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不在的時候他也漸漸的開始壓壓腿,做做俯臥,倒立等等一些簡單的動作。娘有時看到卻覺得很奇怪的,不過那些姿勢卻引起她一次次的忍俊不禁的發笑。若是月月看到指不定瘋到什麽程度呢。朗宇倒是仍記得自己曾經練過的手法,步法,還有師傅教過的行功法訣。但自從那天走過幾式洪拳後,他自知現在這個身體還是吃不消的,小雞叨米還得慢慢來。但有一點朗宇也不得不承認,這看著孱弱的小體格還是蠻經折騰的。每次感覺已經到了極限,練到渾身酸痛,隻消半盞茶的時間,就又感到活力充沛。其實也難怪朗宇驚異,任誰用這些藥草煨了三年多,那身體素質要不成妖孽一般才真是沒天理了,那些草藥精華都早已滲透到骨頭裏了。


    古雷是每天必來。一到太陽一偏西,大嗓門離老遠就招呼,不是引誘朗宇跟他出去玩,就是鼓動他跟自己過手。朗宇才不會那麽傻,這小身板嬌貴著呢。無巧不巧的是幾乎每次都被月月碰到,然後一陣揪、抓、踢,甚至一掌打飛。他卻就像永遠也打不壞的小強哥,仍是那股粘乎勁,朗宇都要被他那種執著感動了。


    用他的話說,族裏的那些小輩,弱點的練著沒勁,比他強點的動手總是讓著他,就像兩人下棋,明明自己都看出來是一步將死的局,對手偏偏要錯走一步,然後棋輸一著,那叫一個鬱悶。朗宇也真是對他無語了。原來這小子就是到這兒找刺激來了,這不純牌是皮緊找虐的貨嗎。


    三天時間轉眼即過。雖是短短的三日,可無論是學說話還是身體的打造都使他信心大增。這三天的成果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想。一般簡單的日常對話基本能應付了,身體更是梳理得一踏糊塗,倒不是說強到如何,而是進步得絕對是超乎想像了。有時他自己也懷疑自己是不是就是一個妖孽。


    其實這也並不奇怪,想朗宇的前生也是個天才的人物,為自己盜富濟貧的事業難免都要混跡於高層社會之中,哪能沒有一點外語的基礎。而如今這具身體的前主人也是給他留下基本的財富,想像一下一門語言如果能聽得懂,再去學著說,那學得能不快嗎。再說這身體,除去本身素質的原因外,畢竟朗宇前生已經練過一次了,心中早有了各種經驗,招招式式,點點到位,輕重緩急不差分毫。就是讓任何人倒退二十年再重新來過,恐怕都不會作得比他差。可是沒有人有這機會去嚐試,除了眼前這個妖孽。


    這一日一大早,這個一直以來就像被人遺忘的竹屋小院打破了往日的寧靜。三輛馬車早早的停在了竹門外,今天朗宇就要和娘一起搬到奉院去了。雖說古族長早讓人將奉院裏的一應物件都準備齊全了,仍是有許多東西要搬過去。


    五六個壯實的族人來回的往車上搬東西,月月跟著跑過來跑過去。朗宇現在就是一個甩手大掌櫃,反正自己的東西都在那個指環裏,這就體現出了這指環的好處了。人走家搬,大概說的就是他這種,隻要指環空間足夠大,怕是搬座山也沒問題,還感覺不到一點份量。


    搬家的事指定小不了古雷,這小子就是屬耗子的,沒縫還想法擠出個縫來呢,這個機會不逃課才怪。此時這小哥倆正在屋子一邊的角落裏嘀咕。古雷臉上的表情是眉飛色舞。


    “兄弟,看過咱家的金翎馬嗎?”


    朗宇搖了搖頭,“沒有。”這些天還真的沒見過這村裏有牲畜,小雞小鴨都沒有。以前自己多是混跡在城市裏,對這些倒還真沒在意。


    “走,哥帶你去看看,特別精神,我還騎過呢。這是爺爺讓久成哥特意從鎮裏調回來的。比上次回來時還帶勁,有一匹已經轉出一根金色的了。”說著,拉起朗宇,兩人便從幾個壯實的族人的空隙裏鑽了出去。


    竹門外是一溜矮樹,不知名字。雖說是矮樹隻是相對四圍十來米高的喬樹而言,其實也有三米多高,樹杆微青,葉片很寬大,足有朗宇的巴掌大小。這裏本不盛產竹子,自己這個小竹屋的材料還是從鎮裏選購來的。聽月月說過,這婁香竹對自己恢複身體大有幫助。


    門前的矮樹之間隻留著二米來寬的小道,所以馬車並不能近前,而是在二十多米外的略寬敞處一溜排著。所以在屋裏時朗宇並沒有看見,心裏還在想著會不會是那種古老的木輪車,一走起來嘎吱亂蹦的那種。而出現在眼前的卻大出意料。隻看車的後身就滿雄偉的,三米多寬,四米來高,通體油黑的龐然大物,車轅後方平直,前方彎出一個很誇張的半圓,如一張巨弓,也不知是什麽材料打造,通體泛著金屬的光澤。上部是封閉的,隻有兩扇小窗,頂部略有弧度,四角飛簷,像是古時轎子的擴大版。車**約一米徑,也是金屬的,輪緣上是一圈肉色的材料,走過時才看出來,那是若幹層的獸皮用釘子鉚在輪轂上。看不出是什麽工藝做出來的,不過不得不說很有創意。


    兩人奔到車前麵,終於看到了這些車的主動力,就是那金翎馬。


    每輛車分別由兩匹馬拉著,那馬的外形倒與前世的有幾分相似,隻是要高大許多,從蹄到背足有兩米,頸更長,無鬃,渾身土黃色布滿如豹子似的斑點。特別引人注目的就是在這馬的耳後生出兩根長翎,如孔雀的尾羽一般有著半米多長,白若珠貝,看來這金翎馬也是因此而得名吧。可這又明明是白色的翎羽,好像叫銀翎更確切才對。


    正想問個究竟,不料那兩匹馬突然有點燥動不安,四蹄刨地,渾身擅抖,長長的脖子用力的向外側掙去,口中發出低啞的嘶鳴。


    正搬東西過來的一個族人立刻跑過來,有些焦急的聲音道:“雷少爺,不能碰這馬,你不是它主人,它會……”說著時已伸手向那兩根長翎抓去。可還不待他抓到,那兩匹馬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兩個小子也嚇得噌的一下向後跳去。


    朗宇當然是不知所以,古雷也是有些莫名其妙,“古全,你這馬怎麽了,我根本就沒動它呀。”心裏還在想著,就是自己真的摸了它也不至於整出這動靜吧!以前又不是沒碰過,奇了怪了。


    那叫古全的族人並沒有說什麽,隻是向他們擺擺手示意不要說話,然後用手輕輕的撫弄著金翎馬的兩根長翎。那模樣就像在安撫一個受驚嚇的孩子。


    有趣,很有趣,朗宇看著他那表情,分明一個婦人哄孩子睡覺的模樣。“嘿嘿……”心裏不由暗暗發笑。


    此時因那兩匹馬倒下,車轅也慣在地上,半車的東西都湧到的前部,獸皮繃的車棚前麵鼓出個大包,象個孕婦。朗宇兩人就在旁邊愣愣的看著,古全在那兒安撫了半天了沒見什麽起色。那雄壯的金翎馬依舊跪在地上,體似篩糠。


    又有兩個族人也走了過來。其中一個矮胖的中年人趕緊把東西放到前輛車上回身問道:“古全,你那兩匹馬怎麽回事。”


    古全一臉無奈,看了看古雷兩人回道:“二叔,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感覺不到它的靈識波動,無法勾通了。”他自然不敢埋怨古雷,況且也看見古雷真還沒摸到他的馬。


    外麵的動靜引得竹院內的人都出來了。陸雪盈一看這場景,不由眉頭皺了下,快步的走了過來。


    那矮胖中年人從地上站起來,目光看向陸雪盈。恭敬的垂首道:“陸長老,這——”嘴角抖動了半天。愣沒敢說出來。陸長老雖是藥師,可那是給人治傷的,要治這馬豈不成了獸醫。但眼下自己幾個人卻是沒辦法了。要讓一個藥師給牲口看病,這話自己還真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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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雪盈像是早看懂了他的心思,淡淡的一笑道:“無妨,讓我看看,”然後輕撩起長袍,蹲下身,將手搭在那兩根長翎上。片刻轉過身,向著朗宇說道:“你們倆先回屋去吧。”


    “娘。……”朗宇想說我們真的什麽也沒幹。就看看也能看這樣,真是沒有天理了吧。


    看到娘衝他搖搖頭便也把話吞了回去。古雷一縮脖,瞪眼吐了下舌頭。月月過來拉過朗宇,三人一同回院了。朗宇不經意間卻瞥到了月月剛才看自己的眼神,分明是有些興災樂禍。若非這事還真和自己有關,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的還不止如此,就在他三人離開不久,也就分分鍾的時間,那兩匹馬在陸雪盈的撫弄下,明顯的平靜了下來,片刻間昂起頭。


    大家一起搬起車轅,兩馬同時支起後腿,然後就精神抖擻的站了起來,,“噅噅!”的打了兩個響鼻,搖了搖頭上的翎,好像剛才什麽也沒發生過。古全趕緊上前將手分別搭了下兩馬的翎子,欣喜的向那中年胖子點點頭。


    眾人一陣驚奇,紛紛向陸雪盈揖首施禮,“多謝陸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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