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立飛現在擔任正科級幹部已經快十個月了,如果按照正常程序,他從副職擔任正職,而且還是提拔使用的話,必須要在副職上工作滿三年。但於立飛的情況有些特殊,當初讓他擔任黨委書記,就意味著對於立飛的任用是特事特辦。


    政法委跟縣委在同一個院子裏辦公,於立飛既然向令狐鵬作了匯報,自然也不會落下趙望川。隻是趙望川正在跟人談話,他等了好一會才進去。於立飛剛來潭州縣的時候,隻要想來趙望川這裏匯報工作,隨時都可以見到他。倒不是因為於立飛跟趙望川的關係好,而是當時衛正一手遮天,縣裏的幹部隻知道衛正而不知道趙望川罷了。


    自從秦軍宜調走之後,換上了新的組織部長,趙望川在縣委常委會上的支持率一下子就開始上升了。秦軍宜換成伊紅波,正負隻有兩票。但是縣委常委們,哪個不是修煉成精的神人?他們隻用鼻子一聞,就知道風往哪邊吹。


    “立飛同誌,到這邊坐。”趙望川微笑著說,自從他抓住了衛羽浩和令狐鵬等人的把柄之後,他才覺得這個縣委書記有些意思了。縣裏的幹部很會觀風向,現在向他匯報工作的人幹部,每天都排隊。


    “謝謝趙書記。”於立飛謙遜的說,以前趙望川跟他說過,對於立飛所做的事,他非常感激。當時於立飛就認真的告訴趙望川,這是自己應該做的。現在趙望川的權威日盛一日,他自然更加不會據功自傲。


    “聽說昨天晚上在東居鎮發生了一起搶劫殺人案?”趙望川說,以前他這個縣委書記對全縣的工作兩眼一抹黑,很多事情發生之後都不知道。可現在,全縣的大小事務,隻要有一風吹草動,馬上就有人向他通風報信。


    “是的。是外地一家批發部的主任,攜帶公款和情婦跑到我縣來躲避。沒想到,他們一來就被人盯上了。”於立飛輕輕一歎,潭州縣的治安現在也是小有名氣,要不然這兩名受害人不會特意跑來潭州縣。可是沒想到,他們早就被盯上了,一直跟著他們到了東居鎮,最後才被殺而且還被拋屍。


    “這件案子的性質很惡劣,犯罪分子的手法太過殘忍,很容易引起老百姓的恐慌。你們公安局必須要集中精兵強將。在最短的時間內破案。”趙望川說道,他在剛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非常震怒。要不是於立飛是公安局的負責人,他恐怕早就打電話過去訓斥了。


    “我們已經在昨天晚上就成立了專案組,堅決保證在最短的時間內偵破案件。”於立飛挺起胸脯,堅定的說道。


    “這個案子影響很大,你們一定要盡快偵破。”趙望川再次叮囑道。


    無論是趙望川還是令狐鵬,都提出要盡快破案。這跟於立飛對徐永江提出的要求是一樣的,可是他現在是公安局的負責人,縣委領導碰到問題。隻會找他。如果公安局不能及時破案,縣委也不會責怪徐永江,隻會處分他於立飛。


    於立飛回到公安局的時候,又跟徐永江碰了頭。他把令狐鵬和趙望川的指示向徐永江作了傳達。這是一起惡劣案件,如果不能及時偵破,縣委領導不會答應,全縣老百姓也不會答應。


    “於書記。我帶著刑警大隊的人仔細勘查過現場,發現犯罪分子的作案手法嫻熟,非常專業。現場留下的證據少之又少。可見犯罪分子有著極強的反偵察手段。”徐永江說道,越是重大的案子他越是興奮,可是這次他去勘查了現場之後,眉頭一直緊緊的蹙在一起。現場留下來的證據實在太少了,於立飛這邊又催得急。他雖然沒有答應限期破案,可是心裏也很清楚,這樣的案子不但必須要破,而且也得在最短的時間內破獲。


    “這夥犯罪分子敢在潭州縣犯案,本身就是對我們公安機關的一種挑釁。”於立飛分析道,他看過現場勘查筆錄,除了死者是被繩索勒死的之外,再也找不到犯罪分子留下的線索了。


    “挑釁?”徐永江突然眼睛一亮,他好像想到了什麽。


    “老徐,有話就直說嘛。”於立飛皺了皺眉頭,顯得有些不高興的說。他來公安局雖然有五個多月,可是公安局的很多事情,特別是在他來之前的很多事情,並不是很清楚。自己說到挑釁,徐永江會神色一變,肯定是心裏有了懷疑的對象。


    以於立飛對潭州縣的了解,以前也就是衛羽浩、張憲偉之流敢於挑釁公安局的威嚴。可現在衛羽浩藏在市裏,一直不敢回來。張憲偉已經被關進了看守所,無論是衛羽浩還是張憲偉,都不敢再挑戰公安局的權威。


    “於書記,餘建軍被開除之後,曾經揚言要報複你和公安局。”徐永江緩緩的說道,餘建軍原來是公安局治安管理大隊的大隊長,但因為牽涉到張憲偉一案,被於立飛開除出公安隊伍。


    組織上雖然把餘建軍開除出公安隊伍,可是並沒有開除他的公職,原本可以安排餘建軍到其他單位工作。比如說一些企事業單位的保衛科,可是餘建軍放不下麵子,一直沒有上班。聽說他把當時開除的幾名幹警組織起來了,成立了一家公司。


    “那就找餘建軍接觸一下嘛。”於立飛不以為意的說,當警察最容易的就是得罪人。於立飛從來不怕得罪人,隻要自己做的對,他就會堅持。


    但是徐永江跟餘建軍接觸之後,並沒有什麽進展。餘建軍現在開著一家公司,雖然辦公的人不少,可是並沒有見他做什麽生意。徐永江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表明餘建軍有作案嫌疑,隻是以一個曾經的領導,“無意之中”經過他的公司,順便來看望他一下。


    “軍哥,徐永江怎麽會突然來咱們這裏?”徐永江剛走,一個穿著警察作訓服的精壯男子走了進來。他叫李久明,原來也是治安大隊的民若指掌警,因為張憲偉的案子,跟餘建軍一樣被開除。現在是餘建軍的得力助手,負責公司的日常業務。


    />


    “不知道。”餘建軍輕輕搖了搖頭,雖然他離開了公安隊伍,可是跟公安局的那幫同事,並沒有斷絕關係。雖然他沒有了公職,可是原來也攢了些錢,現在拿來開公司正合適。


    “是不是懷疑到我們了?”李久明突然輕聲問了一句。


    “懷疑我們什麽?久明,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在任何人麵前我們都是坦蕩蕩。咱們可是要做大事的,這心理素質可得過關。”餘建軍說道,昨天晚上的事情,確實是他做的。當時所有的人,除了兩名去東南省取款的人之外,其他全部在公司裏。


    “軍哥,我知道了。”李久明說道,在治安大隊的時候,他就很信服餘建軍。當時還是湯伯生當局長,他一直跟著餘建軍吃香的喝辣的。如果不是於立飛搞什麽治安整治,他現在依然在治安大隊威風凜凜呢。


    “我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怎麽樣了?”餘建軍問,他在處分下來之前,特意找過於立飛幾次。可是於立飛態度堅決,根本沒有任何斡旋的餘地。他一氣之下,幹脆公職也不要了,這輩子就是要跟於立飛作對。於立飛不是標榜潭州縣的治安如何如何好麽,自己就給他添點亂,既賺了錢又給於立飛添了堵,他心裏暗爽著呢。


    “準備好了,三百公斤,夠了麽?”李久明笑著說道,他原來在治安大隊,全縣的**雷管都是由他們來管理。現在想要弄點炸藥,太簡單不過了。


    “好,我們再幹幾票大的,等護照下來之後,給潭州縣的人們來個終生不忘的記憶。”餘建軍說道,他有一個喪心病狂的想法,準備把公安局給炸毀。三百公斤炸藥,足夠把於立飛送上天的了。


    徐永江回到公安局之後,向於立飛匯報了跟餘建軍接觸的過程。餘建軍表現得很謙虛,他暫時沒有找到對方的漏洞。隻是他有一點疑惑,自己到了餘建軍的公司之後,原來公安局的幾名幹警,都刻意回避著自己的目光。他當時想,可能是這些人被開除之後,不敢再麵對自己。但回來之後,卻覺得有些奇怪。


    “這麽說你見了餘建軍之後,既沒有排除他的嫌疑,也沒有發現更多的線索?”於立飛問,徐永江所說的目光,其實是經驗之談,並不能當成任何證據的。


    “是啊。”徐永江歎了口氣,破案就像做數學題,沒有足夠的已知條件,是推算不出未知數的。


    “這樣吧,餘建軍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安排其他人來調查。”於立飛說,僅憑直覺是不能斷定餘建軍有作案嫌疑的。專案組不能分散注意力,可是他卻可以安排其他人盯著餘建軍一夥人。


    “行。”徐永江無奈的說,線索越少,他就隻能加大排查的範圍和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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