如古潭般深幽的眼眸,微微一斂,“此事臣女會自行處理,皇上你不必插手。”


    她向來齜牙必報,對於真正下令綁架了她的人,她心中自是無比地清楚。


    想來,也是她先前做得還不夠絕,以至於那人還有膽量對她下手。


    這般看來,她是時候,該將棋盤上的棋子,重新調整一番了。


    如此想著,元菁晚的眸底,漸漸泛起森然的冷意。


    燕祈不過是低眸,便能看到她眸中的冷意,唇畔處的笑弧愈深。


    他所看中的女人,向來自力更生地很,他喜歡她的堅強,但同時,也討厭她太過於自力更生。


    很快,他便抱著元菁晚返回了客房,在將她放置在床榻上之後,他折身,取了塊幹的毛巾來。


    回來之際,便看到元菁晚已然將他披在她身上的外裳扔在了地上,鑽進了被窩之中,隻露出一顆還在滴著水的腦袋。


    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下,是她蒼白到有些不正常的朱唇。


    燕祈眸底一暗,快步走至床前,扣住她的皓腕,眉梢便不由深蹙,“怎麽這麽冷?”


    他的體溫,本就偏冷,而她向來像是個火爐,鮮少會像今日這般,甚至比他手心的溫度還要低。


    說著話,燕祈便把上了她的脈搏,細細一探,發現她的脈象有些紊亂,大摸是她體內的毒素沒有排盡。


    而且因為他一時衝動過頭,將她按在浴池邊的軟榻上太久,害她有些受涼了。


    難得,一向傲嬌到令人發指的皇帝陛下主動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所在,反手握住她的小手,十指相扣。


    不斷地朝她的體內渡入真氣,才使得她的手心逐漸溫暖起來。


    少年側對著她,元菁晚微微抬眸,隻能看到他如冰雕般,完美無瑕的側顏,這個少年,有比女人還要長的眼睫,微微蜷曲,偶爾如扇般,上下撲散著。


    他很專注地為她渡著真氣,在她手心的溫度回暖了之後,他猛然地回首,就撞上了元菁晚尚還未來得及收回去的目光。


    “晚晚,你可知曉,看一個男人,看得如此專注,代表著什麽?”


    這個男人,一天到晚,就沒個正經的。


    聽到他的話,元菁晚並不想理會他,但他卻兀自笑了下,抬手間,便將一塊幹的毛巾蓋在了她的頭上。


    一麵動作輕柔地擦拭著她濕漉漉的青絲,身子在猛然往前一傾的同時,輕飄飄地補充道:“朕知曉,你的心裏,是有朕的。”


    他在說這句話時,一貫冷冽如霜的眼眸,如盛了蜜糖一般,能將元菁晚融化在其中。


    如星光般璀璨的眼眸裏,隻清清楚楚地倒映著她一人的麵容。


    元菁晚怔了怔,向來巧舌如簧的她,在這一刻,竟一下子如失語了般,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來。


    向來堅硬的心房,在不經意間,微微一顫。


    恰在此時,門外傳來了扣門聲,屋內的人都還沒應聲,便聽得門‘吱呀’一聲開了,探頭探腦地伸出了一顆腦袋。


    是穆諱那張笑眯眯,陷了一對深深酒窩的臉蛋,在探進來的同時,他張口就道:“小師弟,小……咳咳,師兄他去哪兒了?”


    聽到‘小師弟’這三個字,燕祈一臉的冷淡,而元菁晚則是微微有些錯愕,轉而將目光落回到燕祈的身上。


    燕祈連眸子都沒抬一下,隻是薄唇輕吐:“滾出去。”


    聞言,穆諱哭喪著一張娃娃臉,“小師弟,好歹咱們也有好長一段時間不曾見過麵了,在外人的麵前,多多少少也得給我這個師兄一些麵子吧?”


    終於,燕祈肯抬眸,施舍給了他一個涼颼颼的目光,不容置喙地說道:“這是朕的女人,注意你言辭,庸醫師兄。”


    穆諱後知後覺,這才發現,向來傲嬌而又潔癖到極致的小師弟,竟然主動給一個女人拭頭發!


    莫非……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有些困惑地抓了抓後腦勺,“這是小師弟你的女人?我還以為,她是那個漂亮男人的娘子呢……”


    後半句話,其實穆諱說得並不重,像是在自言自語。


    但是不幸的是,燕祈的耳力極為好,將他的話,一字不落地都聽入了耳中。


    就連元菁晚,都覺得空氣驟然一冷,更別提穆諱,他隻覺得,脖頸處,似乎被架了一把冰冷刺骨的刀。


    “把你方才的話,在說清楚一點兒。”


    穆諱真是恨不得抽自己一大嘴巴子,他怎麽就忘了,這個小師弟向來心眼兒小,而且還霸道到讓人忍不住想將他紮成馬蜂窩。


    他都這麽明確地說元菁晚是他的女人,他竟然還作死地在其麵前,提及了另外一個男人!


    “我……我什麽也不知道啊,我要先去找小……師兄了,你們繼續,繼續哈。”


    說罷,他腳下如踩了風一般,迅速開溜。


    房內,頓時又隻剩下了元菁晚與他,兩人麵麵相覷著。


    “容相將臣女送到神醫山莊一事,皇上在來之前,便已知曉,又何必做出如此大的反應?”


    看元菁晚一副淡定自若而又理所當然的樣子,燕祈氣得牙癢癢,“朕知曉是他送你來這是一回事兒,但……你如何成為他的娘子,就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這個男人,總是會在某些莫名其妙的問題上糾結,這讓元菁晚略略有些頭疼。


    “臣女與容相清清白白,若皇上一定要有所誤會,那臣女也無話可說。”


    上次,就因為容璟的生辰宴上的位置安排問題,燕祈便與她鬧過一次,她可不想,同意的場景,再次重演。


    燕祈冷冷地一勾唇角,冰涼刺骨的手,順勢扣住了她的下頷。


    身子不過往前一傾,兩人幾乎便是鼻尖對著鼻尖,“是不是清清白白,朕驗一遍,不就明白了。”


    ——題外話——


    謝謝tongtong520寶貝兒的月票、鮮花和鑽石,謝謝丁丁媽媽8325寶貝兒的月票,因為軍訓快結束了,所以今天作者君沒來得及加更,明天開始,會連續三天加更,作為酬謝。


    親愛的們,中秋快樂,記得多多吃月餅喲喲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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