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年修士瞪了年輕修士一眼:“嚴行,你跟我出來的時候,族長是怎麽交代你的,還記得嗎?”


    “嗯。師尊讓我注意言行!我都克製好多了,照我往常的做派,早開罵了,哈哈!”


    那年輕修士衝著孟林大樂了一陣:“孟道友,算你有福氣,在最恰當的時候遇見最好的我!”


    孟林臉色發黑,假意不悅:“嚴道友,別胡扯了!你的名字說明了一切!”


    那土行族老年修士看著孟林和嚴行鬥嘴,不禁樂得隻捋胡須:“嚴行,這次你算是遇見對手了!”


    三人一路向西北而行,腳步如飛,隨口閑談。


    孟林從談話中得知,老年修士叫做嚴長順,是土行族的長老;年輕修士喚做嚴行,是族長的大弟子。


    行了不久,嚴行斜著眼,抬頭看了看在他身側飛奔的孟林,不由自主地讚歎一聲。


    “我總以為土行族是最善腳力的,想不到孟道友的腳力功夫,竟然絲毫不輸於我等,是在下小覷你了!”


    孟林低頭拍了拍嚴行的肩膀,笑道:“嚴道友,你雖然身高四尺有餘,但行事做派卻是標準的堂堂男子漢,我也有些看低你了!”


    老年修士哈哈大笑,催動功法,越到二人之前:“你兩個就互相撕咬吧,老夫先走一步!”


    “二叔,等等我!我沒有帶金瘡藥,怕破傷風啊!”嚴行怪叫一聲,追上前去。


    孟林“嘿”地一聲,猛然催動淩虛步法,踩準風尖,從二人身邊躍過,嘴上戲謔,不住地嚇唬嚴行。


    “嚴行道友,在下這兩天腸胃不好,若有什麽對不住的地方,萬望你多擔待啊!”


    “別,別,別!你有種把腿鋸斷一截,再跟我比試!”嚴行大呼小叫,向孟林狂追而去。


    如此,你追我趕,倒也算極快。


    隨著幾人的閑談,孟林對息壤的了解也增加了許多。


    那戊己山的息壤,據說來曆已久,在世間沉寂了不知多少載,靈性早失去多半。


    饒是如此,其中所蘊含的土屬性精元,仍是沛不可擋。


    若能提取而出部分,在煉製法寶之時,添加進去,則法寶的防禦力將會有一個驚人的提升。


    而且,提取土屬精元後剩餘的息壤本身,還可以作為種植藥草的靈田,能成數十倍的加快藥草的成熟速度!


    更加神奇的是,據說有前輩大能,曾煉製出靈藥儲物匣,可以把息壤收入其中,在儲物匣中種植靈藥。


    最後,那名字喚作嚴長順的低矮老者,搖頭晃腦地道:“隻不過,沒有這麽傻的修士,肯用來種植靈藥而已!”


    孟林聽到這些話語,似有所感,長歎一聲,心中哭笑不得。


    “我就是那個傻瓜!想不到土行族對息壤了解如此之深,嗯,好在無名洪爐底部的息壤還沒有白費,可以種植靈藥!”


    在心中做了一番自我安慰之後,孟林便不甘心地悄然運轉功法,神念傳意無名洪爐。


    幾息之後,他撇了撇嘴,不得已放棄最後的幻想,在內心唏噓不已:“唉!果然還是弄不出來。”


    嚴長順捋著胡須,同情地看了孟林一眼:“孟道友,不用歎氣了。天材地寶,可遇而不可求!這都是命啊!


    ”


    “二叔說得對,我們都盯了這麽長時間,還不是被那天殺的賊子給偷走了?!”


    嚴行想起息壤被人提前挖走,便氣不打一處來。


    孟林正色拍了拍嚴行的肩膀,好生勸慰。


    “嚴道友,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不能罵罵咧咧怨天尤人。要知道,修士修行,法侶財地運,缺一不可。興許,是人家氣運比你大呢?”


    嚴行抬起頭斜睨孟林,道:“孟道友,不會是你把那息壤弄走了吧?不然你為何回護那賊子?”


    嚴長順看了嚴行一眼,嗬斥道:“嚴行,修士修心,孟道友的根骨雖然與你不相上下,但他的肉身體魄天賦定然不如我土行一族。”


    見嚴行麵容沉思,他又痛心疾首地道:“你就沒有想過,他為何在肉身體魄上,偏不輸於你?心境,刻苦,估計人家哪一樣都比強!你這樣不努力,怎麽對得起你師父?”


    孟林勸道:“嚴二叔,不要再罵嚴行了,我其實心境一般,用功也沒有那麽刻苦。我,主要是悟性高!”


    嚴行本還在低頭思過,聽見孟林的話語,忍不住倔強道:“二叔,你若說他心境和刻苦強於我,這不好比試。但目前,孟道友的臉皮定然比我厚實幾分!”


    而後,他不知想起什麽,怒道:“我吃虧就吃虧在臉皮薄上,不然師妹哪還用得著招婿?!你看看,你們邀請的都是什麽人,一群烏合之眾!哪一個有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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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林了解息壤的目的已經達成,便有去意。


    當下,他低頭與嚴行對視,真摯道:“嚴道友,我不會跟你搶。我這就走了,改日你們有時間,記得來蒼山派找我!在下定然好生作陪!”


    繼而,他又看著嚴行狐疑的眼神,道:“祝你和嫂子百年好合!”


    “嘿,孟道友,客氣了啊!哈哈!”嚴行喜不自勝,搓著手掌道。


    嚴長順不高興道:“胡鬧!你同意,人家亦嬌同意了嗎?孟道友,來都來了,就別客氣了。前方就到!”


    果不其然,又行了約有半刻鍾後,三人來到一處山坳。


    嚴長順踢了嚴行一腳:“愣著幹什麽?還不開門?”


    嚴行低哼一聲,不情願地取出一枚土黃色令牌,印在一株十人合圍的棕色大樹上。


    三息之後,那枚令牌上閃過一道黃色靈光,從樹上落下。


    “哢嚓”幾聲響過,樹根部位開了一個七尺寬、一丈高的洞口。


    從洞口看去,正有一條石階道路,斜斜向下伸展,被牆壁上鑲嵌的螢石照得亮如白晝。


    “孟道友,請吧?”嚴長順溫和一笑,鄭重向孟林拱手施禮。


    孟林心中有些猶豫,拱手回禮道:“嚴二叔先請!”


    嚴行無可奈何,忍不住神情發木,戳破孟林的心頭所想:“我先行,省得你擔心是陷阱。”


    嚴長順笑著撫了一下手掌:“孟道友,多慮了。你是名門大派,我等山野小族,不會輕易坑害於你。哈哈!”


    說罷,他跟著嚴行的腳步,斜向下而走。


    孟林無法,抹不開麵子,隻好在後麵跟上,長籲短歎:“嚴行兄弟,你要相信我的人格!”


    “哼,你的長相就讓我相信不了!你我之間,必定還要一


    戰!”嚴行沒好氣道。


    地下道路盡頭,是一個約有百餘餘丈空間的大廳,裏麵正有人在吵嚷不停。


    一個女修的粗獷聲音道:“阿爹,你搭戲台做什麽?”


    “乖女兒,阿爹這是在地麵上學的,現在流行這個!到時,選個黃道吉日,你把紅繡球這麽一拋,誰搶到誰就是咱土行族的乘龍快婿!”


    說話之人被自己的主意佩服得五體投地,忍不住哈哈大笑。


    那女修不好意思道:“要是搶到繡球的人,我不喜歡怎麽辦?”


    “爹喜歡就行,要是爹也不喜歡,那就一刀劈作兩段,咱再拋一次繡球便是!”


    那麵若中年的男子,雖然身高才有四尺,但是麵上神情卻霸氣無匹,此刻仿佛頂天立地的巨人一般。


    嚴行輕歎一口氣,走到那男子跟前,拱手見禮,鄭重道:“見過師尊!我們回來了!”


    “嗯,回來了好!那東西弄到了嗎?”土行族長笑眯眯地看了看嚴行。


    嚴長順拉著孟林,越過眾人的身影,來到嚴行之前。


    “族長,那東西沒有到手,出了岔子,我稍後單獨向你稟報。不過,我又帶回來一個天資優越的修士,你看能不能將功補過?嘿嘿。”


    孟林被嚴長順推動著走了半步,不得已,拱手致意:“在下蒼山派孟林,見過族長。”


    “孟小友好,無須多禮,在下土行族嚴如風。嗯,這是小女,嚴亦嬌!”


    說著,嚴如風從身後拉出一個矮壯的女修來。


    那女修臉色略黑,羞怯道:“阿爹,你幹啥玩意兒啊!你總這樣,女兒以後還怎麽見人?”


    嚴行鼓起勇氣,上前委婉勸道:“師尊,弟子在上麵聽過一句俗語,叫做強扭的瓜不甜。”


    嚴如風神情轉冷,哼了一聲:“別以為你打得什麽主意,我不知道!瓜就算不甜,它解渴也行。你看看你們,一個個的,身高不足四尺,卻能狂得沒邊!”


    而後,他皺起眉頭看了嚴行一眼:“行了,別跟個娘們似的!你不就是想要媳婦嘛,將來我再給你找個好的!我是為整個土行族著想,才出此上策。”


    說完,他扭身躍到戲台之上,向四周團團拱手見禮。


    “諸位族人,各位道友!把大家邀請過來,就是為了小女婚事。擇日不如撞日,明晚戌時,便在此拋繡球選夫婿!”


    話音剛落,就聽一個身穿藍衣的短須修士朗聲道:“嚴族長,不是說選婿之後,還有交易會嗎?在下正缺少土屬性珍材,想要一舉兩得!”


    嚴行氣得跳起,接著那人的話鋒道:“你竟然敢當眾羞辱我族明珠,是想找死嘛?”


    嚴如風躍下高台,一把按住嚴行,回頭傳音喝問嚴長順:“長老,你這弄的都是什麽貨色?!就是糊弄我,也不能這麽隨便吧?”


    嚴長順走到嚴如風跟前,拱手傳音致歉:“族長勿怪,我給你拉來了這麽多相貌堂堂的修士,走眼一兩個,是難免的。”


    隨後,他神色古怪地把嘴角向孟林的方向歪了歪,訕笑著傳聲推介。


    “這個小夥子就很不錯,無論是修為境界,還是長相、天資、身高,絕對能入族長和嬌兒的法眼!更關鍵的是,他出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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