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在說話間,地麵忽然開始搖晃起來,東玨眸光一斂,在看到燕祈抱著元菁晚朝府外飛去之時,他也帶著穆淮迅速離開。(.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


    雙雙才落在府外,便眼睜睜地瞧見偌大的袁府,在頃刻間倒塌,移為平地。


    “此處很快便會有人來,我們先回宮吧,師兄的傷口也需要立即處理。攖”


    聞言,東玨沒有異議,背著穆淮,原路返回。


    而元菁晚則是看著麵前倒塌的房屋,倏然,她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麽,驟然回身,向某處看去。


    但遠方漆黑一片,什麽也無法看清。


    便在同時,她再次被燕祈攔腰抱了起來,男人微涼的氣息,撲散在眼簾,“在看什麽?”


    搖了搖首,元菁晚覺得,可能是自己三魂才穩,有些沒緩過神來,所以總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在回去的路上,元菁晚才輕聲說道:“皇上,對於此事,你有何看法?償”


    “雖不知對方到底抱了什麽目的,但至少……應當不是母後那邊的人。”


    在一夜之間,神不知鬼不覺地布下如此歹毒的陣法,將整個袁氏一族屠盡滿門。


    怎麽說,也不可能是蕭太後的人,畢竟,袁氏一族,可是蕭太後的左膀右臂。


    失去袁氏一族,蕭太後可謂是失去了一個強有力的助手。


    但……那個人如此做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站在燕祈這邊?


    也不可能,若是他真的有心相助燕祈,又何必躲在暗處。


    可是若不是輔助燕祈,也不是為了蕭太後,那人到底是抱著什麽樣的目的,情願受到反噬,也要布下這般歹毒的陣法呢?


    便在他們離開之後不久,在遠處的一間房中,窗簾被一隻修長白皙的手微微掀開了一個小角。


    一雙如碧水一般的眼眸,不動聲色地將袁府中所發生的一切盡數望入眼中。


    看了一會兒,他微一蹙眉,半闔上了眸子,有些不適地擰了擰眉心。


    有黑衣侍衛隨之出現在他的身側,單膝跪地回道:“大人,袁府已被移為了平地,屬下以性命擔保,不會有人覺察出一二。”


    容璟淡淡地應了聲,而後緩緩地縮回了手。


    在看向那個黑衣侍衛之時,正與容璟的眸光相撞,一驚,趕忙垂下首去。(.)


    猶豫了一番,才小心翼翼道:“大人,雲姑娘說您的眼睛不可長時間地注視,不若然……”


    “本相自己的身子,需要你來提醒?”


    清清淡淡的嗓音中,隱隱帶了幾分不耐之色。


    黑衣侍衛渾身一抖,直接便雙膝都跪了下去,“屬下不敢,請大人責罰!”


    有些憊倦地揮了揮手,“下去吧。”


    在黑衣侍衛退下之後,容璟倒也未再看向外頭,而是緩緩地在軟塌之上坐了下來。


    隨手端過杯盞,一口便將杯中的烈酒飲盡。


    這酒十分之烈,衝進口腔之時,帶動著整個口腔似乎都燃燒起來了一般。


    容璟連著咳了好幾聲,卻是將杯盞直接丟掉,而是拎起了一旁的整壇酒壺,揚首便要大飲。


    隨之,便有一隻素手,在同一時刻,托住了酒壇,阻止他飲酒的動作。


    不悅的嗓音,響在頭頂:“你是真的想要瞎掉嗎?!”


    在聽到這道熟悉的嗓音之後,容璟的動作一滯,倒是沒有勉強,任由麵前的女人將酒壺給取了走。


    才嗤笑了一聲,“何時回來的?”


    “剛從南疆趕回來,想著來見你,卻瞧見你在自暴自棄。”


    說著,她像是倏然發現了什麽,在彎下腰的同時,雙手捧住了他的麵容。


    借著燭光,雖然並不是很亮,但還是看清了男人的眼睛。


    “你的眼睛……”


    不甚在意地別首,將她的手拍開的同時,淡淡出聲:“誠如你所見,這雙眼睛,已經快不行了。”


    “怎麽會這樣,我離開之前,不是已經控製住了嗎?”


    輕笑著,他歎息了口氣,慢慢地說道:“大概……是我壞事做得太多,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吧。”


    “容璟!”


    對於他的這番話,女人聽了很生氣,定定地看著他,與此同時,素手一翻,兩邊各一枚銀針,在眨眼之間,刺入他的眉眼處。


    銀針的刺痛,迫使他不得不閉上了眼睛。


    “你的命是我救回的,除了我,誰也別想要你的命!”


    這話,從一個女人的口中說出,是那樣地狂妄,可是不知為何,在這個女人說出口時,卻又顯得那樣地自然而然。


    容璟隻是笑了下,也不反駁,而是往下一靠,好一會兒,才低低沉沉地說道:“雲沅,從今日起,這世上,便再也沒有那個人了。”


    雲沅楞了下,才反應過來,容璟口中所說的那個人指的是誰。


    良久,她才輕聲回道:“其實……你不必做得如此拒絕,連一條後路也不留下。”


    “後路?”


    男人像是聽到了什麽極為好笑的笑話一般,“從我走上這條路開始,早便已經沒有後路了,隨時都處在懸崖邊,何時墜下去,粉身碎骨,不過也隻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雲沅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卻最終還是什麽也說不出口。


    好一會兒,她才一步上前,緩緩地抱住了他,“不論是碧落還是黃泉,我都會陪著你。”


    男人的身子,明顯一怔,旋即便扣住了她的皓腕,緩緩地將她拉開。


    他的嗓音,還是喜歡的清淡:“你從南疆千裏迢迢趕回來,定然累了吧,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雲沅咬了下櫻唇,眸光有淚光流轉,“你還是忘不了她!容璟你告訴我,她到底有哪裏好,值得你念念不忘那麽多年,甚至還為了她……”


    出於一個女人最後的一點兒尊嚴,雲沅沒有說下去,隻是捏著他的雙肩,十分用力,指節都泛著白暈。


    “雲沅,你很好,那麽好地你,有太多更好的選擇,而顯然,我是最不適合你的那一個。”


    冷笑,雲沅恨透了他的冷靜與清醒。


    從前,他拒絕她,是說他們倆不合適,如今拒絕她,竟是說他配不上她。


    在這個世上,她雲沅誰都高攀不上,卻唯獨他容璟一人……可以!


    定定地看著他,良久,還是雲沅敗下了陣來,“容璟,你就是個懦夫!你以為你很偉大,你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你的一廂情願而已,待你死後,沒有人會知曉你到底是誰,更別說那個你心心念念多年也不肯忘記的女人,她連你的樣子都記不得,容璟,做人做到你這個地步,難道你不覺得悲哀嗎?”


    普天之下,即便是高高在上的蕭太後,也從未用如此的語氣,與容璟說話。


    也唯有這個從一開始便陪著他,了解他所有的過去的女人,才能這麽肆無忌憚地在他的麵前怒罵他。


    容璟微微一勾唇角,低低地應道:“你說得一點兒也沒錯,可這是我自己做出的選擇,無論將來如何,我也絕不會後悔。”


    說罷,他便自行起身,朝著屏風之後走了過去。


    獨留雲沅一人在原地,看著他逐漸與黑暗暈在一塊兒的背影,徹底消失在眼簾。


    驟然,她的手往腰際一抹,軟劍在抽出腰間的同時,在空中滑出了一道弧度,隻聽得‘砰’地一聲響,眼前的軟榻,便被她生生地砍斷。


    處在她身後的兩個暗影衛,立時便單膝跪地,齊道:“少城主息怒。”


    “我在南疆的這段時間,他與那個女人見過麵了對嗎?”


    麵麵相覷,兩個影衛垂下首,不敢說話。


    雲沅冷嗤了一聲,隻將流袖一甩,隻聽得一聲慘叫,便見兩個影衛一臉痛苦地倒在地上,捂著肚子匍匐在地,痛得一臉猙獰。


    “一句話,我不想問第二遍。”


    其中一個隱衛,實在是受不了鑽心般的痛感,掙紮著爬到她的腳邊,“少城主……大人、大人與那個女人,的確是見過……不止一麵,大人還曾千裏迢迢趕去救那個女人……”


    再次一拂流袖之時,那兩個隱衛便停止了痛苦的**,卻不敢鬆氣,隻朝著雲沅直磕首。


    “多謝少城主不殺之恩,多謝少城主不殺之恩!”


    雲沅隻覺得心情煩躁,冷冷地瞥了他們一眼,唇瓣隻吐出一個字眼:“滾。”


    在那兩個隱衛退下之後,很快便緩緩走上來一抹纖細的身影,停在雲沅的身邊。


    開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少城主,與這些不成器的屬下生氣,隻會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聽到這個女人的聲音,雲沅胸口的怒火,才削減下了幾分,“菱娘,難道我待他不好嗎?”


    聞言,菱娘微垂下了首,如實回答:“少城主待大人掏心掏肺,無人能敵得上少城主,也隻有少城主您,才是大人的良配。”


    若是放在平常,聽到菱娘這般說,雲沅自然是高興,隻是此刻……她卻覺得無比地諷刺。


    “良配?在我去南疆,千辛萬苦地為他尋藥之時,他卻背著我竟然又與那個女人見了麵,而且還……他根本便不曾將我放在心中!”


    菱娘眸光流轉,旋即上前半步,附耳輕聲說道:“少城主且稍安勿躁,奴婢倒是想到一個主意。”


    “哦?”


    微微一笑,菱娘補充道:“少城主剛回京都,大摸還是不知曉,便在這幾日,出了一件大事——欽天監監正袁瀚在開壇祭天之時被天雷活活劈死,而在當晚,整個袁氏一族,在一夜之間被屠盡滿門,死相極其之慘。”


    ——題外話——


    謝謝13888847176寶貝兒的鮮花,謝謝寶貝兒的關心,作者君正在吃藥努力地調整身子,努力不耽誤每天的更新,作者君都那麽拚命了,寶貝兒們也給點力,跟上作者君的步伐,給作者君增加動力唄,一萬個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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