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燕祈在看到元菁晚的刹那,便迅速將穆秋摟著他腰肢的手掰了開,快步走了過去。


    在瞧見元菁晚隻著了一件單薄的外衫之際,他微一蹙眉梢,“不知道自己生病了麽,還穿得這麽少?”


    說話間,便將自己的外衣脫了下來,一抖,便要往元菁晚的肩上披。


    但她卻是刻意地往後退了半步,使得他的手頓時僵硬在了半空。


    眼前的女人,隻是微一抬首,眸底沒有一絲的笑意,“皇上,是否該按計劃進行了?攖”


    疏遠的目光,疏遠的語氣,疏遠的距離。


    分明,前不久,他們不是這樣的相處模式,可卻在她的刻意疏遠中,讓燕祈不悅地深蹙了眉梢償。


    “晚晚,過來。”


    薄唇輕吐,少年並未回她話,而是將修長的大手朝她攤了開,冷鷙的嗓音,充分顯示了,此時此刻,他的不滿之意。


    但元菁晚卻紋絲不動,隻淡然地說道:“臣女染了風寒,不能與皇上靠得太近,不然若是傳染給了皇上,使得龍體有損,這份罪責,臣女擔當不起。”


    這個小家夥,總喜歡給他找不愉快!


    見她怎麽也不肯過來,燕祈最後的一點兒耐心也被磨盡,眸底湧起如狂風暴雨般的怒意。


    幾大步便跨到了元菁晚的跟前,伸手便扣住了她的手臂,讓她想要再次後退的身子固定在了原地。


    而後,他將拿在手上的外衫一抖,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而後準確地落在她的肩頭。


    男人的衣裳本就大,加之元菁晚身形小巧,這麽一蓋,幾乎便將她半個身子都攏了住,顯得她的身子愈加瘦小。


    他不過是略一彎腰,涼薄的唇瓣,在擦過她右頰的同時,停留在了她的右耳處。


    冰涼的氣息,卻是帶著顯而易見的無奈與寵溺之意,“晚晚,你這是在……吃醋嗎?”


    元菁晚一怔,近在咫尺的男人,在說話之際,大手便伸向了她的腰肢處。


    對於他的這番自然到不能再自然的親昵舉動,元菁晚卻感到無比地厭煩。


    直接伸手,在抵住他胸膛的同時,將他用力地往外推。


    “皇上,臣女還不曾無聊到那種程度,還請皇上自重,莫要總是動手動腳的,若是傳揚了出去,臣女日後豈不是沒人敢要了?”


    先前,在浴池的時候,因為她說容璟要迎娶她入相府一事,已經惹得燕祈不悅。


    而今日,她又這般說,還特意強調了一下,刻意劃清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就像是之前,他們所發生的一切,都像是沒有發生過一般,隻有他一個人在自作多情。


    他怒極反笑,再次上前,伸手便扣住了她的下頷,用了幾分的力道,在她還想要掙紮之際,他直接便摟住了她的腰肢。


    將她瘦小的身子一把摟入懷中,與此同時,冷鷙的嗓音響在頭頂,“你全身上下都刻著朕的印記,還想要逃離朕的身邊?”


    冷冷地笑著,迫使她抬首,與他冰冷如霜的眼眸相撞,涼薄的氣息撲散在眼簾處,似是能將她如扇的長睫凍結住。


    “晚晚,你要記著,朕的耐性不多。若你再說出這番話,朕不介意砍了你的雙手雙腳,將你丟到甕中,做成人彘,明白嗎?”


    這麽殘忍至極的話,配上他冰涼的指腹,輕柔地拂過她的麵頰,讓元菁晚隻覺得後頸一涼。


    就像是被一條毒蛇,纏住了全身,無法動彈。


    這個偏執而又瘋狂的男人!


    元菁晚斂眸,已掩去了自己所有的情緒,“之前,臣女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臣女隻是為皇上謀事,我們兩人之間,隻存在著利益關係,多跨出一步,與我們兩人而言,都沒有任何的好處。”


    此刻的元菁晚,是冷靜的,不再被眼前這個少年帶著,擾亂了心境。


    “沒有任何的好處?”


    他低低地回著她的話,嗤笑了一聲,而後,隻那麽一彎腰,便將元菁晚整個人給抗了起來。


    “穆秋,你先回去。”


    冷冷地留了下一句話,燕祈便扛著不斷掙紮的元菁晚,大步流星地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燕祈你做什麽!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


    元菁晚真是不懂這個偏執少年的心思,她分明說的是再簡單不過的道理,可為何,她每次一提及這方麵,他的怒火,總是發得莫名其妙。


    但不論她怎麽叫,怎麽掙紮,少年就像是沒有聽到一般,隻陰沉著臉,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竹林過後,是一片小森林,而燕祈便在一株參天大樹下停下,直接將元菁晚扔了下來。


    後背重重地墜落在堅硬的土地之上,元菁晚痛得緊緊咬住了牙根,含怒看向他,“燕祈你這個瘋子!”


    “瘋子?沒錯,朕的確是個瘋子。”


    他涼涼地一勾唇角,傾身上前,抓住她的右肩的同時,一個用力將她按在了樹上。


    陰鷙的眸光,似是要將眼前的女人,每一寸都給解剖開,“既然知曉朕是個瘋子,你又為何總要惹朕生氣?難道你不知曉,朕對於自己喜歡的東西,向來是蠻不講理的嗎?”


    說罷,他便一低首,吻住了她的櫻唇。


    她簡直要被他弄瘋了,在神醫山莊不過幾日的功夫,便被這個瘋狂的少年不知啃了多少次嘴巴。


    而且一次比一次凶狠,她原本冷靜的心境,在被他如狂風驟雨般的侵襲下,一步步地傾塌。


    在他稍作停歇的空隙裏,元菁晚發狠了一般,一口咬下,雖然他避地快,但還是被她尖銳的齒尖咬到了。


    濃重的血腥味,在頃刻間,彌漫在兩人之間。


    但是他卻並未有任何的停歇,反而吻得愈加凶猛,像是要將她整個人吞入腹中,不容得她有分毫的反抗,同時,也不給她有片刻的歇息。


    元菁晚的力氣本就及不上他,加之本身便風寒未愈,腦袋尚還有些昏沉,被他這麽狂風暴雨般地侵占了所有的呼吸,又被他強有力的臂彎圈固在懷裏,元菁晚隻覺得自己似是要在這個懲罰性的侵.略中,窒息而亡了。


    而在瘋狂過後,他似是才尋回了一些冷靜,在發現懷中的女人,反抗的力量逐漸軟了下去,到最後,便任由他侵占,沒有任何的動靜之時,他才意識到他已經有點兒過火了。


    低眸間,映入他的眼簾的,便是她被吻得通紅而又發燙的櫻唇,並且,他方才的吻,並未隻停留在她的唇上,而是滑到了她的玉頸處。


    在她光滑白皙的脖頸上,留下了一個個,清晰而又曖昧的吻痕。


    而此刻,她的衣衫,在他攻城略地的侵占中,變得淩亂不堪,連一貫深幽的眼眸,此時都蒙上了一層分不清道不明的霧氣。


    整個人,都充斥著一種滿滿的蠱惑美。


    讓燕祈的眸光一暗,喉結上下一動,但他還是忍住了,沒有再繼續方才的暴行。


    修長的手,想要為她將淩亂的衣裳整理一下,但懷中的女人卻是往後一避,隨後,以雙手抵住他的胸膛,將兩人近在咫尺的距離拉開。


    四目相接,她緩了一口氣,已然恢複了冷靜,“燕祈,沾花惹草,自以為是的男人,真的很讓人討厭。”


    聞言,燕祈怔了下,仔仔細細地看著她這張近在咫尺的清秀麵容。


    旋即,他低笑了一聲,以單手扣住她的皓腕,嗓音有些喑啞:“晚晚,為何你總是不肯承認,你的心裏,是在意朕的呢?”


    之前,她可不會這麽莫名其妙地衝他發脾氣,說出那番話,想要劃清兩個人之間的界限。


    燕祈斷定,她的心裏,是有他的,隻是,她心裏頭有一堵牆,輕易無法攻破。


    原本,他聽到她的那番話,確然是很生氣的,生氣地發狂,根本便無法控製自己。


    可是當他聽到她的這句話之後,原本積累在胸口的怒火,卻在頃刻間消失殆盡了。


    這個小家夥,分明是在意他的,卻總是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還說要劃清界限什麽的。


    真是……讓他又氣,卻又高興。


    這種矛盾的心理,似乎自從認識了元菁晚之後,便經常會出現在他的身上。


    “皇上,自戀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沒有自知之明。臣女何時說過在意你了,自始至終,都是你一個人在唱獨角戲,我不會喜歡你,從前不會,之後也不會,永遠都不會。”


    感情這種東西,前世她深切地體會過,也遭受了死無全屍的下場,這樣的感情,她體會一次,便再也不會去碰了。


    她說得那麽篤定,但聽入少年的耳中,反是讓他失笑了聲。


    不怒反笑,眸底的冰霜層層碎裂開來,他輕撫上她的麵頰,不準她回避。


    “不喜歡朕又如何,隻要朕喜歡你,你這輩子,下輩子,就永遠也別想逃出朕的手掌心。”


    元菁晚真不知曉,這個男人的腦回路到底是怎麽長的。


    怔怔地看著他,看了許久,卻發現他眸光堅定,並沒有半絲開玩笑的意思。


    斂眸,她不由低低地歎了口氣,知曉這個話題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幕後黑手,確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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