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子情淡淡一笑,走過去在他旁邊的椅子坐下,伸出手把上了他的手脈,仔細的探查著,當感覺到他體內那微弱的脈博時,不由目光輕輕一閃,放開了他的手,輕聲說道:“是毒冷帝毒醫。”


    “什麽?”雖然心下多少有些預感,當聽她說出來,卻還是一驚,竟然真的是毒?竟然真的有人想害他?


    “一種慢性毒藥,從你的臉色以及症狀可以看出,這是一種罕見的沙漠奇毒,名喚奪命年草,這種毒起初會讓人感覺精神欠佳,漸漸的身體會出現各種毛病,一般人是查不出這種毒的,因為它不會即刻讓人斃命,當服用這種毒整整一年後,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她不緊不慢的說著,看著他驚變的臉色,心下知道,這必定是他們的家族紛爭,畢竟這樣的一個大家族,怎麽可能沒有那些見不得台麵的事情發生?


    暗城城主一臉的陰鷙,看向了她,沉聲問道:“可有得解?”既然她能診斷出他體內有這種毒,那應該會有辦法解除的吧?


    子情淡淡一笑,解開了身上背著的藥箱,從裏頭拿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瓶,從裏麵倒出了三顆白色的藥丸,又用另外一個小瓶裝了起來,遞上前說:“這是用千年人參配以好幾種名貴的藥材研製而成的,不僅可解你體內的奪命年草之毒,還可以解百毒,這裏有三顆,算是見麵禮。”她輕笑著,她的藥一顆可是價值千金,而這上等的靈丹紗藥更是千金難求,若不是看在他是辰的爹爹,她也不會多如此大方。


    “就這小小藥丸就有如此神效?一顆即解?”聽到她的話,他有些不可置信,畢竟那顆藥丸怎麽看怎麽不起眼,不過聽她說是用千年人參配製而成的,倒也一笑。


    “當然。”她輕笑著說著,收拾好藥箱,說道:“我的藥丸可是千金難求,隻要一顆,保你藥到毒除。”若非如此神效,她毒醫之名如何會響亮大陸?


    聞言,暗城城主一笑,說道:“既然你都出手這麽大方的送上三顆千金難救的靈藥,那我這個當長輩的,也不能讓你看笑話了。”他笑說著,取下腰間的玉佩,遞給她說道:“你可憑此玉佩,讓暗城的人幫你做三件事,雖然現在大部份的事情已經由絕辰打理,不過隻要你出示這塊玉佩,見物如見我,你的話,沒人敢不從。”


    見這一塊小小的玉佩就有如此作用,她也不扭挰的接過,輕聲向他道了聲謝:“如此,那就多謝城主了冷帝毒醫。”說著,把玉佩也放進她隨身的藥箱裏。


    “嗬嗬,走吧!還沒找出下毒之人,還要你幫著圓一個謊。”暗城城主沉聲笑著,吃下了一顆藥丸後便站地起來,把那小瓶子收入了懷裏。


    “城主放心,我知道怎麽做的。”她輕聲說著,背上藥箱也站了起來,與他一同往外走去。


    看到他們兩人出來,華夫人快步的迎了上去,樣子很是擔憂的問著:“老爺,怎麽樣?身體沒什麽事吧?”說著,拿著一雙眼睛打量著子情。


    “華夫人放心,城主沒什麽事,正如其他的醫師所說,隻是操勞過度了,讓他多休息就會好的。”子情輕聲說著,平靜的清眸看了那華夫人一眼,便淡淡的移開了。


    聽到這話,華夫人不由心頭一鬆,笑顏逐開的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她就說嘛!一個小丫頭片子,能有什麽能奈?


    而冷絕辰聽到這話,深幽的黑瞳中飛快的閃過一絲幽光,看了子情一眼,唇邊帶著似笑非笑的魅惑之意。一旁的容夫人則放下了心,迎上前笑說著:“那老爺就要多休息,不要操心太多了,呆會我讓人燉時清淡滋潤的東西給你喝,養好身體才最要緊。”


    “嗯,好。”暗城城主笑應著,眼中深處閃過一絲莫名的幽光,心下暗自思量著。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得好好的查清楚,這到底是誰做的?


    “爹,既然沒什麽事,那我帶子情先去休息。”冷絕辰低沉的聲音傳出,他走上前,來到子情的身邊,原本有些淡漠的目光在看著她時,泛上了一絲的溫柔。


    “去吧!她難得來暗城一回,不可怠慢了她。”城主帶著笑意的低沉聲音傳出,對子情說:“小丫頭,要是有什麽需要就吩咐人去做,不要客氣,把這裏當自己家就好,反正我看你們兩個的樣子,你也遲早會是我的媳婦兒的,嗬嗬嗬……”


    聞言,子情不由一怔,微低下頭說著:“城主你想多了。”


    “嗬嗬,好了好了,你們去吧!我讓人準備一下,晚上宴席。”容夫人笑說著,看著一身從容優雅的子情,真是越看越是覺得滿意。


    聽到他們的話,知道就算是再解釋也隻會越亂,當下她隻有向他們行了一禮,這才與辰離開。


    “老爺,你看子情這孩子,是不錯吧!”容夫人輕聲說著,帶笑的目光隨著他們兩人離去的身影而移動著。


    “哎呀妹妹,雖然子情這姑娘氣質是不錯,不過我們也要打聽清楚她的家世才行,畢竟我們暗城可是大陸上有名的大家族,絕辰又是暗城的少主,他的夫人,自當得門當戶對才行。”


    一旁的容夫人輕聲笑著:“這不勞姐姐操心了,絕辰的夫人,隻要他自己看中就好,是他們倆人過一輩子又不是我們與他們過一輩子,年輕人的事,就由他們自己去安排吧!”


    聽到這話,華夫人不由撇了撇嘴。一旁的暗城城主看了她們兩人一眼,便說:“好了,年輕人的事就讓他們年輕人自己去解決,不用我們為他們安排的,再說,絕辰有自己的想法,他的事,不是我們能夠決定得了的,我回去休息,你們也散了吧。”說著,便大步的往外走去。


    另一邊,帶著子情來到梅林小閣的冷絕辰開口問著:“我爹是中了毒?”


    “嗯。”她輕聲應著,並沒打算瞞他。頓了一下,說道:“是一種慢性毒藥,會慢慢的讓他沒有精神,身體毛病百出,最後死去,你爹讓我先別說,他要查清楚是誰做的。”


    “那你又對我說?”他好笑的問著。


    “你不是已經猜出來了嗎?再說,他的毒,應該是跟你扯不上關係的。”她淡淡的說著,目光落在麵前這梅林小閣上,見這裏環境優美,景色清幽迷人,不由的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暗城的地方還真的不錯。


    聽到從她口中說出這話,冷絕辰愉悅的勾起了唇角:“你就這麽肯定?”心下對她無條件的信任感到開心。


    “今天累了一整天,我想休息了。”她說著,轉過頭來看他一眼。


    “這梅林小閣與我的院子相隔,有事你可以叫我,好好休息,等晚一點我再過來找你吧!”說著,溫柔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看了一眼,這才轉身往外走去。


    見他轉身往外走去,她這才移步往裏麵走,看了看周圍,最後推開了一間房走了進去,房裏雅致的布置簡單大方,讓人見了很是舒服,她正打算關上門時,一抺白色的影子竄了進來,低頭一看,原來是那隻先前不知跑哪裏去的雪狐,她淡淡一笑,關上了門,走到床邊把藥箱放下,看了一眼自己一身依然纖塵不染的白色衣裙,唇邊輕輕一揚,這才往**躺去。


    夜,悄然無聲的降臨了,今晚暗城的夜晚,格外的熱鬧,也不知是因為眾人知道他們的少主帶回了一名女子還是怎麽的,一個個顯得特別的興奮,而這一夜,不止暗城中的城民們開心不已,就連暗城的主城裏,眾人也都忙碌著招待著他們的貴客,未來的少主夫人。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他們看也看得出來,這位姑娘對他們少主來說是與眾不同的,今夜暗城中大擺宴席,城中的眾人臉上都掛著開心的笑意,然,在主城的另一個院落裏,冷厲轅的院子裏,此時他卻是一臉的陰鷙。


    “哦?看來這個叫子情的女人還真不簡單,竟然連老家夥都對她另眼相看熱情款待?既然如此,那我也去會會這個叫子情的女人,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迷得住冷絕辰的眼!”


    陰測測的聲音一落下,黑色的衣袍一拂,他站了起來大步的就往外麵走去,而身後的那幾名暗影則隨著他的離開而消失在黑夜中,仿佛不曾存在著一般冷帝毒醫。


    “來來來,子情丫頭,這可是葡萄美酒,喝著葡萄美酒一定要用夜光杯,用別的杯子喝不出它的味道來,這整個大陸除了我這暗城之外,別處是這好東西的,來,你嚐嚐看味道如何?要是喜歡,我送兩壇給你。”城主豪爽的說著,舉起手中的夜光杯就要敬子情。


    子情輕輕一笑,說道:“城主都說喝著葡萄美酒一定要用夜光杯,我又沒有夜光杯,就算有城主贈送兩壇葡萄美酒,也喝不出其中滋味,這不是浪費了嗎?”


    “哈哈哈,這個有什麽?我寶庫裏還有一套夜光杯,就送給你了!”他沉聲大笑著,渾厚的聲音彌漫在這花園之中,傳入眾人的耳中,聲音一落,他大喝一聲:“來人!馬上就去把那套夜光杯取出來!”


    “是!”站在他身邊的一名男子恭敬的應了一聲,轉身退了下去。心下很是詫異,那套夜光杯城主一直很寶貝著,不想竟然願意贈送給這位子情姑娘,看來這子情姑娘不止在少主心中的位置不一般,就連城主對她也是十分的喜愛。


    “小情兒,你是怎麽討得我爹歡心的?竟然連他自己珍藏著的那一套夜光杯也願意拿出來送給你?真是讓人意外啊!”性感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的傳出,幽深的目光比平時多了一抺溫度的落在子情的身上,唇邊的笑意加深著。


    “嗬嗬,子情這麽討人喜歡,誰見了不會喜歡啊?絕辰,你可要守緊了,小心她讓人搶走了。”容夫人戲言著,卻不知,她這無意間說出來的話,在不久的將來,還真的應驗了。


    “娘你放心,我守著她守得這麽緊,別人是搶不走她的。”冷絕辰笑說著,帶著寵溺的目光落在一旁子情的身上,她這般的出色,他也相信,除了他之外,一般的男子是入不了她的眼的。


    聽他們的話題一直圍著她來說著,她不禁耳根有些發燙,饒是她再淡定,被他們一個個這般說著,又豈會全當聽不見?而令她意外的是,她沒想到她隨口的一句話,城主城主竟然還真的命人去拿夜光杯來送給她,下打算開口之時,卻聽見一道帶著一絲戾氣的聲音傳來。


    “今晚還真是熱鬧啊!爹,我在半路上遇見去拿夜光杯的護衛了,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爹是打算把這套夜光杯送給人,心下好奇著,便過來看看到底是誰有這麽大的麵子,竟然能讓爹你如此舍得?”


    冷厲轅手裏托著一個錦盒走了過來,那陰鷙的目光在眾人的身上掃過,瞥了冷絕辰一眼後,最後落在了一身白色衣裙半斂著眼的女子身上,暗自打量著。


    她就是那個叫子情的女人?看起來容顏平平並沒什麽特色的,怎麽就入得了冷絕辰的眼了?還能讓老家夥如此的喜愛她?連夜光杯也肯割愛贈送?


    “老爺,我們也想著過來湊湊熱鬧,老爺應該會批準的吧?”華夫人從冷厲轅的身後走了出來,笑容滿臉的問著,若是換成了平時,冷絕辰在的地方一般不會有他們母子的出現,不過今晚可不同,今晚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還有一個是外人,他們就算是過來,相信也不會有人有什麽意見的。


    “既然來了,那就坐下吧!”城主揮手示意著,立即就有人為他們搬來椅子。


    華夫人笑著走過去坐下,而冷厲轅則是托著夜光杯,來到了子情的麵前,邪肆的聲音中難掩從他身上彌漫出來的戾氣,低沉的聲音帶著有一絲一笑語的說:“這位姑娘,想必就是子情了。”他暗沉的聲音一頓,又道:“子情姑娘真是好本事,竟然能讓我爹把這夜光杯贈送給你,看來我爹對你還真是喜愛有加啊!”


    坐在一旁的冷絕辰看到他的出現,黑瞳中泛過一絲的冷意,再見他往子情麵前走去,那黑瞳中的風暴似乎在漸漸的形成,斂下的眼眸巧妙的掩去了他眼底的所有情緒,再次抬眸,一片的幽深,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聽著麵前所站之人的話語,她淡淡一笑,慢慢的抬起眼眸看向了麵前之人,映入眼中的,是那渾身散發著一股戾氣的黑衣男子,一身黑色錦服與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陰鷙氣息相襯托著,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有一種殺戮很重的感覺,而當她的清眸對上了那雙泛著陰鷙光芒的眼眸時,心下不禁升起一股反感與厭惡。


    這人長得很是俊美,但是他身上的氣息卻讓她有一種厭惡的感覺,像是多看一眼也覺得礙了她的眼,但這畢竟是人家的地方,她隻不過是客人,就算再怎麽厭惡一個人也不可能表現出來,隻是清幽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幽光,輕聲的說道:“城主豪爽大方,把他自己珍視的一套夜光杯贈送於我,這也是說明我很得他喜愛,能得到一個長輩的喜愛,我也感到很是榮幸。”


    聞言,冷厲轅目光半眯,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的幽光,看著她半響,突然勾唇一笑,把手中的夜光杯托上前去說:“那子情姑娘可要小心接住了,這夜光杯可是有錢也買不到的珍品。”說著,把手中的夜光杯遞給她。


    見狀,她伸出了手去接,誰知當她的手指正要碰到那錦盒時,他卻突然一鬆手,錦盒一個懸空就往地麵上掉去。看到這一幕,周圍的人從人不由倒吸了一口氣,如果這套夜光杯在她就要接手的時候打碎,那可就難保城主不會生氣了!畢竟,他可是很喜愛那套夜光杯的!


    一旁的冷絕辰見狀,黑瞳中不絲泛過一絲寒光,看到了他的刻意為之,卻並不以為動,他相信子情可以處理好,就算是不用他出手,她自己也可以。


    而在場的那麽多人當中,也隻有暗城城主因為被冷厲轅擋住了視線而看不到他所做的一切,其他的人可都是看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清!


    子情正打算個手去接時,誰知那錦盒毫無預警的就掉了下來,見狀,她目光微微一閃,在眾人以為那錦盒必將摔個粉碎時,卻不知她是怎麽做到的,一手伸出在半空中一轉,竟然接住了那往下摔去的錦盒,手心一張,穩穩的托住。


    “有勞大公子了。”她輕聲說著,一臉的淡然,似乎並不把他剛才的小動作放在眼中,無視著麵前男子陰鷙的麵色,她對著那上位的暗城城主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意:“子情謝城主的禮物冷帝毒醫。”


    “哈哈哈,小意思,等你要走時,我再讓人拿兩壇葡萄美酒給你,坐吧!別光顧著說話,嚐嚐我們暗城這裏的廚子手藝如何。”暗城城主渾厚的聲音傳出,不難聽出他的心情很是愉悅,似乎他並沒有注意到剛才那一瞬間眾人的緊張似的,端起夜光杯,就對子情說:“來!喝酒!”


    子情淺淺一笑,也端起了麵前的夜光杯一個示意,這才輕抿了一口,坐了下來,見坐在她的不遠處,那雙幽深的目光掠過一絲危險的寒光掃了那冷厲軒一眼,似乎察覺到她在看他,他朝她望了過來,目光中已經少了先前的那絲絲危險的寒光,而是溢著點點的柔情,見狀,她心頭不由一跳,目光輕輕一閃,別開了眼。


    見到子情的異樣,辰一掃先前因冷厲轅的出現而浮現的森寒,性感的薄唇勾起了一抺愉悅的笑意,他半斂下眼眸,端起了麵前的泛著透明鮮亮光澤的夜光杯,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把玩著手中那光亮似鏡薄如紙的杯身,看著那在月光下似有奇異光彩流動的杯子,磁性的低沉聲音帶著一絲慵懶的從他的口中傳出。


    “大哥,你這樣一直站在子情的麵前,可不僅擋住了她麵前的美景,你的那一身戾氣,也會讓這美妙的氣氛受到影響的,不如,過來這邊坐下吧!”性感的聲音一落下,他把目光從手中的夜光杯上移開,看向了那一身陰鷙的冷厲轅。


    自他當上這暗城少主,也有五年時間了,他知道他從沒服過他,暗地裏也培養著不少勢力,不過就算這樣又如何?他,一個手下敗將,他何需放在眼中?


    聽到辰這連損帶貶的話語,子情斂下的眼眸中不禁閃過一絲笑意,那人就算再怎麽說也是他大哥,他卻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一點麵子也不留給他,還真是狠。


    而暗城城主和容夫人則似乎並沒見一般,並不理會,華夫人見自己的兒子被他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這樣損,臉上神色不由有些掛不住,唇邊的笑容也多了幾分的僵硬,笑了笑對自己的兒子說:“厲轅,人家姑娘家膽子小,你一個大男人的站在她麵前,她會不好意思動筷的。”


    冷厲轅扯出了一笑不達眼底的笑意,看了冷絕辰一眼,笑道:“看來三弟對這子情姑娘還真是非同一般啊!連我這個當大哥的站在她麵前多看兩眼你也會吃味。”說著,瞥了那一身從容淡然的子情一眼,黑色的衣袖一拂,轉身走到華夫人旁邊坐下。


    “好了好了,你們兩兄弟不要一見麵就說個不停,把子情丫頭都給冷落了,來,子情丫頭,吃菜,想吃什麽就吃什麽,今晚這頓我可是讓人下足了功夫來款待你的,你可別跟我客氣了!”城主沉聲笑說著,示意她別光坐著,多嚐嚐麵前擺放著的一碟碟美味佳肴。


    聽到這話,冷絕辰笑了笑,伸手一個示意,吩咐身後的侍女說:“你們兩個把我和子情的桌子拚起來,我跟她坐一起吃。”說著,起身在子情有些愕然的目光下,帶著笑意的走向她。


    “是!”侍女恭敬的應著,連忙著手把兩張桌麵拚到一起,弄好了一切後,這才靜退到一旁垂首靜立著。


    “嗬嗬,你啊!都坐得那麽近了還覺得距離遠,既然這麽喜歡子情,就早點上門去提親,好把她給娶回來,這樣你不就能天天見到她了嗎?”容夫人笑容滿麵的說著,看著他們兩人是那樣的般配,不由覺得心下欣慰不已,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他們也會給她生一個大胖小子抱抱了。


    暗城城主聽到這話,也是一笑的說:“就是!子情丫頭,你說,要上哪裏去提親?我讓人找個黃道吉日,讓絕辰帶上聘禮親自上門去向你爹娘提親!相信以我暗城的威名以及絕辰的出眾卓絕,沒有人會拒絕與我們成為親家的!”


    聞言,子情不由斂下了眼眸,並不開口。而一拂衣袍在她身邊坐下的辰看到她的樣子,則笑道:“爹,娘,我們的事你們就不要操心,小心把我的情兒給嚇跑了,那我到時就找不到人了。”他戲言說著,卻不知,在不久的將來她還真的消失得無影無蹤,為此,他找她找得幾乎發瘋……


    “哈哈哈,你看看你看看,這兩人都還沒能成事呢!他就已經這麽偏著子情丫頭了。”城主聽到他的話,不由哈哈大笑著,而坐在他旁邊的容夫人則溫柔的笑著。


    坐在一旁的冷厲轅看了他們眾人一眼,便把目光落在子情的身上,開口問道:“還不知子情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家住何處?”


    “是啊!都還沒聽子情說過她是哪裏人?家住在哪裏?家中還有什麽人?改日我們也好登門拜訪一下。”容夫人輕聲說著,帶笑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既然是她兒子看上的,她也得找時間去她家裏拜訪一回,一來,這樣比較合禮數,二來也可以看看她家中還有什麽人?家境如何?


    而辰聽到這話,黑瞳中閃過一道幽光。子情還有家人嗎?當年他在那場血殺中救下了她,她一身樸素的衣服,看樣子應該是家生子,畢竟當時還有一名與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在那場血殺中死去。雖然他沒有去調查過她的身份,不過卻有耳聞。


    當年從那場血殺中死去的人是三大山莊之一的碧落山莊的少夫人以及年僅五歲的小姐,而當年子情趴在草叢中才能意外的逃過一劫,不過根本她的衣著來看,應該是那碧落山莊的家生子才對,她的爹娘,應該也是在那場血殺中死去,如今再度提起,她是否會想起那一幕的痛心?


    想到這,他不由朝她看去,見她淡然的神色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見狀,他心口不由一揪,她果然還記得那一夜的一幕,現在再聽人提起,又再度的勾起了她心酸的回憶,心下不由升起一股衝動,想把她擁入懷中好好的嗬護著,為她擋去一切的風雨,為她驅散心底的冰涼,正當他準備開口之時,卻見她慢慢的抬起了眼眸看向了眾人。


    “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休息,你們繼續吧!”說著,背起自己那從不離身的藥箱,便站了起來轉身往外走去。


    她雖然知道自己這樣站起來就走有些不合禮數,但是,當她想起那血淋淋的一幕,想起自己的娘親為了救她而死,娘親的貼身侍女為了救她,以她女兒的命來換她一線的生機,想到當年那隨行的人皆無一生還,那場大雨,那場撕殺的場麵,那鮮血混著雨水流成小河的一幕,總是深深的剌痛了她的心冷帝毒醫。


    而她的家中,那個有著她歡樂童年的家中,此時正有著二個小孩和一個女人在裏麵,那還是她的有嗎?為什麽她的爹爹要讓別人住了進去?想到這,饒是她再堅強,在這一刻也有些撐不下去。家,她與爹娘的家,是這麽多年以來一直讓她最掂記著的地方,那裏有她童年的歡樂,那裏有她娘親的氣息,可如今……


    她突如其來的舉動讓眾人都浮現一絲的愕然,幾人麵麵相覷的看了一眼。華夫人撇了撇嘴,唯恐天下不亂似的說:“真是沒禮貌,怎麽跟長輩吃飯突然間丟下這麽一句話就走了?還真當她是什麽了不起的人物啊?”


    “你閉嘴!”暗城城主沉聲一喝,威嚴的臉上帶著不悅的掃了華夫人一眼。


    而容夫人則帶著一絲擔憂的看向冷絕辰,問道:“絕辰,娘是不是說錯話了?”她剛才也沒說什麽啊!怎麽她就突然間就走了?


    坐在一旁的冷厲轅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隻是勾起唇角笑了笑,睨了對麵的冷絕辰一眼,像是看好戲般的看著。


    他站了起來,拂了拂衣上的衣袍,對他爹和娘說:“爹娘,我先去看看她,回頭再跟你們說。”


    “去吧!要是她真的不舒服,就讓她多休息。”暗城城主揮手示意著,並不因子情突然的離開而有一絲的惱火,雖然隻是短短的接觸,不過他對她卻是倍有好感,也知道她絕不是一個沒有禮數不懂禮貌之人。


    “嗯。”辰點頭應了一聲,這才轉身往外而去。


    離開了花園,子情慢慢的往梅林小閣走去,心緒因勾起了那些傷痛的回憶而帶有些不平靜,就連從她身邊經過的侍女向她向禮,她也似乎沒有聽見一般,尋著她而來的辰在她的後麵看著,見今夜的她身上彌漫著一股讓他揪心的悲傷氣息,不由的大步走了上去。


    他來到她的身邊,輕聲問著:“想起不開心的事情了?”


    “你怎麽也出來了?”她停下了腳步,看向了他,目光輕輕一閃,說道:“對不起,在你的家人麵前失禮了。”


    “傻瓜。”磁性的聲音低低一笑,他伸手揉了揉她頭頂的發絲,引來了她的皺眉。


    “你怎麽又來了!”她有些無奈的說著,小時候,他就總喜歡跟說她傻瓜,還揉她的頭,把她的頭發弄亂了才開心,隨著年歲的成長,他已經好久沒再做這個動作了,剛剛竟然又像小時候一樣的揉她的頭發,真讓她不知說什麽好。


    “放心,頭發沒亂。”他低低的笑著,見她的情緒不像剛才那樣低落,這才放心了一點,說:“既然你不想呆在那裏,那我帶你去散散心吧!”


    “去哪?”她問著。


    他抬起頭看了看天上高掛著的皎潔明月,低聲笑說:“我們去賞月。”說著,在她愕然的瞬間,伸手摟住了她的腰,腳尖一點,帶著她就往外飛掠而去。


    見他帶著她就往外而去,她不由開口問道:“你要帶我去哪裏賞月?”


    “到了你就知道了,現在,你先閉上眼睛在我懷裏靠一會吧!等到了我再叫你。”他笑說著,低頭看了被他摟在懷裏的人兒一眼,幽深的黑瞳中盡是寵溺的笑意。


    對上他那帶著寵溺的目光,她不由一怔,為什麽他總用這樣的目光看著她?難道真的就如同他所說的一樣,他喜歡她?愛情,也許以前她是相信的,但是自然知道那愛她娘親如命的爹爹竟然和別人女人生了兩個孩子時,她就開始懷疑這世上到底有沒愛情這東西的?


    她知道感情是會傷人的,所以暫時不想去碰這會傷人的東西,她還要守護好她和娘親的家,她還要為娘親報仇!心下堅定的信念再次浮上心頭,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把頭靠在了他的懷裏,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如此近的距離,她清楚的聽到了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傳來,那寬闊的肩膀,像一個停泊的港彎,帶給她無限的安全感。


    她也想累時有個溫暖的懷抱可以靠一靠,她也想漂泊的心可以有個停泊的港彎,但她卻不容許自己放鬆下來,因為她還有事情要去做,她還不能休息,不過此時,就讓她貪戀一下這溫暖的懷抱,讓她倚靠一下這寬闊的肩膀,隻是一會就好……


    感覺著懷中的人兒放鬆了下來,那原本放在她身側的手主動的摟住了他的腰,他不由愉悅的勾起了唇角,幽深的黑瞳中盈滿了點點柔情,帶著她在夜色中飛掠而行,兩抺白色的身影,飄逸卓絕的身姿,在柔和的皎潔月光下,恍若天人一般,相倚著的兩人,是那樣的和諧,是那樣的唯美……


    約莫一柱香的時間後,兩人來到了暗城的一處山頂,在辰腳尖落地時,倚在他懷裏的子情也在同一時間睜開了眼睛,退離了他的身邊:“這裏是?”她打量著周圍,掩飾著自己對他懷抱的貪戀。


    “這裏是暗城的最高的一座山峰,在這裏賞月最為美妙,我雖然不常在暗城,不過一有時間卻總會到這裏來,這裏很靜,聽不到喧嘩的人聲,從這往下看,那底下是一片迷人的燈光。”他看著周圍一片的黑漆漆,而那暗城城中卻是一盞盞明亮的燈光,與天上的明月相對襯著,顯得很是迷人。


    “這是真不錯。”她輕聲說著,目光落在那一片燈海裏,這裏可以看到在底下看不見的美麗夜景,卻聽不見那喧嘩的人聲,是不個能讓人平靜下來的好地方。當她的目光觸及不遠處的一間小小的木屋子,不由一怔,那木屋上麵生長著蔓藤,又在夜色之下,若是不仔細看還看不出那裏是一間小木屋。


    察覺到她的目光,磁性的聲音低低一笑,說道:“我們到那邊去。”說著,牽著她來到那所小木屋裏,走近一看,原來那隻是一個外殼,小小的一間,裏麵什麽都沒有,隻是一個簡單的,足可遮風擋雨的地方冷帝毒醫。


    “這是小時候讓人搭的,因為有時會下雨,有了它,就算是不想回去也可以在這裏休息一晚。”辰說著,看著兒時的小木屋,唇邊的笑意不禁加深了幾分。


    而子情聽到他的話,卻是一怔,他還在這裏睡過覺?看這小木屋,小小的,裏麵隻放著一張長在椅子,簡陋得很,如果不是聽他親口所說,她還真的很難想象像他這樣一身尊貴氣息的人會在這裏睡覺。


    “很意外?坐下吧!我說給你聽。”見到她微愣的神色,他笑了笑,拉著她在木屋裏坐下,兩人並坐著,腳則伸在了木屋外麵,小小的木屋正好容納得了他們兩人身體,為他們擋去那夜裏高處刮來的寒風。


    兩人就在這無人的夜裏,一邊閑聊著,一邊欣賞著山下暗城中的夜景,觀賞著天上高掛著的明月與點點閃爍著的迷人星光。當夜色漸深之時,那半山腰處的雜草叢中出現了一隻隻散發著螢光的螢火蟲,那點點黃色的光芒,如同一顆顆從夜空中掉落下來的星星,在那草叢中閃閃發亮著,美不盛收,令人看了心頭一喜。


    “好美的螢火蟲。”她輕聲說著,唇邊的笑意輕輕的揚起,就連眼中也泛上了柔和的光芒。先前的悲傷心情在聽他說起他以往的趣事時,漸漸的恢複平靜。


    看著她唇邊揚起了那抺笑容,磁性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的說:“再美的螢火蟲也比不上你的笑容。”在他的眼中,她的笑容才是他眼中最美的一道風景。


    聞言,她回過了頭,再好對上了他那泛著柔情的黑瞳,看著他唇邊掛著那抺笑意,她不由在想著,似乎每次他對著她時,唇邊的笑意總是會多了一絲的真實感,身上的冷冽的氣息也會隨著消失無蹤,似乎那個對著別人時冷冽疏離的冷絕辰,隻是她的一個錯覺。


    “怎麽?終於見識到我的魅力了?一時間移不開眼了?”看著她盯著他發愣著,他不由開口取笑著,十分享受著與她在一起的時光,是那樣的美好,那樣的舒服。


    聽到他的話,她的目光輕輕一閃,笑道:“這話我怎麽聽著有點耳熟?我想想。”說著,側著頭想了想笑道:“記起來了,這話白逸說過。”她輕笑著說著,不無意外的看到他唇邊的笑意收斂了幾分。


    “現在可是我與你獨處的時間,你竟然還想著那個白逸?”磁性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危險的氣息,似乎十分不滿她在這時提起了另外的一個男人。


    “嗯,你不說,我還真不想,好像也好久沒見到白逸了。”她輕笑著說著,一手托著臉頰似自言自語的說:“五年沒見,他這會應該變得更加的妖孽了。”坐在她旁邊的冷絕辰一聽,那張俊臉黑得像煤炭一樣,卻見她看著那夜空中的明月,似乎在沉思著什麽,最後不由無奈的暗歎一聲……


    次日,暖暖的陽光灑落大地,夜晚逝去,白天的到來,山上,辰溫柔的目光注視著那毫不防備的倚在他懷裏睡覺的人兒臉上,看著她那張素淨的小臉,幹淨不染半點胭脂,長長的睫毛在那眼睛之下投出了一道淺淺的暗影,均勻的呼吸聲傳出,讓人知道她還在熟睡著。


    看著她孩童般的睡容,性感的唇邊不由揚起了一抺滿足的笑意,為她的毫不設防,為她的依賴而愉悅著,輕輕的拉高了披在她身上的外袍,卻不想這一輕輕的舉動驚醒了她,原本熟睡著的人兒反射性的睜開了眼睛。


    “醒了?”他低聲說著,看著她在醒來時眼底浮現的那一份警戒。


    當看清所在的地方時,她一怔,繼而才想起昨夜她和他好像就在這裏看了一夜的星星,後來她竟然不知不覺的在他的懷裏睡過去了,看在自她醒來他的一隻手就沒動過,腦海裏一個念頭一閃而過,連忙站了起來:“靠了你一整晚,你的手是不是麻痹了?你應該推開我的。”


    聞言,冷絕辰勾唇一笑,幽深的黑瞳看著她,一語雙關的說:“我永遠都不會推開你的,再說,能讓你靠著,證明我還有點用處。”說著,他笑了笑,就準備站起來。


    “等一下,我幫你揉揉吧!這樣血氣會通一點。”她裝作聽不懂他的話,蹲在他的麵前雙手在他的手臂上按了按,讓氣血可以活動起來。


    他隻是擒著笑意靜靜的看著,看著她認真的神色,感覺被她的手在他的手臂上按過後,血氣也跟著漸漸的恢複正常的運轉,原本因麻痹而有些沒知道的手也漸漸的恢複知道。半響,她這才放開了他的手,站了起來。


    “走吧!我們回去吧!”他站了起來說著。


    “嗯。”她輕應了一聲,與他一同往山下走去。


    兩人回到主城後,辰送了她回梅林小閣,這才轉身離開往主屋而去。而子情則回到房,命人準備沐浴的水後,來到內室裏,放下身上背著的小藥箱,褪去身上的白衣,雪滑的玉肌光滑如玉,玲瓏有致的身段凸凹迷人,每一處都恰到好處,每一處都極盡**……


    雪白的衣裙衣裙滑落在地麵上,她解開了束著的頭發,讓其全數的披散在身上,掩去了胸前大半的春風,邁開腳步進入水中,讓不著一縷的身體緩緩的滑入冒著絲絲熱氣的水中,水麵上浮著瑰麗的花瓣,隨著那熱煙的嫋嫋上升而散發著陣陣清新的香味,溫熱的水浸泡著她的全身,讓她全身都放鬆了下來,她坐在大浴桶裏,頭靠著大浴桶的邊緣,靜靜的沉思著。


    突然,耳邊傳來一細微的聲響,原本平靜淡然的眼眸中驀然掠過一抺清冷的寒光掃向了窗外,手一伸,那放在**幹淨的白色衣裙就被她吸了過來,另一手往大浴桶裏一拍,水花飛濺而出,熱煙四冒,讓房間裏頓時充斥著一股氤氳的熱氣,而在此時,她的身影也從水中飛出,隻見影子閃過,還沒看清,那一身的白色衣裙已經被她穿在身上,腰帶一係,旋身站好。


    與此同時,手掌凝聚一股濃鬱的玄氣氣息,以水為器就著那飛濺而出的水滴掃出,玄氣氣息注入,原本無形無狀的水滴瞬間化為淩厲的水刃,咻的一聲從半空中飛襲而出,以掩耳不及之勢猛的襲向了那窗外的人影冷帝毒醫。


    “啊!”


    一聲悶哼傳來,隻見人影飛快的幾個跳躍,已經消失在窗戶之外,見狀,她目光一冷,眼中泛過一絲肅殺之意。到底是何人所為?竟然想偷窺她沐浴?當真是膽大包天!掃了地上的水珠一眼,她神色漸漸恢複如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輕束起墨發,背起自己隨身的小藥箱便往外走去,而一出門,在外麵守著的兩名侍女就馬上的迎了上來。


    “小姐,怎麽了?”兩人緊張的問著,她們本來要侍候小姐沐浴,誰知她說不用她們侍候,讓她們在外麵守著就好,不想剛才裏麵傳來那聲拍水的聲音和一聲悶哼聲,她們正想推門進去又怕沒她的吩咐闖入會被怪罪,隻好守著她出來。


    “你們一個去請你們少主過來一下,就說我有事找他,一個進去把裏麵收拾了。”她淡淡的說著,走到院子中的桌邊坐下,清幽的目光輕輕一閃,深處閃過一絲冰寒的冷意。


    “是!”


    兩名侍女一聽,其中一人迅速的去請少主,其中一人快步的進入裏麵收拾,在見到那一地的水珠之後,不由一愣,看著那窗戶之破了的幾個小孔,眼中閃過驚愕之色。剛才不會有人想偷窺小姐沐浴吧?是何人這般大膽?這小姐說不定可就是日後少主的夫人,竟然有人打這下流的主意?


    不一會,冷絕辰大步而來,見她坐在院子裏,神色中還帶著一絲清冷的氣息,不由一怔,問:“怎麽了?”說著,在她的麵前坐下,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子情抬眸看了他一眼,不緊不慢的說:“我打算回青山了,想麻煩你送我一趟。”


    聽到這話,他眼中閃過錯愕之色,沉聲問道:“出什麽事了?”無緣無故的她怎麽會說要回去?畢竟,她可是答應了要留在這裏一天的,這一天都還沒過去,她又不是不守諾言之人,而且剛才還好好的,現在就說要走,定然是出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


    “也沒什麽,隻是剛才我在沐浴時,好像有個色胚躲在窗外偷看,你這裏不太安全,我還是早點回去的好。”


    “什麽!”


    聽完她的話,他渾身氣息一變,狠厲之氣夾帶著森寒的氣息彌漫在他的身上,如同修羅降臨一般,陰鷙而森冷的目光湧上狠厲的殺意,拳頭緊緊的擰緊,青筋浮現,厲聲喝道:“追風!”


    “在!”


    追風從暗處閃出,聽到剛才子情小姐的話後,他也是驚得險些從暗處摔出,他一直跟在主子的身邊,而子情小姐這裏則因她不喜有人在暗自跟著,所以主子也沒派人暗中跟著她,不想竟然出了這樣的事,看到主子那一身狠厲森寒之氣,他不由再次肯定,果然一遇到子情小姐的事情,主子的冷靜和沉穩就都被他拋到腦後去了。


    “給我速查!捉到後挖去眼睛剝皮拆骨掛在城門處暴曬!”狠厲的聲音夾帶著森寒的氣息,令人聽了心頭一震,一股寒意從腳底竄起,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是!”追風沉聲應著,身形一閃準備離開,卻不想被人喚住。


    “慢著。”子情淡淡的開口,瞥了一身殺意直冒的冷絕辰一眼,看向了追風。


    聽到是子情的聲音,追風不由停下了腳步回過頭,見主子沒有阻止,便喚了一聲:“小姐還有何吩咐?”


    “你知道那人長什麽樣?”她問著。


    呃……追風愕然,搖了搖頭:“不知。”


    “你知道那人有何特征?”她又問著。


    追風再次呆愣,搖了搖頭:“不知。”


    “那你打算如何尋找?”她又問著。


    “封城逐一尋找!”這一回,他沒有再搖頭了。


    她睨了他一眼說:“能進往主城,必定是你們主城的人,目標隻需鎖定主城,男子,被我用手刃打傷左肩,順著這個查找方便很多。”


    追風一聽,喜上心頭,連忙抱拳說道:“謝小姐指點!”聲音一落,身形一閃,迅速的往外而去。


    子情回過頭,看著他還板著一臉張,一身的肅殺之氣,不由感到好笑的說:“我都沒你這麽生氣,你氣什麽?”她也不過是在那一瞬間冒出了殺意,而他隻不過聽到她的話,卻也怒成這樣?


    “膽敢偷看你沐浴!真是色膽包天!”他都小心翼翼的嗬護著,竟然有個不知死活的膽敢偷窺她?真是死一千次也難消他心頭怒火!


    聞言,子情一怔,繼而一笑說:“誰說給他看去了?那人不過才靠近我就知道了,再說,就算追風沒捉到人,他也活不久。”男子的氣息略重,所以當那聲音靠近時,她隻需側耳一聽,便能知道那窗戶之外的是一名男子,從他刻意放慢放輕的腳步來看,本著安著不懷好意的心態接近,要真的讓辰捉住了,他就死得慘一點,要是沒被捉住,他也必死無疑!


    聽到她的話,他的怒意才漸漸的平息下來,帶著一絲疑惑的問道:“你不是說隻是打傷了他嗎?怎麽就活不久了?”


    子情隻是笑了笑,辰隻知道她對醫術略有研究,卻不知她的毒,才是最厲害的,凡是中了她的毒,除了她之外,沒人可以解得了!而在打傷了那名男子的同時,她把毒藥混入水滴射窗而過,水滴射入他的身體,毒,自然就順著他體內的血脈開始擴散,剛開始是察覺不出的,當察覺出來時,離死也不遠了。


    她站了起來,說道:“送我回去吧冷帝毒醫!我也該走了。”呆在這裏事情也多,還不如她回青山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來得好。


    “你真要走?”他看著她問著。


    “嗯,出來也夠久了,回青山我還有點事情要去做,所以想回去了。”她說著,清幽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那好吧!我送你回去。”他說著,也站了起來,又道:“四大名山以武論名之盛會就要開始,等我安排好這裏的一切後,到時我也會去青山。”


    聞言,她目光輕輕一閃,四大名山以武論名大會,到時她不知還有沒在青山,畢竟她是打著在那之前離開的。不過她卻還是點了點頭說:“那到時見吧!”


    “那走吧!我帶你去拿夜光杯和葡萄酒。”


    “嗯。”她輕聲應著,又說:“順便去跟你爹娘辭行吧!總不能這樣就走了。”於是,在辰應了一聲後,兩人半肩往外走去……


    辭別了兩人後,他們兩人與來時一樣站在雪龍的背上往青山而去,隻不過除了那趴在龍頭上麵的雪狐之外,還多了幾壇葡萄美酒。


    “你的兩隻幻獸沒帶出來?”辰問著,依然是他摟著她的腰,向自己的身體為她擋去同刮來的風,把她護在懷裏。


    “沒有,我讓他們守著小屋,火龍和冰鳳兩個要是一出來,一定會到處惹麻煩。”那兩隻小獸,雖然還沒到成年期,但那實力卻是強悍到讓她無語,搗蛋的程度也幾乎到了人神共憤的程度,為免惹麻煩,她就讓他們留在青山上了。


    “它們也應該快到成年期了,到了成年期後,除了幻化成人形之外,還可以和雪龍一樣帶你飛行。”


    “嗯。”她輕聲應著,看著腳下的雪龍,問道:“你這雪龍怎麽不見變過人形?”她很少見他叫雪龍出來,就算有時見到也是見到他運用輕功踏風而行,更別說有見過雪龍幻化成人形了。


    “雪龍是成年期的上古神獸了,自然跟你的那兩隻不一樣,沒有我的命令,它一向呆在幻獸空間裏。”他摟著她傲然佇立於龍身之上,如同天下王者一般俯視著大地,白色的衣袍在風中呼呼的吹響著,墨發在空中淩亂的舞動著,一身的霸氣,一身的卓絕,渾天而成的尊貴氣息令人見之移不開眼。


    兩人不知在空中飛行了多久,直到,身下雪龍的速度放慢了下來,他們從雲端中下來,綠樹青山映入眼中,在兩人邊說話的瞬間,已經來到了青山之中,當雪龍泛著銀色光芒的龍身在天空中一閃而過向淩峰山飛騰而去時,那些偶然瞥見的人不由驚呼一聲。


    “你們有沒看見剛才那是什麽?”


    “什麽?”有人不解的問著。


    “天上啊!剛才有一道銀光閃過,咻的一聲就過去了,上麵好像還站著兩個人。”那名弟子驚呼著,抬高著頭一雙眼睛往天上看了看,卻已經不見了那抺銀光,更別說看到人影了。


    另一人也學著他抬著頭看著天,映入眼底的是一片的藍天白雲,不由瞪了旁邊的人一眼說:“哪裏有什麽人影啊?連隻蒼蠅也沒有。”


    “真的!我剛才真的見到了!是一道銀色的光芒,那光芒上麵還有兩抺白色的身影,分明就是人來的!”那名弟子一再的強調著。


    “也許是誰的幻獸也不一定,不過我們青山好像沒有誰的幻獸是銀色的吧?”另一名弟子說著,想了想,又道:“也許是別處來的人也說不定,不過我們沒看見,說了也是白說,理那麽多做什麽?走吧!聽說那被派出去的人在早上都回來了,我們也去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可聽說了,好像是有別人接手了他們的任務。”


    “走走走,看看去。”幾人說著,一同往前而去。


    另一邊,淩峰山之中,雪龍停落在子情屋前的草地上,原本站在它身上的冷絕辰和子情皆走了下來,雪狐也抖了抖一身被吹得豎起來的雪白皮毛,身體一竄,快速的溜入樹林裏去玩耍。


    辰拿下了雪龍身上放著的幾壇葡萄酒,原本在天上飛行時,是雪龍用它的尾巴纏住了這幾壇酒,才免去了被打碎的可能。


    “放著就好了,我自己可以搬。”子情說著,搬起一壇走進屋子裏,見火龍和雪鳳都沒有回來,心知他們定然是在她爺爺那裏跑不掉,走了進去,找了個地方放下,再把身上背著的小藥箱取了下來放在床邊,這才走了出去。


    辰也跟著把葡萄酒放在她的屋子裏,這才走了出來說:“我還要去揪出那個人,先走了。”他還要回去把一些手尾處理好,畢竟現在打理著暗城和他的殿,一般的人是處理不了他的事情的。


    “好。”她輕聲應著,清幽的目光靜靜的看著他,心下卻很是複雜。


    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後,這才躍上了雪龍的背,隨著雪龍飛竄而起而迅速的消失在雲端之中……


    看著他的身影離開,子情這才收回了目光,正準備回屋子裏去,不想一回頭,卻看到一抺熟悉而陌生的身影正向她走來,看到來人,她清幽的目光中不由閃過一絲詫異的光芒。


    他怎麽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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