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團棕黃色的靈光,左衝右突,掙紮不已。


    孟林急忙催動灰色元氣,運轉大五行凝元功,把那團靈光導引向脾髒之內。


    脾髒五行屬於土,是後天之本、氣血生化之所,正是煉化那土屬精元的最佳髒腑。


    “尋五行配伍之珍材,汲五行之氣煉化。行之,可鍛五髒,可聚靈意,可安神魂;功成,則築基亦不遠矣……”


    幾息之後,隨著功法的運轉,那團躁動的靈光逐漸變得馴服,順著他的引導逐漸在脾髒內聚集。


    繼而,孟林從灰色元氣中分出一縷,纏繞到那團靈光之上,慢慢地把它分化,一絲一縷地被煉入脾髒。


    兩個時辰很快過去,那團靈光被他煉化殆盡,不剩分毫。


    他的脾髒得到強化,堅實而又有彈性。


    此刻,他煉化天地元氣之時,速度比往常快了不知多少倍!


    若孟林再與那夏侯年相拚鬥,恐怕已不需催動天命燃元功,便可輕易決出勝負。


    至此,五行精元之中,土屬精元已被煉入脾髒,木屬精元已被煉入肝髒,尚缺乏金、水、火三種屬性精元。


    每當孟林單獨從脾髒或者肝髒運轉元氣之時,便會有棕黃色或者淡青色的元氣輕盈而出,顯得神奇異常。


    而二者同出之時,卻讓他的元氣運轉,又有些滯澀衝突之感。


    隻不過,好在孟林暫未修習過哪種功法,是需要這兩個髒腑同時發功。


    臨近午時,他肚子中發出咕嚕聲響。


    繼而,他便停下修煉,從石床之上躍下,到野外抓了幾隻不算肥壯的野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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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洞府內,炙烤兔肉之時,孟林忽然想到:“不知小帆他們怎麽樣了?”


    如此,一直挨到傍晚,他在自身施展了一個避神術後,悄悄趕往那個茅屋小院。


    “嗯,就算是去,也不能讓小帆發現我才行!”


    跨過那條幹涸的河道,孟林輕步來到小院門外,安靜站定,催出一縷元氣聚到耳竅部位,仔細聆聽。


    “爺爺,你說師父現在吃過飯沒?”


    “孟先生是神仙一類的人物,估計會餐晚霞飲清露!”


    “是嗎?那他每天在這裏吃早飯的時候,也沒見少吃!”


    “呃,可能他是故意的吧……”


    孟林嘴角上翹,右手駢指作劍,心中不自覺發笑:“混小子,為師都走了,你還在黑師父,真是找打!”


    片刻後,茅屋之內,對話又起。


    “爺爺,你說師父會去哪裏?”


    “不知道,孟先生有他的事要做。我們照顧好自己,讓他少操點心就是為他好。”


    “嗯,爺爺,我懂得,我一定會努力練拳,早日修成擒龍訣!”


    月華如洗,蟲聲蛐蛐。


    孟林緩步而回,內心一片靜謐,對茅屋中的少年和老人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在走回臨時洞府的路上,他鬼使神差地向挖掘息壤之地,拐了一下,希望能再在附近挖掘點出來。


    尚未走到那個地點,他忽然發現前方有兩個人影,似是蹲在地上打量著什麽。


    孟林連忙緩下腳步,運轉功法聆聽那二人的談


    話。


    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道:“二叔,你覺得怎麽樣,還用不用動手?”


    “算了,能找到這裏的修士,也算前輩高人了。這息壤殊為難得,尋常修士別說能找到,就是聽過的也不多。”另一個老年男子沉聲思考道。


    頓了一下,他又道:“估計這位前輩高人已經把息壤挖走了!”


    那年輕男子驚歎一聲,跳躍而起:“啊?我土行族籌謀數年,才找到這塊息壤。現在放棄,豈不是前功盡棄?”


    孟林納悶地發現,他方才是誤解了那二人。


    因為,那二人根本就不是蹲在地麵,而是身高本就那麽高!


    就見,那老年男子,圍繞著那個半丈見方的位置轉了一圈。


    “這位也是仔細人,竟然連覆蓋老土這個小細節,都能考慮到。沒辦法,明日跟族長匯報,以後把探察範圍加深到地底三十丈!”


    “二叔,這麽多年過去,會不會息壤早被挖光了?”年輕男子雙手背後,焦躁地來回走動。


    老年男子抓起地上的一把泥土,放在鼻子邊使勁嗅了一下:“應該不會,我觀戊己山地脈之氣依然盛大,下麵必有息壤,隻是多或少的問題。”


    其後,他又疑惑道:“會是誰呢?竟然能搶先一步挖走寶物。還有誰能比我們土行族還了解息壤呢?”


    孟林聽到此處,心道:“看來,土行族對息壤的應用了解頗多,不如趁機結識一番。”


    想罷,他腳步故意在地麵踏出響聲,由遠而近走向土行族二人,他的腳步聲也由大至小變化一番。


    來到二人近前,孟林哈哈笑道:“二位道友,在下看準這塊寶物已久,你二位是也看上了嗎?”


    那年輕男子聽見孟林話語,正欲跳起發火,卻被老年男子按住。


    那老年男子沉聲道:“這位道友,相逢即是有緣,你可知這寶物是什麽?若能說上來,我們與你共享倒也無妨。”


    孟林看著那老年男子的眼睛,自信滿滿:“不瞞二位,是息壤,這乃是天底下少有的靈物!”


    年輕男子急切道:“你知道息壤?”


    “為何不能知道?在下不但知曉,還能探察方位呐!”


    說完,孟林輕笑一聲,喟歎道,“隻不過,在下隻能探察十餘丈深,多了可就不靈了!”


    見那二人麵麵相覷,孟林又道:“我觀此地已覆上老土。新土在下,老土在上,想必二位應有所得,不如就分潤我些如何?”


    那老年男子神色尷尬道:“這位道友,我們也沒有挖到息壤,不知被那個兔崽子捷足先登了!你若不信,我二人敢發道誓賭咒!”


    說罷,他見孟林神色不悅,打量孟林修為之時,又有些摸不清來路,隻好咬牙準備起誓。


    那年輕男子怒道:“二叔,我土行族何曾受過這種委屈,他不信便了,大不了做過一場!”


    孟林眼睛微轉,忽然麵有怒色,衝到那年輕男子身前,直接把混沌神拳暴轟而出,兩象之力盡顯:“那便做過一場!”


    那年輕男子未想到孟林的脾氣比他還要火爆,連忙出拳相拚。


    “嘭”地一聲之後,不出所料地,他被孟林的一記抱


    拳轟退了七丈有餘。


    但是,難能可貴的是,他竟然隻是手臂酸麻、嘴角溢血,肉身體魄依舊完好,沒有什麽大礙!


    那老年男子連忙舉起右手,豎起手指,叫道:“都停手!我起誓便是!”


    未料,孟林瀟灑地走到那老年男子身邊,一把按住他的手臂。


    未等孟林說話,那老年男子氣呼呼道:“你要如何?連老人家也想過招?難道我便怕你不成?!”


    孟林知曉大勢已成,連忙托住老年男子的手臂,哈哈大笑。


    “道友,在下不是那個意思!在下的意思是,有你們這等防禦力道,根本不需要給任何人賭咒起誓,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


    而後,在那老年男子驚訝的眼神中,他又笑道:“那位年輕些的道友,脾氣也太爆了些,不過我喜歡!哈哈,在下蒼山派孟林,你我就此別過!”


    那年輕男子也不生氣,哈哈笑了幾聲,向孟林見禮。


    “這位小哥,你還說我脾氣火爆,我看你我不相上下!方才是在下魯莽,言語有些激動,還請閣下不要見怪!”


    “無妨,我們這也算不打不相識,以後有緣再見!”孟林舉步欲走。


    那土行族老年男子抬手示意孟林停步,道:“這位道友,請等一等,請問你準備往哪裏去?”


    “在下從宗門下山遊曆江湖,到處都可以去。現如今,如同山野散修一樣!”孟林灑然笑道。


    那老年男子笑容更盛,雙眼微眯,似乎很喜歡孟林的性格:“既然到哪裏都是遊曆,不知道友有沒有興趣來我土行族一觀?”


    孟林沉吟道:“去也可以,隻不過在下還有些衣物,在此戊己山臨時洞府。”


    那年輕男子輕“咳”一聲,語帶譏諷,調侃道:“孟道友,我勸你不要不識抬舉,我二叔乃是族中長老,他是有一樁天大的機緣要送你!”


    孟林看著笑而不語的老年男子,猶豫道:“能不能先告知我些內容?”


    “嗨!也不是什麽天大機緣,隻不過是我土行族長的女兒,要選婿。若能選上,自然有莫大好處。若是選不上,也會送一份人間富貴!”


    那老年男子含笑看著孟林,等待他表態。


    孟林揚起清澈的眼神,認真道:“在下願意去!不過,我提前聲明,在下隻是想多交朋友多見識。至於好處或富貴什麽的,我並無他意!”


    那年輕男子輕歎一聲,道:“我懂!”


    當下,三人閑談幾句,便一起向孟林的臨時洞府走去。


    半柱香後,孟林讓土行族那二人在不遠處稍後,他單獨來到洞府跟前,運轉神秘手法,把那四杆陣旗悄無聲息地收入儲物袋內。


    而後,眼也不眨地對著臨時洞府猛轟數拳。


    “轟隆隆!”


    一陣響動之後,洞府坍塌,徹底消失不見。


    孟林一個箭步,躍到二人身前:“二位道友,這便啟程吧?”


    “孟道友,你這般猴急吃相,是不是有點難看了?”那年輕男子毫不掩飾地鄙夷一聲,似乎對孟林有些妒忌。


    孟林嘿嘿笑道:“還請道友多理解,在下這樣做,都是為了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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