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師徒之情


    青裳獨自坐在令尹府後院自己的荷花池內,她本不願意再回令尹府,可她還是問詢了王禪。


    而王禪對她所說,也是讓她像平時一樣,若因為此次變故而改變,顯得修為不夠了,胸懷不廣,在王禪所說的話語中,青裳能聽出王禪對她的信任。


    首先以現在青裳的武技修為,就算王禪與之對決也沒有必勝的把握,青裳吸收了整個幽冥血蘭的幾百年修為精華,而且由此也修成了幽冥組織的幽冥心法,幽冥劍法也是得心應手,整個重生之後,人已完全有別於初。


    所以王禪讓她還是回到自己的小院,不想讓她與子西有太多隔閡。


    雖然子西對青裳已無父女之情,而原本也從來沒有血脈之上的淵源,但青裳畢竟是子西養大,而且也是以自己女兒的名義來照顧多年,子西可以不義,可青裳作為人女,卻不能不仁。


    這也是王禪對自己,對青裳的要求。


    而青裳也慢慢的從王禪的話語之中領悟到了為人之理,此時她靜坐在荷花池的小院之中也是在等人,卻並非在等她的父親子西。


    她知道子西已經不能依常理來度之,所以青裳越是大度,子西反而會像平常一樣,並不在乎青裳的存在,也隻有這樣外人看來才會是一如既往。


    青裳要等的是她的師傅,經過幽冥令一事,她知道她的師傅其實一直在尋找幽冥令,而且與其它貪欲之人並沒有區別。


    現在她已經沒有把師傅當成母親的心思了,因為她知道她的真正母親是誰。


    而從昨日王禪的話語之中,她還是聽出,她的母親與她的師傅之所以有仇怨,一切都是因為她們當年有親如姐妹之情,這才因情生恨,這也正是王禪嘴裏所說的女人的妒意。


    根據她對當年事情的分析,她的母親是當年聞名列國的七色美人,也是當年太子建的妻子,那麽在楚國之內,她的師傅的身份也就十分明顯了。


    所以她今日在此等待,知道她的師傅還是會來,也一樣會來。


    月光慢慢變得有些難與形容,此時的月光並不像弦月,也非圓月,一般而言,這個時候的月亮少有人會欣賞,可此時的青裳卻看得如迷。


    從弦月到滿月,隻是一個月而已,每個月都有一次滿月,也都會有一次變成如鉤一樣的弦月,可這其中的過程,就像一次又一次的成長一樣,誰知道這月亮每一次圓缺不是在成長呢?


    可青裳的心裏卻也有如今夜的月亮一樣,難與形容,她對她師傅的情感本來帶著母女一樣純潔而無私,可現在因為一塊幽冥令,卻讓這無私的師徒之情變得讓人無法捉摸,更無法形容。


    荷葉微動,青裳能感覺到她師傅那種輕盈的身姿踏過荷葉,而池水中的漣漪也如一隻蜻蜓盯在荷葉之上所引起的一樣微弱,卻讓月光發生了不一樣的變化。


    “師傅,你來了。”


    這一次是青裳主動問起,一般時候都是她的師傅問她“你在等我。”


    孟贏輕輕的落在小亭之中,聽到青裳如此問起,還是心裏一驚。


    “師傅,你覺得有些意外嗎?”


    青裳再次發話,而手卻執起了茶壺,十分緩慢的為孟贏斟著茶水。


    桌上沒有其它東西,就連平常的水果都沒有擺設,隻有一個茶壺,兩個茶杯,而且都是罕有的白玉瓷杯,在月色之下顯得十分收斂,並不反光,卻也更加深沉。


    “裳兒,你的靈覺更進一步,看來你的修為已超過為師了,為師一入此院,你就已發覺為師,實在讓為師欣慰。”


    “師傅,有些事若寧靜如水,也許一隻蜻蜓落在荷葉之上,水也會有變幻,更不用說月光會隨此而變了。


    此時裳兒之心有如此河潭湖水,自然會靈敏一些,到是師傅你每一次來此,都讓裳兒驚奇,師傅的武技還真是深不可測。”


    青裳看著湖水中的月光,語氣十分輕柔,可湖中的月光也還是隨著她語氣的變化在變。


    “這些日子,師傅不在,聽聞你竟然中了罕見的毒藥,也是讓師傅十分擔心,好在有鬼穀王禪在,這一切都化險為夷,師傅也有一些日子未見裳兒了,為何裳兒會如此憂鬱?


    難道是因為下毒之人才讓裳兒這般失落?”


    “師傅,其實我們一直在相見,不知師傅為何還會說出此話?


    裳兒對於下毒之人也並沒有恨意,其實我與他原本就沒有那麽一層關係,而裳兒也感激他這些年的教導之恩。


    而且此次雖然裳兒受此小小挫折,但也算是看清許多,這反而要感激於他。


    裳兒也並非因此而失落,隻是裳兒對師傅卻深表嫌意。


    那夜給師傅的幽冥令本就是一塊假的,因為真的幽冥令想來已隨幽冥尊主沉在大江之中。


    左相大人考慮到裳兒若使用幽冥劍法,定會引起一些欲得此令之人的窺視,他才會裳兒弄了一塊假的。


    師傅不會怪裳兒欺騙師傅吧!”


    青裳十分淡然,不僅暗指了她知道孟贏的身份,也把假幽冥令的事說出,而且這個借口天衣無縫,無可反駁。


    若說此假幽冥令是王禪的主意,那麽也十分符合王禪一貫的作風,那就是讓人捉摸不定,真假難分。


    同時也體現王禪對青裳的關心與體貼。


    “鬼穀王禪告訴了我的身份,裳兒現在已經知道師傅是誰了?”


    “師傅多慮了,禪哥哥才不會告訴我呢,他總是神神秘秘的,他覺得我與師傅還是不要知道真實的身份才好。


    可有些事裳兒也並不愚蠢,當然可以從中看出一些端倪了。


    更何況王祖母幾次前來探望於裳兒,讓裳兒十分感動,也正因此,裳兒這才覺得有必要跟王祖母說清楚一些,免得王祖母怪罪裳兒與禪哥哥。


    隻是裳兒此時也是十分為難,不知該是叫師傅呢,還是叫您老人家王祖母。”


    青裳慢慢回歸一種平和的心態,語氣裏也回複一貫的調皮,對眼前蒙麵的孟贏如此一問,至也十分適合。


    孟贏一聽,心裏也是百般滋味,既感歎於青裳的聰慧,又不得不佩服鬼穀王禪的計謀和心機。


    她為奪此幽冥令也算是費盡心機,當時青裳把幽冥令遞給她的時候,不想竟然會有人在兩人的麵前搶走。


    繼而在楚都一番追逐之後,四人在大江之上相互殘殺,直到後來有黑衣人救走了田淑雅,她才匆忙的回到王宮,以王祖母身份回歸。


    當然她也是知道那天晚上雖然她沒有得到幽冥令,最後也不知幽冥令的蹤跡,可她還是十分滿意,成為最終最大的贏家,畢竟子常被刺瞎一隻眼,子建也失了一臂,而田淑雅更是被刺中腹部,縱然被救走,在她眼中已是個死人。


    自此她也怕因此而被成為新的報複目標,所以她才回歸身份。


    可後來還是回想當夜的情形,再把另外三人一一分析,這三人雖然想得到此令,可沒有一人能有如此膽識,在她與青裳的眼前奪走此令,也沒有人能夠超越其它四人有如此高超的輕身功法。


    而最後的結局當然有利於楚都的平穩,這其中的謀算隻會是王禪,所以她最後還是覺得是王禪故布疑陣而引發四人的爭鬥,從剛才青裳的話已經可以證明。


    當第二日之時,青裳中毒,也正說明子西也是想得到幽冥令的人,可子西卻比他們四人更沉著冷靜,也更陰險,竟然下毒於青裳,想要脅青裳,同時借尋解藥的機會而除掉王禪。


    隻是人算不如天算,這一切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一樣,他們四人在王禪的計謀之下都是失敗者,包括令尹子西在內。


    而真正的幽冥令或許也如青裳所說已經隨幽冥尊主沉在大江之中,若說還有希望,那也等於沒有希望。


    畢竟最後從青裳手中搶去幽冥令的是鬼穀王禪,而鬼穀王禪在大江之中所展現出來的武技修為,連她也沒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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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這一通之後,孟贏還是很快放鬆下來,至少在青裳的麵前,她不會像子西一樣絕情。


    而王禪能冒死救青裳,這或許給她留下最後的希望。


    這一切還是指望眼前的徒弟青裳公主。


    “裳兒,既然瞞不住你,我再蒙著麵,就顯得沒有一點長輩之量了,不錯我就是你的王祖母,你當然也可以還叫我師傅,這世間沒有誰規定祖母不能當孫女的師傅的,隻要你開心,師傅自然也開心。


    至於那塊幽冥令,若真是沉在大江之中,祖母反而十分欣慰。


    此令雖然關乎於大周天下的延續,可這一切或許本就是冥冥之中注定之事。


    如今大周天下已名存實亡,大周天下以諸侯列國為主,縱然是尋到四件聖物,怕也無濟於事。


    師傅當時想讓你把幽冥令給師傅,也是怕這些不軌之人對你不利,那夜你也看到了,並非師傅危言聳聽。


    而若此聖物落入那些不軌之人的手中,那麽一下或許難與避免將會大亂,這也是師傅不想看到的,既然如此,師傅此時到也安心了。”


    孟贏說得十分真誠,若依她楚國王祖母的身份來說,這一席話確實沒有什麽讓人懷疑的,可此時的青裳已十分剔透,耳裏聽著,心裏卻並非如此想的。


    她這幾日躺在床上,經曆了自出生以為最大的一場痛苦的煎敖,也看透了世情,知道王祖母之所以對她這樣“一個以前並未見過的”侄孫女如此關懷,除了有師徒情誼之外,更多的則是也想從她身上得到幽冥令,這一點是十分肯定的。


    畢竟連與她朝日相處,父女相陪十七年的子西,在此令之前連半分父女情義都不講,那麽地於隔代的王祖母與她而言,就不會如此輕易的放棄。


    “師傅你長得真美,你當年年輕之時定然是列國之中萬千富家權貴公子的追逐對像,裳兒十分羨慕。


    聽師傅剛才所言,師傅能夠理解裳兒的心情,裳兒十分開心,裳兒心裏也不再有什麽顧忌了。”


    青裳見到孟贏的真麵目還真的十分吃驚,昨夜見了田淑雅,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她與青蘋的影子,可以想像她們的母親當年的絕色美貌。


    而今天再看孟贏,同樣是當年列國七色美人,卻美得各有千秋,連青裳也不得不感歎,有些自形慚愧的感覺。


    “裳兒,你可別笑話師傅了,你與青蘋也都是絕色美人,你可不要自己小瞧了自己,若不是這兩年楚國戰亂不止,想來也會有萬千富家公子追逐。


    你們姐妹倆的美卻又各有不同,這才是讓人羨慕的。


    師傅老了,再美的容顏隻是昨日黃花,女人的容顏有的時候是殺人的利器,有的時候卻又一文不值。


    隻有在真心相愛之人的眼中,你的美貌才會成為永遠,希望裳兒將來會比師傅幸福。


    剛才說到你此次受傷,一開始師傅也是十分不解,後來問詢鬼穀王禪,他才告訴我,你並沒有受傷,而是中毒,而且還十分罕有。


    後來鬼穀王禪竟然不顧他母親初次來楚都,不敘母子離別之情,獨自離開楚都,看起來此事定然不會有錯,而鬼穀王禪就是為了你而去尋找解藥,此情實在讓人感動。


    師傅想來,能給你下毒的整個楚都也是屈指可數,如此看來隻能是你的父親子西無疑了。


    他這個人一輩子野心勃勃,竟然為了一塊幽冥令對你下此毒手,也是喪盡天良。


    若有機會,師傅一定會給裳兒出這一口氣。”


    青裳一聽,知道孟贏是在試探她,並非試探下毒之人,此事十分明顯,用不著試探。


    孟贏其實也知道就是子西,而她也猜到子西之所以會對青裳下毒,是已經明白青裳並非子西親生女兒。


    當初她為了保昭王的楚王之位,所以與子西也有不軌奸情,而後借懷身孕而離開楚都,一年之後送回了青裳,讓子西以為青裳是她們的女兒。


    (孟贏當時確實懷有身孕,隻是因為其它原因夭折,這一點在後麵的章節會解釋,那時平王已死,昭王當位,她若有身孕也是楚國王族的恥辱,所以她不得不離開楚都。)


    可經過青裳中毒一事,她可以斷定子西已經知道青裳不是他們的女兒,這才會下此毒手。


    此時她想試探的真正目的是想知道青裳知不知道她們真正母親,也就是田淑雅。


    她想知道田淑雅是否還活著,更想知道田淑雅身在何處。


    “此事父親已經與我說得清楚,是他在酒中下的毒,而他也想得到幽冥令。


    隻是此毒他並沒有解藥,父親算定禪哥哥一定會尋得解藥,所以說來此次裳兒中毒也沒有造成什麽傷害。


    父親對我能解此毒也是十分高興,我並不怪父親,還望師傅也不要怪父親。


    裳兒此次回府,也是想與師傅說明此事,或許父親也如師傅一樣,不想裳兒身懷如此聖物而身陷囹圄,裳兒能夠理解。


    況且裳兒因禍得福怕也是上天庇佑,有此機緣,裳兒心裏到反而感激師傅與父親。”


    青裳說得十分平靜,臉上反而露出一種欣喜的表情,此事至現在而言,青裳確實是因禍得福。


    而在她的心裏更欣慰的是王禪竟然能冒死相救,這一點於一個姑娘家來說,可比任何得到更讓人心滿意足。


    孟贏聽著青裳的話,看著青裳小姑娘懷春一般的表懷,體察著青裳平穩的氣息,心裏有些失望。


    她認為青裳還不知道她身世,所以此時的表現才會十分平靜,她想探知田淑雅的消息也不可能了。


    “裳兒你能有如此胸懷,師傅十分欣慰,不過這世間之人其心險惡,你還是要多加防範,不可如此天真,就算是你最親最愛之人為圖一利才是最危險的。


    楚國這幾十年來,王祖母也經曆不少世事。


    你的祖父平王當年所麵對也不過如此,我兒昭又何嚐不是如此,而你的叔父子基此次謀害使臣,命喪子節之手,更是父子相殘的最好佐證。


    不過好在你不會涉及這些朝堂爭鬥,也希望你永遠不要涉及這些爭鬥。


    為師這一輩子也與人鬥了一輩子,包括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兒子,自己姐妹,自己的所愛之人,甚至現在還得為你的王兄謀算。


    最後所有的爭鬥都讓祖母成為一個孤家寡人,可若不相鬥,下場或許也會和子基一樣,這就是朝堂,這就是江湖,這就是列國紛爭。”


    孟贏像是從青裳身上看到了看輕時的自己,十分感情。


    那時她是列國聞名的公主,是受萬人追棒的七色美人,可他卻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嫁給一個比她大幾十歲的平王,青春與歲月都耗在了楚國內鬥之中。


    生了昭王為保在楚國地位,她不得不利用自己的美貌,遊轉於楚國各大權勢之中,保得昭王太子之位。


    而後平王駕崩,她又不得不再次利用自己的美色,保得昭王登上楚王之位,再其後輾轉多年。


    此時孫兒繼位,她依然沒有閑著的時候。


    此時的楚國看似風平浪靜,卻也暗潮洶湧,稍不留神,就會像昨日的大江一樣,掀起濤天巨浪,而人在其中有如螻蟻,不堪一擊。


    青裳看著孟贏,再聽著孟贏如此感歎,心裏也是十分同情,她難與想像眼前的師傅會與她的母親會是一種什麽樣的仇怨,難道真的如王禪所言,所以有的仇怨都是因為妒嫉。


    當年孟贏與她母親田淑雅的事她也略有耳聞,難道是因為共同相愛的男人嗎?


    可聽孟贏的話她也能感覺得到孟贏的權謀與本事,她的目的並非一個單純的女人心思,而在於朝堂之爭,在於權利之爭,可她的母親又是為何呢?


    青裳此時也是想不通,可她卻也不能問孟贏,因為現在她的母親受傷臥床,若是讓仇敵孟贏知道,那麽將會給她的母親帶危險。


    “裳兒,你在想什麽?”


    青裳眼中帶著淚花,微微一笑看了看孟贏。


    “師傅,這麽多年,我一直未見自己的母親,而我也一直把你當成自己的母親,也未曾想過師傅你這些年也受了這麽多委屈,若你是我的母親那該有多好。”


    孟贏一聽,臉上同樣顯出憐憫之情,看著青裳,像是看著自己的女兒一樣,心裏也是矛盾萬分,她知道青裳的母親是誰,可她卻一樣對青裳有如母愛一樣,此時看著青裳梨花帶雨的表情,心裏也是泛起陣陣酸意。


    “裳兒,剛才師傅已經說過,你願認師傅是誰都不重要,隻要你願意就好,師傅都會開心,你也不用想那麽多,你的母親想來也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也都與我一樣,越是漂亮的女人,都會有著不一樣的野心。


    師傅隻希望你做一個簡單一些的女子,有一個相愛的丈夫,有一個和睦的家,遠離權力之爭,遠離朝堂,遠離江湖紛爭,可這樣的男人世間真的少有,若是有一日你碰到了,千萬不能放棄。”


    “師傅,若是你喜歡的人,也有其它人喜歡那你會怎麽樣?”


    青裳還是惹有所思,憑一個女人的直覺問著同樣的一個愚蠢的問題。


    孟贏一聽,臉上變得有些尷尬,她讓青裳做一個簡單的人,不參與俗世的爭鬥,可在感情之上,又讓她去爭,這是每一個女人都會麵對的問題,也十分矛盾。


    而她當年顯然也遇到了同樣的問題,而她選擇了成全自己的野心,而放棄了自己的愛情,於她而言此時才覺得愛情的珍貴,可這一切都似乎晚了許多。


    青裳的問題她也無法回複,連她也沒有答案。


    “裳兒,師傅也回答不了你這個問題,有的時候愛是自私的,隻能一個人獨享,可也正是因此,這世間才會有因情生恨之事,也正因此才會反目成仇。


    隻是若你沒有私利之心,做一個普通之人,又可妨別人與你分享呢,就好像我們每一個人都在享受著日月,可又有誰會在乎誰真正的擁用日月呢。


    利己之心其實才是這世間最大的罪惡之因,世間一切爭鬥都源於此,這就要看你的命運機緣,或許,你會有你自己不一樣的一生,或許你的修為達到無私無利之境,那麽縱然與姐妹共享一夫,也好過與姐妹反目成仇,得與失其實隻在一念之間。


    總之世間之情,人若身在其中,就沒有什麽是明白清楚的,一切憑己之心,師傅也對此難解。”


    孟贏知道青裳的顧忌,知道她喜歡的人是王禪,可青蘋也同樣喜歡著王禪,她們是姐妹。


    更何況還有化蝶與王禪是知交發小,這些事讓青裳心裏既矛盾,又怕。


    可孟贏想到的卻是當年她與田淑雅,同樣的親如姐妹,可後來的結果卻變成陌路之人,而且相互傷害,以致於無法彌補,或許這段怨仇隻有用兩人的命來了結了。


    (當年的太子建也與吳國的夫概一樣,人不僅瀟灑自如,而且位及楚國太子,也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隻是孟贏想嫁太子建,最後卻嫁與了平王,而成全了田淑雅,這就是兩人變成陌路的開始,最親密的姐妹,這種妒嫉之心會越強,自己得不到嫁不了的人,她也不會希望自己的姐妹得到。


    現代的人大概也是如此,閨蜜若是與前夫為前任交好,那兩人也會因此而分道揚鏢,這就是女人的心思,反目成仇有的時候並不需要什麽深仇大恨,隻是一種妒嫉之心作崇而已。)


    她同樣的感歎,同樣回想過往,同樣沒有一個答案。


    或許她此時所說,到也是人世的常情,人若無私,就不會在乎與人共享,有些東西難道真的可以共享,難道真的可以無私嗎?


    此時師徒兩人靜坐在小荷池中,看著那一灘月光,誰也無法言明,為何有水的地方就會有月光,可不同的水卻又呈現不一樣的月色,而天上卻隻有一個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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