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瀆神者,在說什麽呢?”


    玄差責問一句話就不再理會韓天動,而是冷冷地頂著沈昆兩人,“既然你們知道,烏巢戰艦是東哥聖人的東西,那就給我一個交代吧!”


    “你是想讓我們把戰艦還給你?”


    沈鷹冷笑一聲,“不過很可惜,我聽人說起過黃金血族的規矩,也親眼見過黃金血族的規矩……”


    “哦,你都懂得什麽規矩?”


    “比如,瀆神者!”


    沈鷹一步步地向玄差走去,“黃金血族自命受命於天,代神靈執掌天下,你們已經暗中控製了很多國家,很多土地……在這些土地上,你們以神靈之名統治萬民,隻要被你們成為瀆神者,就等於背叛神靈,是黃金血族必殺的死敵……我說的對嗎?”


    “嗬,你倒是很了解我們!”玄差露出了鬼一樣的微笑,“所以呢?”


    “所以……我們反正已經是瀆神者了,交出戰艦是死,不交出戰艦也是死,那我為什麽要聽你的?”


    說這話的時候,沈鷹已經來到了玄差對麵,他突然重重地一拳打出!


    “米粒之光,也放光華?”


    玄差似乎早就預料到沈鷹會偷襲他,骷髏一樣的手掌伸出,抓住了沈鷹的拳頭,然後向前一推,將沈鷹甩的飛跌出去,撞碎了一大片圍牆。


    “紅元武宗下段,擁有刹那百年,而且隻有十五歲……”


    隨口就說出沈鷹的資料,玄差點頭道:“小家夥,我很欣賞你的潛力,如果你肯匍匐在神靈的腳下,我願意寬恕你的一切罪,賜予你黃金血族的身份!”


    “讓我做黃金血族的走狗?放屁!”


    沈鷹爬起來,瘋狗一樣撲向了玄差。


    他這是怎麽了?


    沈昆有點奇怪,玄差說要殺沈鷹,沈鷹不過是冷笑一聲,而玄差一說要沈鷹投靠黃金血族,他卻憤怒的失去了理智……這反應有點過度了吧?


    也不怪沈昆奇怪,他隻接觸過黃金血族中的夜家,第三等的夜家,可是黃金血族卻有三等十二家,尤其是上三家中的東哥,巴山雨,這才是黃金血族的真正領袖——沈昆這個鄉巴佬,還不了解黃金領袖的恐怖,更不了解,一旦黃金血族說出匍匐在神靈的腳下時,意味著怎樣的羞辱。


    咚!


    就在沈昆思索時,沈鷹再一次被玄差一招打飛。


    “李老兄,再來一次六麵獸神!”


    沈昆這就要化身狼人參戰,而李牧也要在身體裏分離出來。


    “別急!”


    古月河突然一聲暴喝,罕見的凝重道:“沈昆,千萬別跟玄差動手……我告訴你,玄差並不是人,而是一種黃金血族獨有的秘法!是把人類屍體煉製成幹屍,而黃金血族中的高手分離出一部分靈魂,控製幹屍行動!”


    “明白了嗎?你看到的玄差,其實隻是一具幹屍,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玄差身體裏隱藏的那一股魂靈,這魂靈可以通過玄差的雙眼,看到你,看穿你,讓你無所遁形!”古月河道:“你現在還是老和尚的打扮,不動手,一切還有緩和的餘地,可是一旦動手,被黃金血族看穿了,你就永遠沒有翻身的餘地了!”


    “那我就看著沈鷹挨打?”


    沈昆厲聲反問。


    “你現在最好的選擇,是逃走!”古月河的聲音比沈昆更大!


    逃走?


    沈昆從來沒有丟下兄弟逃跑的習慣,雖然他這兄弟認的很不純良……深吸了一口氣,沈昆接住了再一次被打飛的沈鷹,笑眯眯地盯住了玄差。


    “老兄,欺負小孩子算什麽?跟我打!”沈昆笑眯眯道。


    “你?”


    玄差不屑地搖頭,顯然,在他看來沈昆和沈鷹都是一樣的,都是不值一提的對手。


    緩緩抬起手,玄差遙指沈昆,“老和尚……”


    吧唧!


    大戰一觸即發,庭院外麵忽然傳來一聲悶響,一個人影翻牆不成摔了進來。


    迷離的醉眼,東倒西歪的步伐,蓬鬆的亂發,還有腰間的一壺酒,一柄劍……這不是被貧僧搶劫的那個醉鬼嗎?


    走進庭院之後,醉鬼好像沒有看到這裏的熱鬧場麵,溜溜達達地直奔北方而去,前麵有一棵大樹擋路,他打著哈欠爬上樹,然後摔下來繼續走,好像不會繞路一樣……前麵有一座水池,他跳下池水,順手洗了把臉,然後繼續向北……而當前麵出現一堵矮牆的時候,他還是不知道繞路,笨拙地爬牆而過,繼續北走……終於走到了玄差和沈昆之間。


    “哎,對了!”


    醉鬼一拍腦門,衝著沈昆眨眨眼,“小子,你還欠我東西呢!”


    “啊!”沈昆呆滯地點點頭,驚詫於這人一路向北的一根筋,“哎,不對,我欠你什麽了?我什麽都不欠你啊!”


    “胡!扯!”


    醉鬼伸出了手,“請柬呢,別以為你化了妝,我就認不出來了,你從我這裏‘借走’的請柬呢?”


    沈昆小眼睛一眯縫,還想抵賴,可是醉鬼一把抓住他的脖領子,從口袋裏拿走了請柬。


    “小子,下次借東西要還的,不然就算是朋友,我也會跟你翻臉哦!”


    說著,醉鬼打了個哈欠,往地上一躺,呼呼地睡了起來,這灑脫的姿態好像在說——我走累了,所以我要睡,管這裏是什麽場合,管你別人什麽看法!


    “嗯,嗯,嗯……”


    剛才過水池的時候靴子裏進了一些淤泥,醉鬼覺得有些咯得慌,就挑開一絲眼簾,招呼沈昆道:“小子,幫我脫靴子!”


    “哎呦,看老兄你說的,我可不是仆人!”沈昆嘿嘿一笑。


    “你不肯幫忙?好,好,我找旁人!”


    醉鬼翻了個身,解下酒葫蘆大灌了幾口,忽然有點詩興萌發,高舉酒葫蘆大笑道:“好酒啊,昔在長安醉花柳,五侯七貴同杯酒……那皇宮禦酒,也不如這十八年的女兒紅……氣岸遙淩猛士前,風流肯落他人後,哈哈哈哈哈哈……玄差,給爺脫靴!”


    “榮幸之至!”


    玄差含笑走來,脫掉了醉鬼的靴子。


    “……”


    “……”


    “……”


    在沈昆極度驚駭的眼神中,醉鬼摳了摳腳丫,酣然睡去。


    而玄差深深地看了眼沈昆,笑了笑,轉身走了。


    這就算是完了嗎?


    沈昆簡直懷疑自己是在做夢,他推了推醉鬼,又看了看同樣驚駭的沈鷹,不得不相信一場涉及黃金聖人的風波就這樣結束了。


    “大哥,這醉鬼是誰?”沈鷹湊過來小聲問道。


    “依我看……”沈昆咂咂嘴,“先不管他是誰,如今最安全的做法是,當他不存在,該幹嘛幹嘛。”


    “那我們該幹什麽?”被這醉鬼的豪氣所懾,沈鷹的思維有點遲鈍。


    “搶光,拿光,燒光!”


    沈昆言簡意賅。


    然後就當醉鬼不存在,沈鷹去抓捕了幾個韓家的重要骨幹,而沈昆招呼玄癡配置毒藥,給不肯開口的韓天動吃了下去,不一會兒,他們就逼問出了冰魄雪蓮花的下落。


    讓那幾個韓家骨幹帶路,兩人來到鑄劍山莊深處,打開了一座裝滿了鑄造材料的地下寶庫,而就在寶庫的最深處,一朵冰雪色的蓮花懸浮在半空中,散發著冷冰冰的氣息。


    “就是它了!”沈鷹走上前去,一張嘴,將冰雪蓮花吞進了自己的肚子裏。


    “大哥,這是咱家的獨門秘法,肚中乾坤,專門用來儲藏鑄造原料的!”沈鷹解釋道,又指著堆滿的寶庫,“冰魄雪蓮花到手了,那剩下的這些東西……”


    “不是說了嗎?搶光,拿光,燒光,能搶走的搶走,能搬走的搬走,實在帶不走的,一把火燒掉就是!”


    沈昆雖然說了一句燒光,不過真到了舉起火把的時候,他的貪心又有點不忍了,索姓讓沈鷹把烏巢艦隊的水軍調來,又用大炮轟出一個巨大的洞口,整個倉庫全都辦上了烏巢戰艦。


    做完這一切,沈昆給了烏巢艦隊一個命令——往大海離開,有多遠開多遠,然後找地方拋錨待命。


    這命令的意思是:我躲到大海上去,就算有人眼紅這些寶貝,就算黃金血族還想奪回戰艦,可他們也不可能在浩渺無垠的大海上找到一隻‘小小’的艦隊吧?


    徹底侵吞了韓家的地下寶藏,沈昆回到地麵的時候,外麵已經是天光大亮的八九點鍾了。


    那醉鬼還在庭院中呼呼大睡,沈昆實在忍不住好奇心,蹲下來身邊拍了拍醉鬼的肩膀:“老兄,別裝睡了,跟我說下唄,你是那路神仙?”


    “哈~~~呼!”


    醉鬼鼾聲如雷,他竟然不是在裝睡,而是貨真價實地睡了一夜。


    這份以天為被,以地為席,大夢酣然的豪爽,直讓沈昆連連咂舌,心說……這哥們真心大,也不怕有人趁機捅刀子!


    “老兄!!!!”一麵向外走去,沈昆一麵大喊道:“不管你是誰,謝謝你哈,沒有你,我們兄弟都要被玄差幹掉了!”


    “唔……”


    醉漢被吵醒了,懶洋洋地衝著沈昆一揮手,“快滾,快滾,擾人清夢,罪莫大焉……哎,對了!”他忽然醒悟道:“差點忘了,看見你大哥之後跟他說一聲,我正努力地一路向北,不過什麽時候到出雲海城,可就不一定了啊!”


    說著,他爬起來,繼續向北走去。


    還是老樣子,前麵有一棵大樹,明明一轉身就能繞過去,結果他奮力爬上了二十幾米高的樹頂,然後從上麵‘吧唧’一聲摔下來……“看什麽看?不知道我路癡嗎?一轉身,我就找不到方向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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