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賞罰有度


    楚國大朝會如期舉行,自王禪回楚,這是第三次參加楚國大朝之會,而每一次都有不一樣的變化。


    這一次王禪一人坐在文官一側,空著兩把椅子,而對麵而坐著子基與子閭兩兄弟,卻並沒有空餘椅子。


    原本三把椅子,而因為子基犯事被斬殺而撤走了一把。


    武官一側領頭站立的是左司馬子節,而文官一側,站在王禪身後的卻已變成了萬財王叔,整個朝裳的形勢也在無形之中發生了變化,布衣朝臣與世族權貴的陣營也發生了變化。


    今晨,王禪同樣起得很早,因為墨翟與葉女離開楚都,王禪送別兩人,心裏此時也有些失落。


    他與墨翟是知交好友,與墨翟在一起王禪會十分放鬆,而且有一種十分舒爽的感覺,許多事墨翟都十分清楚王禪的想法,這或許是知己所產生的一種奇怪心裏滿足。


    而葉女的離開,王禪也既欣喜又失落,十分矛盾,但他卻是真心的希望將來葉女與墨翟能走在一起。


    看著葉女有些不舍卻又十分坦然的表情,王禪心裏有些酸意,可看著墨翟一掃吳國勝玉公主自絕之後的那般陰鬱,王禪又真心的為兩人高興。


    墨翟不喜歡離別的送行,所以隻有王禪一人把他們送至大江之上。


    而墨翟此次卻並不走陸路,而是乘宋國的戰船,他與葉女都想借此機會一覽大江之景,這讓王禪也是十分羨慕。


    此時王禪坐在椅上,看著大殿之中的眾臣,再看意氣風發的楚王,無形的改變讓王禪心裏也泛著一種成就之感。


    幾月前初來楚國,那時楚國的朝堂之上充斥著世族權貴的一種銅臭之氣,一種不協調的傲氣,那些一眾布衣朝臣則略顯寒酸,精神氣也萎靡不振,一直受著世族權貴的打壓慣了,對楚國的朝政之事並不熱心。


    可現在站在王禪身後的人數明顯比以前要多得多,聲勢上也比子西身後的世族權貴要強,而且對楚國充滿了希望,個個精神抖擻,相反原本那些世族權貴在王禪的麵前都顯得小心翼翼,變得萎靡。


    這一切都是王禪來楚國之後的改變,而且這一次朝會也是在端午之後再次舉行的朝會,端午之時楚國進行國喪之期,吊祭秦國使臣與鄭國使臣,大家都臂帶喪布,氣氛沉悶,可這一次卻不一樣子。


    楚國端午盛會有驚無險,雖然龍舟大賽因蛇靈水怪作亂而最終沒有結果,可王禪力戰水怪的形像還是為楚國爭了莫大的榮光,在列國之中讓楚國之威再次揚名。


    “眾位楚國臣工,今日本王在此召集各位議事,是我楚國一大盛事。


    前幾日楚都盛會,雖然有水怪作亂,可我楚國得天地庇佑,有驚無險。


    我楚國有左相鬼穀先生攻艱克難,降伏水怪,保得我楚都平安,也救了本王及一眾楚國眾臣的性命。


    今日大家能與本王在楚國大殿共議國事,都該感謝左相鬼穀先生以及化蝶玄女。


    本王在此率群臣行禮以示對左相鬼穀先生的求命之恩之感激之情。”


    楚王說完從王座之上站起身來,對著王禪就是深深一揖,而整個大殿之內,所以楚國眾臣也都對著王禪一揖。


    而王禪也隻得起身對著楚王以及各位群臣一揖,以示回禮。


    楚王揖完之後還是對著王禪微微一笑,到讓王禪有些不好意思了。


    楚王此舉是給王禪莫大的榮耀,也是對王禪的肯定。


    楚王坐下之後再次看著楚國眾臣。


    “此次楚都水禍,化蝶玄女也功不可沒,雖然玄女不重名利,可本王卻不敢忘其對我楚國的大功。


    先不說在北方四城求雨功成,解萬千百姓之旱,此次力抗水怪,憑一己之身擋住那百丈巨浪,保得楚都平安,巾幗不讓須眉,讓本王為之汗顏。


    在此本王封化蝶玄女為楚國護國法師,享上卿之禮,無論化蝶玄女在我楚國任何地方,凡屬我楚國國民以及眾臣見之必行上卿之禮。


    此次能保得楚都平安,左相大人的母親也功不可沒,在此封虎踞趙府王氏為衛國夫人,由本王親賜牌匾送往虎踞鎮趙府。


    左相大人,就由你帶兩位令此旨意吧。”


    王禪此時也是跪在大殿之中,高聲回道:“謝王上恩寵,在下代母及化蝶玄女領王上旨意。”


    楚王把兩刪封召王旨親送給王禪,並親扶王禪起身。


    “從位臣工,左相大人對楚國有救國之功,可本王也知左相大人不重名利權勢,也不好錢財珍稀之物。


    左相大人仁善之心,君子之風,此次吳國、越國都有大禮於左相大人,可左相大人卻分毫不取,全部捐與楚國國庫,此舉也讓本王欽佩。


    而本王在先生來楚之時賞賜的府宅,眾位臣工也都知道,左相大人把三分之二全部改作民房,以收納列國流民,以增我楚都實力,實是為國為民,無私無利。


    可本王一向賞罰分明,對有功於楚國的左相大人,不知列位臣工有何建議,如何封賞左相大人?”


    楚王一臉的為難,看著左右兩側的眾臣,而大家也都在議論著,如何封賞王禪。


    若說從職位上看,王禪還有封的可能,那就是司空之位,可楚王已經說明,王禪不在乎名利權貴,自然不會再提升王禪的職位權力了。


    而錢財王禪更是不屑於顧,所以眾臣討論了半響,卻也沒有什麽結果。


    “王上,在下本是楚人,為楚國為王上為楚都百姓,是在下的職責,王上不必為此而憂,更不必封賞臣下,臣下已是楚國左相,位高權重,不必再賞,臣下謝王上之心。”


    王禪此時也隻是站起身來一揖,有意推辭楚王的封賞。


    “此次左相大人降伏水怪,在列國之中也是百年一遇之事,先生為降伏此水怪,不惜拋出自己的寶劍,聽聞此劍原名湛盧,是越國歐冶子所治名劍,火龍劍心,世間罕有,可惜為了降伏水怪,先生卻已失去此劍。


    左相大人武技高超,本來也已達無劍之境,可作為楚國左相,又怎麽能沒有一柄象樣的配劍呢?


    本王覓思苦想,也隻能出此下策,就把本王的隨身配劍賜與先生。


    此劍名泰阿也是歐大師所鑄名劍,先生持此劍有如本王親臨,可上斬楚國王族權貴,下斬楚國不軌之臣,不用請旨。


    來人哪,本王親自賜劍與先生。”


    楚王說完,身後的老奴捧著一個劍盒,而楚王親自打開劍盒,從中拿出泰阿之劍。


    泰阿劍劍柄用紫檀做成,通身暗香,劍柄全身卻十分普通,劍長三尺。


    楚王親自雙手捧劍,而王禪則單腿下跪接住此劍。


    “臣下謝王上賜劍。”


    “此劍賜與先生,正是相得益彰,天底之下,也隻有先生能配此劍。”


    楚王說完,坐回王座,而眾臣也都羨慕不已。


    這一柄劍是傳說中的王者之劍,得此劍有如得一諸候封地,足可見楚王對王禪的重視之情。


    而另一邊的子西與子閭也都露出羨慕之色,子閭此時也更是明白王禪前兩日對他所說之意,此劍一出有若楚王親臨,可上斬楚國王族,也包括他與子西,這是楚王給王禪的權力,也為將來清除這些楚國叛逆王族打下伏筆。


    楚王賜完王禪寶劍,整個大殿之內也是悄然無聲,大家都十分感歎於楚王的大度,對於對楚國有功之人,楚王不僅不在乎於官爵之位,更不在乎財富權力,就連自己最終愛的寶劍都不惜賜與下屬。


    這柄寶劍的傳說,幾乎所有楚國臣工都聽說過,特別是對於善武之人,沒有不喜歡寶劍的,而在列國王候之中,一把好的寶劍也是身份與地位的象征。


    而這把泰阿寶劍,不僅是越國名家之劍,而且此劍意義非凡,傳是王者之劍,得此劍者蘊含著可得天下之意。


    可楚王還是大方的賜與了對楚國有功的王禪,足可見楚王對於王禪的高看,也體現了楚王任人以賢的情操,對於賜王禪寶劍正是兩相得益之事,也做到了有功必賞,既體現了楚王的法度,又讓眾臣沒有話說,更讓王禪感到無比尊寵。


    此時楚王再次回到王座之上,再次巡視著眾臣說道:“眾位臣工,此次楚國盛會,龍舟大賽雖然因水怪之事,沒有分出勝負,實在可惜,不能壯我國軍威。


    可此次龍舟大賽,大家也都看出,我楚國龍舟與宋國龍舟並駕齊馭,不輸任何南方列國,這也是事實。


    宋國封地在中原,少有水係,可宋國卻力挫吳、越兩國龍舟,皆因宋國有墨翟如此大賢卻精通木藝之人。


    木藝器具,攻防軍械關乎一國強軍,如此可見用人之道,以賢為本,任人以能。


    此次司空府所製龍舟也是十分精巧,這才得以與宋國龍舟並駕齊馭,而製此龍舟的就是我楚國司空府木藝司主事魯人魯班大師。


    魯大師不僅精於木藝,更是精通機關巧術,對軍械也是十分在行,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一國之強,富於民而強於軍,攻城與守城器具是楚國軍備中最直接的體現,而魯大師正是我楚國軍中所缺之人。


    請魯大師上殿聽封。”


    魯班一聽,從一眾布衣朝臣最後麵擠了出來,跪在大殿之中。


    他隻是一個木藝司主事,原本連參加楚國大朝會的機會都沒有,而許多楚國官員也並不認識,所以依職他隻能站在最後。


    “魯班叩謝王上,跪拜聽封。”


    “魯班,本王今日就封你為司馬府軍備司大夫,主管楚國軍備,增強楚國軍力,軍備一司關乎我楚國強軍,今後本王就靠你了。


    另外左相大人與宋國墨翟在一年之後,將在北方選取一城作為攻防演練,我楚國主攻,而宋國主防,此攻防演練關乎我楚國榮譽,你可要加緊籌備了,到時可不能讓左相大人失了麵子,讓本王失了麵子。


    日後大朝之會,你就站在前列吧,不要擠在後麵去了,本王有事還找不著你呢。”


    楚王說完,宮奴已經捧著官服與令牌一同援予魯班。


    魯班也是再次叩頭謝恩。


    此時大殿之中再次有朝臣議論著,不僅對楚王善用能人匠人十分稱讚,更是對王禪與墨翟的賭局十分有興趣,大家都知道此舉表明,楚王已有北上之心,攻防演練隻是檢驗楚國兵甲之能而已,大家心裏都開始興奮起來,有一種一榮俱榮的感覺。


    楚王待魯班退下,此時看著魯班身邊的萬財王叔。


    “萬財王叔,你也上殿聽封吧。”


    萬財王叔一聽,心裏膽顫,卻還是跪在地上。


    “萬財王叔,你是楚國左司空,本來已是位高權重,主管著我楚國民生。


    這些年來,你在司空府兢兢業業,本王也是看在眼中,你對楚國百姓有如親屬,對本王也是忠心耿耿,又是本王叔父。


    此次楚國司空一職空缺,得左相大人推薦,本王經過深思,認為王叔善於經營,可以保證楚國民生無恙,同時也可以促進楚國與列國通商,增強楚國實力,真正的讓楚國民富而讓楚國強大,司空一職就由你來擔任。


    今日本王就封你為楚國右司空大夫,掌管楚國司空府衙,今後楚國的百姓安居就要靠王叔了,接封領旨吧。”


    萬財王叔到從來也沒有想過自己還能當上楚國司空大夫,此時聽王上說完,也是趕忙著叩頭謝恩。


    “微臣領王上旨意,定當為楚國百姓安居而謀忠於王上忠於楚國。”


    此時宮奴再次把官服與司空令牌援與萬財王叔,萬財王叔也是再次叩頭,手捧這一身官服與令牌十分小心的回到一列,看了看王禪,心裏也是疑惑不安。


    可王禪卻一直微笑以對,算起來也是十分滿意。


    “此次楚國水怪之禍,整個護衛為此提前作好了準備,修築了百姓撤離的大道,也修築了眾臣撤離之道。


    在水怪興風作浪之時,以百姓為念,以列國使臣及百官為重,迅速撤離,沒有造成過大的人員傷亡。


    於我楚國也是功不可沒。


    副將吳仁也上殿聽封吧。”


    吳仁就是楚王親護統領,此時也就站在左司馬子節身邊,一聽楚王要封也是十分意外,可也很快跪在大殿之中,他知道這一切其實都是王禪的功勞,而他隻是執行王禪的命令而已,此次護衛有功,他也不敢貪功。


    “王上,此次護衛百姓與使臣及眾臣,微臣並無實功,修築撤離大道等皆得左相大人指點,這才能力保楚國百姓及列國使臣無恙,微臣不敢居功。”


    吳仁到是十分實在有功不領,反而推脫,十分謙虛。


    “吳仁,剛才左相大人本王已經論功行賞過了,你組織有力,自然也不會少了你的功勞,至於你得左相大人指點,那就是個人之事了,在此大朝之會,你不必推脫,本王賞罰分明,你就聽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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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楚國與大江為憑,橫穿整個楚國境內,水師可以隨時調動增援,在楚國軍中猶為重要。


    你是本王親護統領,卻隻是一個副將之身,實不相符。


    今日本王就封你為楚國少將軍,統領楚國水軍,兼任楚都護衛統領,以及王宮統領,你就輔助左司馬子節將軍一起為本王指揮楚國水師吧。


    以後子節將軍與令尹大人就是你的上司,你要與他們精誠合作,強大我楚國軍隊,保證楚國百姓安危。”


    吳仁一聽,也是十分意外,但楚王已經言明,他也不好再推辭,隻得叩頭謝恩。


    此時此次楚國盛會已經封賞得差不多了,楚王才看著子西,一臉笑意。


    “子西叔父,你是楚國令尹,掌管楚國軍政內務大權,對於剛才本王的任命與封賞可有異議,若有異議,本王當會再行考慮。”


    子西一聽,心裏雖然不痛快,可卻也無話可說。


    楚王把一切封賞任命都下了旨意,此時子西縱然有其它意見,也不會再提了。


    而且對於魯班與萬財的封賞他已清楚,所以並不意外,隻是吳仁的封賞卻讓他十分難受。


    此時軍中有吳仁統領楚國水師,隨時都可以從外地調兵衛戎楚都安危,於他將來的反叛設下了障礙,同時楚王的意思也是十分明顯,慢慢轉而控製楚國軍隊,從而一步步削弱子西的權勢。


    此時軍中有魯班與吳仁兩人,還有司物部的屈江平,此三人雖然隻是副職,可卻關乎整個楚國軍隊的軍備物資,特別是吳仁,楚都的護衛與楚國水師此時已在楚王的權勢之下。


    若再加上財被封司空的萬財王叔,那麽楚國一半的權力此時已完全落在楚王的掌控之下。


    可子西經曆此次楚都一連竄變故之後,他也隻得藏起鋒芒,低調處事。


    所以楚王問起,子西還是對著楚王一揖道:“王上英明,用人以賢,老身並不異議。”


    “如此正好,如此正好,子西叔父以大局為重,實在是我王族的楷模,能得叔父輔佐本王,是本王之幸,也是我楚國王族之幸事。


    剛才本王也說過,本王治國重律法,賞罰有度,剛才封賜了有功於楚國的賢臣,現在本王也會對失職有罪之人進行罰處,絕不手軟。”


    楚王說完,臉色已變得陰鬱起來,同樣看著大殿之內的群臣。


    而此時子西與子閭都同時起身,跪在大殿之中。


    兩人相互看看,也是相互弄不明白。


    “老臣有罪呈報,還請王上明示。”


    子西說完,楚王皺了皺眉,而整個大殿之內也是議論起來。


    “子西叔父,你有何罪請呈,快些坐下再議。


    子閭叔父又有何事,難道你也有罪請呈嗎?


    都一起坐著回話吧,可莫讓本王覺得難堪。”


    楚王心裏也明白,子西與子閭自知在此次楚都盛會之中有失職之罪,所以才會如此想著自行請罪,從這一點看,幾乎與王禪的推測完全一樣,所以楚王說完還是看了看王禪,見王禪毫無所動,心裏也十分坦然。


    而兩人一聽,若依舊如此跪在大殿之中,反而真的有意為難楚王,剛剛跪下卻又不得不自行起身坐下。


    “子西叔父,有何事要呈報本王就由你來先說吧!”


    【作者題外話】:用兩章來表現一下楚王的英明,其實當一個王候並非要有什麽過人的能力,會用人其實是最大的本事,曆古曆朝,若能秉承用人以賢,再賞罰有度,善於平衡各方權勢,也就可以興盛一時,得一人可安天下,當然楚惠王在位時間也很長,對於楚國中興起到了關鍵的作用,值得肯定,但他與上一部所講吳王闔閭又是不同的君王,闔閭是為一代梟雄,而楚惠王則可稱之為明君。


    希望能讀此書的人也能從中有所感悟,雖然並不多,但本人也會因此而十分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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