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靖遠侯府當著眾人的麵,退了婚,但隻要還有一絲希望,輔國公府便不會放棄。


    畢竟,若是不將元曼薇嫁出去,她怕是這輩子都會沒機會了。


    怎麽說也是自己的孫女,雖然馮氏曾犯下大錯,但馮氏也得到了該有的報應,元老夫人越老,這心腸便也漸漸地軟了許多。


    找了許多名醫,來醫治元曼薇的這張臉攖。


    但饒是那些名醫,在看到元曼薇的臉是,都被嚇了一大跳,更別說著手去醫治了。


    一看到那些人在看到自己這張臉時所露出的驚恐表情,元曼薇便氣得想要殺人。


    再次將來醫治的大夫給轟了出去,順便將屋裏又砸了一遍。


    伺候的婢女避之不及,紛紛都逃了出去償。


    “滾!你們都滾,滾得越遠越好——”


    元曼薇嘶吼著,癱坐於地。


    便在她嘶吼出聲之時,有一抹身影,自屏風之後,緩緩地走了出來。


    屋內的視線很昏暗,而此人又站在半開的屏風處,投下的斑駁暗影,恰好將其麵容遮掩了住。


    “隻會隻顧地發脾氣,真是一事無成的廢物。”


    輕蔑的話,輕蔑的語氣,但聽到這話的元曼薇,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還從地上爬了起來。


    撲到那人的腳下,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藥,你說過,隻要我照著你說的,刺傷了元菁晚,你就會給我治臉的藥的!”


    那人低眸,看著腳下苦苦哀求,麵容醜陋的女人,眼底的嫌棄與厭惡不言而喻。


    但其還是忍了住,從袖中掏出一隻小瓶子,丟到她的跟前。


    隻冷冷淡淡道:“隻要你乖乖地聽我的話,每日服下這東西,我保證,你的臉,將會比從前更加漂亮。”


    聞言,元曼薇驚喜萬分,從地上將小瓶子撿了起來,拿在手上一看,麵色瞬間一白。


    原因無他,隻因這瓶子裏,藏著一隻黑乎乎,而且還毛茸茸的蟲子,單隻是看著,便惡心非常。


    “這個……”


    “這是有利於修複你臉上肌膚的蒼連蟲,你若是覺得太惡心吃不下,那我也沒法子,你便頂著這張臉生活吧。不過……依你現下這臉的腐爛程度,怕是過不了多久,便是蒼連蟲也救不了你。”


    一聽這話,元曼薇原本還猶豫不決,立馬便將蓋子打開,眼睛一閉,將頭一仰,便將那隻蟲子給生生吞了下去。


    在將蟲子吞入腹中之時,元曼薇便疼得在地上打滾。


    而居高臨下看著她痛得在地上打滾的人,卻隻是這麽冷眼瞧著,等到她挨過了這陣痛。


    那人才緩緩開口:“記得,每日放半碗血給我。”


    “這個蟲子……真的能治好我的臉嗎?”


    元曼薇真是連一秒鍾都無法忍受自己這張可怖非常的臉,若是沒法恢複如初,她覺得自己還不如死了來得幹脆!


    “隻要你照我所說的做,自然不是問題。好了,你先割半碗血給我。”


    ——


    華清宮,穆秋坐在窗欞前,細細地修剪著花瓶中的唐菖蒲。


    貼身婢女巧荷正從小廚房裏端了燕窩,往正殿而去。


    便在路過一條羊腸小道之時,忽而自黑暗之中,探出了一隻手,在頃刻間便捂住了她的嘴巴。


    她連半絲的呻.吟都未來得及發出,便被一把拖到了灌木叢中。


    灌木叢晃動了一會兒,隨之,衣衫有些淩亂的巧荷重新從灌木叢中出來,彎腰拾起托盤,像是方才什麽事兒也沒發生過一般,朝著正殿走去。


    停在門口,叩門說道:“娘娘。”


    穆秋手上的動作不曾停下片刻,隻是清清冷冷地開口:“進來。”


    巧荷推門而進,一眼便瞧見穆秋坐在了窗欞前,認真地修剪著花枝。


    眸光微轉,她便將托盤擱置在桌案之上,“娘娘,您修剪了好一會兒了,歇一歇,喝一些燕窩吧?”


    “放那兒吧,本宮待會兒喝。”


    她的注意力隻集中在麵前的花瓶之上,而後,忽然停下了動作,看了眼外頭的天色,“這個時辰,皇上快下朝了吧?”


    聞言,巧荷猶豫著,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穆秋眸光一冷,看向了她,“出什麽事兒了?”


    “奴婢不敢。”


    巧荷說話間,便跪了下去,擺出一副一臉糾結的模樣。


    “說!本宮恕你無罪。”


    得力保證,巧荷才開口說道:“奴婢方才在來時,聽宮人議論,昨日……皇上又將元禦侍留在了養心殿,而且今日一早,蘇總管便從芙蓉軒調了好幾個婢女前往養心殿,宮人們皆說,皇上這是……要讓元禦侍自此住在養心殿了……”


    ‘哢嚓’一聲響,穆秋便生生地將一大截的枝葉給剪了下來。


    臉色陰沉到可以結冰,好一會兒,朱唇間,才擠出幾個字來:“流言蜚語,怎可相信。掌嘴!”


    巧荷的眸中閃過一絲陰狠之色,但還是依著穆秋所言,扇了自己好幾巴掌。


    才弱弱地出聲:“奴婢不敢,奴婢隻是擔心,娘娘會因此而影響心情,奴婢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影響心情?


    嗬,自從元菁晚出現之後,她的心情何曾有好過?


    看著被自己剪壞了枝葉的插花,穆秋便幹脆將另外一邊也剪了去,讓兩端形成對稱。


    恰在此時,殿外傳來了宮婢的聲音:“娘娘,惠妃娘娘請見。”


    對於這個異國公主夏以萱,穆秋很不喜歡,這個女人,和元菁晚極像,表麵上溫柔無害,其實骨子裏不知有多麽的歹毒!


    原本,穆秋是不想見的,但轉而又想起方才巧荷所言,又改變了主意,“讓她進來吧。”


    由宮女領著,走進殿內之時,夏以萱一眼便瞧見穆秋坐在窗欞前的倩影。


    在離她尚還有一段距離之時,便停下了腳步,行禮道:“參見貴妃姐姐。”


    作為異國公主,這個夏以萱卻一點兒也不擺任何的公主架子,不僅是在後宮嬪妃的麵前,便是對待手下,也嫌少發火。


    隻能說,這個女人,相當地懂得禦上與管下的手段,絕對是一個深藏不露的角色。


    穆秋眸光微斂,隻是擺了下手,淡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惠妃有何事,便直言吧。”


    夏以萱輕笑著,將手一抬,身旁的婢女便端著托盤,來到穆秋的跟前。


    低眸一瞧,托盤之上,放著兩盤糕點,製作精致,看著倒確實不錯。


    “這是妹妹親手做的,不知貴妃姐姐喜歡些什麽口味,便都挑了一些,還望貴妃姐姐莫要嫌棄。”


    對於夏以萱特意來華清宮,卻是隻為了送這些糕點,穆秋還是有些吃驚的。


    原本想拒絕,可話到口邊,卻又忽然換了個意思:“惠妃有心了。”


    這話,便是願意收下了。


    夏以萱笑得恍若春風,目光投在她右手邊的花瓶上,“這唐菖蒲被貴妃姐姐修得可真是好看,妹妹也就隻會做一些小糕點,像什麽修花剪草的,便是個門外漢了。”


    穆秋象征性地扯了下唇角,“不過是閑著無趣,隨手修修剪剪而已。”


    “妹妹聽聞,皇上的養心殿中,養了許多唐菖蒲,難道這些……都是出自於貴妃姐姐之手麽?也對,皇上那麽寵愛貴妃姐姐,日常的用物,自然也離不開貴妃姐姐。”


    夏以萱這話,若是放在平常聽著,倒是沒什麽,但她的這番話,與穆秋方才所聽到的消息結合在一起,便又是另一番味道了。


    旋即,穆秋眸光便冷滯下了三分,“若是惠妃今日是特意來與本宮吹涼風的,那很抱歉,本宮沒有這個閑情雅致,請回吧!”


    說罷,穆秋便將剪刀擱置在了桌案之上,轉身便走向內殿。


    夏以萱卻在同時站了起來,忙道:“貴妃姐姐且慢,妹妹方才的話,並沒有其他的意思,若是哪裏惹怒了貴妃姐姐,還請姐姐莫要生妹妹的氣。”


    穆秋冷嗤了一聲,懶得看她,卻又聽她說道:“妹妹知曉,這後宮嬪妃中,唯有貴妃姐姐你,對皇上而言是獨一無二的,妹妹隻想著能夠在宮中安安穩穩地過日子,並不想爭些什麽。”


    爭?


    嗬,她能爭得過麽?


    連養心殿也從未踏進過的女人,還妄想能夠在燕祈的眼裏留下不同來?真是笑話!


    “所以妹妹今日前來,是想要……幫助貴妃姐姐的。”


    穆秋何其高傲,一聽到‘幫助’這兩個字,立時便變色,“本宮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


    “元禦侍……不僅是貴妃姐姐的眼中釘,亦是後宮所有嬪妃的肉中刺,一日不拔除,便如鯁在喉,食難下咽寢難安。”


    身形一頓,好一會兒,穆秋才緩緩地回過身來,眸光微斂,盯著不遠處的女人看。


    “你想借本宮之手,除掉元菁晚,好坐收漁翁之利?”


    這話說得可真是毫不留情麵,但夏以萱卻是輕笑了聲,“若是元禦侍不在了,最大的受益者,自然便是貴妃姐姐,不知貴妃姐姐為何會覺得,最後受益之人會是妹妹?”


    不等穆秋說話,夏以萱便緩緩上前,嗓音輕柔而又充滿著蠱惑力,“妹妹可以向貴妃姐姐保證,這個計劃不論成功與否,都不會讓貴妃姐姐受到半分牽連,隻要貴妃姐姐,能夠依妹妹所言行事……”


    ——題外話——


    謝謝13888847176寶貝兒的荷包,麽麽噠。作者君明天後天都會努力加更噠,今天事情比較多,就先不加更了哈,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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