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食沒問題,隻是不能讓你們吃飽,“佐料”預先放在了城外的井裏,吃不吃隨你。


    “左帥、打吧?!”將軍們覺得很窩囊。


    左帥從拉第一泡稀開始想到現在,始終沒個頭緒,自己也是踏著屍山血海過來的,要見鬼的話早見了,他好奇的是這些人的身份,送信之前不能不搞清楚,“傳我帥令,斥候外延三十裏,兩軍交鋒不斬來使,本帥決定親自去會會他們。”


    “萬萬不可啊!左帥。”


    “……末將願往!”勸說的人跪了一地。


    左帥心知肚明:“爾等有所不知,再這麽拉下去,你我死了不要緊,被人知道就醜大了,我不去,你們誰也要不到解藥。”詐降、收編、逃難、誘軍、偷城,還有讓老子全軍拉肚子,全程一氣貫通,若不是對我大明知根知底的人,如何膽敢在這萬軍對壘之中與我耍這樣的小手段?擾卻不打,困而不傷,想來必有所求,去去無妨。


    “開門開門、本帥進城抓藥。”左帥隻帶了四個親兵,用這樣的借口出入,傳出去更有麵子,一個大籮筐從城牆上吊了下來,不用問也知道是“坐電梯”,那麽大的城門,開關很費力的。


    萬小玲交代過,在地宮、你是人我是鬼,在幻界、正好相反,自己看著辦。


    帥府昨天還是自己的,一進去、萬拖鞋就熱情地招呼道:“你姓左吧?來來來,我送你一樣東西。”


    明知故問,大旗上寫著呢,什麽東西?一個才做的小木人,這誰不會,想蒙我?沒那麽容易,“好漢與本帥對答如此契合,敢問從何而知?”


    “你不認識我?”萬拖鞋很驚奇。


    先帝爺在時,左帥還不到這個級別,怎麽可能見過?這都要怪老朱家養的那些畫師,長什麽樣你就畫什麽樣嘛,腦袋掉了碗大個疤,怕什麽。


    “確實沒見過,不知好漢尊姓?”左帥一步一步地來。


    萬拖鞋遞了一晚藥給他:“喝吧,喝下就不拉了,咱們好好聊聊。”


    左帥喝下藥:“本帥從不信神迷鬼,好漢有話不妨明說。”


    “都是我不好,留了個爛攤子給你們,好漢就免提了,本來不想管也不敢管,但祖宗逼得實在是緊,遼陽、白蓮、小島都是在我手裏玩出來的,太廟難進啊!”萬拖鞋同樣也是一步一步地來。


    這些大家都知道,信你是豬!“想必好漢身邊不缺宮裏的故人,可否與本帥引薦一二?”左帥試著點破。


    “大膽!你好好的北邊不守,稍立戰攻便裹亂挾變,擴充勢力、驕橫自恣,私心雜念一大堆,失皇陵、陷淅川、縱兵擄婦哪樣與你無幹!?這也不順眼、那也看不起,枉吾兄弟還把你當作一個人才。勇於虐民、怯於大戰,不做董卓、做曹公,號稱百萬虎狼之師,清君側,想了很久吧?”萬拖鞋來得更猛。


    啊?!老子才是想想,你怎麽知道的?這絕非是宮裏有故人那樣簡單,莫非真的見鬼了?左帥一時間被嚇了個汗流浹背,思量再三,他站起來恭恭敬敬地回道:“尊駕若真是先帝托生,可有信物為證?不然、就算是信送到了宮裏也難免會被束之高閣。”


    “你想幹什麽?亂政?”萬拖鞋看他連連搖頭後才說道:“爺懶爹閑兒遭殃,宮閹奴禍社稷苦。本想回頭砍一刀,無奈池中王八縮。這是他小時候說的,不用我教你了吧?”


    高度的總結,既埋汰了老子又罵遍了大臣,雖然很對胃口,但左帥還是不肯就犯,“尊駕,此話聽來有理,然冒然玄事,實非人臣所能為也,請諒之。”


    果然是個“刁將”,萬拖鞋不得不給他亮點真貨:“小順子!”


    小順子穿著一身嶄新的蟒袍,捧出一張剛剛拉平了的廁紙:“奉天承運皇帝製曰,原隸昌平督治侍郎侯麾下右營左都司聽旨,朕聞其才雄製敏,政著琴武,臣節足照,正值戎馬生效之年,茲用爾為先祿寺都督僉事,拔平賊將軍。錫之誥命,表真壯氣,惟沐長城。崇禎拾三年皇帝之寶璽印,京任第柒拾肆貳號。還不領旨謝恩?”念完唬道。


    不等他反應,萬拖鞋又道:“你這大帥的名頭是手下人拍馬屁拍的吧?叫是叫得早了點,不過我喜歡,至少能嚇嚇敵人,你奇怪是正常的,我兄弟的旨意過幾天就到,這份你先拿著,對對無錯後,記得回來給我磕頭,下去吧。”


    這就完啦?“那送信和拉肚子的事呢?”左帥看過之後有點暈。


    “小的已經安排好,是不是……”小順子請示了半句。


    “朕知道了,你去照章辦理就是。”萬拖鞋和先帝爺一個腔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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