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錚還不知道,他在某位喜歡胡思亂想的小姑娘眼裏,已經成為了街頭賣藝人的形象。


    今日送來聘禮,完成定親,正式的婚禮則定在十天之後。


    雖然有些趕,不過樊家現在急切地想將婚事確定下來,免得其他豪門大姓捷足先登,因此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梁錚送來的聘禮,讓樊曠和樊正喜笑顏開。


    倒不是錢多少的問題,如今的樊家生意蒸蒸日上,也不缺這三瓜兩棗的,關鍵是麵子。


    梁錚給得多,證明他對這門婚事的看重,親自上門,更代表了他絕非敷衍,而是真心要與樊家聯姻。


    若是在半年前,梁錚這純屬高攀。


    可隨著黑騎軍的強勢崛起,如今高攀的,卻是樊家了。


    畢竟整個幽州,比樊家更有權勢和財力的家族不知凡幾,但比黑騎軍更強橫的軍事力量,卻根本找不出來。


    甚至就連公孫瓚的白馬義從,經過大敗鮮卑聯軍一役,在這方麵完全被比了下去。


    不過梁錚是個念舊情的人,對於幫助過他的樊家,也是照顧有加,做到了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如今的樊家,在漁陽郡,也是首屈一指的強大勢力了,尤其是在商業領域,借助梁錚的扶持,置辦了許多前景廣闊的產業。


    隻要能夠按部就班地穩穩發展個三五年,絕對能夠成為漢末三國時代的頂級豪門。


    離開樊家,梁錚徑直出城,進入黑騎軍的駐地。


    因為今天的漁陽郡,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齊周依舊是繃著他那張死人臉,看向梁錚時,雙眼裏更是藏不住心中的滔天恨意:“梁中郎,河西鮮卑大人魁頭,與各部鮮卑聯名血書告狀,稱黑騎軍不斷侵擾草原,有意挑起戰端。使君特命我前來,找梁中郎你要一個解釋。”


    “哦?解釋,什麽解釋?”


    換上戎裝的梁錚,雖然一副懶洋洋的姿態,可眉宇間流露出的殺機,依舊讓齊周大感不寒而栗。


    眼前的男人,可是真正的殺人如麻。


    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裏,因梁錚而死的胡人,數量就達到了二十萬之巨。


    在黑騎軍的屠刀之下,胡人的屍骨堆積成山,鮮血流淌成河,幾如人間煉獄一般。


    “梁錚,你少給我在這裏裝蒜!”


    說沒兩句,齊周就忍受不了梁錚輕佻的態度,大喝一聲說道:“之前擅啟邊釁一事,使君未曾與你計較,你非但不知道感恩,反倒一而再再而三地挑事,究竟意欲何為!?”


    梁錚冷冷一笑:“怎麽,死了幾個胡人,就讓劉使君如此緊張。那往年每年死在胡人刀下的數萬漢人百姓,愛民如子的劉使君為何不聞不問?使君能寬仁地對待殺掠成性的胡人,怎對我就這般苛待?這話要是傳出去,可不好聽啊。”


    明裏暗裏的威脅和嘲諷,讓齊周氣得渾身發抖,根本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來。


    如今整個草原,胡人是聞黑騎軍之名而喪膽。


    北部鮮卑和東部鮮卑兵敗之後,實力猶存的西部鮮卑,卻是一句狠話都不敢說,選擇悶頭裝死。


    若是擱在往常,步度根三兄弟早就殺上門要漢軍給個解釋了。


    現在,幽州的漢民因為黑騎軍的出現,腰杆子硬了不少,尤其是進入鮮卑地界做生意的漢人商隊,隻要靠近大漢邊境,有些遊商甚至連護衛都敢不請,也無須擔心被牧民劫掠。


    因為但凡出現這種事,黑騎軍便會聞風而動,找到借口對案發地點周圍的區域進行掃蕩作戰,有殺錯沒放過。


    以至於發展到後來,商隊路過的所在區域,當地的部落還得自己派兵隨行保護,免得遭受無妄之災。


    一時間,烏桓人和鮮卑人都拚命收縮勢力,往常習慣性的小規模入侵劫掠也完全停止。


    反倒是許多部落的頭領深感不忿,繞道去薊城向劉虞哭訴黑騎軍的對他們的侵襲和騷擾。


    時常有裝備精良的漢人獵奴隊,入侵他們的部落領地,抓走牧民,搶奪牛羊馬等牲畜,讓他們原本就不好過的日子,變得更加雪上加霜。


    可以說習慣了對中原予取予奪,視漢人百姓為獵物的胡人,如今淪為了獵物,一個個都叫苦不迭起來。


    打不過梁錚怎麽辦?


    騎射無敵的草原勇士們選擇了找劉虞打梁錚的小報告,順便訴訴苦裝可憐,看能不能從劉虞那裏訛點東西,找補找補。


    奈何沒了鮮於家的幫助,失去了漁陽郡的鹽鐵之利,如今的劉虞根本就是坐困愁城,拿不出錢財物資來繼續推行他的懷柔政策。


    齊周這次過來,與其說是替那些叫苦不迭的胡人牧民討回公道,不如說是奉了劉虞之命,單純來找黑騎軍的麻煩,惡心梁錚一下,好彰顯他使君的威風。


    “梁錚,別以為你真的能在幽州一手遮天,黑騎軍無故出征,就算你請到箕稠為你作保,他又能保你幾次?如今天下正值多事之秋,朝廷對待北疆的態度,更是以求穩為主。你若繼續這般飛揚跋扈,待使君上表朝廷,奏明此事,你以為你會是何種下場?”


    很顯然,來之前齊周也是從魏攸那裏討教了一番,並非毫無準備。


    直接一句話就抓住了重點,拿捏住了黑騎軍當下的“死穴”。


    如今的漢朝,國庫空虛,皇帝劉宏任命劉虞這樣一位主和派的宗室官員擔任幽州刺史,足以表明朝廷在對待草原這一問題上的態度。


    雖然梁錚打了打勝仗,可前幾次都是反擊作戰,朝廷再不爽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可若是黑騎軍敢主動出擊,那絕對是有違朝廷的大政方針,劉虞稍微從中作梗一番,就能給梁錚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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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說,這確實是個麻煩。


    梁錚閉目沉思了片刻,最後開口承諾道:“回去告訴劉伯安,隻要這些胡人安分守己,黑騎軍便不會擅自行動。”


    “哼,望你好自為之!”


    齊周得意的瞪了梁錚一眼,這才施施然的離開。


    鄒昊見了,對齊周的囂張做派大為惱怒:“都尉,難道咱們就這麽服軟了?”


    梁錚語帶嘲諷的冷笑一聲說道:“服軟?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服軟了?我說過黑騎軍不主動求戰,可沒有承諾過其他的人也不動手啊。”


    無論是五旗的旗兵,還是閻柔的狼刀衛,這些部隊全都屬於編外人員。


    他們雖然事實上歸都由梁錚統帥,卻不在漢軍的作戰序列之中,這就意味著他們可以不受限製的自由行動。


    反正隻要黑騎軍沒有出戰,到時候就算被人告上門來梁錚也可以推個一幹二淨,說這是胡人之間的內部糾紛,自己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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