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熠這條蒼龍不辭辛勞地布了一晚上的雨, 將眼前這塊肥沃的土地澆得泥濘不堪, 宛如從水裏撈出來的一般。


    宋普能感覺到澹台熠賊兮兮地抬起了他的身體,在偷看他, 卻也沒有力氣阻止, 也沒心力去羞澀,反正他哪裏都被他看光看透了,事到如今也算老夫老妻,沒什麽好羞恥的了。


    他不止身上濕乎一片,臉上也都是眼淚, 淚水染紅了他的眼角, 連眼裏都覆蓋著濃鬱的水霧,燭光落在他眼裏,也折射出細碎的光芒,看著就惹人疼。


    澹台熠偷偷摸摸看完了想看的美景後, 才看向宋普的臉,望見他眼裏的淚光,又低頭湊過去吻住了他的嘴唇。


    宋普渾身細皮嫩肉,又特怕疼,或許也是因為如此, 感覺也較為強烈,此時來了兩輪, 手指都不大抬得起來了。


    可他也能感覺到澹台熠還有使不完的精力,不多時便又在蹭他,弄得他皮膚都黏糊糊的, 不免有些後悔。


    他們不僅實用性能不匹配,連忍耐方麵都有著很大的差距,其實隻要一次,宋普便累了,隻想休息,但對於澹台熠而言,一次是不夠的,這麽久了,來倆輪已是勉強,但澹台熠還想再來一次,這就是問題了。


    或許允了他三場,等習慣了又來個四場五場六場,那真是沒完沒了了。


    宋普現在才明白,場次多這種事情,對於強壯男人或許是什麽能說出口炫耀的事情,但對於他,委實不算什麽好事,因為感覺一旦過度,便不是快樂,而是折磨了,他現在便有這種感覺,一場還能說是享受,但倆場便當真是折磨了。


    果然,澹台熠開口了,他附在宋普耳邊,壓著聲音沙啞著問:“宋卿不行了?”


    澹台熠用過這招,當時宋普打腫臉充胖子回答是男人不能說不行,稀裏糊塗又來了第二次,但現在宋普自暴自棄了,他要是行,能讓澹台熠在上頭耀武揚威?


    他聲音都叫啞了,也不見澹台熠心疼他停一停,可見男人一沾上這種事情就不是人了,是禽獸了。


    還問他行不行,宋普氣呼呼地掀起汗濕的眼皮,瞪了他一眼,道:“臣不行了,陛下再繼續,臣就要散架了!”


    澹台熠被他瞪了一眼,也心虛起來了,他趕緊抱著他語氣溫柔地道:“孤疼惜宋卿,宋卿既不行,便到此為止罷。”


    宋普便又喊起疼來,澹台熠一看,宋普皮膚白,膝蓋上的青紫一眼便能看見,不由得更心虛,披了一件衣服拿了藥酒給他擦。


    宋普皮肉嬌嫩,也怕疼,澹台熠力氣又大,在床上總能折騰出一些傷,就像此時的跪傷,即使床上墊著厚厚的床墊,也架不住長時間的跪姿。


    更別說,他腰兩側也被澹台熠給捏青了。


    澹台熠便連腰也一起擦,宋普這會兒耐力也變好了些,雖然覺得疼,卻也沒有疼到掉眼淚的地步,看著澹台熠給他擦藥,還有心情開玩笑道:“陛下收斂力道已有成效,若是以前,怕不會把臣的腰給捏斷了。”


    宋普腰肢是不同於澹台熠的細,他較澹台熠更為纖細,那腰肢澹台熠兩隻大手竟能圈合過來,這樣細的腰肢,他天天握,也握出把握來了,再亢奮上頭,也不會在這上頭使勁,至多在底下發力,蒼龍布雨,澆濕澆爛那塊兒肥沃的土地,享人間極美。


    說來宋普不止這纖細腰肢,他還生著兩團圓潤柔軟的肉瓣,大有渾身的肉都長在這地兒了。


    澹台熠天天說破瓜,其實也沒有說錯,這樣可愛美好的地兒,可不就像成熟香甜的瓜,甜滋滋,甜膩膩,嚐一口還想嚐第二口第三口,要是能一輩子都嚐下去,那才美妙。


    澹台熠覺得自己是最過日子的皇帝了,當機立斷地娶了宋卿,每日聽聽宋卿那張巧嘴說話,看看宋卿那張秀氣又漂亮的臉蛋嬉笑怒罵,又隨時隨地都能嚐那口甜瓜,這世間又豈會有比他還快活的皇帝?


    想到此處,澹台熠語氣有些甜膩地刮了宋普一口,金眸熠熠生輝,“當初孤與宋卿第一次沐浴,就在想宋卿這身子長得嬌小歸嬌小,卻是該有肉的地方都有肉,還忸忸怩怩的,看著倒像是在勾引孤了,你說,你是不是早就打著勾了孤的主意,在孤麵前裝模作樣?”


    宋普本來舒舒服服地在他懷裏被他伺候著上藥呢,聽他突然來了這一句,差點沒噴出血來,“你胡說,臣沒有!”


    澹台熠不信,“宋卿總誇孤長得好看,難道那時候心裏沒有邪念?”


    “……”宋普誠懇道:“陛下,臣一開始不是斷袖。”


    澹台熠眯起了眼睛,“難道孤一開始是什麽斷袖?”


    宋普:“……”


    澹台熠看著倒比他更像斷袖。


    澹台熠見他無話可說,頓時得意起來,“孤從前可不是什麽斷袖,若不是宋卿,孤怎會斷袖?”


    宋普簡直無語凝噎,再看他,就差背後有條狗尾巴歡快地搖動了,不由得無語,“……臣實話告訴陛下罷,當初陛下說要納臣當男妃,臣嚇了一大跳,因為臣當時喜歡的是女子,並不是斷袖,臣回去後還輾轉反側了好一些日子,生怕不明不白的就成了陛下什麽男妃。”


    澹台熠一頓,唇角的得意消失了,“宋卿這是何意?”


    宋普繼續一臉誠懇地說:“臣的意思是,又豈是臣勾引陛下,是一開始陛下在勾引臣,陛下懂了嗎?”


    澹台熠抵死不認,“胡說!孤沒有!”


    宋普說:“那臣就不知道了,要說勾引,陛下還主動地在臣麵前露了腹肌,又讓臣給陛下紓解,即使是共浴,也都是陛下先主動,臣何來勾引一說。”


    澹台熠一聽,倔強地道:“孤從前便發現了,宋卿總是偷偷摸摸看孤,難道不是心悅孤的表現?”


    這個宋普很老實地說:“那是因為陛下長得太好看了,臣從未見過比陛下還好看的人,因而時常忍不住看看陛下的側顏,但若是叫臣直視陛下的容顏,反倒會有一種被烈陽灼傷的感覺,因而臣那時候都是能低著頭與陛下說話便低著頭與陛下說話,絕對不輕易直視陛下的臉。”


    澹台熠自得地道:“宋卿這話倒是對的,孤也從未見過相貌比孤還出色的人。”


    頓了一下,道:“孤母後除外。”


    這自戀的脾氣倒是一如既往。


    宋普本來精力是挺不錯的,不然也很難在澹台熠麵前伺候,但現在總是被澹台熠折騰,體力倒是比從前消耗的還要快,尤其這事後,說幾句話就累的慌,本還想與澹台熠聊聊,隻是眼皮太重了,沒說幾句便兩眼一闔,睡著了。


    澹台熠再與他說話,沒有聽到回應,垂眼一看,宋普果然睡著了。


    他低聲道:“還沒沐浴啊。”


    但宋普都睡著了,也不好將他叫醒,幹脆就不沐浴,直接摟著宋卿閉上了眼睛。


    放了關口人總要懈怠許多,懷裏又抱著溫軟的人,澹台熠沒一會兒便沉入了夢鄉,又是一夜好夢。


    春季很快過去,轉眼便到了夏天,澹台熠正式執政已經快有一年了,較去年而言,澹台熠多了一些親信,也有了隻忠於他的臣子,在民間也漸漸有了讚譽。


    宋普和宋國公吃飯的時候,還能聽到宋國公給澹台熠吹水,“你爹我當初就沒看錯人,若是陛下浪子回頭,那必定比先帝也不差什麽,現在果然不出我所料,當然我也不是因為如今陛下是我女婿才這麽說的。”


    宋普說:“什麽女婿,你咋不叫他兒媳呢?”


    宋國公聽了,語重心長地道:“阿普啊,你也委屈了,隻是這種事情就別與陛下爭了,他是君,你是臣,如今自然也是他是夫,你是妻,知道嗎?”


    宋國公自從知道了皇帝要娶宋普,壓根就沒懷疑過他們誰是夫,誰是妻,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自然是皇帝做丈夫。


    宋普:“……”


    雖然是事實,但也怪悲傷的,他至少還想過反受為攻呢,宋國公倒好,毫無懸念地就給他定了性。


    宋普便不與他說這個,宋國公又說起了宋淩雲,有些憂愁地道:“你哥這幾個月都未回信,也是奇怪了。”


    宋普道:“應當是塞北很忙吧。”


    宋國公道:“你哥如今也掙了不少軍功,國公府的爵位估計都看不上了,等他回來問問陛下能不能臨近給他建個將軍府,到時候娶阿嫻,也就他們兩個人過日子,我和你娘也不摻和。”


    宋普說:“到時候我會與陛下提的。”


    宋國公道:“再過一年,你哥也要成家了,也幸好我和你娘也不急著要孫子。”


    說到孩子,宋國公又愁了,忍不住瞥了宋普一眼。


    宋普能感覺到他眼神的含義,有那麽一點點煩躁。


    當初澹台熠不納妃,朝堂鬧也鬧過,澹台熠油鹽不進,那便能按捺住,至少誰也占不到便宜,因而達到了一個平衡,隻是宋普一進宮,便直接打破了這個平衡,宋普總能看見隱晦提子嗣的奏疏。


    這個話題澹台越也說過,現在又聽宋國公說。


    回去之後,宋普一把揪著澹台熠吉爾,發難道:“臣是不是應當做一個賢惠的皇後,為陛下廣納嬪妃,再勸陛下雨露均沾,以盼早日誕下龍嗣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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