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林忙道:“黃長老真不愧是大人大量,為了宗門的將來,寧肯微損自己清名。我這就去責問許增壽。嗯,要說這許增壽也算無意中提高了咱們宗門的聲望,算是歪打正著,你看這責罰……?”


    黃真望再也忍不住,笑罵道:“知道你小子跟那許大嘴是一丘之貉,反正他也沒有胡亂編排什麽。這責罰嘛,你就替道爺罵他幾句罷了!嗯,你們那個什麽仙門雜誌上登錄的關於李長老的軼聞故事,還算有趣!不知老李此時是什麽心情,哈哈!”


    孟林見黃真望氣消,便一記拍馬言辭送過去,給黃真望樂得前仰後合。


    之後,黃真望向孟林仔細問了在青羅鎮救治陳四爺的事情,待聽到陳四爺神魂內的性命精元被隱秘黑手導引吞噬的事情,不禁眉頭大蹙,自語道:“難道十幾年前的魔影案又要抬頭了?”


    事關陳四爺將來有無可能再被卷入,當下孟林向黃真望恭敬請教“魔影案”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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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大致講述,孟林略微放心,陳四爺進了五峰客棧,估計以後會安穩許多,隻用頤養天年,不用再多慮那黑手之事。


    隻是當年的魔影案實在詭異。


    當年,有部分魔道中人糾結一起,被一位自稱魔君的黑衣男子統領指揮,起初隻是四處偷偷抓走平民用來修煉魔功,後來越發肆無忌憚,開始向俗世中的世家甚至仙門子弟出手。


    這些被卷入其中的人們,有一個共同特征,就是身體衰老極快、壽元明顯縮短。應是性命精元被人用秘法強行抽取吞噬,因此造成了很大的恐慌。


    後來在五大仙門的聯合鎮壓之下,抓住了一個頭戴魔王麵具的領頭之人,魔君自爆殞命,群魔無首,這才把那群魔道人士一網打盡。可是不知為何現在又出現了與昔年類似的情形。


    黃真望看著孟林清澈的眼神,自己有點疑惑不解地道:“難道當時抓住的人不是真正的魔君?隻是他放出的替罪羔羊?”


    孟林也是一頭霧水,不知該怎麽回答。


    黃真望又交待孟林,青羅鎮鬥法一事不要與他人過多提及,隻限在已經知曉此事的幾人中流傳。若這幾人問起,便簡單告知一下模糊結果即可,以免節外生枝,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孟林點頭稱是,向黃真望請教一番元氣運轉訣竅後得知,果然如自己所悟那般,這元氣的頤使也是對修士的一大考驗。


    當下,孟林向黃真望再次學習運轉法門,有這個元丹境三品的大高手親自指點,自然如同高屋建瓴,讓孟林醍醐灌頂。


    這幾個月自己琢磨的或者嚐試的方法,都是一一得到點評。並且最終,這一老一少為孟林量身打造出一條最適宜孟林的元氣催動法門。


    黃真望舉起朱紅酒葫蘆,喝了一口酒道:“正所謂,如切如磋,如琢如磨。隻有與外界交流才能提高自身領悟,萬萬不可固步自封。切記,切記。對了,郭若溪這女娃,你覺得怎麽樣?”


    孟林臉色微紅道:“黃長老,你這說的哪跟哪啊?我跟若溪師姐就是一起順路回宗門而已,您老想到哪裏去了?!”


    “


    哦,那就好!郭銘昆那老小子,對他的寶貝疙瘩可是寶貝著呐,我還真怕你倆有點啥事,郭掌門給你穿小鞋。”


    “黃長老放心,我對若溪師姐隻有感激敬重之心,沒有其他想法。”


    “唔,有其他想法也不怕,你學了我的《本草藥典》,也算道爺的半個弟子,他郭掌門不敢把你怎麽樣。”


    言盡於此,黃真望對著孟林促狹地笑了幾聲,掂起酒葫蘆,哼著不知名的歌謠,一搖一晃地出了房門,“世人少知酒,吾乃酒中仙……”


    孟林收拾一下房間,把剛才牆壁上因震動而落下的土灰清掃幹淨。


    又從儲物袋內取出蒼山派記名弟子常穿的青色衣衫換上,在腰間掛好那淡青色的古樸令牌,這才施施然向雜事處而去。


    來到雜事處,孟林徑直向《仙門秘錄》編輯部……也就是許增壽的房間……走去。


    “咚咚咚!”孟林敲響許增壽房門,不大一會,一個睡眼惺忪的大頭男子打著嗬欠開了房門。


    許增壽揉了揉眼睛,看清來人後,抬起大頭問道:“孟黑……呃,孟總編你什麽時間回來的?”


    孟林突然大喝一聲,義憤填膺地罵道:“不要叫我總編,我《仙門秘錄》沒有你這樣的主編!真是豬油蒙了心,你不要以為為了《仙門秘錄》的發行量,就可以給文章胡亂起名!各個前輩高修的清譽豈是你能汙蔑的?!”


    孟林看著一臉發懵地許大嘴,向著許大嘴無聲的微笑了一下,又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但是卻並不進屋,而是繼續堵在門口。


    許大嘴不明所以,有點茫然地說了一聲,“啊?”


    扭頭四望,孟林從眼角餘光看見周遭漸漸有人圍過來看熱鬧,更是一把揪住許增壽的衣領,繼續怒罵:“你這個許大嘴,枉我把你看作最親近的兄弟,沒想到我才下山沒幾個月,你就做出來這種天怒人怨的蠢事,今天我就要當眾替幾位前輩收拾你!”


    說完,孟林抬起鐵拳,“啪”地一掌拍在許增壽身上,但隻是徒有聲勢,並沒有吐露掌勁,而在外人看來卻都暗暗替許大嘴擔心。


    許增壽被突如其來地一頓惡罵,又無緣無故挨了一掌,被唬得一愣一愣,腦袋迷糊起來,搖了搖大頭,沒底氣地問道:“孟總編,孟師兄,到底是怎麽了?”


    孟林見許大嘴無意之中配合地簡直天衣無縫,便停止喝罵,痛心疾首地大聲道:“我也知你這樣做是為了提高蒼山派的知名度,是為了將來吸引更多的潛力子弟前來我們蒼山派拜師學藝。但是老弟啊,就是如此也不能肆無忌憚地影響各位前輩的聲譽啊!”


    許增壽反應過來,原來是為了文章名字的事,可是這發行文章的名字都是他們兩人共同擬定的啊?!便得理不饒人,冤枉地怒道:“你不要冤枉我,這都是……”


    孟林見狀,知道許增壽已經開始不再迷糊,便對著許增壽微微一笑,揚起右手,一記混沌神拳轟鳴而出,這次卻是暗運了不到一成勁力,估計許增壽也能承受住。


    “嘭!”


    孟林隨著嘴角流血的許增壽追入房內


    ,作勢就要在房內狠揍。


    圍觀的師兄弟,互相左右看了看,有人嬉笑道:“我就說這許大嘴早晚就要被人拍黑磚,哈哈!你看,到頭來自己人先打了起來!”


    “嗯!說實話,這《仙門秘錄》讀起來還真的有趣,特別是清月宗片段……”


    再說孟林聽見許增壽房外似乎還有人在圍觀聽戲,便輕聲對許增壽道:“你寫的文章得罪人了!有長老發怒,要封禁我們的雜誌,不打你一頓給外人看看,讓幾個長老收回點顏麵,以後靈石來源恐怕沒有保障了!”


    許增壽計算了一下靈石損失,心疼地小聲道:“我為雜誌流過汗!這幾個文章名字都是你我一起定的,你不能讓我一個人受冤枉!”


    孟林催動藏天殿,悄悄調運出幾株靈菊到袖口,而後“啪!”地一下摔碎了一個茶碗,又微笑著遞給許增壽一株靈菊,示意願意用此來安撫許大嘴受傷的心靈。


    許增壽看到茶碗被摔碎,嚇得一跳,以為孟林要來真的,待看到遞過來的靈菊,就心中馬上知道是怎麽回事。


    許增壽氣呼呼地接過靈菊,嘴裏大喊道:“我不服!我是為了蒼山派宗門發展!”


    孟林聞言一愣,又遞過來一株靈菊,道:“不服就打到你服!”說完,左右手掌互擊,發出一道擊打聲音。


    許增壽見到又有靈菊前來報道,便不動聲色地接過,擦了擦嘴角血絲,繼續喊道:“我們過命的交情,我為雜誌流過血,你打我臉?!我娘都沒有打過!”


    孟林無奈,知道被許大嘴訛上了,隻好咬牙再遞出一株靈菊,一腳把身前的桌子踢飛,直接把房門撞得裂了幾道粗大縫隙,怒罵道:“我打得就是兄弟,我的兄弟隻有我能打!我不教訓你誰來教訓你?!”


    許增壽見狀,一個閃身,向後撞在門上,“嘭”地一聲,把牆壁灰塵震地撲簌而下,自己也疼得咬牙咧嘴,有點後悔自己演戲太過逼真。伸出手掌朝向孟林,喊道:“你跟我來狠的?我跟你拚了!”


    孟林瞪了許增壽一眼,掏出一株靈菊甩到許增壽跟前,心疼不已,這才一會就損失了四株靈菊,作勢就想狠心真打。


    許增壽見孟林眼神不對,趕緊撿起靈菊揣到懷裏,搖晃著大頭,忙不迭地向外喊道:“我錯了!以後再不敢隨意亂寫了!這《仙門秘錄》你要求太高,又要內容有趣,又要能給人啟迪,這太難了!”


    孟林見許增壽見好就收,便作勢心疼地趕緊扶起許增壽,出得房門,語重心長地大聲道:“許主編,我也有責任,這事不怪你一人。我們這就去跟人道歉去!”


    許增壽深知演戲要全套,伸出袖子在大頭上抹了一把,又在沒有淚水的眼眶上擦拭一番,感動地哽咽道:“孟總編……”


    眾人看著半刻之前還在打生打死的二人,此刻如同親兄弟一般,互相攙扶、安慰著向遠處走去,不禁一陣瞠目結舌。


    人群中一個方臉短衫青年,感慨道:“唉!這《仙門秘錄》確實好看,但許增壽為了內容精彩有趣,寫起來也確實不易啊!以後,我每期都要訂閱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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