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文門內,是所謂的士大夫階級的居住聚集地,平日裏顯得相對安靜。


    這一天到處是全副武裝,四處抄家的新軍士兵。


    所有參與政變的官員和權貴都無一幸免,主犯被拿下大牢,家眷都被限製活動,一旦有離開居住地的舉動立刻被格殺。


    不需要審判,第二天城南菜市口就擺下了刑場,三百多號參與政變的主犯人頭落地,把個菜市口殺的血流成河。


    僅僅過了一天,北京城的百姓們又親眼目睹了昔日的王公貴族們淒慘的一幕,青年男子都被繩索捆綁,女眷和孩子都被送上一輛輛大車,強行送出北京城。


    這些昔日的老爺太太小姐公子們,第一次不知道自己將要去的目的地是哪?男的還好,女人和孩子一路號哭,數千人一起號哭,起場麵之悲涼,聞者心驚。


    謀反在這個年代是要滅九族的,楊一卻中是殺了主犯,親屬和家眷一律流放,流放的地點是遙遠的阿拉斯加,這一次大規模的流放在人數上就達到一萬五千餘人,滿清貴族對中國的統治,除了皇帝尚在掛著個虛名外,基本已經被連根拔起。


    天津大沽口新修的碼頭,成為了這些人離開的出發點,一艘艘滿載著流放人員的船隻先後離開,駛向那荒涼的阿拉斯加。


    北京還沒消停,地方上又開始了心一輪的清洗,各大軍區的部隊紛紛出動,一謀反的罪名在地方上抓的抓,殺的殺,流放的流放。


    名眼人很容易就看出來,這是一場針對滿清人的大清洗,滿族,這個昔日代表著高人一等的稱謂,如今以成為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疫。


    1862年的春節,北京依舊是一片熱鬧,國家強製降低各種稅收和租息,使地百姓得到了一定的休養生息,隻是不知道阿拉斯加的寒風是否適合那些流放者。


    百姓們也沒多少精力來關心國家大事,他們更關心的是自家的鍋裏還有沒有米下鍋。


    至於那些昔日的王公貴族隻是他們閑暇時地話題之一而已,隻不過是有提到多少地區別而已。


    今年的春節比起以往來,百姓的碗裏比以前多了幾塊肉,餃子也多吃了幾天。


    主婦們的臉上笑容也比往日要燦爛多了。


    春節對中國人來說實在是最重要地節日,難能可貴的是,今年的春節,北京的大街上再也沒有餓死凍死的百姓,這都是楊一給普通百姓帶來的好處。


    個百姓比起來,楊一這個年過的並不輕鬆,除了要應對各種政務,還要籌劃新的一年的變革計劃,一直忙到大年三十的晚上,楊一才有機會和家人一起過一個年。


    大年初一,第一批來訪地客人是昔日有“門七子”之稱的郭嵩壽、龍湛霖、王剴運,鄧輔綸、嚴耕雲、高心夔、李篁仙。


    這七位也的確是人才,楊一入主北京後,他們很快就得到了重用,當年肅順雖然對他們很看重。


    也大膽的起用他們,不過他們更多的是成為了肅順的幕僚,在滿族人通知地時代,他們想一展才華是很難的。


    現在他們都是各部地要員,比起以前在肅順門下,地位不知道發生多少變化。


    就這一點來說,他們對楊一的感激。


    在忠誠上也沒有多大問題。


    新年的第一天,他們便早早來到楊一府上,來給楊一拜年。


    也算是對楊一知遇的一種報答吧。


    送走“肅門七子”,楊一的府門口就掛起了一塊大招牌,上書“謝絕拜年,非公事不得入內。”


    這是楊一早就想好來對付那些來拜年官員的辦法,盡管來給楊一拜年的有許多是誠心的,可是楊一現在還是想過一個安靜的年,陪一陪妻子,訪一訪朋友。


    要不是肅門七子來的早,估計楊一的大門他們也進不來。


    別人拜年不見,可是楊一的死黨們來,楊一還是歡迎的,因為他們也的確有公事要談。


    大年初一的早上,張鍵,李秀成,劉銘傳,還有聶士成,就連遠在廣州的陳玉成也趕回北京,一時楊一的府上熱鬧起來。


    楊一這年過的很簡單,把這些人找來,也是為了商量新的一年的計劃,兩個火鍋,幾個小菜,眾人圍桌而坐。


    沒有堂會,沒有歌舞,屋子裏前後忙碌的也都是楊一的妻小和她們貼身的丫鬟,這要是讓外人看了,打死也不相信這裏坐著一群國家的一品大員,隨便拉一個出去跺跺腳,都是能讓地方上震三震的主。


    “可惜,想起這天下名義上還是這滿清小皇帝的,心裏頭就是一陣別扭。”


    幾杯酒下肚,劉銘傳的話就來了,這一次清洗活動,劉銘傳曾多次秘密上書,要求楊一廢了皇帝,自己當皇帝,結果被楊一回信道;“不得亂來,我自有主張,便給壓了下去。”


    想起這事,劉銘傳就一肚子的不舒服,所在現在便牢騷幾句。


    “省三,別牢騷了,大人何嚐不想廢了這滿清王朝,隻是走的太急,生怕天下會大亂,如今這中國可不能再亂了。”


    李秀成再一邊勸說。


    “怕他什麽?如今天下實際上都是先生的,哪個敢鬧事,我殺了就是。”


    聶士成和劉銘傳可是一路的,心裏都巴不得楊一當這皇帝。


    “我看也是,這滿清留著還有什麽用,直接廢了算了。”


    陳玉成也是這個意見。


    楊一見他們說的起勁,並沒有說話,而是繼續喝酒吃菜,倒是張鍵接過話道:“你們想的還是不夠周全啊,這天下雖然實際上已經是大人的,可你們想一想,一旦大人廢了皇帝,會有什麽結果?遠的不說,就拿曾國藩為代表的漢人官員們,他們就得第一個反對。


    跟別說他們代表的天下讀書人,留著皇帝,才好收拾天下的讀書人嘛,要讓他們為我所用。”


    這四大總督聽了張鍵的話,都看著楊一,想聽聽楊一的意見,結果楊一笑著指了指火鍋道:“味道不錯,你們怎麽都不吃啊?”四人暈,張鍵偷笑。


    對了,有個事情我的和你們幾個提前打招呼,年過了我就會取消總督這個級別,你們幾個以後隻管軍隊,不得插手地方政務,地方上有困難找到你們,你們還得全力支持。”


    這話楊一倒是委嚴肅的在說。


    四人聽後,一個個都突然安靜下來,埋頭吃他們的火鍋。


    十五一過,這年就基本算結束了,老百姓又開始忙碌起來,春天是一年的開始,農民要盤算著今年該種點什麽?飼弄些什麽牲口,商人也要開始盤算該倒騰什麽買賣。


    今年的春天,最緊張的應該是讀書人,因為今年又是一個大比之年。


    各地的舉子們,收拾好行囊,肩負著一家人的希望,懷抱著各自的理想雲集北京。


    三場考試下來,很多神經教弱的考生當場就暈倒在考場內,因為他們受不了刺激,考題實在太怪了,三個題目沒有一題是出自聖人文章,他苦讀多年的孔孟文章一點都派不上用場。


    第一題:你心目中的西洋,第二題:鴉片之亂對中國意味著什麽?第三題:論中國與西方的文化差距。


    如此題目,讓這些做慣八股文章的讀書人如何不愁眉苦臉?這樣的題目,如何引經據典?和聖人的教誨一點都不沾邊,怎麽破題?怎麽寫策論?眾多學子是一籌莫展,當場暈倒也就不奇怪了。


    幸好官方對即將發生的一切早有準備,暈倒的考生立刻有醫生來搶救,冷水洗臉,紮上幾針,暈倒的考生大多數都又清醒過來,雖然題目怪了一點,可誰也不願意就此放棄,絕大多數還是掙紮著繼續考試。


    這樣的考題,這樣的考生,考出來的結果就可想而知了,針對第一題,大部分考生都把西方當成了荒蠻之地來寫,而他們對西方的了解,大多數來自《山海經》這樣的閑書,沒看過《山海經》的就開始憑空杜撰,總之西方被他們寫成了野蠻荒涼的地方,有些邊遠的考生,如雲南、新疆一帶的,幹脆就直接把當地的荒涼描述一番。


    第二題和答案更搞笑,有的人的答案居然說鴉片是好東西嘛,鴉片之亂的禍根就是禁煙,鴉片抽起來很舒服嘛,我們一家都在抽,為什麽要禁煙?一看這答案就知道是個癮君子,當然大不分考生還是意識到鴉片給中國帶來的的危害,不過至於鴉片戰爭對中國意味著什麽?他們也實在是弄不明白,不過也有些考生在考卷中呼籲,鴉片不除,中國有亡國滅種的危險,這樣的答案倒也算振聾發聵吧。


    其實第三道題目才是楊一心目中的主要問題,楊一實在想知道,中國的讀書人對西方文化了解的多少,在楊一看來,如果全天下的人都能張開眼睛看世界,中國的發展將的飛快的。


    不過眾多的答案還是沒有出乎楊一的意料,除了失望還是失望。


    論文化的差距?中國有孔孟聖賢,西方野蠻人能有什麽文化?這也許是大部分讀書人想說的,他們也是這樣回答,西方文化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多少,隻是不停的在抬高孔孟,貶低西方,全然忘記了鴉片戰爭時,中國是怎麽被英國洞穿的,儒家文化成為一種奴化工具後,其帶來的後果之嚴重,影響之浣,由此可見。


    龍門關閉,結束了。


    對很多讀書人來說,今年一年辛勞都結束了,希望都結束了,留下來的隻是等待。


    仕農工商,在中國讀書人的地位是最高的,“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啊。


    隻是今年的考生不再象往年一般,少見了許多從考場出來後得意洋洋的考生,更多的考生是聚集在一起,議論著自己的命運,對於他們來說,今年的考試是最沒底氣的,走在中國最前端的讀書人們,一些人已經隱隱從這一次的考試中發現了一些變化的端倪,隻是他們沒辦法去說清楚,中國將向何處去,因為孔孟文章中沒說過。


    考卷的批改在考生們焦慮的等待中開始了,對於考生們來說,這是一個漫長而煎熬的時期,要是被他們知道,他們的考卷完全是由一些才從普魯士回國,年紀不過二十鋤頭的小夥子們來批改,恐怕他們得吐血了,可他們的命運卻完全是操縱在這些小夥子們的手上,因為他們從歐洲回來,他們了解西方,他們是懷抱著一腔熱血回國的,批改考卷知識他們的第一個任務,接下來還有更廣闊的天地等著他們去翱翔,他們將和新中國一起騰飛,他們是中國崛起的見證人和實施這之一。


    考試的結果雖然楊一已經有遇見,可是看見這些亂七八糟的答案時,楊一還是失望了,這就是中國的讀書人,到現在絕大部分人還想用聖人文章來詮釋日新月異的西方,歐洲人的槍炮聲並沒有驚醒多少人,讀書人尚且如此,何況庶民乎?不過楊一還是看見了希望,還有一些讀書睜開了眼睛,他們通過一切渠道來了解世界,了解這個他們並不知道多少的世界,隻有這些睜開眼睛看世界的弄潮兒,他們才會成為民族的脊梁。


    另一點讓楊一欣喜的是。


    這些冷靜的讀書人他們大都來看破東南沿海,那裏有楊一播下的種子,也是和西方接觸最多地地方。


    雖然他們隻占了少數,但是楊一還是看見了希望,對中國教育製度,取仕製度改革的希望。


    考試結果公布了。


    兩千個省考生。


    上榜者不過三十人,這數字比起以往少了不知道多少,讀書人不明白,他們震驚了。


    接下來的幾天。


    滿大街是沿街買醉的讀書熱,這倒讓北京的服務業興旺了一把。


    可是接下來的另一件事情更讓他們震驚,朝廷一紙告示,讓天下讀書人為之瘋狂了,科舉製度取消了。


    讀書人都呆了,年輕地還好,那些上了歲數地讀書人就頂不住了,這一消息說是晴天霹靂一點也不為過,說是滅頂之災也不為過。


    取消現行的科舉製度,完全效仿西方的教育製度。


    建立新的教育製度。


    消息傳開,北京震驚,天下震驚。


    無數地孔孟弟子們痛哭流涕,以頭戕地,在北京的舉子一千八百多人,聯名上書。


    要求朝廷收回這一聖旨。


    更有甚者,數百讀書人跑到皇宮門口靜坐。


    絕食,抗議朝廷這一舉措。


    一份《中國時報》在這風口浪尖上悄然出現,它圖文並茂,文字辛辣,在不斷的介紹西方先進的科學文化的同時,還不斷的針貶世事,批駁中國現行教育製度的腐朽。


    關鍵問題是這份報紙免費的,滿大街的小乞丐們都被收攏起來,穿上新製服,上午滿大街的發報紙,四處粘貼報紙,下午讀書識字。


    該報紙一出,頓時把讀書人憤怒的視線轉移了大半。


    傳承千年的孔孟文化就是這些讀書人的祖墳,現在有人在批駁,那就等於就是在挖他們的祖墳,這還了得?不行,一定要反擊,憤怒的讀書人成群結隊的四處尋找報社地地點,可怎麽也找不到。


    就算問那些報童,報童們也是一問三不知。


    事情還沒完,沒幾天北京成就出現了許多《中國時報》的投稿站,找出了以文會友地招牌,看架勢這家報紙是要和讀書人打文章戰役了。


    憤怒的讀書人總算找到發泄的地方了,朝廷的衙門不能衝擊,那有大兵把守,難道還不能收拾你們這家下報紙嗎?雖然他們還是頭一次聽說報紙這一名詞。


    讀書人們氣勢洶洶的跑到投稿處,打算砸了y的,可跑到一看,人家那到處貼著君子動口不動手,以文會友,歡迎投稿,投稿有酬,等等告示。


    看到這些告示,這架就打不起來了,這些宣傳告示都點在讀書人的死穴上,讀書人是絕對不能做有辱斯文的事情的。


    怎麽辦?不是一文會友嗎?不是要打筆仗嗎?寫文章可是讀書人的強項,既然還有錢拿,那就奉陪到底。


    於是一些自命文采不凡的讀書人變開始依據孔孟之道,引經據典的批駁報紙上的文章,開始這些人還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結果稿費很快就下來,報紙上和快也就開辟了幾個專欄,供大家吵架用。


    這一下就熱鬧了,舉子們和報社的編輯們打上了筆仗,各執一詞,互相攻擊。


    報紙一方堅決認為目前科舉製度已經不適應國家發展的需要,要變革。


    舉子這一派卻拚命反駁,這一場筆仗一開打,就連那些絕食靜坐的舉子也做不住了,本來肚子餓的就難受。


    還要看報紙上那些難聽的話,這怎麽受的了,趕緊的吃點官方送來的免費食物,操起筆杆子,他們要反擊。


    聽說這報紙是在全中國發行的,是給天下的讀書人看的這還了得,啊能讓他們這樣詆毀先人聖賢。


    所謂秀才造反,三的不成,更何況還有寫文章吵架掙錢的地方,看著自己寫出來的東西在大家手裏傳閱,讀書人的虛榮心也的到極大的滿足。


    何況這報紙為了方便大家吵架,居然把吵架專欄弄成一個二十幾版的大專欄,讓大家吵個夠。


    就在吵架的過程中,這些讀書人大部分也在被他們的對手潛移默化了,也被動的接受了不少關於西方的知識。


    因為報紙的頭幾版,可頂是介紹天下大事,和介紹西方情況的。


    留在北京的讀書人沒鬧幾天就轉移陣地了,可地方上卻沒那麽平靜,隨著這一改革製度的推廣,地方上可就熱鬧了,不斷有讀書人衝擊地方學政衙門。


    各地官府早有準備,來鬧事的都給抓了,然後好吃好住的招待,讓他們讀書看報,讀的是翻譯過來西方的書,看的是《中國時報》。


    全國相對平靜的地方就數浙江、江蘇、還有內陸的安徽比較平靜了,畢竟這些地方是楊一起家的地方,基本上都接受了楊一的教育改革,也出現了大量的新式學校。


    雖然早有準備,不過還是有別有用心者利用這一次時間,推波助瀾,煽動鬧事,早有布置的各地軍隊立刻出動,把這些萌芽扼殺在搖籃裏,不過這事情影響還是深遠,各地因為這事鬧出的事情,持續不斷的延續了一年多,所幸都沒鬧出什麽大事。


    曆史注定在1862年要不斷的發生大事,廢除科舉的事情還沒平息,各地新式學校還在建立,朝廷又頒布了一項改革製度,這一製度直接導致了西北、東北的兵變。


    是什麽製度會鬧的如此大動幹戈呢?那就是剪辮子,全國留辮子的一律剪掉,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了。


    原本楊一利用北京政變大肆打壓滿族人的統治基礎,就已經讓東北那些鐵帽子王們不堪忍受了,現在楊一來這一手,這就是要挖滿族人的祖墳了,要斷大清朝的龍脈了,他們當然要鬧了。


    東北諸位王爺聯合蒙古大部分王爺,聯手起兵造反。


    1862年3月20日,科舉製度廢除,4月,朝廷下旨剪辮子,5月初,東北、西北反。


    5月10日,東北八位鐵帽子王聯合蒙古16位王爺,糾集60萬大軍,分兵兩路,一路直撲北京,一路北上,直撲邊陲重鎮烏蘭烏托。


    中國又陷入一場內戰之中。


    東北是滿族人最後的根本所在,要想把滿族人的統治連根拔起,東北問題必須解決。


    可以說楊一冒險在這個時候下令剪辮子,倒也是想趁著北京政變之後的餘威,一舉把滿族人的勢力鏟除掉。


    果然,八旗的鐵帽子王們再也坐不住了,連他們一向關係良好的蒙古王爺也都拉下了水。


    南下北京的叛軍兵分兩路,打算出張家口,奔熱河,一路沿錦州出山海關。


    對於東北和蒙古的變故,應該算是在楊一的預料之中了,叛軍還未啟動,楊一已經調集大軍,分別在張家口,山海關嚴陣以待,東北軍區在聶士成的率領下,二十萬大軍也在烏蘭烏托一帶集結,阻擊叛軍,破壞叛軍打通連接俄羅斯通道的企圖。


    叛軍武器落後,楊一倒不是很擔心,分派到地方上的幹部由於提前得到消息,都已經提前跑路,隻有少數人被叛軍所害,楊一唯一擔心的是蒙古的鐵騎,新軍經過擴充後,大部分新兵加入,部隊沒有多少打騎兵的經驗,稍微馬虎一點,那就是災難,叛軍大部分都是騎兵,這才是應該正視的。


    北京方麵,楊一下令部隊在北京實行全麵發展戒嚴,嚴防奸細作亂,皇帝和太後也被牢牢控製在皇宮內。


    讓楊一放心的是漢人對剪辮子沒什麽太大的反映,剪就剪吧,這辮子留著也的確累贅。


    張家口、錦州兩地分別象兩座巨人,阻攔住叛軍南下的洪流,叛軍根據情報,北京地區兵力不過十五萬,而且大部分士兵還是新兵,所以分兵兩路南下,齊頭並進這一戰略是正確的,楊一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集結兵力來抗衡南下的四十萬大軍,至於北上的二十萬叛軍,基本全部是步兵,他們要麵對的是二十萬新軍的精銳部隊,說是北上,其實叛軍到了烏蘭巴托就停止前進了,以烏蘭巴托為據點,遠遠的威脅烏蘭烏托,使聶士成不能南下增援北京,這才是叛軍北上部隊的任務。


    令叛軍沒有想到的是,楊一將直隸地區部署的部隊居然分成了三部分,六萬人馬部署在錦州,張家口部署六萬,北京留守三萬,如此分散使用兵力,實在是兵家大忌。


    楊一的用兵也讓叛軍的諸位王爺看見了勝利的希望。


    可他們不知道,楊一為了收拾這些最具威脅的反對勢力,早就準備下了一場屠殺。


    張家口,李秀成奉命親自坐鎮於此,目的就是徹底消滅蒙古二十萬騎兵,錦州,由楊一親自指揮,兩處兵馬,十二萬大軍,全部裝備了最新式的步槍和火炮,一場災難即將降臨。


    1862年5月15日,張家口外的草原上終於出現了漫天的煙塵,二十萬蒙古鐵騎出現了。


    距離張家口還有三公裏時,蒙古騎兵遭遇了第一挫折,李秀成布下了地雷陣,把蒙古騎兵炸了個人仰馬翻,蒙古人被迫停止前進,研究對策。


    最後決定用隨軍的牛羊開路,這才麵前得以繼續前進。


    行至張家口城外兩公裏處時,蒙古騎兵開始加速,但很快就遭遇到第二次沉重的打擊。


    新軍密集的炮火織就了一個地獄般的畫麵,前赴後繼的蒙古勇士們,很多人還沒看見張家口地城牆,就已經被炮火撕成了碎片。


    對蒙古騎兵進行接連打擊後,蒙古騎兵士氣已經大打折扣,李秀成又兵行險著。


    打開城門,部隊在城外列陣,挑戰叛軍。


    蒙古的王爺們被徹底激怒了。


    雖然二十萬勇士死傷五萬,但他們認為。


    餘下的士兵一樣可以輕鬆地吃掉這些步兵,蒙古人個個都是天生的戰士。


    這是蒙古一貫的認為。


    王爺們決定,與李秀成決一死戰,把李秀成的六萬步兵消滅在城外。


    打通去北京的道路。


    放著堅固的城市不守,出城應戰,軍事學家們一直沒辦法弄明白當初李秀成地真實想法,這一點一直迷惑了後人很久,李秀成的真實目的是什麽呢?這一點隻有新軍地最高領導們才知道。


    李秀成臨行前,楊一和張鍵給他送行,同時楊一自己也要去錦州。


    臨別時楊一說過一句話,“我要的是全殲,不是趕鴨子。”


    從這句話就不難明白楊一地用意,蒙古和東北,地廣人稀,大草原上隨便那裏都是蒙古人的家園,蒙古人個個是馬好手,著要把他們趕回草原,再想找到他們可就難了,畢竟現在這年月還沒空軍,還沒汽車。


    都是步兵地新軍想在短時間內消滅叛軍就困難了。


    堅守城市,可以說在最穩妥的,蒙古人都是騎兵,攻堅困難,又沒有多少大炮,可怕的就是蒙古人在城市外吃了苦頭,覺得攻堅困難,轉身就跑,那就真地成了趕鴨子了,步兵追騎兵的玩笑可不好開。


    蒙古人長期在馬背上生活,這次不殺個精光,以後隔三岔五的來騷擾,還要派大軍圍剿,那開銷就大了,所以拚這犧牲大一些,也要在城外把蒙古人的精銳消滅,這才是楊一的真正目的,也是李秀成放棄堅固城市,出城決戰的前提。


    城門打開,炮火還在持續的壓製著蒙古騎兵的推進,一隊隊新軍士兵早以在城外擺下一個個方陣,就等著蒙古人的突擊。


    揮舞著馬刀,拚命朝新軍衝來的騎兵也進入了機槍的射程,終於,四百多挺馬克沁機槍發出了淒厲的怪叫,噴射出妖豔的光芒。


    屠殺,這是一場不折不扣的屠殺,先是大炮,後是機槍,少數蒙古勇士好不容易突破兩重阻攔,靠近了新軍方陣,立刻就被密集的步槍齊射打成馬蜂窩,雖然這些勇士們臨死前射出了手上的弓箭,但也隻是給新軍帶來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傷亡。


    成吉思汗的子孫們是不知道什麽叫後退的,巨大的傷亡也沒有讓他們產生一點後退的念頭,仍然是不斷的前進,不斷的被打倒。


    高密度不停的集團騎兵衝鋒持續了整整八個小時,二十萬蒙古勇士死傷殆盡,天色漸漸暗淡,最後一麵蒙古人的戰旗也倒在血泊中,壓陣的蒙古王爺們絕望了,害怕了,終於開始想到了逃跑。


    可是這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一隊高舉新軍軍旗的騎兵出現在蒙古人的側後,截斷了蒙古人逃跑的退路,新軍的進軍戰鼓響起,整齊的方隊和著戰鼓的節奏向前壓縮的包圍圈,養尊處優的蒙古王爺們沒有選擇繼續作戰,他們骨子裏的怯懦讓他們選擇了與戰士們不一樣的選擇——投降,七位蒙古王爺成為了李秀成的俘虜。


    戰鬥在一天之內就結束了,落日的餘輝依舊溫柔的照耀在草原上,手持戰旗,目光向前的蒙古勇士死不瞑目的看著前方,幸存的戰馬嘶鳴著,用舌頭不斷舔著主人的臉頰,希望主人能清醒過來,受傷未死的士兵掙紮著在呼救,金色的陽光照在鮮血橫流的戰場上,反射出一種無法言喻的蒼涼,生命在現代化的屠殺機器麵前又一閃體現出它的脆弱,一場不對稱的戰爭又一次說明,裝備了現代化武器的新式武裝徹底的顛覆了冷兵器時代的戰爭模式。


    唯一讓李秀成覺得遺憾的是,俘虜實在太少,蒙古勇士的作戰勇氣驚人,除了受傷被活抓的,基本沒有願意投降地,倒是王爺和他們的從們大方。


    一下就投降了五千人,還沒用李秀成費什麽力氣,身陷包圍的王爺們自己就繳械了。


    5月13日,這個日子對西方人來說馬上一個不吉利的日子。


    同樣也適用於滿族鐵帽子王和他們地部隊,女真人的騎兵也一樣彪悍,但是他們也沒能逃脫失敗的命運,六萬對二十萬的戰爭,看起來是人數多的一方占優勢,可是結果正好相反。


    錦州城外也上演了類似於張家口的屠殺,女真人地騎兵也沒能交上好運,八位鐵帽子王在楊一句:“不要活的。”


    的命令下。


    被亂槍打死在戰場上。


    二十萬女真叛軍,除了少數逃逸。


    其他地都成了死人和俘虜。


    隻是女真人沒有蒙古那般英勇,關外的八旗士兵已經沒有他們祖先地拚死作戰的勇氣。


    一下就投降十萬人,這倒是楊一沒想到地結局,這也成了日後蒙古人鄙視女真人的理由。


    得勝之師再也沒有遇見什麽像樣的抵抗。


    蒙古人和女真人最後地精銳已經消耗殆盡,兩路人馬分進合擊,馬不停蹄的殺向叛軍最後的堡壘,打算徹底消滅烏蘭馬托城裏最後的叛軍。


    隻可惜楊一他們在路上就走了十天,蒙古草原實在大了點,拖著大炮的新軍想快都成問題。


    等他們趕到烏蘭巴托時,聶士成已經在那打掃戰場了。


    孫子雲:“故用兵之法,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敵則能分之,少則能守之,不若則能避之。”


    聶士成是知道兵法的,想必也在的這段文字,二十萬對二十萬,一邊還以堅城為依托,看起來是沒辦法來硬的,可聶士成根本不理會兵法上的那套,直接把部隊分成四部分,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把烏蘭巴托包圍起來,城內的守軍一看有機可趁,立刻派出集中兵力朝北麵發起戟,結果遭到毀滅性打擊,十萬人出擊,回來的不到一半,同樣是步兵,拿著刀槍的叛軍步失和武裝到牙齒的新軍步兵,真是辦法比了。


    機關槍,大炮,步槍齊射,叛軍根本就沒辦法靠近新軍,更別提什麽肉搏了,要不是叛軍見機的快,及時撤退,估計那一半人就得留在城外了。


    遭到當頭一棒的叛軍算是清醒了,這大白天的根本沒辦法作戰,等晚上吧。


    可到了晚上還是不行,聶士成簡直是發瘋了,根本不分白天和黑夜,所有火炮幾乎沒有停頓的朝城內射擊,也不知道他從啊弄來的材火,無數的火堆把城外照亮成了白天。


    叛軍根本沒辦法隱蔽出城。


    連續兩天的炮火攻擊下,烏蘭巴托那不算堅固的城牆,被炸開了一個又一個的缺口,基本上城牆沒幾處的完好的,作為防禦俄羅斯的主力兵團,東北軍區集中了中國新軍三分之一的火炮,數量上就多達一千五百多門,這隻能怪烏蘭巴托的叛軍倒黴了,怎麽攤上了這麽一個對手。


    城牆是沒樣子了,躲藏在城市裏的叛軍也沒撈上什麽便宜,炮火密集的打擊,使他們死傷慘重,三天下來,城內守軍和居民,連死帶傷,多達五萬人。


    這還不算完,聶士成在城外堆起一座土堆,架起機槍就衝城裏掃射。


    蒙古人的勇氣在這地獄般的炮火前沒有持續多久,八天之後,守軍在嚐試了n次突圍失敗後,在在聶士成這種瘋狂的戰術麵前,守軍進行了最後一次自殺性的突圍,在倒下三萬人後,又堅持了一天的守軍投降了,二十萬叛軍死傷過半,聶士成的部隊傷八百,死一個,死的這個還是死於心髒病發作。


    叛亂前後持續了一個月,就被無情的屠殺鎮壓下去了,滿族人最後的勢力也消失了,蒙古草原上,昔日的權貴、紛紛被楊一扶持的新貴所取代,挑撥離間,分而治之,和平演變,這些業務楊一玩起來也是熟練的很啊,沒有了蒙古人的威脅,國內就基本找不到反抗的力量了。


    剩餘的問題就是漢族讀書人的問題了。


    打蛇打七寸,擒賊先擒王,作為漢臣的代表人物,曾國藩老先生被封了個侯爵的爵位,從吏部尚書變成了禮部尚書,帶著個友好訪問團,在1862年的6月開始出使歐洲各國,楊一是拿著聖旨去見曾老頭的,一向自視忠誠的曾國藩在聖旨麵前老實多了,盡管不樂意,但是這歐洲還得去,隨行的團員都是些較頑固的大臣,他們對廢除科舉,剪辮子的改革沒少提意見,把他們弄到歐洲去見見世麵,希望他們回來能少嘮叨幾句,這是楊一唯一的希望了。


    這個使節團一離開,國內說話的人又少了許多。


    北京,皇宮裏比起從前又冷清了許多,太監數量被裁減了一半,宮女也裁減了一半,倒是守衛的士兵增加了許多。


    慈禧的慈寧宮前更是警衛森嚴,使節團前腳才走,後腳太後就病了,而且病的很嚴重,這是皇宮裏最有權威的禦醫說的,應該不會有錯。


    慈禧是病了,而且病的不清,隻不過這病病在了心裏。


    除了慈寧宮,慈禧根本沒辦法離開這裏一步,不連身邊伺候的宮女太監也全部換了新人,成日裏慈禧隻好在佛堂內念經打坐,晚上無聊的時候,慈禧唯一的娛樂活動就是把紅豆和綠豆混在一起,然後慢慢的一棵一顆分開,周而複始的重複著日子。


    楊一也很久沒出現在慈禧的麵前了,現在的慈禧心中之悔恨可想而知,每天早晨對著鏡子,看著滿頭的青絲中不斷的出現白發,慈禧有一種要瘋狂的感覺。


    掃除了一切阻礙的楊一,又借著小皇帝和太後的名義發聖旨了,反正玉璽就在楊一的口袋裏裝著,想什麽時候蓋就是時候蓋。


    一道讓天下人吃驚的聖旨又頒布了,取消總督這一級別,各省之上不再有領導,直接向中央負責。


    而楊一手下的四大虎將,隻擔任軍區司令,不再幹涉地方政務。


    科舉廢除了,這就意味著可能天下讀書人的地位都會隨之降低,這下可就把天下的讀書人可得罪慘了,讀書人是不能得罪的。


    沒有科舉了,讀書作官,士仕而優這條延續了一千多年的道路就此結束,讀書人的道路該怎麽走?這才是天下讀書人最關心的問題,而這個問題楊一也想好了對策,那就是公務員考試,隻是這個年代不能這麽叫,楊一把他改頭換麵後,弄出了個新名詞——仕選。


    顧名思義,就是選拔有才能的人來作官,隻是中國考試不再象以前一樣,做什麽八股文章,文化考試為主,農工商各業的知識也要考,不能弄些隻知道死讀書的呆子來做官,不過沒文化的人想作官也難。


    此舉一經推出,天下的讀書人可都鬆了口氣,通往仕途的大門沒有被堵死,官員主要還是在讀書人中挑選,雖然比起以前難度大了許多,不過還是可以接受的。


    楊一為讀書人想的不可謂不周到,手無負雞之力的讀書人,現在除了讀書以外,還有很多事情可以讓他們來做,新式學校不等於學中文,中文是主要的學科,而且楊一還有把中文推廣向世界的想法。


    除了教書以外,讀書人可以做的職業還有很多,各省都在辦報紙,辦報紙可離不開讀書人。


    讀書不鬧了,再有別有用心的人想鬧事,那就得當心了,各地衙門見一個拿一個,拿到就往死是整,看他們還鬧不鬧。


    1862年是多事的一年,也是個變幻的一年,六月初,動工一年的北京——尼布楚的鐵路終於全線貫通,這是楊一花大力氣興修的第一條鐵路,考慮到俄國和英國鐵路的製式不同,鐵路由英國人設計。


    集中了大批英國和俄國的技術骨幹,全力修建該鐵路。


    該鐵路一經修通,對東北軍事形勢的意義可想而知,有了這條鐵路,兵員,物質就可以源源不斷的送到東北邊境。


    大大降低了俄國對中國的威脅。


    雖然現在俄國人隻是隻病老虎,可楊一一點小看他的意思都沒有,想想拿破化,再想想西特勒。


    俄國這個民族的厲害就可見一斑。


    ,這可是個不可輕視的民族。


    萬幸地是,叛亂地滿族人並不知道鐵路是何物,並沒有去搞破壞,雖然叛亂也耽擱了不少的工期,預先有準備的楊一提前轉移了民工和技術人員,戰亂結束後,又立刻恢複了鐵路的修建。


    為了這條鐵路,楊一甚至放慢了北京——大沽口鐵路建設地速度,可見這條鐵路在楊一心目中的地位。


    而這條鐵路也是改變了曆史中。


    第一條由中國參與建設的鐵路,其意義也不同一般,鐵路的通車典禮後,第一次試運行就肩負了一項光榮的任務,那就是送曾國藩帶隊的使節團,經俄國出訪歐洲。


    曾國藩在過內可謂德高望重。


    又上了歲數了,讓他做船去歐洲那可受不了。


    雖然曾國藩昔日也曾經率領水軍與太平軍激戰於江湖,但是大海上的波浪豈是江湖可以比的,萬一遇上風暴,那樂子就大了。


    三十六聲禮炮響後,第一條鐵路的慶典正式開始。


    鐵路地總設計師哈裏斯第文森站在慶典的禮台上,用別扭的中文宣布:“北京到尼布楚鐵路全線貫通了,我代表英國政府和權利設計和技術人員,向中國政府表示祝賀,並正式把鐵路移交給中國政府。”


    這段話雖然很短,卻包含了一年多來四十萬築路大軍的全部艱辛,這段話雖然短,卻意味著中國人開始追趕世界的腳步,這段話雖然短,可哈裏、斯第文森卻整整練習了半個多月,雖然還是講的很難聽,不過已經能讓人聽明白了,雖然斯第文森想用英語來講,可楊一說了,不說中文就拒絕在完工地合同上簽字,沒辦法斯第文森也隻好別扭一回。


    接下來由楊一上台,代表中國在完工的驗收合格和接手鐵路地和約上簽字,簽字儀式結束後,由楊一代表中國政府來講話。


    “三十七年前,世界上第一條鐵路在英國正式通車,鐵路一經問世,就展現出了巨大的魅力,鐵路所產生巨大的經濟價值,使得英國人一下就把歐洲列強甩在了身後,拉大了英國和歐洲各國的差距,鞏固了英國世界第一強國的地位。


    此後的短短幾十年,鐵路蔓延了歐洲,鐵路使歐洲的經濟得到了飛速的發展,鐵路也使得中國和世界的差距變的越來越大。


    今天我們在這裏慶祝我們將有了第一條屬於自己的鐵路,可我要提醒諸位,這隻是中國趕超世界的開始,這隻是萬裏長征走完了第一步。


    我們還要修更多的鐵路,我們要讓鐵路貫通整個中華大地。


    在這裏,我要感謝所有參與鐵路建設的工作人員,正是由於你們忘我的工作,才使得鐵路比預期的通車時間提前了三個月,謝謝你們。


    現在你們可以盡情的歡呼,歡呼你們創立下的豐功偉業。”


    楊一的講話簡短而有力,不過這講話讓在場的官員們聽的有些怪怪的,一不提皇上的洪福,而不提皇上的英明領導,三不提各部衙門的官員,倒是把些個下賤的賤民們抬的如此之高。


    可是,不管官員們是否聽的舒坦,事實上這些辛勤的勞動者才是這條鐵路修建的最大功臣,這條鐵路是屬於中國的,也是屬於四十萬築路大軍的。


    楊一話音一落,現場頓時成了歡樂的海洋,鞭炮聲,鑼鼓聲會集在一起,中國人,外國人,隻要是這條鐵路的修建者,都興奮的互相擁抱,人們又蹦又跳,載歌載舞。


    歡樂的場麵鼓舞著在場的每一位人員,就連那些自恃身份官員們也麵帶微笑。


    “楊大人,恭喜你。”


    哈裏、斯第文森給了楊一一個熱情的擁抱。


    “我也要恭喜你,斯第文森閣下,由於你的出色表現,你將拿到第二份鐵路的施工合同。”


    楊一微笑著擁抱斯第文森,並用力的拍拍他的肩膀,說出了這番話。


    “哦上帝,真是太謝謝您了。


    謝謝您的信任,能為您的國家效力,這是我的榮幸。”


    又一單買賣到手,斯第文森怎麽能不興奮。


    對於中國的鐵路大建設,幾乎所有歐洲鐵路修建公司都盯上了這塊肥肉,作為歐洲鐵路巨頭的斯第文森家族又怎麽肯落後,作為英國的代表之一,他們來到中國,力爭要在這塊巨大的蛋糕上多割上幾刀。


    也是他運氣,斯第文森家族的巨大名氣,使得楊一把自己看的最重的鐵路修建任務交給了斯第文森家族的公司。


    而斯第文森也沒有辜負楊一的期望,漂亮的完成了任務,也為自己今後在中國鐵路市場的競爭中,又增加了一塊厚重的砝碼。


    由英國製造的火車頭,拖著幾節經過豪華裝修的車廂緩緩的駛入車站,看到這巨大的鐵家夥,使節團的官員們不由的望而卻步,心生恐懼。


    “嗚…………!”汽笛的長鳴聲中,一些官員被嚇的兩腿發軟,頭一回見到如此龐然大物,如何不驚。


    倒是曾國藩老先生鎮定自若的走上火車,接著膽子大的官員也懷著好奇的心情上了火車,至於那些膽子小的官員,也在列車服務員的攙扶下,艱難的邁上了火車,邁出了他們走向世界的第一步。


    為了表示對這次使節出訪歐洲的重視,楊一決定親自送他們到尼布楚。


    官員們上了火車後,在車廂裏好奇的四處張望,如此巨大的車廂,拉動該多難呀,得用多少匹馬才拉的動啊?一些官員很自然的想到這個問題。


    “兮……”的一聲後,火車開始緩緩的移動,慢慢的駛出車站,速度越來越快,這時候官員們都發出驚歎,此物不凡,此物不凡。


    火車高速而平穩的飛馳在原野上,兩邊的景物稍縱即逝。


    坐在舒適的車廂內,曾國藩老先生看著車窗外孫女一切,竟長歎一聲:“哎!”“老先生為何歎氣?”坐在曾國藩對麵的楊一笑問到。


    出於對曾國藩的尊重,楊一一向稱其為先生。


    “楊大人,此物在西洋真的遍布嗎?”曾國藩沒有回答,而是反問楊一。


    楊一也沒有出聲,而是鄭重的看著他,點了點頭。


    曾國藩從楊一的眼睛裏看見了很多,有憂慮,有雄心,還有顆無私的拳拳愛國之心。


    “這些年了,楊大人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裏,我明白你做這些並不是為自己,所以和多時候我並沒有發表看法。


    中國沒有我曾國藩算什麽?沒有你,中國就才真的是完了。


    我沒有別的乞求,隻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別看見皇上被廢。”


    曾國藩說完便目光炯炯的看著楊一。


    楊一坦然的麵對曾國藩的目光,緩緩的點了點頭。


    這時候火車又“嗚……”的一聲,發出歡快的長鳴,飛快的朝前方開去,其勢不可阻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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