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搖曳,錦帳飄香。


    幽幽燭光中,錦二奶奶的閨房宛若披了層淡淡的紅霞,進之便有一種綺旎**蕩溢心間,令人心慌慌的。


    錦二奶奶剛洗了澡,穿了一襲大紅紗睡裙,正在梳妝台前精心盤起發髻,睡裙自是葉昭設計的,穿起來睡覺極為舒服,不過錦二奶奶自不知道這種古典仿雪紡睡裙對男人的殺傷力,尤其是穿在錦二奶奶身上,凝脂般的雪肩玉背,短裙下那敝帚自珍不會被任何人見到此刻卻暴露在空氣中的嬌柔雙腿,令人不自覺就會想象這雙欺霜賽雪的美腿攀在自己身上是什麽滋味。


    錦二奶奶突然見到鏡子中自己身後的葉昭,嬌呼一聲,急忙起身,俏臉通紅,看時辰本以為他不會來了,是以才換上了這件穿起來極舒服的睡裙,雖然做了他的小妾,可要說在他麵前穿得這般狐媚,卻也羞死了人。


    見錦二奶奶塗著蔑丹的雪白小手不知所措的上下遮掩,葉昭微笑做手勢:“放鬆,放鬆,家裏嘛,怎麽舒服怎麽穿,你還當我外人不成?”努力一副正人君子麵孔,免得急色樣嚇壞了這位美嬌娃,以後可就沒這等古香古色的性感春光欣賞了。


    錦二奶奶赧然,心說倒好像金鳳故作矜持,未免更被他看輕,雪白小手終於慢慢放了下來。


    葉昭道:“我去洗個澡,你別動,我自己來。”轉身出屋去了洗漱間,錦二奶奶跟了幾步,見葉昭回身關門,隻好作罷。


    葉昭洗漱過,披了係帶睡袍,行動間自不免露出保養極好的胸肌及雙腿,錦二奶奶俏臉火燙,心說他,他看起來好似並不強壯,可怎麽,怎麽?思及此,粉臉立時布滿紅霞。


    葉昭坐於床頭軟墩,微微搖頭。


    “公爺,您,您有煩心事吧?”


    是錦二媽奶小心翼翼的聲音,葉昭微微一笑,她倒也聰穎,能看出自己神思不屬,想來也是,自己與神保與北京朝廷的明爭暗鬥她定然也略有猜疑。


    “恩,有點。”要說現在最大的煩心事就是勝保了,勝保前段日子蟄伏,可現在六王登基,自己與六王又這等情形,他可就心裏有底了,接下來他肯定會想方設法令自己放手民事,他又是正牌兩廣總督,廣東政事,他可是管的名正言順。


    自己握有槍杆子,可有些事,並不是靠武力就能解決的。很多時候,總要團結大多數,不能靠蠻力打破一切秩序。


    “公爺,那,金鳳幫您鬆骨解乏?”錦二奶奶小心翼翼的提議。


    哦?葉昭就來了興致,小妾幫自己按摩?


    “好啊!試試你的手藝。”葉昭一笑起身。


    “那,那您這樣……”


    按照錦二奶奶怯怯的指引,葉昭爬上軟軟綿綿的西洋床,愜意的抱著鴛鴦枕趴好,大紅緞芋床,紅彤彤一片,燭光下,流光溢彩,華麗無匹,給人一種感官上的強烈衝擊,令人不自覺想象在其上顛龍倒鳳的豔麗。


    趴在上麵,葉昭骨頭就有些酥。


    “公爺,您吃一顆!”


    葉昭轉頭,卻見錦二奶奶雪白小手拿了鐵盒卷煙,是國外的牌芋,床頭自己枕邊,也放好了煙灰缸。


    錦二奶奶打開鐵盒,雪白小手極優雅的從裏麵抽出一根煙,輕輕送到葉昭嘴邊,小聲道:“金鳳知道您愛吃卷煙,托人從香港給您買的。”


    葉昭微微張嘴噙住,心裏一曬,倒是有心了,其實抽煙嘛,卻不是圖新鮮,抽一個牌子就好,廣州的和記卷煙就不錯。不過難得錦二奶奶一片孝心,倒也不必冷了她。


    錦二奶奶又輕輕劃著洋火,幫葉昭點煙。


    愜意的吸了一口,味道還不錯,可在錦二奶奶這古香古豔的閨房雲**吸煙,怎麽都有種烹琴煮鶴的感覺。


    就抽一顆,葉昭心裏想著。


    “金鳳啊,你哥哥怎麽樣了?還就知道捅委子嗎?回頭啊,我想個法子治治他,叫他長進起來,再給他謀個差,他啊,適合安安穩穩的幹公職!我也想好了,幹脆就置之死地而後生,那些銀子啊,不用幫他還,我叫人每天逼債,逼著他去知府公房作個書吏,賺月餉還錢,慢慢他懶散勁兒也就沒了,你看西洋有報時鍾,咱體內也有今生物鍾,習慣早睡早起奔波生活,叫他歇下來都不能。”葉昭琢磨著,慢慢的說。


    錦二奶奶身子一顫,怎麽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麽番話,顯然哥哥的事他真上心了,嫁給他做妾,賞些好處打發些銀子不難,甚至發給自己家萬八千兩銀子都不稀奇,可難得的是他竟然會將自己哥哥的事放在心上,過了腦子,而且很明顯,經過了深思熟慮,他,他每天考慮的多少軍國大事?自己家這點破事在他眼裏本應不值一提,打發些銀子幫哥哥解決了難題就算極寵愛自己了。


    真沒想到,真沒想到……


    不知不覺,錦二奶奶的眼圈就紅了。


    “咦,你這是作甚麽?有人欺負你麽?”吸了。煙,葉昭回頭見到錦二奶奶抹淚,不由得一怔。


    “公爺,公爺這般疼金鳳,金鳳、金鳳不知何以為教…”錦二奶奶抹著淚,跪倒在床前。


    葉昭差點一口煙嗆著,心裏無奈,這個時代的女子,就這般容易滿足嗎?不過稍微將其娘家的事琢磨了琢磨,就成了極寵愛她了?這要是老丈人家裝修去幫著鋤泥搬磚,那豈不感動的她死都願意?


    伸手拉錦二奶奶起身,“起來吧,咱們是夫妻嘛,一家人,這都沒什麽,你呀,以後別動不動就跪了,不然,不然我可罰你打屁股了!”拉著錦二奶奶輕輕軟軟的嬌軀起身,手上感受著紅紗玉臂的滑膩,不由得心下一蕩,好好的話說到最後就輕薄起來。


    錦二奶奶俏臉又一紅,心下即感激又害羞,小聲道:“都,都依公爺。”倒好像在說,你打,就打好了,小樣子別提多嫵媚了。


    葉昭心下這個癢啊,真想就拉她上床胡天胡地,可錦二奶奶已經輕盈盈上床,跪在葉昭身側,猶豫著,雪白小手終於按在了葉昭肩頭。


    十點塗著玫瑰汁的妖豔紅指甲在葉昭肩頭輕輕按掐,酥酥麻麻。


    葉昭微微閉上眼睛,享受著,悠悠一笑,“金鳳,你騎我身上,才更鬆骨呢!”


    錦二奶奶一呆,“金鳳,金鳳不敢。”


    “我說行就行,來吧!”


    錦二奶奶又羞又怕,可他說甚麽,自然要聽從,猶豫了好久,終於極小心極小心的輕輕跨坐過去,雪白雙腿分在他兩側,當翹臀輕輕碰到他臀部之時,錦二奶奶就覺身子騰地火熱,一下就化了,半絲力氣也無,隻想趴在他身上喘息,再看自己羞人姿勢,錦二奶奶真想找個地楗鑽進去。


    葉昭卻是掐滅了煙蒂,雙手向後一伸,一邊一個就握住了錦二奶奶綿軟如絲滑膩無比的妖冶小腳,輕輕把玩享受,錦二奶奶嬌聲驚呼,卻動也不敢動,紅著臉,有氣無力的半撐在葉昭背上,任葉昭輕薄。


    好半天後,錦二奶奶才稍稍回神,想起了自己的本分,感覺到葉昭大手輕薄自己小腳,低頭看去,就見雪白蓮足在葉昭大手包裹下幾乎不見,偶有幾瓣小巧玫瑰若隱若現,錦二奶奶俏臉火熱,卻不得不提起全身僅有的力氣,軟綿綿綺在葉昭身上,伸出小手幫葉昭掐捏肩頭。


    背上小尤物輕輕嬌喘,軟綿綿的身子輕如羽毛,突然俯下身,紅唇貼在自己耳邊,帶著哭腔:“公爺,公爺饒了金鳳吧,金鳳,金鳳沒丵力氣了……”


    熱血翻湧,葉昭否忍不住,伸手就將這小尤物拉倒在自己身邊,眼見麗人鬢亂釵橫,花嬌難禁,一副嬌滴滴欲承歡的小媚態,不由心下火熱,正欲壓過去,外間門突然咯吱一響,有腳步進屋。


    葉昭一呆,雖然幾家房通常都不會落門,可幾個丫頭膽子再大也不敢這時候進來打擾啊?難道出了驚天大事?


    正琢磨呢,門口處冒出一條小小的身影,雪白睡裙,可愛無比,可不正是蓉兒?


    “相公,我睡不著。”蓉兒可憐巴巴的站在那兒,懷裏抱著熊娃娃枕頭。


    葉昭哭笑不得,更有些心疼,忙道:“那,那上來睡吧。“這時節也不能走不是,不然置錦二奶奶何地?


    “好。”蓉兒馬上雀躍的跑過來,踢掉繡花拖鞋上床,拉過被子”上身子擠到了葉昭懷裏。小心思裏,相公和金鳳兩人睡也是睡,三個人也挺好。


    錦二奶奶慌亂的整理紅紗睡裙,又欲給正室夫人見禮,蓉兒從葉昭肩膀上冒出小腦袋,打量著錦二奶奶雪膩酥香,未免有些羨慕,她雖不知道如何才討男人喜歡,但錦二奶奶紅俏僂薄冰肌瑩,令蓉兒也覺我見猶憐,心說想來相公定也喜歡。


    “不必多禮,睡吧!“蓉兒說完,小腦袋又縮了回去。


    葉昭撓撓頭,心知蓉兒定以為自己同錦二奶奶在一起也如同她一般,不過是同床而眠,這才巴巴的也來湊熱鬧,可真令人尷尬,更有些好笑。


    錦二奶奶卻是慌亂極了,這,這國公夫人怎如此大膽?三人同床風雨,可,可多**丵亂啊?難道,難道公爺喜歡,喜歡這樣?可,可也太羞人了?


    但再怎麽慌亂,也不敢吱聲,國公夫人這般尊貴的身份都不計較,都要順著公爺的意,自己又有什麽資格不從?


    她哪知道蓉兒跟葉昭並未圓房,又誤解葉昭身體有恙,隻是自己睡不看來湊熱鬧的。


    見葉昭對自己使眼色,隻好輕輕躺在他另一側,感覺到惡人手攬在自己香肩之上,錦二奶奶身子一僵,但也隻好順從的伏過去,將輕輕軟軟的香滑玉體貼在他的身畔。


    此時葉昭身子平躺,左側蓉兒緊緊抱著自己左臂,右側輕輕攬錦二奶奶入懷,一妻一妾陪自己同塌而臥,一時間心潮起伏,卻多是溫馨。


    若是紅娘在就更好了,嬌妻美妾俱在自己身側,男人如此,夫複何求?又有幾人有這等福氣?


    “公命…“好久之後,錦二奶奶疑惑的抬起了俏臉,怎麽跟自己想的全然不同?


    “噓。”葉昭使了個眼色,錦二奶奶忙閉上了紅唇。


    又過了一會兒,葉昭微微一笑,小聲貼在錦二奶奶耳邊道:“好了,蓉兒睡著了!”滑膩小巧的雪白耳垂,墜著流光金珠,更添**,葉昭忍不住舔了舔。


    錦二奶奶癢得想笑,又不敢出聲,烏黑雲鬃埋在葉昭懷裏,貝齒咬著手指,強忍笑意,小樣子嫵媚可愛。


    葉昭心跳了幾跳,忙晃晃頭,蓉兒就在身側呢,自己可不能起荒唐念頭,嘴貼著錦二奶奶秀氣耳廓道:“想說甚麽?”


    錦二奶奶被葉昭氣息噴的身軟氣喘,勉力將兩瓣紅唇貼到葉昭耳邊輕聲道:“金鳳,金鳳知道了。”


    原來,原來夫人還未同公爺圓房。


    葉昭微微一笑,嘴貼過去,低低道:“她還小,我不忍。”


    錦二奶奶心下輕輕歎息,夫人可真是好福氣,公爺簡直疼她疼得無以複加,日日同床,以公爺的、公爺的體質,那,那是多麽難忍?卻就是遷就夫人,可真是難得,都說郎心如鐵,可在夫人麵前,惡人這般英雄人物,也化作了繞指柔刃


    “公爺,公爺對夫人真好。”錦二奶奶由衷的歎息。


    葉昭就笑,輕輕攬著她香肩,低聲問:“我對你不好麽?“親了親她額頭。


    “好。”錦二奶奶聲音細如蚊鳴,第一次嚐到惡人溫柔滋味,芳心一下就醉了,隻覺一輩子從未這樣開心過。


    自己命不好,嫁了個窩囊丈夫,隻能在陶家弄權尋找慰藉,用權力的快感來彌補心中缺憾,誰知道,**差陽錯的遇到他,剛剛認識他時,隻以為他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可後來才漸漸知道,景祥這個名號是多麽響亮,他又是如何的英雄了得,雖然喜歡欺負自己,可,可是不是那時候,自己就,就喜歡上他了呢?


    莫名其妙的做了他的妾行,本來,本來就滿足的很,隻想好好服侍他,令他能對自己有個笑臉,那金鳳就沒白活一遭,可,可又哪裏想到他會這般溫柔體貼?現在就算死了,也心甘情願。


    葉昭平躺好,閉上了眼睛,可心裏雜路一去,可就要了命了,左側小身子雖剛剛發育,卻有著一中近乎妖媚的驚人嫩軟,右側小尤物嬌軀輕軟香滑,嬌喘鶯啼,貼在身上如跗骨媚狐,令人心顫神搖。


    這,這又如何睡得著?


    側頭,在錦二奶奶雪白耳垂旁低語了幾句,錦二奶奶俏臉馬上通紅,好似耳垂都紅了。


    可,可沒辦法,隻能聽他的話,紅唇輕輕噙在葉昭耳邊,嬌喘低語:“公爺,您,您,金鳳不是下賤的人……”


    濕香氣息撲耳,軟語哀求,葉昭心裏這個癢啊,情到濃處,摟著錦二奶奶香肩,呢喃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就是我的狐媚子,就是我的狐媚子……”


    手輕輕探過去在錦二奶奶酥胸處輕薄,滑膩高聳,妙不可言,錦二奶奶香軀灘成了水兒,卻隻能勉力掙紮,嬌喘著道:“是,是,奴婢遵命,金鳳,金鳳以後就是專門服侍您的小狐狸棒…“聽這嬌豔小貴婦**軟膩情話,葉昭快活的直想飛天,而錦二奶奶高貴端莊的美髻輕輕鑽進被中,滑了下去……”


    啊!那紅唇輕輕噙住的絕妙滋味令葉昭雙腿繃緊,雙手不自禁猛地用力,錦二奶奶痛地輕叫,卻如鶯啼春動媚意無邊。


    “相公?”正在葉昭意亂情迷之時,蓉兒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卻是葉昭剛剛被那強烈的刺激之下,不自覺抽出了她抱著的胳膊。


    葉昭嚇了一跳,忙道:“怎麽了?“大紅錦被中,錦二奶奶更動也不敢動。


    “咦?金鳳呢?”小家夥探了探腦袋,枕上不見錦二奶奶的嬌顏。


    葉昭幹咳一聲,“這個,金鳳她,她喜歡蒙頭睡。”


    “是,金鳳,金鳳在呃““錦被中傳來錦二奶奶含含糊糊的鶯啼,卻怎麽聽怎麽帶著幾分軟綿綿的嫵媚。


    “哦!”小家夥恍然,就又躺了下來。


    葉昭伸雙手捧著她小臉,將她漂亮的大眼睛合上,柔聲道:“睡吧!”


    “嗯“蓉兒點點頭。


    可葉昭,此刻真是說不出的奇妙滋味,雙手捧著小丫頭水靈靈的清純臉蛋,哄著幼妻睡覺,身下,那要命的紅唇輕噙輕動,說她是狐媚子,可,可真不冤枉,那令人一激靈一激靈的暢快,直叫人欲仙欲呃“


    早上三人起床時,錦二奶奶急急起身去清洗香巾,免得被蓉兒看到自己吐在上麵的東西。櫻唇酸痛難當,見到葉昭盯著自己紅唇似笑非笑的神情,簡直要羞死了,可真是,晚上還好,大白天的想起,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跟他在一塊兒,真是什麽花樣都想得出。


    吉祥如意招財進寶四個婢子在外間伺候,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都有些紅,自都在想公爺一龍戲雙鳳的綺旎場景。


    葉昭卻是神清氣爽,穿上鋒袍馬褂,問蓉兒:“咱三今早吃甚麽y”


    蓉兒換了件淺藍繡花旗袍,小手一板一眼的係上梅花扣,說:“聽相公的。”


    葉昭就抬高聲音對外間道:“叫廚房煮粥,黑米粥!”


    “是!”四個婢子齊聲濤脆答應。


    如意猶豫了下,道:“公爺,今早東四院奴才們吃了黑米粥,上吐下瀉的,雖是從外麵萬福樓買的,可也不知道是不是黑米出了差頭,府上的黑米昨天才進的,奴婢有些擔心,怕是和萬福樓同批的米。”


    “啊,那就煮米線吧。“葉昭隨口說著,想了想又道:“東四院,住的是花匠木匠吧?上吐下瀉,食物中毒?這可大可小,送他們去就診,送去博愛醫院吧。”


    博愛醫院乃是新開業的西醫,其實現今剛剛有學者提出細胞學一說,而對於細菌的認識朦朦朧朧,西藥貧乏,是以西醫作用比之後世不可同日而語,但畢竟這是醫學發展趨勢,早早有了西醫理論,以國人之聰明才智,又誰敢說醫學史上一個個突破不會由中國人來完成呢?


    四個俏丫頭退出去,而看著房內錦二奶奶和蓉兒一大一小兩個美人忙著洗漱換衣,溫馨馨美豔豔的氣象,葉昭自不免升起誌得意滿之感。


    吃過飯,葉昭正準備再去客串巡丵警,順便理理頭緒考慮下勝保的威脅,換一個身份思考問題,有時候會收到奇效。


    誰知道還未出門,霍華德醫生就跑來拜訪,葉昭倒是奇怪,幾位醫生都是瑪德教士幫自己所募,女護士倒多是當初花城屢戰時戰地中培養的,醫院又順便建了附屬醫校,倒是紅紅火火的,隻是這些醫生與自己並無交情,怎麽會無端端來拜訪自己?


    在偏廳接見了這位西洋醫生,霍華德四十多歲,禿頂,麵相倒是慈善。


    看到霍華德摘帽子單膝跪倒笨拙打千,葉昭心中一曬,扶起來笑著和他握握手,說:“雖說入鄉隨俗,可你非我大清臣民,倒也不必用這等禮節。”


    霍華德心下一安,早聽聞中國人規矩大,尤其是皇族更講規矩,當初使團就是不肯向中國皇上下跪,就怎麽也不得召見,最後是折中用了這種單膝禮,使團的公爵伯爵都要向中國皇帝屈膝,自己這個平民見到中國皇族的公爵,不行禮怕這位少年公爵翻臉就趕自己出門,現在看,這位少年皇族權貴倒是隨和的很。


    兩人落座後葉昭就問:“霍華德先生?可是醫院有甚麽難處?”


    牟華德搖搖頭,說:“將軍大人,我是為貴府入院的三個人而來。”


    葉昭一怔,問道:“怎麽,他們病情很嚴重麽?”


    霍華德撓了撓禿頂,道:“那也不是,可是我覺得有個信息,還是要親口告訴將軍大人才好。”


    “哦?怎麽回事?“葉昭微覺好奇。


    霍華德皺著眉頭道:“他們的病情不嚴重,但我從他們的嘔吐物中發現了砷的成分,我懷疑他們不是食物中毒這麽簡單,很可能是砷中毒,也就是貴國所說的砒丵霜毒。”


    葉昭一怔。


    霍華德己經起身,“大人,信息我送到了,告辭!多謝您接見我。”


    葉昭忙起身相送,拍著霍華德的手“,謝謝你了!你不但是個好醫生,還是個細心的好人”


    霍華德受寵若驚,連聲謙遜,戴上帽子,出門。


    內務局總監陶朝青是第一次來到公爺府邸,心裏忐忑不安,局總不在廣州,副總巡又去了肇慶,現在自己這個第三把手成了內務局職位最高之人,真怕走出了什麽事,被公爺見責。


    陶朝青本是落魄買辦,蝕了大本後在香港當過華警,終因為華警地位太低,不但不如英警,就算印警地位都遠遠高於華警,陶朝青在同一名印度巡丵警大打出手後被鞭刑逐出警隊,後來一咬牙,就加入了洪門三合會,為的是將那印警殺了報仇。誰知道三合會的師兄弟們卻沒人肯跟他同聲共氣,在他殺了印警之後,三合會紅棍將他逐出幫派,以示劃清界限。


    陶朝青無奈潛逃回廣州,誰知道不久廣州就被英法聯軍占領,他更被依附於三人委員會下當差的差兵們捕獲,就在以為九死一生之際是瑞四爺救了他,從此他就在心裏暗暗發誓,這條命就賣與瑞四爺了!


    而有一次說起這話,卻被瑞四爺劈頭給了幾個嘴巴,更告訴他,你這條賤命是小王爺給的,想死,沒那麽容易,就算還,也要還給小王爺。


    瑞四爺就這個脾氣,自己雖然挨了打,心裏卻暖洋洋的,知道瑞四爺將自己當成了自己人,而小王爺,這位幾乎沒見過麵的主子也就在他心裏深深紮下了根,可誰知道,第一次碰麵,自己好像就出了差錯,雖然後來沒聽瑞四爺說小王爺責怪,可,可終究是現了眼。


    今日,不會又是內務局捕了漏子吧?自己倒不怕背黑鍋,怕的是被小王爺認為自己昏庸無能,全無用處。


    正忐忑間,就見花廳門口人影一閃,走進來一位雍容華貴的少年,陶朝青急忙單膝跪倒打千:“奴才陶朝青給主子請安!”


    葉昭對內務局巨頭的作風習以為常,擺了擺手,說道:“坐吧。“說著話,自己翩翩然落座,開門見山道:“叫你來呢,有事找你參詳參詳,我府裏有幾名下人吃粥,中了砒丵霜毒,粥呢,是從萬福樓買的。


    陶朝青一驚,本來挨著椅子剛剛坐了半個屁股,馬上被火燒似的站起,撲通跪倒:‘…奴才死罪!死罪!”


    葉昭臭眉道:“起來吧,我不是怪你,要說這廣州城,若針針腳腳的地麵前在你們控製下,那我反倒擔心了,起來!”


    “是!”陶朝青站起,可不敢坐了,垂手而立。


    葉昭又衝外麵喊:“把全蔬富給我帶上來!”


    不大一會兒,一名渾身哆嗦的仆人就被兩位侍衛架進了花廳,侍衛一放手,他馬上癱跪在地上。


    全鎂富是將軍府木匠,也是東四院的人,隻喝了一口粥就被人喚出去做事,是以沒中毒,活蹦亂跳的。其他人都貪吃了幾口,可誰知道,若不是中途被人叫出去掇抬雜物,隻怕全都稀裏糊塗做了鬼。


    他也不知道公爺叫自己何事,但見侍衛如狼似虎的,早就嚇得肝膽欲裂,跪在那兒,磕頭如搗蒜““上王爺,小的知罪,知罪了啊!”


    葉昭冷冷道:“你知什麽罪?”


    全鎂富就是一呆,但還是連連磕頭,地磚嘭嘭的響,那模樣慘不忍睹,可陶朝青隻是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眼睛都不眨。


    葉昭餘光瞥到,微微點頭。


    “好了,你就跟我說說,這買粥的經過!“葉昭端起子茶杯,卻緊緊盯著全蔬富。


    全鎂富哭喪著臉,磕頭道:‘“上的,小的什麽也不知道啊,和平常一樣啊,就是去除蜘…“說到這兒就頓住了。


    “恩,除賬,這麽說你們是經常去了?”葉昭也知道,雖然府裏規矩極嚴,但這些下人們出去狐假虎威怕是少不了的,越這不沾邊地位低下的下人,怕反而越是在外麵喜歡充大尾巴狼。


    “是,是,每天早上都去買,是小貴子,小貴子他喜歡喝萬福樓的粥,和小的沒關係,沒關係啊!“全蔬富鼻涕眼淚橫流,這時候過失自然要栽在別人身上,小貴子本是王府太監,心靈手巧,跟在小王爺身邊成了瓦匠。


    “恩,每天都去,你們這一去都是怎麽說啊?是說買給誰喝呢?“葉昭淡淡的問。


    全築富額頭冒汗,可在小王爺麵前,又哪敢說謊?砰砰的磕頭:“小的該死,該死,他們,他們幾個都喜歡招搖撞騙,恐嚇那萬福樓的掌櫃夥計,說粥是給小王爺喝的,他們,他們就不敢收錢,都是他們幹的,和,和小的沒關係啊”、


    “好了,下去吧!“葉昭揮了揮手,侍衛馬上上來,拎著全蔬富脖領子拖著向外走,全蔬富嚇壞了,嚎啕大哭:“饒命啊,主子饒命!饒了奴才這一回吧!”


    “啪啪”想是挨了耳光被人喝罵閉嘴,哭叫聲嘎然而止。


    果然如自己所想,葉昭品著茶,琢磨了一會兒,轉向陶朝青,問:“你怎麽看?”


    陶朝青心中僳然,這很明顯,投毒是衝著小王爺來的,膽子可當真不小。可若細想想,想置小王爺於死地的人不勝枚舉,洪門天地會餘孽、公平黨賊眾、發匪宵小,甚至兩廣總督勝保都有可能。


    得格林沁呢?對小王爺又是怎麽想?


    這投毒之人的後台,可真是撲朔迷離。


    甚至,北京城那位?陶朝青突然思及這位主子,腦子嗡一聲,頭皮發麻,不寒而栗。是啊,甚至這位主子,都有可能是幕後指使呢。


    “這,奴才不敢說!“陶朝青眼睛看著地麵,不敢抬頭。


    葉昭就笑了:“好,好一個不敢說。說起來啊,想要我這條命的人,可真是數也數不清,我這腦袋,可值錢的緊呢!”


    陶朝青不敢搭言。


    “萬福樓,想也查不出甚麽了,我想想,你也想想,這事兒怎麽查!”葉昭端起了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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