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珊氣急,怒道:“如果我家darling出了事,你就算是一百條命,也賠不起!”


    這話說得,可真是有夠狂妄的,若是在從前,元菁晚便算是真的就這樣丟了性命,輔國公府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但是現下的情況不一樣了,元菁晚抱上了當今聖上的大腿,這身價已是今非昔比。


    饒是元老夫人,在聽到此話之時,除了惱火之外,更多的,還是要再掂量掂量攖。


    不過此事關乎元豫柏的生死,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隻要再往前,便能查出真相來了,元老夫人怎可就此放手。


    想罷,元老夫人便對自己的貼身侍婢冰槐使了個眼神,冰槐立馬便心領神會,上前去,將元菁晚手中的布娃娃取了過去。


    元老夫人在拿過布娃娃時,動作迅速地便將其背後的針一一拔除。


    待到陣全數拔完了之後,在看到上頭所寫的字之後,元老夫人怔在了原地償。


    旋即便道:“將大小姐扶到房間,快去請大夫!”


    這變化之快,讓馮氏楞了住,她一步上前,急道:“老夫人,怎麽可以……”


    “奶奶,菁晚無礙,便不必勞煩大夫了,還是先將四弟的事兒,先處理好吧。”


    元菁晚的嗓音聽著還是有幾分虛弱的,但她卻是堅持著,讓舒珊扶著她緩緩站了起來。


    以羅帕將唇角處的血跡拭了去,她的麵色看起來有些蒼白,但她的眸光卻依然十分淡然。


    便像是……無論發生了何事,都無法攪亂她的心境。


    元菁晚這般乖巧懂事,以大局為重,便是連元老夫人,都覺得自己方才說話,實在是有些過了。


    見非但眾人看著元菁晚的目光變了,連元老夫人似乎都偏向了元菁晚,馮氏心中閃過一絲不安。


    似乎,有什麽東西,已經開始偏離她的掌控了……


    便在馮氏想著該要說些什麽,將局麵重新拉回去之際,忽然不知何人先發出了一聲驚呼。


    眾人順著聲音的發源地看去,便見有個婢女,驚恐地捂著嘴巴,手顫顫巍巍地指著某個方向。


    順著看去,便瞧見地上的血痕,原本蔓延到樹下便停止了,卻不想此刻,這血痕竟然調轉了方向,以極快的速度,朝著一個方向蔓延開來。


    元老夫人當機立斷,說道:“跟上去看看。”


    馮氏在看到這血痕開始不受控製地向某個方向蔓延時,心底的不安感愈加濃烈。


    立時便抬首,看向老道士。


    而老道士自己顯然對於這個反差的現象是不知所措的,在接受到馮氏的目光後,老道士不著痕跡地搖了下首。


    便在這個期間,眾人已經朝著血痕所蔓延的方向而去。


    馮氏慢了一拍,正打算也跟上去之時,元菁晚由舒珊攙扶著,在經過她身邊時,淡淡的嗓音響起。


    隻以她們倆人才能聽到的聲音,緩緩說著:“母親為豫柏的病如此心急,想來,無論之後發現什麽,母親定然也會秉公處理,親手抓出蓄意謀害豫柏性命的凶手,不知菁晚說得可對?”


    眼前的少女,麵色有些病態的蒼白,但說這話時,唇角處卻是微微地勾起了一縷弧度。


    不清不淡,看著分明是那樣地溫柔無害,可看入馮氏的眼中,卻讓她莫名地覺得後頸一涼。


    “如何處置凶手,自然是由老夫人做主,菁晚你才吐了血,身子不好便不必強撐著了,還是快些回房歇著吧……”


    “多謝母親關懷,不過隻是吐了一口血,沒什麽大不了的,比之與休不休息,菁晚更加想看到,是何人如此地心腸歹毒,連奶大的孩子,也不肯放過,這般地心狠手辣,想來……老天也是不過放過她的。”


    說者看似無心,但聽者卻是心知肚明的。


    在聽到這句話之後,馮氏幾乎都以為眼前這個笑得柔和似水的少女,已然知曉真相了!


    不,這不可能。


    馮氏斂眸,象征性地扯了下唇角,“既然菁晚你都這般說了,那母親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麽。至於說報應一事,那便要看,老天是否真的有心了。”


    留下這句話,馮氏便不再停留,加快腳步,趕上前頭之人的步伐。


    元菁晚輕輕地笑著,而扶著她的舒珊有些擔心,小聲問道:“darling,你真的沒事兒麽?”


    她可是眼睜睜看著她吐血的,哪有人吐了血,會真的沒事兒的呢?


    “真正的轉折點,現下才開始,我怎麽會有事兒呢?”


    看到元菁晚笑得如此淡然,除了麵色有些蒼白之外,倒還真看不出有什麽不妥來。


    舒珊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麽,便扶著元菁晚繼續往前走。


    等到她們倆慢吞吞地趕上來之際,便見得前頭眾人已然停了下來,全數都處在一個院落前。


    此院落,正是元家三小姐,元曼薇所居住的飛羽居。


    而一直迅速向前蔓延的血痕,便停在了飛羽居前,不再往前,卻也沒有往其他方向發展的意思。


    馮氏眸光一凜,幾步上前,攔在眾人的跟前,目光卻是看向了元老夫人。


    “老夫人,薇兒自臉受傷以來,便一直待在飛羽居中養傷,連大門都不曾邁出一步。而且因為臉上受了傷,薇兒極害怕見著外人,不知可否……”


    “母親,這血痕便蔓延至三妹的居所停下,若是這惡鬼便是逃到了此處,下一個禍害的,豈不是便是三妹了?為了三妹的安全著想,還請母親能讓道長進去,做一做法,免得再有無辜之人受害。”


    似乎每次,元菁晚總是能在關鍵時刻,說出一句足以改變事態發展的話來。


    果不其然,在聽到這句話後,元老夫人便皺了下眉,果斷道:“把門打開。”


    馮氏自然是拗不過元老夫人,隻能依著元老夫人所言,命人將緊閉的大門給推了開。


    “進去搜,每個角落都不許放過,尤其是樹下,給我一個一個地挖!”


    得了元老夫人的命令,一幹的下人便朝著四麵八方而去,開始搜查。


    而待在房中養傷,顯然是不曾知曉外麵發生了何事的元曼薇,是被外頭嘈雜的聲音給吵醒的。


    自從臉受傷以來,元曼薇的脾氣便變得非常古怪,也因此,飛羽居的下人在伺候之時,都格外地小心,不敢發出半點的聲音來,朝著這位活祖宗。


    而今,正在午睡的元曼薇,便被此起彼伏的聲音給驚醒了,火氣相當地大。


    欲要開口大罵之際,忽然房門便被推了開,一下子看到有那麽多張臉出現在麵前。


    未曾穿戴好的元曼薇,抱著錦被便尖叫出聲來:“來人——快來人啊!”


    除了在飛羽居伺候的下人,知曉元曼薇破了相之後的樣子,府中的其他下人,是不知曉的。


    可是便在此刻,元曼薇不修邊幅,頂著額首上醜陋的傷疤的樣子,卻被處在門口處的許多雙眼睛,都看了個一清二楚。


    他們早便聽說這位三小姐受了傷之後脾氣到底有多壞,忙紛紛垂下腦袋,裝作自己並未看到。


    隻回道:“三小姐,小的們是奉了老夫人的命令,前來三小姐的房中搜查的。”


    “放肆!本小姐的閨房,豈是你們想搜查便能搜查的?滾,給我滾!”


    被那麽多人看到了自己額首上的那道醜陋傷疤,元曼薇氣得都要吐血了。


    怒吼著的同時,抓起身後的枕頭,便往外砸。


    “是我命他們查的,怎麽,翅膀長硬了,也想讓我滾不成?”


    一道威嚴的嗓音傳了過來,讓元曼薇扔枕頭的動作一滯,在看到元老夫人站在門口時,她連話都有些說不完整。


    “奶……奶奶?”


    “知曉我是你奶奶便好!你們還愣著做什麽,進去搜。”


    元老夫人也是被磨得心煩了,聽出她語氣的不悅,眾人趕忙邁進了房中。


    因為是元老夫人親自下的命令,元曼薇便算是再怎麽囂張跋扈,也不敢違背元老夫人的意思。


    便慌忙折身想去拿白紗巾來遮住自己的臉,卻不想她往後這麽一模,竟然摸到了什麽軟綿綿的東西。


    就在她覺得奇怪,正想要回首去看是何物之時,便有眼尖的下人看到了,驚呼出聲:“布娃娃!老夫人,是布娃娃!”


    元老夫人鳳眸一冷,便幾步上前,在元曼薇的一臉呆滯下,從她的手中奪過了布娃娃。


    往背後一翻,便瞧見這隻布娃娃上,雖沒有密密麻麻的針紮著,卻有著好幾行的字。


    在看到上頭的字之時,元老夫人的麵色簡直陰暗到如即將要爆發的火山。


    “奶奶,到底發生什麽事……”


    困惑的元曼薇還沒來得及問清到底發生何事,便隻聽得‘啪’地一聲脆響。


    耳畔傳來了嗡嗡的聲音,元曼薇被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甩地整張臉直接側向了一邊。


    臉上,是火辣辣地疼,卻及不上頭頂之上,那道厲斥的嗓音來得讓她不知所措。


    “孽障!輔國公府竟然養了你這條喂不熟的白眼兒狼!來人,來人——”


    顯然,元老夫人是真的氣極了,捏著布娃娃的力道,似是能將這布娃娃給生生捏碎一般。


    便在同時,外頭傳來了動靜,有下人跑了進來,大聲稟報道:“老夫人,在樹下……在樹下發現了一隻紮滿了針的布娃娃!”


    ——題外話——


    這臉打得啪啪響,乃們喜歡麽?喲喲喲,明天繼續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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