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不記得了,還小天才呢!”月月用手支著半邊臉,見朗宇傻傻的樣子,撇著嘴道。


    誰說自己是天才了,你們這世界都什麽亂七八糟的,整個破玩意就當寶貝。成心讓人難看嗎。可這還沒完,娘那明亮的眸子還緊盯著自己,似是在等待著什麽。過了一會見朗宇還沒說話,便道:“你可以看看裏麵有什麽。”


    “裏麵有什麽?”朗宇轉了轉那隻拇指。指環都不見了,怎麽看裏麵呀?朗宇迷糊了,對麵的兩人也迷糊了。大眼小眼的互相對視了一陣,從兩人臉上的表情可以猜出來,這東西好像以前自己是熟悉的,可她們怎麽知道自己早已不是原來的那個朗宇了。


    陸雪盈的臉上掠過一絲憂色,不過轉瞬便消失了,仍是一幅欣然的微笑看著朗宇道:“你不是一直想得到一個像你父親手上的那個戒指一樣的儲物戒嗎,這個怕是比那‘精衛’也不差多少。用你的靈識可以深入那空間去看一下,自然就明白了。”


    朗宇如聽天書一般,根本弄不清她剛才說的什麽儲物戒,又是精衛,又是靈識。但娘臉上瞬間滑過的那一抹憂色卻未逃過他的眼睛,看樣子自己的失憶讓她們很擔心,又不願讓自己看出來。


    空間?空間?朗宇兩眼無神的看著那隻拇指,思緒卻在緊張的搜索,怎樣才能看到那不可見的空間。


    他自問也不是那種不開竅的蠢人,但這事兒也太離奇了點吧!明明什麽也沒有了,還看什麽,索性閉上了眼睛,用手不停的搓著腦門。


    十幾年來能令他如此絞盡腦汁而無法解決的問題還真沒碰到過,看樣子還不能說自己不知道。


    時間在你越是焦急的時候它卻過得越快,朗宇覺得像是過了若幹年那般,仍是沒有頭緒,隻得抬起頭向著兩人尷尬的笑了笑。娘也衝他笑了笑,唯有月月小臉上滿是疑惑。


    正在一籌莫展時,朗宇的腦海中忽然傳來一聲輕柔的聲音,“不要著急,那個空間不在手上,他是一處次空間,滴血認主後會在你的腦海裏留下一個靈識標記,當你取放東西時,隻要靈識想到他就會出現在手上。”


    這聲音也是奇怪,不知從哪出現的,根本不是耳朵聽到的,卻清晰的出現在腦海中。


    自來到這個世界令人不解的東西實在太多了,朗宇隻在心裏簡單的產生了一點疑問這個問題就直接被他忽略了。聽到那個聲音的提示他立刻想到了剛剛滴血時在腦海中出現的那個空洞。看來問題一定是在這東西上了。隻消意識在其中一轉,便找到了那空洞的位置。憑直覺向著空洞中延伸下去,像是進入了一個深淵,裏麵說不清是暗還是明,反正不見光亮,但又什麽都看得清。感覺意識已經沉下去很深很深,忽然像什麽東西被打破一樣,眼前猛的一亮,就如同黑暗的房間裏有人突然的打開了燈。又如錐子紮在塑料膜上,被繃得很緊時,突然破穎而出。駭得朗宇整個人都是一震。略微平靜了一下,才打量起眼前的這個空間,像一個地下室,長、寬、高分別有一丈多,四周如同被一層青色的幕布圍著。地麵倒光滑平整,也是深青色,上麵繪著淡淡的雲紋,不知什麽材質。在這地下室裏,沒有什麽擺設,隻有幾樣東西聚在一堆,一疊衣服,在衣服上是一本土黃色的線裝書,衣服旁邊是兩個獸皮袋,鼓鼓的,似在裝滿著東西,在獸皮袋的後麵是五塊不同顏色的石頭,每塊隻有兩個指甲蓋大小,形狀不—,那色澤卻是如水一樣,含在石塊內。雖不發光,但與外麵的普通石子又不一樣,應該是一種寶石。古爺爺不會無聊的裝些無用的石頭在這裏。


    看過這些東西朗宇又犯愁了,怎麽拿出去呢?如今隻是意識中看到,可手根本還在外麵進不來。但這空間也很奇怪,那幾塊石頭明明是放在幾樣東西的最後麵,但他卻能在意識中清晰的感覺得到。於是很想走過去換個角度再看。豈不知此時對麵的母女倆已經被朗宇的動作搞得要憋不住笑了。隻見他閉著眼搖頭晃腦,身體也隨著左歪右斜,兩手不停的抓撓。


    陸雪盈尚隻是微微的搖了搖頭,月月早噗的一聲笑出來,趕忙用手捂住了嘴。


    陷入意識空間中的朗宇正想著怎樣把那塊淡紅色的石頭拿出來,突然那塊石頭不見了。同時感覺一直抓空的右手一下捏到一個東西,心下一驚,如一把抓住個刺蝟一般抖手就扔了出去,人也一下子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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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反應也太誇張了一點了,朗宇也馬上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這是他二十來年不曾出現過的。


    怎麽會連這一點心理素質都沒有?身體不行了,沒辦法,難道連素質也退化了。心裏暗恨自己不已。說來也難怪。這一連串的詭異事情弄得他心裏一直是繃緊著,誰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麽事情。


    此時回過神來忙伸手去抓,那飛彈出去的淡紅石頭卻早被陸雪盈兩個指頭捏住,輕輕的放在桌上。月月初時也是一驚,繼而錘胸頓足的大笑,連坐下的竹凳都踢倒在一邊。這小妮子是肆無忌憚,簡直是無組織無紀律,一點不顧形像。


    看到娘還是那樣輕笑著看著自己,朗宇又是下意識的用手指在鼻子上推了一下,重又坐下,接下來一件一件的把那空間裏的東西都拿出來。有了第一次的經驗之後就順手多了,隻是心裏想一下哪樣東西放在手裏,那物件便自然的的出現在手中。那處原來不知多長的通道,此時感覺出來仿佛就與自己的腦海僅有一紙之隔一般。心中暗歎自己確實揀到一個寶貝。


    想自己的前世,費了千辛萬苦才將東西盜出來,卻往往要為怎樣帶走大費周折。若有這東西,怕是直接搬走一個保險櫃也如閑庭信步一般。隻不知這玩意能不能逃過那些儀器的眼睛。


    娘並沒有注意此時朗宇的心思。而是拿起了那本土黃色的線裝書,用手在封皮上輕撫了一下,並沒有打開,同時緩緩的點了點頭,象是自語道“果然”。然後又讓朗宇把這些東西放回那個空間。


    朗宇當然很想知道這些東西都是什麽,有什麽用,可一是自己無法表達,另一個則是怕自己這些無知的問題又會惹人笑話。不要忘了,現在自己可是客串著別人的身體。看來重新認識這個世界已是到了燃眉之急了。


    之後又是對那把短劍也做了同樣的事。過程要順利得多了。幾人都有所防備下,那令人尷尬的精神攻擊自然也沒出什麽大的意外。隻是另人奇怪的是小小的短劍竟然吃了朗宇二十多滴血才乖乖的進入到指環空間裏。


    陸雪盈又十分嚴肅的叮囑朗宇這柄短劍和這本書也千千萬萬不要讓任何人發現。尤其這書中的功法,除了他們姐倆決不能外傳。古族長雖然沒有交代,但陸雪盈怎麽能不知道一個家族的功法傳承是一個什麽概念。就是自己也沒有想到去看一眼。


    有了這枚指環,朗宇這一天又豐富多彩了。月月和他在小院裏說笑了一會兒便出門了,說是去打點野物,采點野果。朗宇就和娘一起在這小院裏擺弄那些藥草,當然也是為了有意的教朗宇說話。


    能夠聽得懂再學著說出來那也就不算十分難了,況且朗宇也是心思玲瓏之輩。半天多的時間,已是胡圇半片的能說個十來句了。兩人的心情都是大好,朗宇坑坑吃吃的有時為一句話憋著大半天,陸雪盈也是不厭其煩的反複糾正,院子裏憑添了許多歡笑。


    期間也知道了許多草藥的名字,功用,也及生長的環境等等。抽空朗宇就偷偷地把一些草藥收到指環裏,然後再拿出來。有時他自己都是覺得可笑,虎巴兒的一個曾經叱吒江湖的大盜,現在居然真就像剛得到一個好玩具的小孩子一般。


    在娘身邊就永遠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娘的愛不僅供你依靠,而且給人一個可以甜然入夢的港灣。這就是童年嗎?朗宇欣欣然產生了一種陶醉感。


    在這個溫馨的環境裏,朗宇並沒有偷懶,他有自己的夢想,心裏也開始多了一些自己珍惜的東西。八歲的年齡他完全可以重新來過,這一世再不是他一個人,他曾經羨慕過那些在父母的嗬護下成長的孩子。如今他已很滿足,既然命運把他安排到這個世界,就在這個世界裏再闖出個精彩的人生吧。朗宇自是欣欣然,坦蕩蕩的接受了這個陌生的生活。


    月月還是每天的打水,打野味,采果子,靜坐練功。朗宇就隨著娘在院子裏學話,學寫字,侍弄那些藥草。令他高興的是這個世界的字卻是比說話更好理解,不是方的,不是圓的,而是方圓橫豎相結合,活脫脫就是早期的象形字。了解了這個特點,他就是猜也猜個七大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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