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落盡,枝頭的嫩黃也開始變的綠意蔥蔥,轉眼就是夏天。


    夏天的炎熱似乎並沒有給熱鬧的中國帶來多少麻煩,中國依舊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前進。


    北京——天津——大沽口的鐵路的修建工程已經進入尾聲,從歐洲引進的火車頭也不斷的運抵北京。


    北方情況良好,南方也不差,傷害——武昌的鐵路也開始動工,南方河流眾多,橋梁問題無疑是最難解決的,為此楊一電告霍夫曼,要求英法兩國派出最優秀的專家,條件嘛是可以降低賠款利息。


    整個中國現在處於一種繁忙的狀態,集中精力,把基礎建設抓上去,這也是壓倒一切的中心工作。


    全國都在搞建設,鐵路、工廠、碼頭,到處都需要幹活的勞力。


    無數勞動力也有了掙錢吃飯的好去處,老百姓得了好處,自然不會惹事。


    洋人雖然傲慢無理,但他們在麵對科學時嚴謹的態度還是值得讚揚的,至少英法俄三國的技術人員在這些方麵做的不錯,為此楊一還要求各地,隻要涉及到技術上問題,都應該以外國技術人員的意見為主,科學可是來不得半點虛假的,真要是讓一些狗屁不通的又喜歡指手畫腳的人壞了事情,那才叫冤枉。


    夜雖然已經很深了,楊一卻一點睡意也沒有,而且還一直焦慮的在二丫的門口徘徊,屋子內二丫不停的在叫喊著,原來是二丫要生了。


    楊一來的那個年代,醫院裏是允許丈夫陪著妻子生產的,可這年頭,男人進去那是要犯煞的,楊一才不信這套。


    可二丫死活不答應,楊一也隻好在外麵等著。


    “蛙…”的一陣哭喊聲取代了二丫的喊叫,這哭聲在寂靜的夜晚裏如此動聽,和著夏夜四處湧動的生機,新生命開始擁抱這個世界。


    “恭喜夫人,賀喜夫人…”還沒說完呢,就被二丫打斷,虛弱的二丫這時候卻急迫的問到:“男孩還是女孩。”


    穩婆有點尷尬的回答道:“夫人,是個千金。”


    二丫的神情頓時變的沮喪起來。


    生產後蒼白的臉色變的更加難看。


    咣當一聲。


    早已等的不耐煩的楊一破門而入,跑到二丫跟前心疼的看著這個幫自己生兒育女的女人。


    跟著楊一進來的當然還有那一票夫人。


    “老爺,對不起,我也沒能給您生個兒子。”


    二丫看著拉著自己的手的楊一,哭喪著臉說到。


    楊一趕緊安慰道:“女兒好,女兒好,我最喜歡女兒了。


    男女都一樣嘛。


    都是我的孩子,一視同仁。”


    自打年初周秀英率先開張,給楊一生了個姑娘。


    夫人門變象商量好似的,都接二連三的有了動靜,二丫是第二個懷上孩子的。


    現在霍小玉、齊橫波她們也都帶著肚子了,隻剩下沈清霜和小月還沒動靜。


    別看楊一不在乎男女,可這些夫人們都在暗地裏叫勁呢,都盼著能先生個兒子出來,現在看見二丫生的是女兒,其他幾個肚子裏有貨的也暗自給自己打氣。


    都希望自己的肚子爭氣。


    “老爺,我還是覺得對不起您。”


    二丫有氣無力的說,眼淚也下來了。


    “什麽話,這生男生女是男人決定的,我給的什麽種子你生的就是什麽娃,這可怨不得你們。”


    楊一趕緊給她們解釋,可這些道理在這年頭怎麽解釋地通,這年頭,生不出兒子都要怪女人的,楊一明白,可女人們不明白,都還以為楊一是在變著方的安慰二丫,把個二丫感動的不行,心裏暗下決心,下次一定要生個男的。


    一會的工夫,穩婆已經把孩子抱了過來讓兩人看,新生嬰兒被抱的嚴實,隻露出一張小臉,可能是已經喂過,孩子已經睡了。


    孩子好可愛,皮膚是粉紅的,小腦袋還有些尖尖的,估計是分娩時被擠壓的。


    看著幼小的生命,楊一忽然想起許多事情來。


    目前的中國衛生防疫工作還做的很差,天花等流行疾病還沒有很有效的預防,看來今後得多注意這些方麵的工作。


    一票女人排著隊要給自己生孩子,這是楊一在未來的年代中不曾想過的。


    以他在未來的身份,經常會肩負一些艱巨的任務,結婚組織上第一個就不答應,更別說孩子。


    來到這個年代卻是一派完全不同的情況,看現在這群女人的架勢,估計要生個十幾二十幾個的,將來想把自己的孩子分辨出來都會有難度。


    忙了一個晚上總算結束,二丫也休息去了,新生的孩子也被抱了下去。


    楊一有些疲倦了,坐在書房的椅子上,楊一閉上眼睛做短暫的休息。


    一陣輕輕的腳步聲近來,仿佛是隻貓向楊一走來,楊一微微動了動又繼續休息。


    兩隻柔軟的小手出現在楊一的肩膀,柔和的給楊一拿捏,楊一舒服的輕輕哼了一下,身子往上坐了坐,腦袋往後一靠,一對柔軟而堅挺的胸部枕在楊一頭下。


    “這些年辛苦你了,謝謝了。”


    楊一閉著眼睛說著話,肩膀上的雙手停頓了一下,又繼續拿捏起來。


    “老爺,我一個婦道人家,伺候好您就是我的福分,您說謝謝是不是要趕奴家走?”聲音裏隱隱帶有些哭腔。


    楊一坐起來,轉頭看著她說到:“小月,我說過多少次,在這家裏你不比任何人低下,你怎麽又來了?”楊一語氣裏有些生氣了。


    小月趕緊的把楊一按回椅子,又繼續給楊一拿捏著,嘴裏柔柔的說道:“老爺您對我好,我知道的,隻是今天看見二丫生了個孩子,沒來由的心裏難過,說起話來不中聽,您也別生氣,怪也隻怪我命苦,跟著老爺這些年了,肚子也不爭氣,真要是能給老爺懷上個一男半女的,我也就知足了。”


    楊一這才明白,原來病根在這呢。


    看著家裏的女人連續懷上了,小月心裏的確不是滋味啊。


    說起小月,楊一心頭不由感動,這些年小月一直跟在楊一身邊,平時在眾夫人中話語不多,人也安靜,不顯山,不露水的,可是隻要楊一疲倦的時候,或者心情不好的時候,小月總是及時的出現,楊一累了她就幫著按摩拿捏,心情不好的時候,她也有辦法幫著楊一舒緩神經,可以說這些女人中,楊一最離不開的還是這個看起來卑微的小月,一個從不爭風吃醋,總是在默默的付出和等待的女人。


    楊一伸手拍拍小月的小手道:“你準備一下,過幾天跟著我出去走走。


    在路上也好好補償你。”


    小月聽了眉梢一展,臉上露出微笑。


    一直以來,楊一隻要出門,肯定會帶山小月,這一直讓其他夫人有意見。


    不過也不能怪楊一偏心,家裏的女人們在伺候人方麵,和小月的距離還不是一點半點。


    由此可見小月在楊一心目中的地位,現在楊一這麽一說,小月當然明白,自己在楊一心中的位置還是沒變。


    “爺,您又要出去啊?怎麽不知道帶上我?爺偏心啊!”人還在外麵,聲音已經進來。


    不用問,這是過去的女特務頭子沈清霜,別人哪有她這麽好的耳朵。


    看來她和小月是同病相憐了,別的女人身子都不方便,周秀英得帶孩子,就她和小月沒事,晚上這麽一鬧,也睡不著呢。


    “姐姐也來了?”小月發現自己和楊一說話被聽了去,也不知道沈清霜聽去了多少。


    心頭一陣發虛,臉也紅了,不過就衝沈清霜笑的這麽陰險,小月估計什麽都叫她聽去了。


    “我不來能行嗎?我再比來,你燉的參湯要成參幹了。”


    沈清霜笑著打趣到。


    “小翠那丫頭不是在看著火嗎?怎麽好勞動姐姐您?”“我也睡不著,看那丫頭眼睛都睜不開了,就打發她去睡了,畢竟還是個孩子,十五六歲的孩子,正是貪睡的光景。”


    沈清霜言語裏有些感慨,估計是想起自己小的時候了。


    “老三你也來了?正好省得我在通知你,你也準備準備,後天我們一起出去走走看看。”


    楊一眼睛也不睜開,隻是翹起雙腳,沈清霜撲哧一笑,趕緊放下手上的參湯,搬張椅子坐到楊一身邊,把楊一兩腿架起,輕輕的捶了起來。


    楊一的呼吸漸漸的平靜下來,慢慢的睡了過去。


    兩個女人互相看了一眼,小月很熟練的搬來有張半長的寬椅子,墊在楊一腿上。


    然後兩人都露出會心的笑容,看來這樣的場麵不止出現過一次,而且是經常出現。


    天才蒙蒙亮,北京城的城門就打開了,兩輛寬大的馬車出了城門,朝南而去。


    “都趕緊的,趁天早我們得趕到通州,中午天熱就不走了。


    名天照樣早起,趁涼快趕路。”


    當先的馬上,趙子平用他的大嗓門喊著。


    “爺,您偷懶的本事又見漲了,估計張先生他們看了您的留書,又得跳腳了。”


    沈清霜調侃著笑道。


    “恩,天太早,還沒睡夠,你們再陪我睡一會。”


    “爺,您還是不老實的,睡就睡,怎麽又摸上了。”


    楊一這次出來,還真有點偷跑的意思。


    如今皇帝不管事,太後慈禧也稱病不出(其實是被軟禁),國家大事都由楊一和他一幫子手下說了算,楊一實際上已經行使了皇帝的一切權利,說楊一是個沒名分的皇帝一點也不過分。


    事先不打招呼,就這麽跑出來,看起來的確有些不負責任,不過楊一不是不知道輕重的人,如今國家所有決策性的大事基本沒有,具體實施上張鍵他們也能應付的來,跟著楊一久了,大家都知道楊一做事的風格和特點,平時楊一也就是簽個字什麽的,真正要做的事還真沒多少,楊一說到底還不是封建皇帝,不搞什麽中央集權,權利下放,各部分工明確,抓牢軍權,這些道理楊一清楚的很。


    之所以敢偷跑,就是因為現在國內沒什麽大事,而楊一心裏又有些想法,目前還不確定,所以要出來看看,才好做決定。


    如今這官道修的也有些樣子了,水泥修建的大路平坦寬闊,馬車跑在上麵四平八穩,唯一遺憾的是速度上還不如汽車,南下的鐵路也還沒通車,隻好委屈自己坐馬車了。


    頭枕在小月的大腿上,微微搖晃的馬車,馬蹄踩在馬路上,發出滴答滴答清脆的聲音。


    楊一眼睛閉著,兩個女人一看就知道,楊一腦子裏又在想事情了,便也都不說話,隻是打開車窗,看著路邊的景致。


    馬路上很幹淨,對這道路的保護,楊一是下了死命令的,下麵的人也還真有辦法,組織了護路隊。


    到處巡查,所有牛馬一般不讓上路,拉車的牲口上路前一定要早馬屁股後弄個器皿,專門防止牲口亂拉屎,汙了這馬路。


    太陽漸漸升高,氣溫也有點上來了,通州已經在望。


    “停一下,我想下來看看。”


    楊一叫停馬車,來到路邊地田裏。


    麥子已經開始抽穗。


    田間有農夫在伺弄莊稼,楊一看了看抽穗的麥子,頂著炕人的日頭,來到田邊的大樹下,衝著正在小事休息的一位老漢笑道:“老人家,天熱,討口水喝。”


    老漢一看楊一穿的一身光鮮。


    怎麽看都象街麵上的老爺,再看看路邊的大馬車,估計楊一就是個大富貴人家出來的,趕緊站起身來,謙卑地給楊一恭身行禮道。


    拿出一個海碗來,道上水洗了幾遍,這才敢端給楊一道:“這位爺,茶葉粗了,您湊合著解渴。”


    楊一見老漢局促,心道是自己的打扮出了問題。


    楊一一屁股坐到地上。


    仰頭喝下碗中的茶水,這才對老漢道:“老人家,別客氣。


    坐吧,來抽顆煙。”


    說著楊一摸出一包卷煙,遞給老漢一顆。


    這卷煙可是楊一最得意的創舉,來到這地方後,最大的煩惱莫過於沒煙抽,普通的生煙絲用旱煙管來抽,實在是難抽,這兩年楊一終於弄出了卷煙機器,還親自抓了這香煙生產,終於弄出烤煙型的香煙,總算解了楊一的癮頭。


    卷煙雖然好抽,可是普通百姓可沒多少舍得花錢買,一般都在城市賣,還有海外市場,這些卷煙大部分都銷到歐洲,著實為楊一掙了不少的外匯。


    老漢一見楊一遞來地高檔貨,趕緊笑眯眯的接過,楊一那出火柴劃著,要給老漢點上。


    “別,這位老爺,您這不是在折殺老漢嗎,您這樣的貴人可不敢讓您點火。”


    老漢趕緊推拒,楊一也不好堅持,把火柴塞給老漢,讓他給自己點上。


    “老人家,今年這莊稼長得不錯啊。”


    “托福,托福,這幾年年景都不錯,去年倒是大旱,多虧了知縣大人,早些年就帶著大家夥修溝渠,把水引到這地頭,今年老天爺幫忙,風調雨順的,估計年底能有個好收成。”


    老漢吸了口煙,眯著眼睛得意地看著田裏的莊稼。


    “老爺子,您說的知縣是不是通縣馬大人啊?”“是啊,他可是個好官,據說還留過洋,喝過洋墨水勒。”


    老頭為本地有這樣一位好官自豪的笑起來。


    通縣知縣馬權,這個人楊一是知道的。


    多年了把各個年齡段的青年才俊送到海外留學的舉措,如今總算是見到效果了,馬權是第一批出去的,回來的時候楊一見過他們,有印象。


    這時候沈清霜站出馬車,朝楊一招手,楊一知道在催自己上路了,便對那老漢道:“大爺,打擾了,我得走了。”


    說著便跑到馬車上。


    “爺,這路上熱的緊,我們是婦道人家,不好下來,還是先到通州再說吧?”楊一點點頭,衝趙子平揮了揮手,馬車啟動朝通州而去,這一次偶然的談話,楊一記住了馬權。


    這一趟出門,楊一除了兩女眷,還帶了趙子平和三個侍衛,人多了目標大,楊一也不願意太招搖。


    一路南下,漸漸的出了河北,進入山東地界,也許是由於時間不著急,楊一就這麽慢悠悠的朝南而去。


    過了黃河進入河南,沿途就開始出現另一付景象了,較之河北山東,河南明顯看起來要冷清許多,一路的房子看起來也要破舊許多,而且都還是土坯做的。


    不過田裏的莊稼看起來還長得不錯,河南之苦,楊一還是有數的,河南一帶,黃河數次決口,民間元氣大傷,恢複起來要慢上許多,這些年政策上優惠雖然也多,不過看裏還是比別的地方要苦,就連道路也不如其他地方,大部分路段都還是石子鋪的,顛簸的厲害,隻是到了開封這樣的大城市,才難得見到水泥道路。


    一路過來,楊一見到最多的莫過於修建鐵路的現場,幾乎每走一段就能看見遠處有民工在鐵路工地上幹活,看來這鐵路解決了很多勞動力的問題,民間雖清苦,但並不亂,可見河南一帶的官員工作還是有成效的。


    進入江蘇,一切似乎又是另一番景象,江蘇是楊一的老窩之一。


    各種基礎良好,江蘇巡撫許名是楊一的老朋友,當初楊一也曾幾次想把許名弄到北京,許名拒絕道:“北京那地方沒多大意思,我這熱鬧怕冷,你就讓我在南方呆著,我幫你看好這一省之地。”


    進入江蘇,沿途就經常能看見工廠了,路邊還不時能看見高高的煙囪,馬路上車馬也多了起來,道路狀況也良好。


    楊一的心情也好起來,可是沒過多久,楊一的臉又沉了下來。


    原來楊一發現,這一路過來,留著辮子的人還是很多,原本以為進入江蘇會好一些,沒想到江蘇也一樣,留著長辮子的人還是大有人在。


    當初下達剪辮子的政令,還都是以自願為原則,此事雖小,但也可以看出一些問題,要想改變以前遺留的一些弊病,道路還很漫長。


    一個念頭在楊一的心中更加清晰了。


    此念一生,楊一也沒多少興趣在路上耽擱了,催著趙子平他們趕緊前進,目標南京。


    楊一心中所想者,那就是弄幾個地方,基本按照西方的社會模式辦,辮子也由官方出麵,強行剪去,還有婦女解放的問題,女人至今還纏腳,也得弄出個突破口來,讓女性走出家門,走進學堂,並在這些地方實行強製的義務教育,楊一決定,這些地方叫特區,盡管這個名詞來自未來,不過楊一覺得很適用。


    楊一到達南京,時候已近三伏,南京不愧是火爐,熱的難受。


    見到許名的時候,雙方不免寒暄一番,敘說別情。


    很快楊一就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並電告張鍵,照這個意思弄出個方案來。


    從目前來看,在全國範圍內全盤西民化民間阻力太大,也不顯現實,弄不好就是個四不像,還不如集中精力,先弄出幾個點來,慢慢形成一個麵,然後慢慢擴大,漸漸遍布全國。


    上海,寧波,杭州,蘇州,廈門,廣州,成為了第一批特區,籌備工作也很快展開。


    對於特區,楊一也抱有極大的熱情,特區的許多概念,楊一還是承襲了曆史上中國改革的辦法。


    免稅五年,不論男女都實行強製的十年義務教育,婦女禁止纏足,興辦大學,不過現在的特區和曆史上的特區還是有很多區別的,一個是社會主義的特區,一個是封建王國的特區。


    此舉一出,全國又是一片驚呼聲,反對聲也是一浪高過一浪。


    封建社會的女人,不能算一個完全的人,她們以法律的形式被約束成男人的附屬品,自由民主對她們來說是如此的遙不可及,楊一決心打破堅冰,並以特區為突破後,全麵改變這個國家。


    盡管這些年來,中國變化很大,但楊一覺得,變化還不夠。


    任何一項新鮮事物的出現,在中國要被接受,其難度比起西方,那要大的所了。


    外國的東西,到了中國沒有不走樣的。


    錢鍾書的這句話,也從一個角度反映出那個時代的無奈。


    漫長的封建社會造成的眾多頑疾,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可又必須改變。


    就在全國的反對聲中,楊一卻得到了來自海外的支持。


    說是海外的支持,其實還是國內的支持,楊一搞特區的決心不改,朝廷地方上的大臣都有反對者,但更多數的還是在觀望,畢竟楊一手握大權。


    一些大臣見苦勸無效,便想起遠在歐洲的曾國藩,一通電報打到普魯士,曾國藩正帶著代表團在參觀普魯士的企業。


    眼下的普魯士雖然也算個強國,但還隻能算個小強國,現在正憋著勁跟奧地利和法國叫板。


    俾斯麥上台後,更是以鐵腕治國,國內瘋狂發展軍備,國外也需要盟友的支持,這時候中國送上門來,那當然是要歡迎的,如今的中國雖然還算落後,但怎麽說也打敗了英法俄三國的入侵,而且勝的漂亮,一仗打下來,英法俄三國損兵折將不說,還得賠銀子,如今的中國已經隱隱有世界軍事大國的樣子了。


    和中國聯盟符合普魯士帝國的利益,再說中國弄出的機槍和迫擊炮也的確好用,雙方從軍火買賣開始合作,到如今也走向了多元化的合作了,說普魯士是中國在歐洲最親密的合作夥伴,一點也不過分。


    曾國藩雜歐洲之行給了他極大的震動,歐洲人高速發展的經濟,讓這位曆史上的“同治中興”的名臣感慨不已,對楊一的了解又加深了許多,很多事情已經由以前的不理解到理解,不讚成到支持。


    曾國藩的變化國內那幫人怎麽知道,原本指望曾國藩能反對楊一,誰知道楊一曾國藩看了電報後怒道:“一群蠢犢。”


    並立刻回電,代表整個代表團表示對楊一的支持。


    電文回到中國,第二天就被《中國時報》部分引用,並發表評論。


    “吾觀國之現狀,再觀西洋之進步。


    我中華如不變革,則二十年後必將重演鴉片之禍。”


    中國時報引用上述文字,又主編王韜主筆,發表名為《為什麽要變的》評論。


    全文全麵對比了東西方的思想科技的差距,列舉了一個又一個例子,王韜鋒利明快的筆鋒,把個評論寫地花團錦簇,刀刀見血。


    作為國內最早最大的報紙,中國時報的影響力之大。


    當時無雙。


    時有欲了解中國之現狀。


    請看《中國時報》欲了解世界之事,請看《中國時報》隻說。


    《中國時報》在王韜的帶領下,成為了楊一變革的喉舌,新思想的陣地。


    有了曾國藩的支持,國內反對聲也小了許多,雖然時常還有民間老朽捶胸頓足的反對,大以不足為患。


    楊一為表示態度,決定常留上海,監督上海特區政策的執行情況。


    關於特區地種種改革,恐怕遭到反對聲最強烈的就數婦女解放了。


    婦女解放要有尺度,女人是很難弄的,不解放吧看不下去。


    太解放了要造反,象二十一世紀的中國那樣來解放婦女,別說現在的大老爺們不答應,就連楊一自己也不答應。


    所以要把握一個尺度問題,楊一在製定女權解放條例的時候也頗費了一番腦筋。


    想了半天,楊一總算想出幾條,婦女有接受教育的權利。


    婦女有婚姻自主的權利,婦女有工作的權利。


    說實話,這些條款弄出來,楊一也不知道有多少能兌現的上,畢竟這是個女人地位極度低下的年代,以上的幾條也算對女性的初步解放吧?不過想去二十一世紀那寫解放過頭地婦女,楊一心裏還多少有些涼涼的。


    就象昨天晚上,沈清霜笑著說到:“老爺您要解放婦女,那就說我們也能修了您了?”楊一聽了心中暗叫:”我靠,這麽快就解放到自己頭上了。


    “1862年9月,上海在楊一的大力扶持下,上海作為第一個特區正式全麵啟動,而上海特區的第一任最高行政長官,楊一決定讓馬權來擔任。


    以上海為圓心,周圍的青浦、嘉定兩縣合並為上海特區。


    為了保證特區改革的順利進行,楊一不但批給大量基礎建設的基金,還親自出麵,掃清各衙門的阻礙。


    近水樓台先得月,沈家靠著沈清霜的小道消息,聞風而動,就在別人還在觀望的時候,沈家已經開始在上海大肆購買地皮,興建廠房。


    其實說白了就是沈家帶頭支持特區建設,有沈家的帶頭,江浙一帶的工商界人士也跟著上,上海工商業本就發達,如今更吸引了其他地方資金流入。


    12月,普魯士海外貿易總公司率先登陸上海(其實就是霍夫曼那個同學的皮包公司,如今靠倒賣化妝品發財了,倒騰起國際貿易了)。


    成為第一家投資上海的歐洲公司。


    元旦剛過,斯密斯聯合猶太人基金會,進駐上海,投資興辦企業,1862年的春節剛過,英國東印度公司也受不了啦,眼看買賣都讓別人做了,這還了得,也一頭紮進上海,不過這次運來的不是鴉片了,餓是英國的工業產品。


    在上海英國產品是免稅的,可是要想出上海嘛,還是要交稅的,畢竟現在中國民族工業還很落後,該保護的還是要保護的。


    1862年12月,廣州特區也正式啟動,1863年3月,廈門,寧波,杭州,蘇州先後宣布成為特區。


    閃還的冬天溫和而濕潤,走在不再熟悉的大街上,楊一多有感慨。


    “麗人”化妝品專賣店的招牌看起來已經有些老舊,想著初到上海的時光,楊一不禁啞然而笑。


    如今“麗人”集團還是楊一名下的產業,可是楊一早就不再過問“麗人”集團生意上的事情了,自己究竟有多少身家,楊一還得去問問沈清霜才知道。


    前段時間好象沈清霜向楊一提起過“麗人”集團的事情,好像有增加了幾個分支企業,什麽卷煙廠,印染廠之類的,沈家姐妹做生意的本事的確不錯,如果楊一知道現在自己名下有十八個工廠,全國有兩百家店鋪的時候,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自打這特區開張,馬權這新任長官的確能幹。


    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地井井有條。


    馬權做這特區長官的第一個條件就是讓楊一調一批海外歸來的學子配合他的工作,楊一答應了,有了這些人的配合,馬權做起事情來可以說是得心應手,楊一這特區總設計師倒成了最清閑的人,眼看就到十二月了,楊一在上海也呆了不少時間了,北京的張鍵至少打了一百封電報催楊一回去,楊一也覺得是該回去了。


    兩個女人現在正忙著在家裏收拾東西準備上路。


    楊一無聊之餘便帶上趙子平,偷跑出來閑逛。


    專賣店的招牌依舊,可店鋪已經擴大翻新了,比起以前規模大了許多,買東西的人進進出出地,顯得分外熱鬧。


    楊一站在店門口,想起往事,眼前似乎又出現自己在店裏咬這日筆杆子算帳地時光。


    記得開張的第一天,霍小玉他們三姐妹站在門口的情景,仿佛就在昨天。


    想著過去,楊一不由邁開腳步要進專賣店,門口的門衛上來伸手攔住楊一和趙子平道:“兩位爺,你們可不能進去。”


    楊一聽的一愣,這話怎麽說的?自己的店自己還進不得了?身後的趙子平見楊一眉頭微皺,忙上前怒道:“你這小子,我們怎麽就進不得。


    難道我們進去買東西也不行嗎?”趙子平這一發怒,門口的門衛立刻點頭哈腰的笑著解釋道:“爺,我不是想難為你們,你看看這告示牌。”


    說著指了指門邊的一塊木牌。


    木牌上寫著四個大字“男士止步”。


    楊一不由笑了,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當初這招還是自己想出來的,主要是為了方便女人們來這買情趣內衣,並且那這做噱頭,吸引了不少女人光顧,看來今天是別想進去了。


    “媽的,這是什麽破規矩?使哪個家夥定的,開店做買賣還不讓人進去,老子非進不可你還能把我怎麽了?”趙子平才不吃這一套,隻要楊一想進,他才不管那麽多。


    楊一聽到好笑,看趙子平這架勢,是不知道這店是自己開的,趕緊勸趙子平道:“算了,人家定的規矩,也不好因我們壞了。”


    嘴巴上是這樣說,其實心裏想著,總不能讓趙子平把自己的店砸了吧?趙子平見楊一發話,也就作罷,兩人這才轉身,就聽那門衛用上海話對另一門衛笑罵道:“兩個鄉巴佬,沒見過市麵。”


    楊一一聽就火了,走到那說話的門衛麵前說到:“你現在可以去帳房結帳,不用來上班了。


    “那門衛仿佛在聽天方夜潭般的張嘴笑道:“這位爺,您這玩笑開的一點都不好笑。


    “話雖還算客氣,可那表情卻一點都不在乎。


    楊一冷冷一笑道:“是嗎?“轉頭便對趙子平道:”進去把掌櫃的拎出來。


    “趙子平等的就是這句話,立刻就往裏闖,兩個門衛上前阻攔,被趙子平一手一個丟出老遠,然後就要進去。


    “爺,您這是做什麽?還真要砸了自己的招牌啊?“原來是沈清霜和小月見楊一出去半天沒回來,這便尋了出來,順便想到店裏給姐妹們帶點化裝品回去,沒想到看見了這場熱鬧。


    兩個門衛被摔的七葷八素的,心頭不由惱怒,站起來衝著楊一他們就喊上了:“你們好大膽子,楊一楊大人的店鋪都敢來鬧事,你們等著。


    “說著這兩人就要離開,估計是想搬救兵去。


    楊一努了努嘴巴,跟著沈清霜和小月來的兩個侍衛立刻就上前把這兩門衛攔了下來,象攆小雞似的把他們那到楊一跟前。


    門衛這話一說,沈清霜和小月就格格格的笑了起來,看見她們笑的開心,楊一也跟著苦笑,然後嗔怪看了沈清霜一眼。


    趙子平他們不明就裏,一頭霧水的看著兩位夫人在那笑。


    沈清霜見楊一神色難看,知道在怪自己管理不當,趕緊過來拍拍楊一的胸口道:“好了好了,我的爺,我這就替您出氣還不行嗎?”這時候門口已經開始有人在看熱鬧了,沈清霜正要邁步進去,門簾已經打開,出來兩人,其中一個居然是日本女子,店裏的女掌櫃花二娘還親自把那日本女子送到門口。


    日本人?楊一看著心裏咯噔一下,暗道:天,這寫往年忙得不可開交,怎麽把東洋鬼子給忽略了,再過幾年,小日本也該維新了。


    楊一正想著這事,花二娘已經發現門口情況異常,衝著兩門衛就罵上了:“你們兩個是吃白飯的啊?門口這些人堵著也不知道清理一下,這生意還怎麽做啊?………”花二娘說到一半,這才發現門口站的沈清霜,嘴巴張著半天才說:“天,您怎麽來了?”沈清霜雖然來了上海,但一直呆在家裏,沒怎麽出門,所以上海店鋪的掌櫃們還真不知道她回來了。


    楊一走神了,看見日本娘們楊一就走神了,過去的曆史裏,小日本給楊一沒有留下一絲好印象,不過日本娘們還是夠騷的,看著日本娘們邁著小碎步上了車,楊一不由想起過去。


    小日本雖然不是東西,不過日本娘們拍的a片還是蠻不錯的,想起過去家中電腦400g的硬盤裏存n部小電影,那可都是楊一黑了n家色情網站才弄來的珍藏,其中就不乏日本娘們拍的。


    看來的提前招呼小日本了,至少得先弄點情報回來。


    要不弄個日本娘們回來爽一下也好啊。


    曆史上小日本為對付中國,沒少派間諜來弄中國的情報。


    抗日戰爭期間,日本人繪製的中國地圖比中國繪製的還詳細,可見日本這個民族的野心,不得不防啊。


    楊一在這yy,一點都沒注意到沈清霜在板著臉罵人:“你們兩個,知道這爺是誰嗎?他你們也敢攔。


    他是你們的老爺。”


    兩個門衛有聽這話,腿就軟了,就連掌櫃的腿也軟了,都給楊一跪了下來。


    “怎麽我們還和日本人有買賣上的交往?”楊一突然問了這麽一句,花二娘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反映過來,知道楊一可能不追究了,趕緊回答道:“是的,老爺,她們在店裏進化妝品和內衣回去。


    如今這麗人牌的產品,在倭奴的地方賣的可好了,她們可是大買家。”


    沈清霜見楊一不追究,自己也不好再說什麽,不過看見楊一一直看著日本娘們上車離開,心頭不由吃醋道:“日本女人就那麽好看嗎?”楊一這才回過神來,笑著說到:“我不是看日本女人,我是想別的。”


    說著看看那兩看門的,想起剛才的事,心頭火又來了,罵道:“你兩個,罰你們洗三個月的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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