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席立即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掌聲,那些下了注碼的人無不希望他們選定的選手盡心盡力地贏得比賽,丁克這種說法正好是他們的心聲。


    丁克似乎絕不給這個裁判長喘息之機,立即又問:


    “我們之所以舉行這樣的比試,是不是為了在不傷人性命的前提下提高戰鬥水平,以便在真正的戰鬥中,比如遇到魔獸啊什麽的能保命?”


    “是!”


    “那麽先生,”丁克又一次將嗓門兒提得老高,並且掃視觀眾,“我先說,我正是秉承這種思想,將每次戰鬥都作為一場生死對決!既然敵人不會等你準備好才發動襲擊,就絕不給對手喘息之機。因此我才能走上這個舞台,為那些支持我的人,為我第二故鄉桑坦德城的親人和朋友們獻上滿意的答卷!”


    他說得抑揚頓挫,仿佛是在做一次演講。


    不出他所料,歡呼聲響起,蓋過了那些質疑的聲音。裁判長無奈,隻得宣布丁克獲勝,而丁克則優雅地向那些支持者致意,完全忽略那些鄙夷的目光。


    唯有戰士係學員中那張熟悉的麵孔稍稍吸引了他。是朱麗葉。


    丁克發現,此時她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著他,但是絕無仇恨的意味,還頗有幾分讚許。


    是因為我為戰士係爭了氣吧!


    於是他朝他輕輕地揮舞一下拳頭,表示他會繼續努力。不料朱麗葉狠狠一跺腳,揮舞著拳頭,眼中閃動著憤怒的火焰。


    懶得理你!丁克將目光轉向其它地方,不再看她。心想:銀質千葉草已經穩穩收入囊中,要是能挺過下一場,我丁克就要成為桑坦德學院最優秀的畢業生了。


    一個紈絝子弟成為優秀畢業生,說出去絕對是一段美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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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謀,完全是陰謀!”


    桑坦德城最富盛名的賭場“夢都”三樓的一間房間裏,一位須發皆白的男人正惡狠狠地用手中的拐杖敲打著桌子破口大罵。


    此人正是畢業考核的讚助者,幕後的莊家雷歐納德。


    自從聽到丁克輕鬆贏得了與魔法師的比賽,這位先生再也坐不住了。他召集負責此次考核比試投注的手下,詢問如果丁克再次獲勝,他們將損失多少。


    得到的數字遠比他預料的要大。


    因為丁克的勝出為他增添了不少新的支持者,這種支持直接轉化成了投注額,於是數十萬金幣被壓在了丁克身上,盡管賠率回調到一比二十,但是真要賠付起來,就隻能立即宣布破產了。


    至於卷鋪蓋逃跑,雷歐納德想都未想過。據眼線傳來的情報,比賽之初,有一筆一千大索爾的巨額投注是來自一群他萬萬惹不起的人物,買的是丁克四場全勝,賠率為一比一百一十。


    這將是一筆上百萬金幣的債務,即使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不會懷疑這幫人能夠把他揪出來。


    “瑪德,你去找我們的丁克先生談談,隻要他願意合作,我願意付出五萬……不十萬金幣!記住,想辦法把錢送出去,千萬別壓價!如果對方不同意,你可以隨機應變,盡可能滿足他的胃口。”


    “知道了,老板!”一個賊眉鼠眼的人點頭哈腰地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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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有人找!”薩隆推門進來。


    “吵什麽吵!沒看見我在養神嗎?如果是那些支持者,就說我不在!”丁克從**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是jian商!”薩隆說。


    “羅納多?你老大雖然有點名氣,但是還不至於就開始擺架子,他不需要通報。”丁克沒好氣地說。


    “不是羅納多,是一個jian商!”


    “jian商不就是羅納多嗎?”丁克狐疑地望著薩隆,心想:你小子跟我打什麽啞謎。


    “是扛著一袋子魔法水晶來的jian商,至少看起來是個jian商。”薩隆大聲說道。


    “一袋子魔法水晶?!哦,哦,趕緊抬進來啊!”丁克嚷道。心裏卻想:不是做夢吧!一覺醒來就有人來送禮了。


    “我來了!”那個叫做瑪德的家夥扛著一個麻袋擠了進來,隨手將門關上。


    “還真是一副jian商的模樣!”丁克笑道。他意識到到說漏嘴了,趕緊捂上嘴巴,尷尬地笑笑。


    不料對方不以為意,笑了笑說道:“一眼就讓人看出是jian商的永遠也不能成為真正的jian商,因為和我這種人做生意,別人總要防上一手,我要耍心眼可不那麽容易。”


    “有道理。”丁克點點頭,表示同意他這種說法。但心裏卻說:你這家夥這樣說,還不是為了打消我的顧慮?倒要看看你這家夥究竟有什麽手段。


    “我這人談買賣喜歡開門見山,說得再花裏胡哨,都不如真金白銀來得實在。”


    “那你說吧,你的來意是什麽?”丁克懶得和他廢話。


    “這裏大約是價值十萬金幣的魔法水晶。”來人像是看出了丁克有些不耐煩了,就將袋子扔到地上,嘩的一聲,五光十色的寶石就從袋口湧了出來,簡直晃花了眼。


    丁克和薩隆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多上品的魔法水晶。


    “你此行的目的是?”丁克盡量讓自己不去看那些魔法水晶,一臉嚴肅地問道。


    “想必您已經猜到了。”瑪德笑笑,兩縷鼠須隨著嘴角的牽動微微翹了翹。


    “想讓我輸?”丁克試探著問。


    “如果能平局更好!”


    “那可不容易。”丁克眉頭緊鎖,他顯然不知道對方是什麽意思。


    “我也知道確實有些難辦。但是如果您輸了,估計對那些支持您的人不好交代。盡管您並不畏懼,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您的主子就是那個開出一比一百二十賠率的人吧!”


    “您所料不錯!”


    “好算盤,平局通殺!那我就成那幫賭客眼中的千古罪人了。這買賣可不劃算。”丁克搖著頭。


    “那倒不至於!買您勝出的隻是以小搏大,下注金額並不大。買您輸的人,自然怪不到你的頭上。況且如果是平局,我們老板才會有借口將錢如數退還投注者,那樣您也不會受到太大的壓力了。”


    “我佩服您老板的氣魄!也佩服他的謀略。”


    “謝謝您的讚譽!”瑪德躬身施禮,“畢竟,這次是第一次這樣大範圍的開莊,可以說毫無經驗,對全局缺乏掌控,否則也不會搞得如此狼狽。”他指指地上的水晶,又說道,“這些就權當交學費了。”


    丁克彎腰撿起其中一塊比較大藍色魔法水晶,在手裏掂了掂:“這塊為一個即將轉行的朋友留下!其餘的就算我和您老板交個朋友。”


    瑪德愣在那裏,立即換上一副笑容:“您答應了?”


    “當然,希望您老板不要食言!買賣要做得長久,信譽是至關重要的。桑坦德城是一塊沃土,善於耕耘的農夫才能獲得最大的收益。”


    “我會轉告他的。”瑪德立即眉開眼笑起來,將地上散落的水晶裝回了袋子,扛著它們離開了。


    看見瑪德走遠了,薩隆才問道:“老大,為什麽不全部要了。人家都說是交學費的。你這個當老師的,不要白不要。”


    “你以為我不動心哪!”丁克歎了口氣,“但這錢燙手!一不小心會被燒死的。”


    “那……”薩隆盯著丁克手上的魔法水晶。


    丁克明白了他的意思,就解釋道:“雖說燙手,卻又不得不意思意思!否則人家絕不會放心。就像您帶著禮物去托一個不熟識的人辦事,總要別人收下才會覺得對方會特別用心辦事兒吧!”


    “嗯,換做是我,確實會這樣認為。”


    “同樣的道理!我取其中一枚,用以寬慰對方。不過說實話,像這些人你敬他一尺,他會敬你一丈。多一個朋友,就多一條路。”


    薩隆點點頭,又說道:“你是為那位馬車夫拿的嗎?”


    “對!”


    “老大,我突然覺得你很高大!“


    丁克有些莫名其妙,臉色一變,突然來了一句:“比起墨菲特如何?”


    “當然是……哦,老大,我可不是說你肥,我們都知道你在努力減肥。現在你看起來很協調,一點也不胖。”


    “你小子越來越油嘴滑舌了!”丁克罵了一句。


    第四天的比賽,觀眾更是熱情高漲,據說又有不少觀眾從周邊的地區趕來,一股腦兒湧進了桑坦德城,門票竟然被炒到了上百金幣。


    支持丁克的人們紛紛猜測,丁克會用什麽方法擊敗對手;而那些懷疑論者則料定魔法師有了前車之鑒,必定會擬定一整套應對方案。但是無論如何,這場比賽都是極有看點的。


    時間似乎過得很慢,因為有了前三天的精彩表演,上午那些戰鬥全部成了可有可無的東西,觀眾們一門心思等待著丁克上場。


    可有傳言稱,這位主人公照例悶在寢室裏睡大覺。


    但他們並不在意,反倒立即被當成丁克信心的佐證,於是那些支持者認為丁克勝出的機會更大了,手中的下注憑票被他們拽得死死的,生怕不小心弄丟了。


    丁克這次對戰的是法師係最傑出的在校生,火係魔法師托尼,這位先生一上台,便贏得了雷鳴般的掌聲。


    因為是畢業考核最後一場比試,特別挑選了一位極具演講天賦的播音員,觀眾借著他的介紹了解了這位魔法師的來曆。


    這位叫做托尼的魔法師擁有顯赫的家世,是聯盟中以魔法著稱的西斯王國的丞相之子,從小就對火係元素有特別的駕馭能力,三歲時就燒掉過丞相府的藏書樓,六七歲的時候對火元素的凝聚能力已經相當於二級魔法師的水準了。


    這位丞相之子敏而好學,喜歡鑽研,加上他父親的關係,得到了不少高級魔法師的指點,在火係魔法的使用上頗有獨到之處。


    鑼聲響起,戰鬥便正式開始了。


    有了前車之鑒,托尼抬手便是一道火牆,將自己牢牢地圍了起來。看到對方釋放這個三級防禦魔法竟然根本不需要吟唱,丁克便知道不能拖延時間,指不定還有什麽高級貨等著自己呢。


    於是一咬牙,忍著皮肉之苦衝進了火牆之中。


    這家夥要幹什麽?難道瘋了……


    熊熊燃燒的火牆裏麵,一聲淒厲的慘叫傳出,繼而又是一聲慘叫……十來秒鍾後,火牆漸漸退去,地上以奇怪的姿勢躺著兩個人。


    裁判長上去看看,發現兩人都昏迷了。魔法師身上到處都是物理傷害,被打得鼻青臉腫,而丁克雖然沒有看出什麽傷痕,身上的衣服卻被燒出了幾個大窟窿。


    兩敗俱傷!


    裁判長立即舉起旗幟高喊道:“平局!”


    立即,台下就開始嘈雜起來!因為這意味著所有人都輸了,唯有莊家贏錢。


    “作弊!”


    “不算!”


    “重新打過!”


    “……”


    “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突然,魔法擴音器傳來一個聲音,“鑒於比賽出現未預料到的情況,主辦方決定,所有投注如數返還。”


    “這還差不多!”


    “勉強可以接受!”


    “虛驚一場!”


    “……”


    “另外,為了讓諸位盡興,開春的入學比試將在興建的格鬥場舉行,舉辦方將會繼續開出盤口,屆時請大家多多捧場!”


    一聽還有機會,賭徒們便忘掉了不快。


    在治愈術的幫助下,魔法師率先醒來,但是劇烈的疼痛讓他隻想立即暈過去。這還是丁克手下留情,否則以他的力量,孱弱的魔法師恐怕暫時還不能醒來。


    他看看不遠處尚在昏迷中的丁克,隻記得那個家夥在自己即將發動爆炎術的時候,一下將他按倒在地,然後就是一頓拳頭招呼過來,接著就暈了過去。


    現在看他衣服被燒出那麽多大窟窿,想必全部是火牆的功勞。但他為什麽仍然昏迷不醒呢?他確信自己那個爆炎術尚未準備好。


    丁克當然保持著清醒,隻有他知道那些窟窿是怎麽搞出來的。用火球術燒自己的衣服可是一件細致活兒,要不是他對火球術的控製力不錯,也許還真要受點皮肉之苦。


    負責為丁克治愈的那個光係魔法師折騰一陣後,丁克才幽幽地醒來,揉著太陽穴問了一句:“我輸了嗎?”


    “你沒有輸,”魔法師擦著額頭沁出的汗,又說,“但是也沒有贏。”


    “怎麽回事兒?”丁克lou出疑惑的神情。


    “你們兩敗俱傷了。”魔法師無奈地一攤手。


    “兩敗俱傷?!那莊家豈不是賺翻了!”


    “莊家倒是很地道,歸還了這場比賽的賭金!”


    “哦!”丁克點點頭。


    “不過先生,”魔法師笑道,“您創造了曆史,打破了常規。冒著被灼傷的危險衝破火牆,嗯,確實不失為一個大膽的主意,常人可不敢這樣幹。說真的,我很佩服您的勇氣和速度!不過從今往後,魔法師的地位將受到挑戰了。”


    魔法師眼中出現那種崇慕之色。


    “全是被逼的!”丁克無奈地笑笑。


    “說得坦然!卻富有哲理。因為潛能往往就是這樣被激發出來的。但並非人人都有這種潛能……”


    丁克無語,遇到了一個喜歡耍嘴皮子的對手。他幹脆裝作體力不支,又昏過去,於是魔法師又是一陣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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