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戒,算是出家人的基本要求,但是賈懷仁聰一開始就沒想到這茬。(.棉、花‘糖’小‘說’)


    不殺生能做到。不偷盜,不飲酒,賈懷仁在我剛進九幽絕域的時候還偷了彭春家的兩壇酒。


    不淫邪,嗬嗬了,作為吃了二十來年屎的單身狗有朝一日吃過蛋糕了,還會去吃屎嗎?


    不妄語,像賈懷仁這種嘴皮子上能跑火車的,也就隻能嗬嗬了。


    “能持戒否?”地藏王菩薩淡淡問道。


    賈懷仁的思緒也漸漸飄蕩回來,向著地藏王菩薩鞠了一躬,道:“菩薩慈悲,賈某……不能!”說罷,招呼幾名隨從轉身就走。


    道明作勢想要叫住賈懷仁,地藏王菩薩擺擺手道:“藥醫不死病,佛度有緣人。隨他去吧。”


    原諒我這一生放蕩不羈愛自由。


    出了地藏王菩薩的佛殿,賈懷仁頓感一陣輕鬆,隨之而來的就是心虛和恐懼。


    到時候怎麽和老祖宗交代?這個問題很嚴重,賈懷仁現在想起不禁手心冒汗。


    “少爺,我哦現在怎麽辦?回去嗎?”


    “怎麽回去?現在回去恐怕本少爺凶多吉少了。老祖宗說不定真會把我活活打死。”賈懷仁看著這偌大的酆都城苦笑道。


    當賈懷仁在酆都城一籌莫展之際,我則在常遇春每一天的瘋狂打壓下飛速成長。


    從每天挨揍到輕鬆逃跑,再到偶爾還能進行適當的防守反擊,鬼才知道我都經曆了什麽。


    終於,曆經一個多月的常遇春式地獄級別突擊訓練後,我勉強通過了拘魂使的實踐考試,正式成為了一名城隍爺口中的拘魂小鬼。[]


    說是勉強,並非真的勉強,隻因為我唯一的技能――吐鬼火威力太大,完全不能控製在擊敗並活捉的範疇內。


    風雨後不一定是彩虹,也有可能是泥石流。


    當我正式成為拘魂使的兩小時零四分之後,黑無常範無救麵無表情地出現在我的麵前向我宣布了我的第一次任務:“本縣某鎮某村陳某死後頭七還陽探親未歸,茲令拘魂使童子鵬將其捉拿,不得有誤。”


    作為菜鳥,第一次正式操作的緊張感完全被我現在的處境給消磨殆盡。


    現在,我的身邊已經圍了一大圈我認識的不認識的鬼魂,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


    那就是“童大人,可否代我看望我在陽間的妻子兒女。”


    “童大人,子孫不肖,不曾供養,老朽嘴饞,能否帶回三黃雞一隻?”


    “童大人,我不要三黃雞,隻要兩個xx中學門口燒餅攤上的燒餅。”


    “那個……童大人,我也要燒餅。”


    ……


    除了那個求看望妻子兒女的,剩下的就是一群吃貨的請求。


    到最後還是黑無常範無救給我解的圍:“你們這群餓鬼,拘魂使上去隻是辦差,再這般胡攪蠻纏,統統拿入大牢,下輩子托生豬狗牛羊。”


    眾鬼轟然而散。


    一個可愛至極的小女孩鬼魂,幽幽飄來,奶聲奶氣道:“哥哥,我的小熊找不到了,能再給我帶一隻下來嗎?”


    我看了看範無救,範無救無奈地攤攤手,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我也沒辦法”的表情。


    我見範無救都這幅表情,蹲下身來摸了摸小女孩的頭,柔聲道:“行!等我回來就帶給你。”


    小女孩咯咯一笑,拉住我的手,在我的臉頰上啄了一下,蹦蹦跳跳地哼著歌跑了。


    當我一臉迷茫加幸福地摸著自己的臉頰時,何靜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傳來:“你好像很開心嗎,蘿莉控?”


    “沒有!靜靜,你誤會了。相信我,我和她之間真的什麽都沒有,真的!”


    何靜被我拙劣的表演逗得噗呲一笑嗔怪道:“就知道貧嘴!我和你的事,你這回去陽間要不要和你我的父母說一聲?”


    何靜和我快結婚了,但是基於傳統意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總覺得該跟還在陽間的父母知會一聲。


    其實,結婚這件事我一開始是拒絕的,畢竟我才六年鬼壽,而何靜還有七十五年鬼壽。但城隍爺知道此事後,告訴我:“當了鬼差當個六年就想跑路,沒門!起碼再當個七十五年鬼差還差不多。”


    何靜催得緊,城隍爺又明裏暗裏地推波助瀾,我還有理由不答應嗎?


    何靜拉著我嘀哩咕嚕一通嘮叨,一時間溫情無限。而我一邊唯唯是諾,一邊對著範無救使眼色。


    範無救會意,清清嗓子道:“該出發了。”然後轉身先行一步。


    我不顧喋喋不休的何靜的掙紮,抱起她的額頭猛親了一口,三步做兩步跟上範無救。


    何靜擦掉額頭上的口水,若有所思地看著漸行漸遠的我無奈一笑。


    我是真愛這個女人啊!愛她的溫柔善良,她的暴力熱血,或許還有她的喋喋不休。


    但今天不行,今天好歹是我這個童大人正式重新上任,出門在外的總得給我留點麵子不是?說起來何靜的嘮叨是那種類似於老師對待學生的諄諄教誨型的。


    黑無常範無救麵無表情地領著我出了鬼門關,逆走黃泉路,遇到一口井才停了下來。


    井口一米以下就黑漆漆的,看不見底。


    範無救:“跳下去!”


    我扒住井口,大喊:“我不要,範哥,隻從上次被李逵熊抱一個之後,我就有很嚴重的幽閉恐懼症。我不要啊啊啊啊啊!”


    範無救顯然不是那種能聽完我廢話的那種人,他塞了一卷鐵鏈到我手上,然後一個側踹,直接把我倒栽蔥地踹下井口。


    我以自由落體運動下降,範無救則趴在井口喊道:“記得給我把人捆回來。”


    不知道下落了有多久,漸漸的下落的感覺突然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電梯上升時的壓迫感。


    我離井口的距離也越來越近,隱隱的能看到一縷月光從井口照射下來。


    當我爬出井口時,周圍竟然滿滿的都是人。熟悉的景象,這不就是我們縣的夜市嗎?那個燒烤攤還是我之前經常光顧的呢!那個賣書論斤稱的攤子也在,還有還有,那個買盜版光碟的猥瑣男也都還在。


    一種“久縛牢籠中,一朝得見天”的感受令我不禁潸然淚下,如果我還有淚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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