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漸漸鬆開了抓住狼毅衣領的手,隻對自己的兒子愧疚?莫非就是說夜朗不是他的兒子?


    我的腦中浮現出夜姨謹小慎微的臉,若是告訴我夜朗和夜秀是夜姨背著狼毅,不守婦道所生的孩子,這種荒謬的話我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


    可是狼毅這種習慣了鑽營,攀爬,明哲保身的小人如何又會用這麽幼稚的一個謊言來當做保命的籌碼?並口口聲聲聲稱這是一個秘密呢?


    被我鬆開以後,狼毅摸著自己的脖子在大口的喘息。


    夜朗臉色不忿,我隻能輕輕的拍著他的背,以示安撫。


    “果然,和聰明人說話不用多費唇舌。有些秘密壓在我心底已經很久了,我對誰都沒有說。如今,我是被逼迫了,說出去了反而一身輕鬆。從此以後,那就不再是我的秘密了!我隻求能夠活命。”在喘息稍微平順以後,狼毅開口說到。


    他自然已經知道我已經意動了,當然要把握機會說服我。


    我不想耽誤的太久,一把扯過狼毅,對他說到:“偌大的參事院,可有別的方式可以出去?”


    “有一道後門。”狼毅知道此刻說謊可能隻會為他換來皮肉之苦。


    我不再囉嗦,背起夜朗,拉著狼毅,便說劍骸澳闃嘎罰最好配合一些d閎舨幌牖蠲,盡管可以弄一些小動作2還聰明如你,也應該明白,或許你把事情鬧大了,會給我帶來無盡的麻煩,可在這些麻煩到來之前,我要殺掉你,輕而易舉。“黚r/>


    狼毅沉著臉,沒有反駁,他知道我說的也是實話。


    參事院的後門就在狼毅所在的後院,沒有什麽波折的,我們就從這後門走了出去。


    這裏被我大鬧一場,自然是瞞不住的,不過就憑這些被打昏的人想要把事情捅出去,最少也得半個時辰以後,到青龍城的那些人要找到我所在的地方,那就不知道需要多久了。


    我有足夠的時間把這件事情辦了,我也不怕什麽身份泄露,畢竟在這地下城我逗留不了多久了,他們要查出我就是曾經的狼漢,恐怕也要費一些周折,找到我更是不易,無論如何時間已經充足了。


    狼毅被我帶到了我所在的客棧,在路上我自然是買了一個黑色的鬥篷,讓狼毅披上,在人來人往的客棧,沒有人知道我已經把參事院的主管帶到了這裏。


    進入房間以後,我扯下了自己的黑色鬥篷,對著夜朗使了一個眼色。


    夜朗的神色悲憤,但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小心的從**抱來了一個罐子,端端正正的擺在桌上,然後忿忿的看著狼毅。


    我看了一眼狼毅,他不懂我們究竟要做什麽?神色開始惶恐不安,我卻走到他的背後,一腳踢在他的腿上,他順勢就跪在了桌前。


    在這個時候,夜朗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淚水從他通紅的眼眶之中滑落,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心願,也是夜嘯一直以來的心願,想讓這個無情的父親在他們麵前跪下,親口為他對他們母子所做的一切道歉。


    狼毅卻不知道這其中的故事,隻是有些惶恐不安的跪著,不敢站起來,也不明白我這樣做的意義。他雖然有保命的籌碼,可是我至始至終也沒有對他承諾過我需要這個籌碼,然後留住他的性命,隻是把他帶走了而已。


    我也不理會他,隻是走到了桌前,手輕輕的放在了那個罐子上,沉默了一陣,才開口對狼毅說到:“知道這是什麽嗎?這就是你的兒子夜嘯的骨灰。原本,他也許可以在寨子裏的祖墳裏安息,可是因為你,我不得不一把火燒了自己兄弟的屍骨。你這個父親果然很好,在他年少時拋棄他,在他死後為了明哲保身不惜這樣對待他。”


    聽著我的話語,狼毅的神色複雜,有一絲愧疚,更多的卻是害怕,他瑟縮著,不敢抬頭,我每說一句,他就顫抖的厲害,戰戰兢兢的開口說到:“我知道我對不起嘯兒。可是,我也不是有心要在嘯兒死後這樣做。他,他惹的事情太大了啊。你若是嘯兒的朋友,應該知道那件事情幾乎捅破了天去。”


    “我,我也不是完全為了我自己。我也是被妻子的娘家逼迫。他們怕這件事情不僅是連累我自己,更要連累他們家族。”


    狼毅試圖解釋,卻被夜朗衝上去,狠狠推了一把,他皺著眉頭,小臉上全是憤怒,喊到:“你是男人不是?當初你拋妻棄子也是別人逼迫你來著?如今,我大哥死了,你倒說是別人逼你了,你若有點骨氣,念著你是他的父親,你不這樣做,你至少也算還了當初的一些債。”


    狼毅並不說話,隻是顫抖的更加厲害,抬頭看我:“莫不是要我賠命?我之前就說過有一個秘密來換取自己的性命。”


    我沉默的看著狼毅祈求的臉,他也不知道我在想什麽?一個激動之下,一把扯過在他麵前的夜朗,大聲的說到:“我知道你是嘯兒的兄弟,你肯定也很在意夜朗對不對?我要說的秘密就是關係到夜朗和夜秀的。我保證在這地下城,除了我一個人知道這個秘密,沒人知道。你肯定也很在乎夜朗的,是不是?這個秘密對他也是很重要的。”


    “你放開我。”夜朗的掙紮著,臉上的憤怒更重,他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他的父親還要用所謂他的秘密來換取自己的性命。


    我早就已經知道狼毅的秘密就是夜朗夜秀的,之前他一口一個籌碼也說的足夠清楚,我沉聲的說到:“你放開夜朗。先給夜嘯磕頭道歉吧!我這個兄弟身前最大的願望便是有一日能夠混出一點兒名堂,然後揚眉吐氣的站在你麵前,讓你親自對著他磕頭認錯,承認你當年拋妻棄子,禽獸不如。”


    狼毅聽見了我的話,放開了夜朗,然後看著我說到:“嘯兒當真是如此說?”


    夜朗拉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不屑的看了狼毅一眼,‘呸’了一聲,然後站到了我的身後,而狼毅卻不管不顧的對著夜嘯的骨灰罐開始磕頭,一邊磕頭一邊不停的認錯,話裏無非就是各種悔恨。


    我無言的看著窗外,也不知道夜嘯的在天之靈有沒有感覺到一絲寬慰,我隻能做到如此的程度,對於狼毅這種小人,要讓他從內心覺得自己錯了,是根本不可能的。能讓他有如此一番做作,也是我僅僅能夠辦到的了。


    就是如此,狼毅不知道對著夜嘯的骨灰罐磕了多少個頭,直到額頭都隱隱的滲出了鮮血,站在我身後的夜朗才大喊了一聲:“夠了!”


    狼毅並不聽夜朗的,而是看著我,我點點頭,他這才停止了磕頭,有些畏懼的看著我,不知道下一刻又要如何?


    而夜朗卻是看著狼毅說到:“你欠大哥的,如今便是便宜了你。可你欠我媽媽和我姐姐的了?”


    狼毅看著夜朗,神色之間分明就是厭煩,難得他卻是有骨氣的說了一句:“你們家,我隻欠嘯兒的,也是逼不得已。至於你媽媽,還有你們兩個,我什麽也不欠。”


    “你”夜朗再次被狼毅激得憤怒無比。


    狼毅卻是冷笑了一聲說到:“你們都不是我的孩子,我為什麽要欠你們的?而你們的媽媽從懷上你們那一刻開始,我也就算對她恩情了卻,不算是什麽夫妻了,也沒有什麽拋棄她的說法。最多就是拋棄了嘯兒。”


    “你閉嘴,你胡說!”夜朗被狼毅的一番話徹底的激怒了,作勢又要衝上去。


    狼毅在這個時候反而挺直了身體,說到:“我才沒有胡說,而這位兄弟,你想要知道這個秘密嗎?我狼毅發誓這件事情我半個字假話也沒有說。”


    我一把抓住了夜朗,讓他在我身邊坐下,柔聲的安撫他到:“你且聽他怎麽說,好嗎?”


    夜朗卻是憤怒的眼淚直流:“葉大哥,他就是一個卑鄙小人,我大哥死後他為了自己可以如此對待大哥,他的話如何信得?他就是要往我媽媽身上潑髒水。”


    我伸手擦幹了夜朗的淚水,我之所以對狼毅的話有幾分相信,無非也就是夜朗和夜秀的出現太過突兀和特殊了,我沒有辦法去確信,一個地下城偏僻寨子的貧困家中,忽然出現了兩個了不得體質的孩子,這該要如何解釋?


    我現在也暫時無法對夜朗說明白這些,隻能去安撫夜朗的情緒。


    點上了一支煙,我強行的拉著夜朗坐在我的身旁,然後對狼毅說到:“你站起來說話。”


    狼毅卻如同和夜朗杠上了一般,站起來就直接的說到:“我胡說?那你自己仔細回想一下,是不是每年七八月,你媽媽總會消失那麽幾天?回來以後要神智不清至少七八天,才能恢複正常?然後什麽都想不起來?”


    “我胡說?你們兄妹二人,是不是一個長年的嗜睡。而你,也經常會丟失一段記憶,和你媽媽一樣想不起自己去了哪兒,做了什麽?在外人看來,也就是每年也會和你媽媽一樣失蹤那麽幾天?”


    “而在你家的老房子,是不是還有什麽秘密?你完全沒有懷疑過嗎?”


    隨著狼毅一字一句的逼問,夜朗的臉色卻是變了,喃喃的說到:“你又不在,你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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