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是不要和一個男人這麽說比較好哦。”


    看紅葉沒什麽自覺,用手指繞著頭發的樣子,棕發青年無奈地提醒道。過後又覺得這麽說不太好,便又補充道,“雖然我沒有什麽關係,不過周防小姐以後注意一點比較好哦。”


    紅葉扭過頭,睜著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盯著他,青年笑起來讓人感覺很溫暖,紅葉看了他一會兒,無所謂地說道:“沒關係的,我很少誇獎別人。”


    “而且你又不喜歡我,不用擔心。”


    她那理所當然的口吻,讓沢田綱吉有些無言以對。


    “周防小姐很有魅力,應該有很多人追求吧,畢竟是個很容易讓人喜歡上的女孩子呢。”他拐彎抹角地提醒,語氣盡可能做到委婉。


    紅葉便衝他笑了一下。


    “那樣的最簡單了,直接拒絕掉就好了。”


    “意外的在感情上很果斷啊。”


    “恩……因為總歸都是那樣的嘛。”紅葉漫不經心地說道,纖細的手指□□發絲間,撩起了一些,長發柔軟如同流水,“不管是告白還是其他的,都一樣的吧。”


    “迷戀上了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因為心智的不堅定而誤以為是喜歡,如果不果斷地拒絕掉的話,無論是對告白的人還是對我,都是失禮的事情。”


    紅葉聳肩:“我腦子笨嘛,所以隻能想到這樣了。”


    沢田綱吉停頓了幾秒鍾:“可以再多相信自己一點也沒關係。”


    “恩?”


    “我並不覺得有你自己說得這麽不堪啊。”青年側過臉看她,嘴中說道,“明明是很可愛的女孩子,如果再自信一點的話,會更加迷人的。”


    周防紅葉歪著頭,忍不住笑了起來。


    “別打趣我了。”


    沢田綱吉很擅長聊天,輕描淡寫地就讓低沉了幾日的紅葉心情變得好了很多。


    在這幾天,吠舞羅的事情沉甸甸的壓在她的心頭,她試圖去尋找剩下的人的蹤跡,但是他們為了躲避某方人馬的追擊,沒有留下任何訊息。


    紅葉隻好順著追殺一方的線索繼續摸索,最後浮現的那個人是——她自己。


    也不能說是紅葉自己,如果要說的話,還是稱呼她為十年後的周防紅葉比較妥當。


    隸屬於十年後的周防紅葉的追隨者們,此時正在探查吠舞羅的蹤影。


    紅葉覺得如果弄明白了這些,她大概能夠弄清楚伏見憎恨她的原因了,總歸不是什麽好事。


    然而有關她自己的資料,都被r4嚴密地看管了起來,被戒備的紅葉根本就拿不到,紅葉如果想要徹底弄明白緣由的話,必須要離開r4.


    那麽……該怎麽離開,又去哪裏會比較好呢?


    看著花園裏的鬱金香,紅葉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麽。


    但是不管怎麽想都想不起來,隻是隱隱約約地記得應該有什麽事的才對。


    她糾結了一會兒,就聽原本很放鬆地站在旁邊的沢田綱吉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紅葉斷斷續續的聽到了一些,好像是和他一起來的另一個人突然不見了。


    “走丟了?”紅葉疑惑地問道。


    “這個倒不會啦。”沢田綱吉苦笑,“應該是見到想要咬殺的對象了吧,雲雀前輩一直是這樣。”


    青年歎了口氣。


    “難得的休息時間要提前結束了啊。”


    他對同伴很放心的樣子,一點都不擔心他獨自追著敵人出去這件事。


    不過沢田綱吉還是重新將西服穿戴整齊,恢複了一絲不苟的姿態,看上去還是肩負起了去找人的重任。


    臨行前,他對紅葉提出了邀請。


    “周防小姐的話……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走走?”


    ****


    紅葉剛還在計劃怎麽瞞過宗像禮司從這個地方出去,沒想到馬上就來了機會,直到她和沢田綱吉一起走出r4,心裏頭依舊沒有什麽真實感。


    簡直超簡單啊!


    沢田綱吉說話非常管用,隻兩句的功夫,門衛就放了行。


    兩個人一起走在街道上,東京處於王權者的勢力範圍內,基本沒有受到密魯菲奧雷的波及,因此市區裏還算祥和熱鬧。


    “為什麽要帶我出來呢?明明知道我還在被青之王看管中,是個危險人物不是嗎?”紅葉用餘光瞟著青年的身影,疑惑地問道。


    宗像禮司沒有限製紅葉在建築內的活動,卻也沒有給她太大的自由,如果要形容的話,就像是帶著枷鎖起舞,動作都被限製在了框架中。


    出門必要有青組成員的陪同,以前是伏見,自從鬧掰以後,就換成了道明寺和秋山。


    紅葉對人的情緒很敏感,如果宗像禮司隻是一如平常的控製欲與鬼畜,伏見是憎恨與別的什麽交織在一起,那其他人就是單純的防備了。


    紅葉並不喜歡這樣,但暫時也不想撕破臉,就這麽一點一點試探著宗像禮司的底線,想要找出和平離開的方式。


    畢竟也算是不小的戰鬥力呢,打白蘭的時候還是得找到盟友才行。紅葉暗自想到。


    “恩……因為直覺吧。”


    “那又是什麽啊……”


    “直覺如果周防小姐出去的話,也許會遇到什麽驚喜也說不定。”沢田綱吉比了比自己的腦袋,笑著說:“我的直覺一直很準的。”


    見紅葉不怎麽相信,沢田綱吉又開口說道:“而且在見麵的這幾次,你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紅葉看向他,青年目光直視著前方的道路,仍舊是很溫和的樣子。


    “不一樣?”紅葉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這麽說。


    沢田綱吉垂下眼,淺棕的眼眸帶著有如太陽般的暖意:“和我所知道的那個人不太一樣呢。”


    青年彎起眼眸,摸了摸她的頭:“你是個溫柔的好孩子,所以我認為不用防備也沒關係的。”


    紅葉張了張嘴,不著痕跡地多開了他的觸碰,沒有說話。沢田綱吉歉意地笑笑,也不再出聲,而是專心趕路了。


    不知道為什麽,和沢田綱吉接觸的時間久了,總是讓她想起十束多多良,大概因為他們有著同樣讓人信任的共同點,卻又不是完全相似。


    本來紅葉還覺得步行速度太慢,估計會趕不及,然而青年卻很篤定,在跟著他拐了幾個彎,走入一條僻靜的小路時,成功逮到了提著雙拐的雲雀恭彌。


    黑發鳳眸的青年臉上還帶著煞氣,看起來十分興奮,站在建築物的陰影裏,眼睛卻亮得驚人。在發現有人接近之時,他迅速轉過身,揮動手臂——


    “雲雀前輩,是我。”沢田綱吉用手架住銀拐。


    青年看了他一眼,收回攻勢,露出了無趣的表情。


    “是你啊,草食動物。”下一秒,又重新興致勃勃地舉起雙拐,“用你打發一下時間也不錯。”


    “你夠了,雲雀前輩。”沢田綱吉吐槽他,“每次都一聲招呼都不打就消失,我每次都在擔心萬一你打到了王權者頭上該怎麽辦,打了的話要交一大筆罰款的,彭格列最近財政很緊張。”


    “關我什麽事,是你應該負責的吧。”


    “如果你們沒有到處破壞的話……”


    “你在對我抱怨嗎,草食動物?”雲雀眯起了眼睛。


    沢田綱吉避重就輕地說:“隻是一個倒黴首領的希望而已。”


    “說起來,雲雀前輩你剛剛戰鬥過了?”


    “嗯啊。”青年甩了甩手中的浮萍拐,明顯並未盡興,神情扔帶有一點遺憾,“隻不過是幾隻草食動物而已。”


    “不過他們倒說了什麽……”雲雀恭彌停頓了一下,揚起了略有興味的笑容,“吠舞羅的殘黨?如果是赤色之王的前任氏族的話,那倒會稍微有趣一些,畢竟異能力者更有咬殺的價值呢。”


    青年話音剛落,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你說——吠舞羅?!”少女不可置信地叫道。


    “一直追著到了這裏嗎……這次還真是倒黴啊,都被追到家門口了。”


    磁性的嗓音帶著些許慵懶的感覺,皮鞋踏在柏油地麵,發出清脆的磕碰聲響。青年從陰影中走出,指間夾著一根煙,慢悠悠地吐出了煙圈。


    “啪”的一聲,他用拇指頂開了打火機的蓋。


    “抱歉啊,既然到了這裏,就不得不讓你留下來了呢。”


    “出雲。”


    不遠處傳來了少女輕柔的聲音,帶著一些擔憂,就像一縷微風吹過人的心弦。


    她的聲音比紅葉所熟悉的要成熟一些,仿佛由童真的稚嫩成長到了花季,甜美地綻放了起來。


    “請稍等一下,安娜醬。”戴著墨鏡的青年站直了身體,活動了一下手臂,“解決完了這邊,我馬上就過去。”


    雲雀恭彌因為他的出現而挑起了嘴角,正待出手,卻有一個人影先他一步衝到了前麵。


    紅色的長發在背後飄揚,草薙出雲睜大了眼睛,怔怔地看著突然闖進視線的少女。手中作為武器的打火機已經點燃了火苗,星星點點的火光從中浮出,卻又隨著主人失去了戰意,而安靜地消散。


    “紅葉……醬?”


    一場一觸即發的戰鬥因為周防紅葉的闖入,在開始之前就戛然而止,變成了一場認親的戲碼。


    青年在愣神中一把接住了直接撲過來的紅葉,手臂有力地托起少女纖細的身軀,在感受到完全不同的觸感以後,雙眼放空,明顯已經陷入了懵逼。


    更何況,少女還拉住了他的襯衫,就像連珠炮一樣喊道:“草薙草薙草薙草薙草薙!”


    “……哎,我在。”男人愣愣地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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