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極死了啊。”


    丁雲毅忽然沒來由的說了聲。


    “啊,什麽?”身邊的秦雲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皇太極死了啊。”丁雲毅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


    “三哥怎麽知道的?”


    秦雲才問,隨即醒悟過來,怕是金刀衛的那些人帶來的消息吧。


    丁雲毅笑了笑,也沒有多說什麽。


    皇太極死了,現在是崇禎十六年了八月了,很快,崇禎皇帝也就快要去了。這大明的天真的要變了啊。


    可是在福建還有虎賁衛在,還有一個決定力挽狂瀾的丁雲毅在!


    這大明,亡不了!


    “兩年時間,我虎賁衛擴充精兵三十萬,打造戰船、火炮無數,銀子雖然嘩嘩的流了出去,但一支龐大的軍隊也已建立。隻是不知三哥是準備和流寇決戰,還是和滿清決戰?”秦雲順口問了聲。


    丁雲毅又是一笑:“為何不能和兩麵決戰?”


    “什麽,兩麵決戰?”秦雲吃了一驚:“這,運怕是力有不逮吧?”“我說笑而已。”丁雲毅敷衍了聲:“總之無論發生什麽樣的事情,都讓弟兄們做好準備吧。”


    這個時候的丁雲毅,已經做好了決戰前的準備。


    但他還在等待著一個最好的機會到光……,


    兩年的時間一瞬而過,在這兩年之中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在〖日〗本大大小小的叛亂發生了一百二十七次,在這些叛亂中,無數的〖日〗本人死去,叛亂一直到了崇禎十六年才漸漸的平息下來。


    從崇禎十四年的年底起,丁雲毅已經開始有計劃的向〖日〗本移民。


    願意移民的,都無一例外的得到了丁雲毅的大力資助。僅僅靠〖鎮〗壓是無法得到整個〖日〗本的,將〖日〗本大明化顯然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新移民和舊有勢力間的矛盾碰撞是無可避免的,但這也不過是陣痛而已。最艱難的顯然是在崇禎十五年的時候。


    新移民和原住民之間發生了多次的械鬥事件。但是那些新移民表現得非常可怕。他們中甚至有人擁有著火槍。


    原住民多次發生因械鬥而死亡的事件,當一紙訴狀告到官府之後官府的態度還是比較曖昧的。


    他們往往袒護於新移民,有人械鬥至死案件,頂多也就是將殺人者遣送回國內而已。但要不了多少時候,這些人又會重新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子〖日〗本。


    隻有一個才被提拔起來,剛被派往〖日〗本的知縣叫淩至仁的,上任的時候隻有二十一歲,年少氣盛而且一心想要學大明的大清官海瑞所以決定無論在哪裏都要表現出自己的清正來。


    也是該他有事,上任的第二天,他的治下明田縣就發生了一起大規模械鬥事件。


    新移民一百餘人,原住民三百多人參與到了這次械鬥。盡管新移民人數單薄,但在械鬥的關鍵時刻他們再度使用了火槍,當場造成原住民八人死亡。


    官司被打到了淩至仁那裏。


    八人死亡,這在淩至仁看來是起大案子了。淩至仁不敢大意,立刻派出衙役拘捕人犯並且親自勘察現場。


    案子其實沒有什麽複雜的,一查便是一目了然。


    那些新移民們在公堂上也並沒有否認他們殺人,淩至仁見案情清楚,人犯爽快招供,當即判決首惡者秋後斬首餘者皆處以監禁,原住民第一次揚眉吐氣。


    “淩青天”的名字居然在〖日〗本人嘴裏傳誦開來。


    被判決死刑的一共有三人,領頭的那個原本是山東人,叫侯方正,後來遷移到了台灣,這次武烈侯遷移動員令下達之後他第一個便報名遷移。


    當他被判決死刑之後,卻一點畏懼也都沒有,反而一笑說道:“淩大人判得真是公正淩大人是個好官,可惜啊這裏不是福建。”淩至仁不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麽意思,但侯方正也閉著嘴再不發一言。


    在判決後不過幾天時間,〖日〗本巡撫蘇楊求緣居然親自召見了淩至仁。一個小小的知縣,居然能被巡撫召見也算是莫大的榮幸了。


    在見到蘇楊求緣之後,巡撫大人表現得非常客氣,詢問了一下明田縣的大致情況,然後又問了一下那起案情,忽然緩緩說道:“淩縣是個好官那,可惜這裏是在〖日〗本。”


    淩至仁怔在了那裏,怎麽這話和那個叫侯方正說的一模一樣?


    “在福建的話淩縣一定是個難得的好官,但在〖日〗本淩縣這個官當得卻有些不合格了啊。”蘇楊求緣微微笑道:“其實在淩縣到達〖日〗本之前,也無數次的發生過了這樣的事情,但當地官員卻大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淩縣認為是他們的能力不如你,還是貪汙腐敗那?”


    “這。”淩至仁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武烈侯為何要如此大規模的移民?隻怕淩縣這點從來沒有想過。”蘇楊求緣的話裏沒有太多責備的意思:“〖日〗本是咱們新得到的省,一切都百廢待興,而且這裏大大小小的反抗我們也經曆了不少,如何徹底的將〖日〗本為我所用?光靠〖鎮〗壓是無法從根本上解決人問題的。”


    淩至仁是個聰明的人,很快便大略明白撫帥話裏的意思。


    要把〖日〗本真正變成大明的〖日〗本,大規模的移民,逐漸侵缽原住民的勢力顯然是一個盡管漫長但卻行之有效的辦法。


    在這裏為官不要求你有多麽公正,而是要你去不折不扣的完成武烈侯交代下來的任務。


    他也漸漸的想明白了,為什麽那些新移民會擁有那麽多的火槍,


    這些火槍明顯是有某種勢力刻意發放給他們的。


    而在這個勢力背後站著的隻有一個人……


    淩至仁是個聰明的年輕人,在蘇楊求緣的點化之下,很快便明白應該怎麽做了。回到明田縣後,他第一步做的便是釋放了那些被關押著的新移民。並且修改了自己的判決,驅逐侯方正等人回到台灣。


    侯方正等人臨走的時候,除了簡單的包袱什麽也都沒有帶,家產全部留在了明田縣,淩至仁是親自去送行的。


    送別的時候,淩至仁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諸位?”“怕是連六十天都用不了。”侯方正微微笑道:“一輪又一輪1


    一批又一批,我們這些人早晚都會在〖日〗本紮下根來的。”


    我們這些人早晚都會在〖日〗本紮下根來的。


    這是一個承諾,這也同櫸是一個誓言。


    被派往〖日〗本像淩至仁這樣的年輕官員很多,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在〖日〗本都呆了三年以上,爾後調往其它地方,比如淩至仁。在〖日〗本積累了充分的經驗後,三年後調往麻六甲擔任了麻六甲總督署協理一職。


    麻六甲就和巴達維亞一樣,已經成為了丁雲毅所擁有的地盤。


    從崇禎十三年就開始的遠征,一直進行到了崇禎十五年才結束。在這期間,雙方激戰無數,紅夷和佛郎機國內也不斷的抽調兵力進行增援。甚至連幹臘絲人也加入到了這一作戰之中。


    幹臘絲人是為了報呂宋島之仇而來的。


    他們並不願意就這麽失去呂宋島,但今日之西班牙已非昔日之西班牙,曾經強盛的帝國正在急速的走下坡路。麵對呂宋,憑借自己的力量他們已經無法奪回。


    而借助紅夷和佛郎機人的力量似乎是一個不錯的辦法,隻要能在麻六甲或者巴達維亞阻擋住敵人的步伐,那麽敵人便有可能潰敗。


    西班牙人打了一個如意算盤,但丁雲毅同樣早就在巴達維亞布局了。


    崇禎十四年十月,在巴達維亞爆發了大規模的華人起義,而起文的領導者,正是此前在巴達維亞翻雲覆雨的韓鶴雨這一批金刀衛的。


    前線正在激戰,後方卻忽然爆發了大規模的起義,這點對於紅夷的打擊是相當巨大的,這迫使紅夷不得不抽調兵力卻應付可怕的矢起義。


    但大起義卻看起來沒有那麽容易撲滅。


    這些起義者們用火器武裝著自己,並且有著完善的指揮。麵對紅夷軍隊的凶猛反撲,他們穩穩的占據著幾個戰略要點,不斷的和紅夷周旋。


    他們要的不是立刻取得勝利,而是用起義的方式來直接給予前線奮戰著的虎賁衛將士們以最有力的支援。


    與此同時,葉大海指揮的遠征艦隊也開始加強了攻勢。


    在失去了對大海的控製權後,紅夷顯得非常被動,盡管此後有兩支來自國內的增援艦隊,和一支西班牙艦隊投入到了戰鬥之中,但都迅速被虎賁衛水師所擊潰。


    對巴達維亞來說,荷蘭離他們太遠,而福建離他們太近。


    虎賁衛的水軍們可以隨時隨地的得到增援,任何損失都能夠在第一時間得到補充。他們不在乎和敵人消耗多少時間。


    崇禎十四年十月底,在巴達維亞大起義爆發後,虎賁衛開始進行登陸作戰。


    紅夷盡著一切可能阻擋著敵人的推進,但他們心有餘而力不足。在虎賁衛循序漸進的攻擊麵前,他們的末日已經逐步的到來。


    巴達維亞和虎賁衛登陸交相呼應的起義,也極大的動搖著紅夷,到了十一月月中的時候,紅夷發現自己很難再繼續堅持下去了。


    巴達維亞新任總督奧皮耶開始尋求著和明朝人進行談判,但明軍提出的條件實在難以讓奧皮耶接受。


    明軍要求巴達維亞立刻無條件的投降,但這怎麽可能?巴達維亞是荷蘭非常重要的一枚棋子,無論如何也都不能失去。


    但是明軍似乎失去了和紅夷繼續談判的興趣,在做過短暫的調整之後,攻勢進一步的加強了。


    大量的火炮運抵,開始炮擊巴達維亞,而在巴達維亞城內的起義者們,也隨即開始反擊,巴達維亞形勢岌岌可危,隨時都有城破的可能。


    奧皮耶還是一位盡責的軍官,不到最後關頭,他絕不願意放棄這裏。他武裝動員起了城裏一切可以動員的力量。


    戰鬥進行得非常激烈,大規模的傷亡也開始在巴達維亞出現。


    奧皮耶和巴達維亞的紅夷士兵,從來也都沒有想過明朝人的火炮已經犀利到了這個地步,炮彈無情的摧殘著巴達維亞,炮火可怕的籠罩著巴達維亞。


    死亡不斷的出現,而那些傷員的哀號也不斷的刺著紅夷的心,動搖著紅夷抵抗的決心。


    奧皮耶在最危急的關頭,再次派出了自己的使者,並且異想矢開的要求明軍停止炮擊十日,好讓巴達維亞有時間救治那些傷員。


    葉大海簡直有些哭笑不得,這算是什麽要求?


    奧皮耶的這一建議遭到了斷然拒絕。


    炮擊非但沒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逐漸的,巴達維亞開始出現了奧皮耶總督最不願意聽到的聲音:投降!


    奧皮耶知道巴達維亞的信心已經動搖,在失去了國內繼續支援的情況下,他已經很難再繼續堅守下去了。


    做為一個驕傲的荷蘭軍官,投降是他很難忍受的事情,但是現實卻又不得不促使著他這麽去做。


    十二月,巴達維亞的起義者開始了大規模的反擊,並迅速擊潰了幾股紅夷軍隊,成功的占領了幾處紅夷防禦的戰略要地。


    已經沒有任同繼續堅守下去的希望了。


    奧皮耶第三次派出了自己的使者,他告訴葉大海,他願意率領巴達維亞投降,但前提條件是必須保證巴達維亞一切荷蘭人的生命和財產安全。


    葉大海答應了他的這一請求。


    崇禎十四年十二月二十八日,荷蘭駐巴達維亞總督奧皮耶宣布投降,明軍進入巴達維亞吧達維亞這一城市納入到了大明帝國的版圖之中。


    隨後,丁雲毅迅速抽調大量官員進入巴達維亞,並接管了這一城市。


    崇禎十五年元月開始,明朝官員開始大規模驅逐當地的紅夷,這一時期被稱為“荷蘭巴達維亞之難”


    驅逐行動一直進行到當年的六月才算結束。


    丁雲毅的目的非常簡單明確,必須把巴達維亞牢牢的控製在自己的手裏,用這裏為自己創造著源源不斷的財富。


    相比於巴達維亞,麻六甲的攻擊作戰就沒有那麽順利了。一直到崇禎十五年的二月,蔡九洲所指揮的明軍才開始在麻六甲登陸。


    盡管過程艱難一些,但畢竟勝利已經在嬰。


    佛郎機人獲得相對〖真〗實的〖中〗國的印象是從麻六甲開始,邁向〖中〗國的腳步也從麻六甲開始。


    達伽馬的船隊抵達今印度半島西南部喀拉拉邦的科澤科德一帶的古裏後,便大規模係統地搜集有關亞洲的地理和人文資料,主要目標是遠東的〖中〗國。


    1512年,征服麻六甲的佛郎機人收買了五5位〖中〗國船主,開始策劃赴〖中〗國的計劃。


    葡萄牙人他們看中明帝國的財富,而且幻想〖中〗國如同麻六甲一樣可以輕易落入佛郎機人之手,盡管等到他們來到〖中〗國沿海的幾百年中,發現明帝國並不是葡萄牙可以一口吞下的,但占領麻六甲確實開啟了葡萄牙海上帝國最“燦爛”的曆史。


    明朝廷得知麻六甲被侵占一事是在1520年,距麻六甲落入佛郎機人之手已過了九年。而在這九年中,佛郎機人的腳步早已穿過南〖中〗國海,進入〖中〗國廣東沿岸。


    如果不是佛郎機人的放肆,以及麻六甲王子賓塘王公的使者穆罕默德來到北京,向禮部送來麻六甲的求援信,麻六甲落入佛郎機人之手一事,明廷就會一直被蒙在鼓裏。而明武宗早已失去了解決此事的能力,這位荒誕的君主,在臥病三月後晏駕。但在當時一批大臣的建議下,終於對麻六甲的淪陷做出回應:不許佛郎機入貢,同時葡萄牙出使〖中〗國的皮雷斯一行於同年春夏被押往廣州,並作為歸還麻六甲疆土之人質投入監牢。


    麵對麻六甲朝廷的屢次求援,明朝廷聲明要求葡萄牙歸還麻六甲,否則扣押使團直到歸還麻六甲為止。這種以扣押使節的方式來應對武裝占領的佛郎機人,無疑是一種無能,也是缺乏國際海洋觀的表現。


    不過畢竟明王朝在東南亞一帶並沒有軍事存在,它與東南亞國家的朝貢關係隻是彼此的一紙政治承諾書,蒼白無力。當鄭和這樣的王師絕跡於東南亞之後,明王朝毫無力度的外交辭語與交涉,挽救不了麻六甲滅亡的命運。


    但是現在虎賁衛的大軍到了!


    二月,隨著虎賁衛大舉登陸麻六甲,佛郎機人駐紮麻六甲的總督佛郎索科知道自己已經無法挽救麻六甲的命運了。


    談判進行了大約二十天,在自己的一些要求得到了滿足之後,佛郎索科宣布麻六甲投降。


    麻六甲於崇禎十五年納入大明版圖。


    巴達維亞和麻六甲的勝利,是丁雲毅整個計劃很重要的一個組成部分,現在在丁雲毅的周圍,已經沒有什麽強有力的力量了。


    大征服者丁雲毅!


    他已經成功的以福建為中心,建立起了一個完全由自己掌握的勢力範圍,現在的他已經可以放心的把目光放到中原腹心了。


    崇禎十六年的時候,滿清的統治者皇太極死了,而大明王朝也到了決定其命運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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