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餘子清就知道那位圓臉短發的女子叫程圓圓,是物勘院的團委書記,還有兩位,一位長得很是秀氣文靜的女子叫高清怡是隧道公司的團委書記,還有一位戴眼鏡的女子叫林芸婷,是測繪隊的團委書記。三人中程圓圓和高清怡都是辦公室主任助理,林芸婷則是單位勞人科的副科長。


    四人剛剛簡單做了介紹,沈躍和徐靜推門走了進來。


    餘子清見兩人進來,很友好地朝徐靜露出一個微笑,剛才在走道裏徐靜講的話都一絲不拉地落入餘子清的耳中。餘子清知道這個女子心地還是比較好的,對她頗有些好感。至於沈躍餘子清就表現得很是冷淡,沒拿正眼看他。


    程圓圓三人見兩人進來,表現各不一樣。高清怡隻是朝徐靜點了點頭,卻沒拿正眼瞧沈躍,顯然這個秀氣文靜的女子並不怎麽喜歡沈躍,林芸婷則微笑著朝兩人打了聲招呼,而程圓圓見到沈躍和徐靜進來,急忙笑著站起來朝兩人招了招手,道:“你們怎麽到現在才來?快過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這個團體的新成員……”


    “不用介紹了,我們已經見過麵了。”沈躍有些傲慢地擺了擺手,打斷了程圓圓的話。


    “對,對,我們剛才在走道裏碰過麵了,不過我們知道他是誰,他卻不知道我們是誰。”徐靜估計是怕餘子清這個搞科研的斯文人會不習慣沈躍的傲慢急忙跟著附和道。


    “那你還說不用介紹了?”程圓圓聞言有些不滿地白了沈躍一眼,然後指了指他介紹道:“他叫沈躍是山水建設公司的辦公室主任,團委書記隻是兼著幹幹的。山水建設公司又搞工程又搞酒店經營,財大氣粗,人多勢眾,所以呀,他這個辦公室主任權力大得很,你看看他三十歲不到已經有些發福了,就知道人家過得有多滋潤了,不是我們這些小小老百姓能比的。”


    程圓圓看似酸溜溜的挖苦沈躍,不過卻也實實在在捧了他一把,所以沈躍聽了感覺倍有麵子,衝著餘子清咧開嘴看似謙虛實則很牛哄哄地道:“餘子清你別聽程圓圓瞎扯,不過你要真有什麽親戚朋友來杭遊玩要住酒店,跟我打聲招呼,到時我給你打個折那絕對沒問題。”


    “那要先多謝沈主任了。”餘子清不冷不淡地回了句。


    沈躍見程圓圓都已經提起自己不同尋常的身份,餘子清卻沒對自己另眼相看,心裏暗暗有些不爽,越發覺得餘子清不懂得人情世故,將來鐵定沒什麽前途,嘴上卻道:“沒問題,怎麽說我們都是同一戰壕裏的同誌。”


    餘子清聞言立馬一本正經地道:“糾正一下我不是同誌。”


    沈躍這句話本來沒什麽,但被餘子清這麽一說就立馬變了味。


    程圓圓等人怔了怔,接著立馬咯咯地笑了起來,程圓圓更是笑指著沈躍道:“沈主任這回表錯情了吧,別以為人家長得斯斯文文白白淨淨就跟你是同一道的!”


    沈躍沒想到餘子清這個看似斯文老實得近乎不諳人事的家夥,思維竟然這麽敏捷,自己一不小心犯了點小錯誤,竟馬上就被他給抓住了。隻是這種事情大家都是當笑話來聽,他這個主任落了些麵子卻也不好發作,倒真有些憋屈。


    一群女子咯咯笑了好一陣才停了下來,不待程圓圓幫忙著介紹,徐靜已經主動向餘子清做了自我介紹。


    在會議時間快到時,又來了兩個人,也是一男一女。男的叫董偉銘是水文大隊的團委書記,同時也是水文大隊的辦公室副主任,女的叫韓琳琳,是第一地質大隊的團委書記。


    這麽一來,總部設在杭臨的地勘局局屬單位的團書記就都到齊了,省內其他地方局屬單位的團委書記則沒趕過來。在場的八人中,說起來也就餘子清的身份最寒磣,不僅隻是人數才十來個,不要說團委就連總支都算不上的團支部書記,而且暗地裏還不是事業編製的員工。第二寒磣的估計就要算那徐靜了,她隻是個團總支書記,也不是團委書記,具體的身份也隻是辦公室文員,至於是不是在編員工餘子清不清楚。身份最顯赫的當然是數沈躍其次是董偉銘和林芸婷,其餘的都差不了多少。


    大家到齊了後,除了沈躍有那麽點格格不入外,眾人說說笑笑氣氛倒也融洽。餘子清自是不會因為自己的身份問題而感到自卑或者拘束,不過他本身就不是一個喜歡高談闊論的人,所以大多數時候充當的是聽眾的角色。


    很快團委書記陳勇慶來了。團委書記陳勇慶另外一個身份是局政治處副處長,是今年年初剛兼上團委書記的職位。陳勇慶是個三十出頭一些,帶著金邊眼鏡,國字臉,看起來既斯文溫雅又透著幾分威嚴的男子。


    陳勇慶來了後,大家都紛紛跟他打招呼。大家都叫他陳書記,隻有沈躍叫他陳處,顯得有些不一樣。陳勇慶也笑著跟眾人一一打了招呼,還跟沈躍稍微多聊了一兩句,顯然沈躍的身份還是讓陳勇慶有些顧忌的,並沒把他當普通的團委書記來看待。


    打過招呼後,陳勇慶又專門向眾人介紹了餘子清,並且還特意提起上次計量認證上餘子清的出色表現。


    陳勇慶應該是眾人中唯一知道餘子清不是事業編製員工的人,他能對餘子清一視同仁沒有存絲毫輕視之意,並且還特意在各團書記麵前誇讚餘子清。雖然餘子清並不稀罕陳勇慶在眾人麵前提起他計量認證上的出色表現,但作為處級幹部的陳勇慶能做到這點也算是難得可貴,也可以看出他還算是一位較為年青正直的幹部,餘子清心裏對他很有好感。


    介紹過餘子清後,稍微聊了幾句家常,會議就正式開始了。


    議會主要有四個議程,一是各單位團委這一年來的工作表現以及要在年底前完成評優選優工作,把人員名單上報局團委;二是關與結對幫扶低收入青少年,送溫暖活動的事情;三是明年五四前後局團委想搞一次青年集體婚禮,需要各單位團委在單位內摸下底,看看究竟有多少青年是準備明年結婚的,又有多少人願意參加這次活動;四是省直屬機關團委要在明年五四青年節舉辦一次展現青年風采的文藝表演比賽。


    前麵兩個議程都沒什麽問題,一個是曆年都要做的事情,一個就是拿出點錢的事情。倒是後麵兩個議程成為眾人討論的重點,有人扳著手指頭開始算自己單位有哪些年青人是還沒結婚的,哪些人貌似有結婚意向的,甚至程圓圓還提議在年底或者開春搞些聯誼活動,爭取讓那些春心萌動的青年男女早點找到人生的另一半。不過集體婚禮的事情最終還是要摸底過後才能敲定搞不搞以及怎麽搞,所以大家鬧哄哄地討論好一陣之後,最終扯著扯著就扯跑題了。說泡妞吊馬子,說二奶小三,說究竟結婚好還是單身好,說是找個英俊瀟灑的男人好還是找個有錢男人好等等話題的都有。


    一時間會議室裏的氣氛好不熱鬧,陳勇慶不僅沒擺出假正經的臉色給大家看,而且偶爾還會提出一些自己的觀點,當然作為領導他還是要注意一點影響的,更多的時候他隻是笑看著底下一幫年青活潑的團幹部瞎扯胡說。估計也正是因為大家都了解陳勇慶這個姓格,所以當著他的麵敢這麽胡扯瞎說。


    見大家越講越沒譜,尤其會議室裏女人占了一大半,三個女人一台戲,真要讓她們繼續發揮下去,估計再講下去到下班這事情都沒完。陳勇慶見時間差不多了,隻好擺擺手打斷了眾人的談興,笑罵道:“叫你們講正兒八經的事情,個個都萎靡不振的,講起這些倒來勁了。”


    “陳書記,這就叫年輕,這就叫青春活力!”程圓圓笑道。


    “你的意思是說我老了!”陳勇慶指著程圓圓笑道。


    “您是正當風華絕代,魅力四射,老少通殺的黃金年齡,怎麽可以說老呢?就連我們這些年輕人在你麵前也要黯然失色啊!”程圓圓立馬笑嘻嘻地說道。


    陳勇慶笑著把手指頭點了點,道:“行,行,我是聽出來,什麽風華絕代,魅力四射,老少通殺,繞了一圈還是說我老了。不過沒關係,這個話題咱們晚上飯桌上接著聊。”


    沈躍聞言立馬道:“陳處已經親自點將了,程圓圓你晚上就可以切身體會一下陳處老少通殺的魅力了!”


    沈躍這話在飯桌上喝到酒酣時講講倒沒什麽,但在共青團工作會議上講就顯得有些不合適。


    程圓圓聞言臉立馬紅了起來,有些不知道該怎麽接下去說,而陳書記則笑指著沈躍道:“你這個沈躍啊!”


    說著陳書記擺了擺手道:“不胡扯了,我們討論一下明年省直機關團工委組織的文藝表演比賽的事情。”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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