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瞧去,便見得一抹玄青色的身形在說話間,從大門的左手邊緩緩地走了過來。[]


    元菁晚有些驚訝,“大師兄?你怎麽在這兒?”


    在元菁晚的印象裏,這位大師兄性子極為冷淡,除了四象八卦、奇門遁甲之術以外,似乎沒什麽能夠吸引他的注意的。


    東玨未說話,便有一抹淡藍色的身形,從屋簷上直接便跳了下來。


    顯然,穆淮的輕功實在是無法上台麵,這麽直接跳下來,身子便是猛地一個踉蹌攖。


    幸而東玨眼疾手快,及時抓住了他的手臂,才穩住了他的身子。


    但穆淮的心思卻並未在這個小節上,而是將右手抬起來,在他的右手裏,恍然拎著一隻黑貓償。


    不過這隻黑貓的脖子處被割了一道極深的口子,此刻血已經差不多流光了,隻是這麽看著,顯得有幾分惡心。


    “殺人我倒是能理解,不過……殺一隻貓,還將它扔在房簷上,這我就實在是想不通了。”


    東玨沒有說話,隻是在看到黑貓之後,眸光微斂,而後一個旋身,便上了房頂。


    不過片刻的功夫,便又回到了地麵,恰好與元菁晚投來的目光相撞。


    便見他緩緩地點了下首,“這間房的屋頂,便是陣眼。”


    元菁晚蹙了下黛眉,“修羅陣位居十大凶煞陣法之一,乃是奇門遁甲之中的禁術,凡動用禁術,布陣者皆會受到反噬。”


    害人終害己,這話用在擺下這些歹毒邪惡的陣法最為合適不過了。


    東玨淡淡地接了下去:“雖是有反噬,但這個府邸並不算太大,所以即便是反噬,也不會太大,這大概也是布陣之人會選擇擺下修羅陣的原因之一吧。”


    “不過能擺下這樣的陣法,修為定然不低。五師妹,你可知京都之中,是否隱藏著能做到這種程度之人?”


    幾乎是下意識,元菁晚的腦海中,便閃過了一個人的名字,“丞相容璟。”


    聽到這個名字,東玨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而燕祈則是有些吃驚。


    “容璟會奇門遁甲之術?”


    明顯,若是元菁晚不說,燕祈怕是如何也不會發現。


    或許換句話來說,容璟此人太過於神秘,即便他曾動用了無數的力量,想要查清這個人的背景,但卻一無所獲。


    一個人,能將自己的背景藏得如此隱蔽,便絕對不是一般人。[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元菁晚猶豫了一下,才點首應道:“我無意中發現的。”


    無意中?


    燕祈不動聲色地挑了下眉梢。


    他可不信,像容璟這般狡兔三窟之人,饒是他至今都不曾發現他有這般地能耐。


    又何況是與容璟接觸並不多的元菁晚呢?


    見元菁晚方才有一瞬的猶豫,燕祈便已瞧出其中的端倪,隻是他抿著涼薄的唇角,盯著元菁晚的麵容,沒有說話,似乎是想要等她自己坦白。


    發現自己被看了出來,元菁晚隻得歎了口氣,老實承認,正想要說話。


    忽然聽到了一聲驚呼,還未等她反應過來,眼前玄青色的身影驟然一晃而過。


    被這一聲突如其來的驚呼聲打斷,燕祈旋即便握住了元菁晚的素手,隻道:“在這邊。”


    隨著燕祈趕了過去,拐過白牆,便見東玨停在了牆角的一株柏樹之前。


    這柱柏樹看著已然有些年代了,而且長勢有點兒奇怪,下半部分倒還好,上半部分便開始彎彎扭扭,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姿勢。


    而東玨便站在這棵柏樹前,雖然麵上戴著青銅麵具,無法看出他的神色,但從他周身所散發出的令人窒息的凝滯氣場,便知曉此刻他的心情不悅。


    “大師兄,發生何事了?”


    東玨抬手,將手覆在柏樹之上,緩緩地開口:“穆淮被吸食進這株柏樹了。”


    元菁晚一怔,快步走了過去,“這株柏樹也被設下了陣法?”


    “是那隻黑貓有問題。”


    在收回了手之後,東玨在淡淡回話之際,便自袖間掏出了一把精致的匕首,二話不說便將自己的手心割了一刀。


    “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開!”


    他繞著柏樹,一麵將手心的血圍著滴落,一麵口中念著咒語。


    在最後一個字眼吐出口之際,一陣紫光大綻,刺目非常。


    待到光芒退去之時,映入眼簾的,便是分成了兩半的柏樹。


    隻是這株被分成兩半的柏樹裏頭,有盈盈的光芒在,顯然裏頭是有東西的。


    東玨在收手的同時,沒有半絲猶豫,直接便跨步走了進去。


    元菁晚隨之也想跟進去,手上的力道卻是一緊,微側首,便見燕祈微蹙了眉梢,“裏頭吉凶未卜,你不準進去,在外頭乖乖地等著。”


    但這次,元菁晚卻是毫不猶豫地便搖首,“不成,裏頭定然布下了不少的陣法,大師兄要去救穆淮,定然顧不上皇上你,臣女必須一同跟隨。”


    她說這話之時,根本便沒怎麽思考,而隻是下意識地便說出了這句話。


    燕祈先是一怔,而後勾了下唇角,臂彎不過是一個用力,便將眼前的女人摟入了懷中。


    大手順勢便滑到了她的腰際,緊了幾分,涼薄的氣息,撲散在眼簾,“好。”


    這次,他出乎意料地沒有傲嬌,而是一口便應了下來。


    而先行一步進去的東玨,順著前方微弱的光芒一路往裏走,走到光芒點之時,卻是別有一番洞天。


    映入眼簾的,首先是刺目的光芒,等到眼睛適應了這道光芒之後,再看到的,便是一株巨大的樹。


    這樹長得有點兒像菩提,密密麻麻的藤蔓,錯綜著交疊在一塊兒,從樹的這端開始生長,一路蔓延,在這個並不是很大的空間內,幾乎都被這綠色的藤蔓給覆蓋了住。


    整個空間內,全是綠色的藤蔓,而唯一的光芒,便來自這棵樹的頂端。


    顯然,沒有半點兒陽光,這棵樹卻長得如此鬱鬱蔥蔥,是不符合自然規律的。


    而此刻,站在這株巨大的樹之前的,便是直接不知何故被外頭那棵柏樹吸食進去的穆淮。


    不過即便是這麽莫名其妙地被吸食了進去,來到這個詭異的地方,穆淮卻並未表現出半分的害怕之意。


    反而很是好奇地揣摩著眼前的這株鬱鬱蔥蔥的大樹。


    這些年來,他走遍九州大陸,見過不少奇珍異草,卻從未見過這般模樣的樹木。


    驟然間,他看到在這株大樹叢密的藤蔓之下,似乎有一道目光,透過這些藤蔓,看向了他。


    緩緩地伸出手去,手腹才觸碰到藤蔓的一角,耳畔便傳來了一道嗬斥聲:“穆淮!”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原本靜止的藤蔓忽然動了起來,在眨眼的功夫,便纏住了他的手指,並且沿著他的手,迅速向前蔓延。


    一道白光旋即掠過,在頃刻間砍斷纏著他手指的藤蔓的同時,腰際便是一緊。


    被強有力的臂彎固定住腰肢的同時,迅速往後撤。


    待到站定之後,耳畔便傳來染了些許惱怒地嗓音:“穆淮,你想死嗎?!”


    穆淮正想要說話,被砍斷的藤蔓所濺出的綠色的汁液,有幾滴在無意中落在了他的手背之上,幾乎是在下一瞬的功夫,那些汁液便透過他的肌膚,直接滲透了進去。


    麵色一變,穆淮在推開東玨的同時,迅速封住自己的手臂,旋即左手一翻,數枚銀針在同時便紮在了開始泛詭異綠色的肌膚的周圍。


    但即便穆淮的動作再快,還是有汁液滲透進了他的血肉之中。


    手臂處驟然便傳來了一陣鑽心刺骨般的劇痛,穆淮緊咬住牙關,但額首卻在瞬間便滲出了虛汗。


    身子在同時便開始站不穩,幸而東玨便站在他的身旁,扶住了他的雙肩。


    眸光落在他的手背上,雖然他及時紮針,但這綠色的汁液蔓延的程度卻超出了想象。


    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他半邊的手背,都開始變色。


    神色一緊,“怎麽回事?”


    “這汁液上有劇毒,且蔓延速度太快,我無法控製。東玨,趁毒素還未擴散,砍了我的手。”


    穆淮痛得滿頭都是虛汗,但意識卻十分清晰,在說出此話之時,冷靜果斷,沒有半絲的猶豫。


    話音才落,隨後趕上來的燕祈與元菁晚,在看到這一幕之時,迅速上前。


    看到穆淮手上的劇毒之時,燕祈立馬從袖間掏出了一把匕首,而後對東玨果斷道:“將他的手固定住。”


    聞言,東玨不疑有他,立馬便抓住了穆淮的手腕,而後,以另外一隻手,覆在了他的眼睛之上。


    “忍一忍。”


    一刀下去,連帶著皮肉一起割開,將被感染最嚴重的部位的血肉一塊兒給割掉。


    即便燕祈動作再如何迅速,這份割肉的劇痛,也不是尋常人能夠忍受得住的。


    東玨將覆在穆淮眼上的手往下一滑,便直接塞入了他的口中。


    穆淮本就痛到腦袋一陣眩暈,幾乎是下意識地,便一口咬住了塞進口中的那隻手。


    這一口可是發狠了一般,但東玨卻神色未變,隻是淡然地看向了燕祈,“這毒可能解?”


    ——題外話——


    謝謝13888847176寶貝兒的鮮花,愛你麽麽噠。作者君不幸感冒,碼字頭昏眼花的,如果有什麽邏輯錯誤的,麻煩寶貝兒們指出來哈,實在抱歉,狀態不佳,哭死……最近天氣變化大,同處在南方的寶貝兒們要注意保暖啊,不要像作者君一樣中彈了才知道後悔,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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