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章母子重逢
兩人飲了幾杯，算是吃得飽了，可卻並沒有人來，南海婆婆此時也是有此焦慮，不停的看著趙伯，而趙伯卻依然很有耐心。
此時小樓之外，一個身影閃過，雖然隻是在窗外閃過，可兩人還是都同時感應到了。
“走吧，看起來他並不願意來此與你相見，既然如此，那還是老夫帶你去見他吧。”
趙伯說完也是站起身來，而南海婆婆則跟在身後。
出了春紅樓，前麵街上一個黑衣人走在前麵，而趙伯與南海婆婆則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麵。
隻是一出東城之外，黑衣人明顯加快的腳步，開始施展輕身功夫，而兩人也是緊緊跟著，直到十裏之外，遠處有一座廟宇，而在路口之上，卻已站著四人，四個黑衣人分別站在四個方位，每人相距都是三丈有餘，像是不認識之人，又像是認識之上。
“你們引老身來此，有什麽企圖。”
趙伯並沒有說話，反而是南海婆婆主動問起，畢竟此時她的心裏已是十分緊張。
“在下陳忠見過婆婆，見過趙伯。”
其中一個黑衣人此時也轉過身來，看著南海婆婆深深一揖，而他就是剛才一路引兩人來此的黑衣人，此時臉上依然蒙著麵。
“你叫陳忠，既然引得老身來了，為何還要蒙著麵，難道是怕老身認出你來，而你是老身所認識之人。”
“婆婆認識的是已死之人，現在的陳忠，婆婆並不認識。”
陳忠說完還是把臉上的黑布扯下現出本來的麵容。
南海婆婆本來就一直十分緊張，心裏也有所準備，可此時看見陳忠的臉還是十分驚異，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陳忠，難與置信。
“化武，你是化武，你不是什麽陳忠。”
“婆婆，化武已死，現在在下陳忠，婆婆是第一次見在下，與在下並不相識。”
南海婆婆此時臉色大變心潮澎湃。
“你是化武，就算是化成灰老身也認識你，你竟然沒有死。”
南海婆婆此時結結巴巴的說著，眼睛卻是看向其它三個黑衣人，雖然黑夜之中，可她依然看得出身形，而其中一個高大的黑衣人，讓南海婆婆不敢相信。
因為他的身邊有一柄十分寬大而且看起來十分沉重的劍。
這柄劍他十分熟悉，而且是她親手交與黑衣人的重劍。
“既然來了，你們也來見見婆婆與趙伯，這也是公子的意思。”
三個黑衣人緩緩轉過身來，又都一起走了過來。
“陳信見過婆婆，見過趙伯。”
陳信說完也是扯下麵紗，一隻手臂空空，另一隻手上持著一柄殺豬刀，正是當年的要離。
“要離！”
“在下陳信。”
陳信說完也是站到一邊，則另一個黑衣人同樣對著兩人一揖道：“在下陳仁，見過婆婆，見過趙伯。”
“專諸！”
“在下陳仁”
陳仁說完還是站到了另一邊，此是隻剩最後一人，可他卻走得最慢。
當他來到兩人麵前之時，並沒有像其它三人作揖行禮，而是直接跪下低著頭。
“在下陳孝，見過婆婆，見過趙伯。”
“忌兒，你是忌兒，你叫我婆婆，你叫他趙伯？”
南海婆婆此時聲音裏顫抖著，十分驚喜，卻又十分遺憾，更多的是不解。
自己的兒子跪在自己麵前，不叫娘卻叫著“婆婆”。
而趙伯則是眼前之人的親爹。
南海婆婆看了看身邊的趙伯，而趙伯則十分坦然，他早已知道四人並沒有死，所以心裏也是波瀾不驚。
“慶忌已死，幾年前的雁落九轉之上就已經死了，那幾座空墳就是埋葬我們兄弟四人的過往，還請婆婆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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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孝也是十分平淡的說著，聲音裏卻並沒有任何感情。
“你叫陳孝，所以你跪在此地，可你為何又不認你的親娘與親爹呢？
既然你不認我這個娘，也不認你這個爹，又為何還要跪下？”
南海婆婆語帶泣音，看著陳孝十分不解。
“你們曾經是我的親娘與親爹，可我說過曾經的我已經死了，現在的陳孝用著以前的身體，而身體受之父母，所以在下要跪在你們麵前。”
“是呀，你當年為盡快建功立業，兵出楚國，把王僚置於內亂危險之中，而被專諸刺死，就連老身也險些被害，是化武救了老身，你當年之行視為不孝，當年不孝之子已死，所以你現在叫陳孝。
你們異姓兄弟四人，專諸不仁，刺殺王僚。
化武不忠，護衛不力。
要離不信，謀殺兄弟。
你們四人當年不忠不仁不信不孝，現如今，你們四人成忠成仁成信成孝，異姓成為同姓，這到是好得很，好得很那。
隻是可憐老身這些年來一直痛恨自己，痛恨著他。
卻未曾想今日還能見到你們這四位忠仁信孝四義之俠，老身也算是無憾了。
你自然不必再跪了，也不必再認老身，更不必認這個老賊。
今日你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賜，若不是他，你現在已經是吳王了。
你這一生的顛沛流離全是他一手造成的，他不配做你爹。
而我也把你當成工具，當成報複的工具，而且繡娘也是老身殺死的，說起來老身也不配做你的娘。
你起來吧，不必跪著，這到讓老身難過。”
南海婆婆說著，也是擦了擦眼淚。
陳孝此時再次對著兩人叩了頭，這才緩緩起身。
而南海婆婆看著此時站在眼前的兒子，心裏也是矛盾十分。
“既然已經過去，何必還要提起，我不怪婆婆，也不怪趙伯，這都是我應該承受的人生，沒有什麽值得悲哀也沒有什麽值得痛恨。
世人的糾結就是因為有恨，若是沒有了恨，才會過得自由，過得輕鬆。”
“是呀，你們能有此想法，到是要感激鬼小子，是他讓你們重生，也讓老身不再遺憾，你說得對，老身活了這麽多年，一直活在恨意之中，所以才會如此不快活。
不該有恨，反而應該心懷感激之情，老身謝謝你。
你們四人最後還是成就了若水所言的俠義，相信若水在天之靈也會為你們欣慰。
鬼小子說讓老身來齊都，他說過會有喜事，今日能見到你們，到也不失他如此仁心。
隻是不知這個鬼小子現在是活著的，還是死了，你們四人難道也不知道嗎？”
南海婆婆此時也是平複了心情，想起了鬼穀王禪。
“回婆婆公子不會死，他也死不掉，婆婆到不必為他擔心，他是天賜之人。”
此時陳忠上前兩步回複著南海婆婆的疑問。
“是呀，這個鬼小子如此聰慧，又能卜會算，總是讓人驚喜不斷，他又怎麽會死呢，是老身多疑了。
老不死的，你為何不與我明說，除了孝兒之外，你還有什麽事隱瞞著老身。
剛才你說老身並非了無牽掛，現在老身才是真的了無牽掛了。”
“淑雅你們把她送去那裏了？”
趙伯看了看陳忠，也是刻意問起。
“什麽淑雅也沒有死，她不是與孟贏從萬丈之高的望海坪跳下去了嗎？”
南海婆婆此時又再驚異的看著趙伯。
“回趙伯，回婆婆，當時有墨先生與公子救下了兩人，根據她們二位婆婆的意願，我們送她們去了越國，那裏有李悝的墳墓，兩位婆婆已化解恩怨，重歸於好，同住於越都郊外，共同為李悝守墓盡節。”
陳忠說完，南海婆婆臉上也是十分欣慰，眼中帶著溫情看了看一直不發一語的趙伯，似乎經此相遇之後，她也不再恨趙伯了。
“你不必看我，這都是小公子的好意，你領他的情就不該再為離魂尊主謀事了。”
“是呀，這世間怕也隻有他會如此仁善，你們引我們來此，怕不會隻是見見我們兩個老不死的吧。”
南海婆婆此時已完全放下心結，說話也輕鬆許多。
“那裏是龍王廟，芮姬娘娘就在是裏麵，你們要辦的事已辦好，我們也該走了。”
此時四人同時對著兩人一揖，轉身就要離開。
“孝兒，你們要去那裏？”
“列國之中出現一個萬毒之人，所到之處人畜皆亡，我們既然稟承俠義之道，自是去為民除害，此事不必勞煩二位記掛了，若公子回來，還請轉告於他。”
陳孝說完四人並不回頭而是義無返顧的朝著遠處走去。
南海婆婆此時眼中含淚，欲言又止。
她知道此時的四人已非是當年的四人，現在他們有他們的人生，有他們自己選擇的生活，她不能再幹涉，就算是他的兒子也一樣。
她要放手，放手讓他過自己想過的生活，這是她作為一個母親的慈善。
“走吧，有相見自然會有離別，現在你應該沒什麽遺憾了吧。”
“老不死的，你為何不說一句話，難道你真的不想見他，他可是你的兒子。”
南海婆婆說完也是與趙伯並肩向龍王廟走去。
“你可以給他生命，卻不能主宰他的生活，說不說都是一樣，為人父母若不放手，他又怎麽能長大呢？”
趙伯說完也是十分感歎。
此時兩人身影在月光之下到顯得十分融洽。
兩人飲了幾杯，算是吃得飽了，可卻並沒有人來，南海婆婆此時也是有此焦慮，不停的看著趙伯，而趙伯卻依然很有耐心。
此時小樓之外，一個身影閃過，雖然隻是在窗外閃過，可兩人還是都同時感應到了。
“走吧，看起來他並不願意來此與你相見，既然如此，那還是老夫帶你去見他吧。”
趙伯說完也是站起身來，而南海婆婆則跟在身後。
出了春紅樓，前麵街上一個黑衣人走在前麵，而趙伯與南海婆婆則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麵。
隻是一出東城之外，黑衣人明顯加快的腳步，開始施展輕身功夫，而兩人也是緊緊跟著，直到十裏之外，遠處有一座廟宇，而在路口之上，卻已站著四人，四個黑衣人分別站在四個方位，每人相距都是三丈有餘，像是不認識之人，又像是認識之上。
“你們引老身來此，有什麽企圖。”
趙伯並沒有說話，反而是南海婆婆主動問起，畢竟此時她的心裏已是十分緊張。
“在下陳忠見過婆婆，見過趙伯。”
其中一個黑衣人此時也轉過身來，看著南海婆婆深深一揖，而他就是剛才一路引兩人來此的黑衣人，此時臉上依然蒙著麵。
“你叫陳忠，既然引得老身來了，為何還要蒙著麵，難道是怕老身認出你來，而你是老身所認識之人。”
“婆婆認識的是已死之人，現在的陳忠，婆婆並不認識。”
陳忠說完還是把臉上的黑布扯下現出本來的麵容。
南海婆婆本來就一直十分緊張，心裏也有所準備，可此時看見陳忠的臉還是十分驚異，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陳忠，難與置信。
“化武，你是化武，你不是什麽陳忠。”
“婆婆，化武已死，現在在下陳忠，婆婆是第一次見在下，與在下並不相識。”
南海婆婆此時臉色大變心潮澎湃。
“你是化武，就算是化成灰老身也認識你，你竟然沒有死。”
南海婆婆此時結結巴巴的說著，眼睛卻是看向其它三個黑衣人，雖然黑夜之中，可她依然看得出身形，而其中一個高大的黑衣人，讓南海婆婆不敢相信。
因為他的身邊有一柄十分寬大而且看起來十分沉重的劍。
這柄劍他十分熟悉，而且是她親手交與黑衣人的重劍。
“既然來了，你們也來見見婆婆與趙伯，這也是公子的意思。”
三個黑衣人緩緩轉過身來，又都一起走了過來。
“陳信見過婆婆，見過趙伯。”
陳信說完也是扯下麵紗，一隻手臂空空，另一隻手上持著一柄殺豬刀，正是當年的要離。
“要離！”
“在下陳信。”
陳信說完也是站到一邊，則另一個黑衣人同樣對著兩人一揖道：“在下陳仁，見過婆婆，見過趙伯。”
“專諸！”
“在下陳仁”
陳仁說完還是站到了另一邊，此是隻剩最後一人，可他卻走得最慢。
當他來到兩人麵前之時，並沒有像其它三人作揖行禮，而是直接跪下低著頭。
“在下陳孝，見過婆婆，見過趙伯。”
“忌兒，你是忌兒，你叫我婆婆，你叫他趙伯？”
南海婆婆此時聲音裏顫抖著，十分驚喜，卻又十分遺憾，更多的是不解。
自己的兒子跪在自己麵前，不叫娘卻叫著“婆婆”。
而趙伯則是眼前之人的親爹。
南海婆婆看了看身邊的趙伯，而趙伯則十分坦然，他早已知道四人並沒有死，所以心裏也是波瀾不驚。
“慶忌已死，幾年前的雁落九轉之上就已經死了，那幾座空墳就是埋葬我們兄弟四人的過往，還請婆婆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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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孝也是十分平淡的說著，聲音裏卻並沒有任何感情。
“你叫陳孝，所以你跪在此地，可你為何又不認你的親娘與親爹呢？
既然你不認我這個娘，也不認你這個爹，又為何還要跪下？”
南海婆婆語帶泣音，看著陳孝十分不解。
“你們曾經是我的親娘與親爹，可我說過曾經的我已經死了，現在的陳孝用著以前的身體，而身體受之父母，所以在下要跪在你們麵前。”
“是呀，你當年為盡快建功立業，兵出楚國，把王僚置於內亂危險之中，而被專諸刺死，就連老身也險些被害，是化武救了老身，你當年之行視為不孝，當年不孝之子已死，所以你現在叫陳孝。
你們異姓兄弟四人，專諸不仁，刺殺王僚。
化武不忠，護衛不力。
要離不信，謀殺兄弟。
你們四人當年不忠不仁不信不孝，現如今，你們四人成忠成仁成信成孝，異姓成為同姓，這到是好得很，好得很那。
隻是可憐老身這些年來一直痛恨自己，痛恨著他。
卻未曾想今日還能見到你們這四位忠仁信孝四義之俠，老身也算是無憾了。
你自然不必再跪了，也不必再認老身，更不必認這個老賊。
今日你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賜，若不是他，你現在已經是吳王了。
你這一生的顛沛流離全是他一手造成的，他不配做你爹。
而我也把你當成工具，當成報複的工具，而且繡娘也是老身殺死的，說起來老身也不配做你的娘。
你起來吧，不必跪著，這到讓老身難過。”
南海婆婆說著，也是擦了擦眼淚。
陳孝此時再次對著兩人叩了頭，這才緩緩起身。
而南海婆婆看著此時站在眼前的兒子，心裏也是矛盾十分。
“既然已經過去，何必還要提起，我不怪婆婆，也不怪趙伯，這都是我應該承受的人生，沒有什麽值得悲哀也沒有什麽值得痛恨。
世人的糾結就是因為有恨，若是沒有了恨，才會過得自由，過得輕鬆。”
“是呀，你們能有此想法，到是要感激鬼小子，是他讓你們重生，也讓老身不再遺憾，你說得對，老身活了這麽多年，一直活在恨意之中，所以才會如此不快活。
不該有恨，反而應該心懷感激之情，老身謝謝你。
你們四人最後還是成就了若水所言的俠義，相信若水在天之靈也會為你們欣慰。
鬼小子說讓老身來齊都，他說過會有喜事，今日能見到你們，到也不失他如此仁心。
隻是不知這個鬼小子現在是活著的，還是死了，你們四人難道也不知道嗎？”
南海婆婆此時也是平複了心情，想起了鬼穀王禪。
“回婆婆公子不會死，他也死不掉，婆婆到不必為他擔心，他是天賜之人。”
此時陳忠上前兩步回複著南海婆婆的疑問。
“是呀，這個鬼小子如此聰慧，又能卜會算，總是讓人驚喜不斷，他又怎麽會死呢，是老身多疑了。
老不死的，你為何不與我明說，除了孝兒之外，你還有什麽事隱瞞著老身。
剛才你說老身並非了無牽掛，現在老身才是真的了無牽掛了。”
“淑雅你們把她送去那裏了？”
趙伯看了看陳忠，也是刻意問起。
“什麽淑雅也沒有死，她不是與孟贏從萬丈之高的望海坪跳下去了嗎？”
南海婆婆此時又再驚異的看著趙伯。
“回趙伯，回婆婆，當時有墨先生與公子救下了兩人，根據她們二位婆婆的意願，我們送她們去了越國，那裏有李悝的墳墓，兩位婆婆已化解恩怨，重歸於好，同住於越都郊外，共同為李悝守墓盡節。”
陳忠說完，南海婆婆臉上也是十分欣慰，眼中帶著溫情看了看一直不發一語的趙伯，似乎經此相遇之後，她也不再恨趙伯了。
“你不必看我，這都是小公子的好意，你領他的情就不該再為離魂尊主謀事了。”
“是呀，這世間怕也隻有他會如此仁善，你們引我們來此，怕不會隻是見見我們兩個老不死的吧。”
南海婆婆此時已完全放下心結，說話也輕鬆許多。
“那裏是龍王廟，芮姬娘娘就在是裏麵，你們要辦的事已辦好，我們也該走了。”
此時四人同時對著兩人一揖，轉身就要離開。
“孝兒，你們要去那裏？”
“列國之中出現一個萬毒之人，所到之處人畜皆亡，我們既然稟承俠義之道，自是去為民除害，此事不必勞煩二位記掛了，若公子回來，還請轉告於他。”
陳孝說完四人並不回頭而是義無返顧的朝著遠處走去。
南海婆婆此時眼中含淚，欲言又止。
她知道此時的四人已非是當年的四人，現在他們有他們的人生，有他們自己選擇的生活，她不能再幹涉，就算是他的兒子也一樣。
她要放手，放手讓他過自己想過的生活，這是她作為一個母親的慈善。
“走吧，有相見自然會有離別，現在你應該沒什麽遺憾了吧。”
“老不死的，你為何不說一句話，難道你真的不想見他，他可是你的兒子。”
南海婆婆說完也是與趙伯並肩向龍王廟走去。
“你可以給他生命，卻不能主宰他的生活，說不說都是一樣，為人父母若不放手，他又怎麽能長大呢？”
趙伯說完也是十分感歎。
此時兩人身影在月光之下到顯得十分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