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話說出口之時,元菁晚便覺得心口處傳來一陣劇痛,與此同時,喉間就湧上了一股腥味。(.)


    毫無征兆地,她便吐了一口血,在這口血吐出來之時,便像是開了閥一般,連著便又吐了一灘的血。


    這架勢,把一旁的童子都給嚇著了。


    而容璟隻是眸光微斂,迅速上前,封住了元菁晚的幾個穴位之後,自懷中掏出了一隻金色的瓶子,倒出了一顆白色的藥丸,二話不說便塞到了元菁晚的口中攖。


    即便是很難受,但在男人將藥丸喂入她的口中之時,元菁晚卻是如何也不肯咽下去。


    顯然是抱著他若不放了她,或是還在她的麵前晃悠,她情願吐血而亡,也不肯服下藥。


    這下男人終於被惹怒了,以一隻手摟緊她腰肢的同時,另一隻手便扣住了她的後腦勺。


    當男人的唇瓣貼在了她的唇瓣之上時,元菁晚震驚地睜大了雙眸,原本在喉間的藥丸,便被男人趁機那麽一抬下頷,直接給送下了腹中償。


    在藥丸入肚之後,男人便離開了,而元菁晚則是連著咳了好幾聲,一時難以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因為方才那一吻,男人的薄唇之上,也沾染了些許屬於她的血漬,他隻是以手背隨意地拭了一下。


    而後轉手將藥碗遞到了呆愣在一旁的童子的手中,隻道:“不論你用什麽法子,也要讓她將藥全數喝下去,一滴不許剩。”


    在說完了這句話之後,容璟便起身來,很快離開了房間。


    直到容璟離開了之後,元菁晚才逐漸止住了咳嗽,大摸是因為吐了不少血的緣故,她覺得渾身都很憊倦,靠在玉枕上,緩了一會兒。


    童子有些猶豫,但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姑娘,你這樣太過分了。”


    元菁晚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話中的意思,隻是現下她實在是很憊倦,不想多說話,隻是揉了揉太陽穴道:“倘若你是他派來當說客的,那麽請你也離開。”


    童子自然不知曉她為何會對容璟抱有那麽大的抵觸心理,張嘴似乎還想要說什麽,但看她明顯不願再聽,隻得泱泱閉上了嘴巴。


    “姑娘,先將藥喝了吧,涼了藥效可就不大了。”


    說著話,童子便將藥端了上去,但元菁晚卻是偏首避開,隻道:“我不喝,你拿下去。”


    聞言,童子不由急了,“姑娘你方才吐了那麽多血,卻還是不肯喝藥,難道你是真的不想活了麽?”


    元菁晚不回話,但卻怎麽也不肯喝。<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但童子還是在一旁一個勁兒地勸,被吵得煩了,元菁晚直接將手一揮,瞬間便將童子手中的藥碗打翻。


    藥碗滾落在地,裏頭黑漆漆的藥漬頃刻間便全數倒了出來,流了一地。


    “姑娘你……”


    元菁晚隻將錦被一拉,側過了身去,嗓音依舊冷淡:“我累了,你出去。”


    無奈,童子隻能將地上的空碗給拾起來,想要說什麽,但又覺得無論她說什麽,床榻之上的女人也是不會相信的。


    隻能拿著空碗走了出去,拐過回廊,便瞧見在一個簡單搭建的棚子前,擺放了好幾個藥爐子。


    而那一襲白袂的男人便坐在其中一個藥爐子前,爐子的火還在燒著,男人想將藥罐的蓋子掀開。


    卻因為眼前忽而一黑,手腹便觸碰到了藥罐滾燙的沿壁上,燙得他立時便縮回了手。


    見之,童子趕忙取過了一塊濕巾,幾步上前遞到他的跟前,“公子你沒事兒吧?”


    但男人卻絲毫不在意,隻看向了童子的右手側。


    她立時便明白過來,將碗遞到他的跟前,有些猶豫地說道:“公子,藥全倒了,姑娘怎麽也不肯喝。”


    聞言,男人的麵容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他隻是接過了碗,淡淡回道:“我知曉了,你去看著她吧,她有任何不適,都要隨時來告知我。”


    即便元菁晚對他的態度那麽地惡劣,但他卻像是沒有脾氣一般,不但不生氣,而且還再三囑咐她要將元菁晚給看好了。


    雖然童子覺得她不應該說話,但還是忍不住多說了一句:“公子,姑娘她似乎……並不想看到你,她怕是不會配合治療。”


    “她認定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壞人,自然不願意配合。無礙,這些你都不必管,我會處理好的。”


    說罷,他便又回身,繼續開始煎藥。


    似乎,對於醫理他並不是很了解,煎藥之前手上總會拿著一本醫書,對照著來。


    不過因為眼睛總會時不時地看不見,或是看久了,就又會自然而然地流下血淚,他無法盯著醫書太久,所以配起藥來很困難。


    童子覺得這個男人那麽辛苦,不論是做什麽,都不經過第二人之手,全是他自己完成,但好不容易煎好了藥,卻又被元菁晚一下子打翻,一口也不願吃,她私心裏認為,他這麽做實在是太不值得了。


    但她隻是個小小的侍女,有些話她是沒有資格講的,便隻能將所有的心理話埋進心裏,回房間去伺候元菁晚。


    其實元菁晚睡得並不踏實,胸口沉悶難受之外,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會有源源不斷的記憶湧上腦海,而這些記憶,連她自己都不知曉。


    但就這麽不斷地湧上來,像是原本被什麽東西給塵封了住,忽然有一天開口一被打開,便如洪水一般地瀉了出來。


    腦袋就像是要炸裂開了一般,完全無法睡著。


    便在她翻來覆去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之時,便有腳步聲傳了過來,緊隨著就是童子的嗓音響起:“公子,姑娘似乎很難受。”


    容璟停在床邊,聽到童子的話之後,隻道:“讓她坐起來。”


    童子楞了一下,趕忙應下,湊過去先喚了一下,才扶住元菁晚的肩頭,讓她半坐起來,將枕頭墊高,讓她靠著舒服些。


    本該,元菁晚是很抗拒的,但此刻她卻渾身無力,原本躺在床上很難受,不過現在坐了起來,呼吸有些通暢了之後,勉強好了一些。


    待緩過了氣之後,元菁晚隻冷冷淡淡地道:“我不喝。”


    “不論你有多厭惡我,但倘若你堅持不喝藥,最後丟的是你自己的性命,小晚兒,你那麽聰明,怎麽如今卻想不開,拿自己的性命當兒戲?”


    元菁晚隻冷冷地看著他,“容璟,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如今她渾身難受,腦袋更是要炸裂開了一般,完全沒法細想容璟將她關在這裏到底要做些什麽。


    容璟沒有回話,隻是對童子說道:“按住她。”


    說完的同時,便傾身而上,一手拿著碗,一手拖住了元菁晚的下頷,她顯然是被他這個舉動給驚到了。


    “容璟你……”


    不等她說話,容璟幹脆利落地便鉗製住她的下頷,而後直接便將碗裏的藥往她的嘴裏灌。


    待到將碗中的藥全數灌入元菁晚的腹中之後,容璟才鬆開了手。


    元菁晚幹咳了好一會兒,但藥已然全數入腹,除了刻意之外,也是吐不出來了。


    自重生之後,她何時被人如此毫無反抗能力地強行喂過東西?


    一時之間,元菁晚覺得惱火不已,本如古潭般深幽,不易泄露情緒的眸子裏,此時此刻盛滿了怒火,直直地盯著麵前的男人。


    而容璟卻是直接忽略掉了她盛滿怒意的眼眸,在上前的同時,手中有塊羅帕,為她拭去唇角處的藥漬。


    元菁晚不過是一個側首,便一口咬在了他伸過來的那隻手背之上。


    這一口可是絲毫不留情,似是將渾身的力氣都使出來了一般。


    “公子……”


    一旁的童子震驚,想要上前來幫忙,但容璟隻是抬起了另一隻手,阻止了她後頭想要說的話。


    就這麽任由元菁晚咬著,直至口中充斥了血腥味,元菁晚隻覺有一股惡心之意湧了上來,這才算是鬆開了口。


    “舒心了?”


    男人甚至都沒看自己被咬破的手背,隻是看著麵前的女人,如是問了一句。


    口中有一股血腥味,同時又覺得有一種想吐又吐不出來的感覺,元菁晚覺得自己都快被這個男人折磨瘋了!


    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著:“容璟你混蛋!”


    聽到這句咒罵,男人反而微微勾起了唇角,低歎了口氣,想要伸手,將她額前散亂的碎發理一理。


    但又看到她提防的模樣,便又生生地止住了動作,就這麽站著道:“喝完了藥,待會兒便用飯,記得要一粒不剩地全數吃下去,否則……我不介意用方才一樣的手段。不過我相信,小晚兒你一貫聰慧,應當是不會在同一件事情上,栽兩次吧?”


    這個可惡的男人!


    趁著她身體虛,無法反抗,使勁地蹂.躪她,這種被人掌控的感覺,讓元菁晚覺得尤其地不舒服。


    但此刻,她處於劣勢,在身體沒恢複之前,亦或是在燕祈沒有找到她之前,她極難扭轉這個劣勢。


    不過容璟這一番行動之後,倒是真的起到了立竿見影的效果。


    到了用晚膳之時,元菁晚竟然不再像白日裏喝藥那般抗拒,在童子將飯菜端到她的跟前之時,都不需要說些什麽,她便自己動了筷。


    隻是才吃了沒幾口,她便忽然又吐了出來,不但將才吃下的飯菜都吐了出來,而且在看到那些近在眼前的飯菜之時,還一個勁兒地幹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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