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衛庭延便先蒙了,餘光一瞥,這才發現,天字二號牢房中,竟然空無一人!


    “這……這怎麽可能,之前……之前還在這兒的……攖”


    衛庭延話還未說完,燕祈便已經沒了耐性,直接單手便掐住了他的脖頸,一把便將其帶了起來。[]


    這衛庭延也是個堂堂男兒,卻是在燕祈的麵前,便像是一隻待宰割的羔羊一般,直接就給掐住脖頸,隻剩下翻白眼的份兒了。


    天牢內的所有獄差都親眼看著,燕祈將衛庭延一把掐著脖頸,渾身散發出的戾氣,無不在宣誓著他此刻暴戾的心情。


    而掐著衛庭延的力道,是發了狠的,從他脖子上爆出的青筋便足可看出。


    但所有人都不敢發出半點兒聲響,隻垂著首,以餘光來目睹著衛庭延掙紮的動作越來越小。


    即便知曉,再這般下去,衛庭延便會被燕祈給活活掐死,但卻沒有一個人敢出麵阻攔。


    因為,他們怕自己稍微地動一下,正處於火山爆發邊緣的燕祈,便會直接送他們上西天。


    便在衛庭延快去見閻王之際,一道帶著威懾力的嗓音,擲地有聲地便傳了過來:“皇帝,你這是瘋了不成?!償”


    顯然,蕭太後也是才聽到風頭,本該在衢門關的燕祈,不知何時竟回來了,而且一回來便去了天牢。


    燕祈怎麽說也是蕭太後一手帶大的,她自然知曉他忽然趕回來是要做什麽。


    緊趕慢趕地趕到了天牢,卻不想才進來,就瞧見他竟然暴戾到要徒手掐死朝廷命官!


    即便衛庭延惹到了他,但怎麽說衛庭延也是大理寺少卿,便算是要問罪,也需有理有據,通過合理的程序。


    但顯然,此時此刻處在火山爆發邊緣的燕祈,完全已不再考慮這些。


    在蕭太後的這一聲嗬斥下,燕祈隻將冷眸一抬,不過卻是在下一瞬鬆開了手,似笑非笑地看著不遠處的蕭太後。


    涼薄的唇瓣,一字一句地說著:“兒臣回來地匆忙,還未來得及向母後請安,還望母後莫要怪罪。(.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棉花糖”


    蕭太後沉著臉,看了眼倒在地上,隻剩下一口氣兒的衛庭延,冷聲道:“是哀家下令將元菁晚暫收天牢,皇帝若是有氣,隻管朝著哀家來,作為一國之君,因為一時之怒便要徒手掐死一個朝廷大臣,此事若是傳揚了出去,丟的可是我整個南周的臉!”


    蕭太後說得抑揚頓挫,足可見她亦是動了怒,誰知,燕祈卻是嗤笑了一聲。


    懶懶散散地整了整有些淩亂的流袖,嗓音冷冷淡淡,沒有任何的起伏:“母後言重了,兒臣便算是動怒,也不會髒了自己的手,親自動手。隻是這衛庭延實在是大膽,竟敢藐視君威,當著朕的麵滿口謊言,朕方才……不過是給他一個教訓而已,母後這般緊張,是怕他若是一不小心被朕給掐死了,日後便無人在大理寺給母後你打下手了?”


    這一番話,可是簡單粗暴,直接便當著蕭太後的麵,甚至是當著此刻天牢裏所有人的麵,直接指明,衛庭延作為朝廷命官,實則隻不過便隻是蕭太後身邊的一條走狗而已。


    他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教訓衛庭延,實際上,卻是在打蕭太後的臉,諷刺她作為一個女人,卻頻頻幹涉朝政,至今還抓著大半的朝權不肯放手。


    雖然在平常,燕祈也時時對她出言不遜,但卻極少像今日這般,一開口便是針鋒相對,絲毫不給她這個太後留麵子。


    蕭太後惱火不已,厲聲嗬斥道:“皇帝,收回你方才的話!堂堂一國之君,竟然出言如此不經頭腦,簡直便是讓人白白看了笑話!”


    “母後息怒啊,兒臣自小便跟在母後的身邊,別的什麽倒是沒怎麽學進去,不過母後某些方麵的優點,兒臣可是耳濡目染,這些,難道不就是母後你教兒臣的嗎?兒臣謹遵母後之意說話行事,母後卻又怎麽說,這是不經頭腦之話,還說什麽會讓人看了笑話?南周上下,何人敢笑話母後,何人又敢嘲諷朕?母後這是多慮了吧。”


    三言兩語的,燕祈便完全不要臉麵地將自己的所言所行,完全歸結於蕭太後平日裏的‘教導有方’,蕭太後說他說話行事不合規矩,便是在說她自己沒有教養一個樣兒。


    是她一手帶出來的人,自然便是完美地秉承了她的良好基因。


    說到底,燕祈便是在諷刺她,在別人麵前裝得道貌岸然,其實,不過也就是個野心勃勃的女人而已。


    蕭太後被他氣得腦袋便是一陣發暈,身子不穩,向後踉蹌了半步,幸而身旁隨侍的嬤嬤扶住了她。


    “太後娘娘,您當心身子!”


    燕祈卻是連眉梢都沒挑一下,隻不冷不淡地道:“母後可是要注意著身子,時常動肝火,可是極損身子的,兒臣還想服侍母後頤養天年呢,畢竟……兒臣欠了蕭大將軍一份恩情,蕭家如此忠心衛國,兒臣無論如何,也會讓母後的晚年過得安泰如宜。”


    蕭太後一怔,“你說什麽?”


    聞言,燕祈像是才意識過來一般,蹙眉,歎息了一聲,故作惋惜地說道:“是兒臣回來地匆忙,忘了與母後稟報,便在昨日夜裏,北魏軍夜襲我方軍營,蕭大將軍為了保護兒臣,死在了敵軍的刀下。”


    此話一出,蕭太後的麵色便是驟然大變,險先站不穩身子。


    而燕祈則是欣賞著蕭太後的表情,緩緩地補充道:“不過母後且放心,兒臣已為蕭大將軍報了仇,將北魏引以為傲的先鋒軍全數斬落於馬下,便在今日一早,北魏軍已退軍到兩國邊界,派出了使節意圖和解。”


    燕祈的話,便像是魔咒一般,響在蕭太後的耳畔。


    好一會兒,她才算是尋回自己的聲音:“這……這不可能!”


    這怎麽可能,蕭問天怎麽會去保護燕祈?以蕭問天的功夫,決然不可能會輕易地死於敵軍之手。


    而且,她這邊完全沒有收到半點的風頭,便像是消息被徹底封鎖了一般。


    除非……這一切,都是麵前這個少年的詭計,說什麽蕭問天為護主而死之類的話,不過是想要亂了她的陣腳而已!


    燕祈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像是看穿了此時此刻她心中所想一般,慢慢地說道:“蕭大將軍不幸壯烈犧牲,朕也深表遺憾,畢竟,蕭大將軍為護我南周,立下了汗馬功勞,這般不幸的消息,母後定然一時半會兒不肯相信,兒臣已讓人連夜將蕭大將軍的遺體送回京都,到時,定然要舉國哀悼,來為蕭大將軍送行,以慰其在天之靈。”


    雖然心中不肯相信,但看燕祈的樣子,以及他說將蕭問天的遺體遣送回京都,蕭太後心中的不安感,便越發地濃烈。


    若蕭問天真如燕祈所言犧牲在了戰場上,且不論他是如何死的,一旦他不在了,蕭家軍便是群龍無首,而這個絕好的機會,燕祈是決計不會放過的!


    便在蕭太後心中染起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警惕之感時,燕祈隻盯著她,一字一句地問道:“母後,放了晚晚。”


    繞了那麽大個圈子,故意說了那麽多的話,還將蕭問天的死說了出來,最後的目的不過是要攪亂蕭太後的心智,逼她放了元菁晚而已。


    蕭太後雖還沉浸在無法相信蕭問天便這麽死了的消息之中,但她如何說也是個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女人,即便反應慢了一拍,但還是能及時地收回心魂。


    “皇帝,穆貴妃難產而死,而哀家的皇孫一出生竟然是個麵目全非的怪物,這一切,都源自於你寵愛的那個妖女,你竟讓哀家放了她?如此妖女,迷惑君心擾亂朝綱,哀家絕不會輕易饒恕,讓她再有機會迷惑皇帝你!”


    嗬,真是說得比唱得都還要好聽。


    怕元菁晚迷惑他?她這是怕元菁晚太有本事,留在他的身邊,威脅到她的地位吧!


    燕祈簡直要被她給說笑了,“若是晚晚有罪,那母後你亦是有同罪!”


    擲地有聲的話,從男人的口中吐出,讓在場所有人都不由怔了住,包括蕭太後本人。


    “皇帝你知曉自己此刻在說些什麽嗎?!”


    簡直是膽大包天,竟然敢當著眾人的麵指責她有罪?


    他該不會以為死了一個蕭問天,整個蕭家便塌了,連帶著她的地位都搖搖欲墜了吧?


    嗬,簡直可笑!她多年來在朝中樹立的地位,她背後錯綜複雜的利益關係,如何會因為一個蕭問天而被輕易斬斷!


    “宮中上下何人不知何人不曉,穆秋本便不喜晚晚,不論是在明裏還是暗裏,而在穆秋懷有身孕之後,母後你竟是讓晚晚來照顧穆秋,穆秋一貫心高氣傲,而晚晚每日在她的麵前晃悠,她便算是氣,每日也是被氣飽了吧?即便朕在前線,但在穆秋懷孕期間的一切事由,朕也是非常清楚的,她腹中的皇嗣,哪是被什麽藥物所害,不過是因為怨氣積在心中,進而影響到腹中的胎兒,導致其一出生便是個怪物。”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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