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哥仨皆都被下了大獄,迎接他們的,將是大齊律法的嚴懲!


    翌日。


    謝道成開衙問審,堰都百姓皆都聞訊而來。


    堂外摩肩擦踵,人頭攢動。


    蘇家這三大惡商終於落網伏法,百姓們無不鼓掌稱快,有的甚至忍不住喜極而泣,跪地叩天,直道老天有眼,壞人惡有惡報。


    外麵人聲鼎沸,亂成一團,謝道成一拍驚堂木,大聲道:“肅靜!”


    百姓們這才皆都噤聲。


    “帶人犯!”


    蘇家哥仨被押了進來。


    謝道成隨即對這三人問審。


    作為堰都縣令,謝道成雖然不過是個芝麻小官兒,但卻也一向以父母官自詡,而這蘇家哥仨,為了謀取暴利,擾亂堰都秩序,禍害堰都百姓,他早就恨不能除之,如今借著陸沉的勢,他終於能將蘇家哥仨抓捕歸案、開堂審訊,他豈敢有絲毫怠慢?


    除卻蘇鬆橋,蘇沐海和蘇文定都是主動投案自首,業已心如死灰,自忖難逃一劫,隻想以一死,來保全家人。


    故而對謝道成的審問,皆都供認不諱,曾做過的種種不法之事,也都和盤托出,不敢隱瞞。


    耳聽老二老三將那些髒事爛事全都給翻了出來,蘇鬆橋急道:“這都是你們兩個幹的,與我無幹!”


    謝道成大喝道:“放肆!公堂之上,你作為人犯,豈敢喧嘩!來人呐,給本老爺打他二十大板!”


    衙役領命,將蘇鬆橋按倒在地,衝屁股就是一通狠拍。


    蘇鬆橋被打得哎呦直叫,堂外百姓看得無不解氣。


    奈何二十大板下去,卻是沒將蘇鬆橋打服,他拍在地上,緊緊攥拳,咬牙切齒道:“姓謝的,你個芝麻綠豆大點的小官兒,竟敢打我!我……我一定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讓你丟了這頂烏紗帽!”


    謝道成有陸沉做靠山,怕得誰來?


    外麵都是堰都百姓,眾目睽睽,這位知縣大老爺狠狠一拍驚堂木,聲色俱厲道:“本老爺還怕你報複不成!懲治你這等惡徒,本老爺是承民意,證律法,行天道!隻要能將你這等惡徒繩之以法,讓你獲得應有的下場,本老爺別說是丟了這頂烏紗帽,就算是舍出去這條性命,又有何妨?”


    “來人呐!再給本老爺打這刁民三十大板!”


    謝道成正氣凜然。


    這一瞬間,這位知縣大老爺的身影,霎時在堰都百姓們的眼裏變得無比偉岸。


    百姓們無不熱淚盈眶,青天啊!


    又是三十大板打下去,這次蘇鬆橋終於是難以再聒噪,被打暈了過去。


    謝道成懶得看他一眼,繼續審案。


    蘇沐海、蘇文定將所做過的惡事一一道來,每一件皆是觸目驚心,令人發指,百姓們越聽越是氣憤,想到幾乎都被這蘇家三惡壓迫過,無不義憤填膺,恨不得衝進去將這蘇家哥仨,食其肉,啖其血!


    廢了好一陣功夫,蘇沐海和蘇文定方才將做過的惡事交代完。


    謝道成看向師爺,問道:“都記下了嗎?”


    師爺點頭,“回稟老爺,都已記錄在案。”


    “好。”謝道成點頭,隨即又將目光落在蘇沐海和蘇文定的身上,猶豫片刻,大聲說道:“爾等作惡多端,傷天害理,草菅人命,罪無可恕,百死不足以抵罪!可爾等不過區區商賈,地位低下,必是有人庇護,方敢如此無法無天!本老爺問你們,究竟都是誰在背後與你們相勾結,都給本老爺一五一十、如實招來!”


    蘇鬆橋這時悠悠醒轉,有氣無力,冷然笑道:“謝大人,我敢說,隻怕你這芝麻綠豆官兒,不敢查啊。”


    謝道成怒道:“放肆!隻要是觸犯大齊律例,本官有何不敢查!蘇鬆橋,本官知道,與爾等勾結之官員,皆都來頭不小,可本官得欽差督使授命,隻要是幽州官員,無論大小,皆可徹查!你隻管說,看本官敢不敢查!”


    蘇鬆橋森然一笑,不說話了。


    謝道成一瞪眼睛,嗬斥道:“怎的?爾等竟要拒不交代,來人,給本老爺……”


    他話未說完,蘇文定已是嚇得麵色慘白,忙道:“大老爺,草民都招,莫要動刑!”


    謝道成這才勉強放下驚堂木,哼道:“這還差不多,說,都有哪些人收受爾等賄賂,又為爾等做過何事,都給本老爺說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有一絲隱瞞,大刑侍候!”


    蘇文定和蘇沐海當即你一言我一語,都給招了。


    謝道成越聽越是震驚,沒想到與蘇家這哥仨相勾結的官員,上上下下,竟有如此之多,其中不乏府台級別的高官!


    “爾等嘴裏敢有半句不實之言,本老爺非將爾等千刀萬剮不可!”


    謝道成沉聲道。


    緊跟著,他看向師爺,問道:“都記下了嗎?”


    師爺擱下筆,道:“回稟大老爺,皆已記錄在案。”


    謝道成點了點頭,隨後又看向一旁被陸沉派來作為旁審的都察院官吏,陪笑道:“上官,您看……”


    那都察院官吏說道:“還是將供詞先交由陸督使覽閱,全憑陸督使定奪。”


    謝道成正是此意,蘇沐海和蘇文定供出的上下官員,委實牽扯甚廣,而且其中還有府台這等大官兒,雖然得陸沉授命,他可以無論官階大小,都可抓捕審訊,可畢竟縣令抓府台,委實聞所未聞,他有那個膽量,卻也沒那個能力。


    “好。”謝道成說道:“現在本老爺當堂宣布,蘇沐海,蘇文定,蘇鬆橋,為商巨奸,罪大惡極,數罪並罰,三日後,東街菜市口,斬首示眾!”


    蘇沐海和蘇鬆橋聞言頓時臉色煞白。


    蘇鬆橋狂怒道:“姓謝的,你敢斬我,你不得好死!”


    謝道成冷然道:“拖下去!退堂!”


    蘇家三惡終於得到了應有的報應,堂外聽審的百姓歡聲雷動,大呼青天。


    而謝道成卻是不敢驕傲自滿,退堂後,拿著蘇沐海和蘇鬆橋的口供,便急忙稟報陸沉去了。


    後衙,陸沉接過謝道成呈上來的口供,大致看了兩頁,搖頭道:“這也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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