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無表情的梁治,蘇瑞無奈的搖了搖頭,和這個沒有幽默細胞,加之麵部神經已經受損的家夥談幽默還真是費勁啊。


    把手中最後一口饅頭吞下了肚子,拍了拍手,蘇瑞才說道:“好吧,既然你這個參謀長不願意說,那我這個軍座就說兩句吧。依我看,委員長還是太小氣了,即舍不得給我們編製,又怕被人說閑話,幹脆就給了我一個副司令的官職把我給供起來,這個法子好是好,隻是怎麽看起來那麽小家子氣,有點像一個娘們才幹的出來的事。”


    其實這事還是讓蘇瑞給說著了,這是還真是一個女人想出來的。


    李逸風恨恨的說道:“咱們在這裏拚命的殺鬼子,中央不給一點助力也就罷了,還這麽防著咱們,想想真是不甘心啊。”


    林時遷卻是淡淡的說道:“早就習慣了,難道你是第一天來咱們三百軍嗎?”


    李逸風哼道:“反正我是不甘心。”


    林時遷斜著眼瞅著他道:“不甘心又能怎麽樣?除非你能把老蔣拉下台自己坐上那個位子,否則……哼!”


    “我就免了,我老李可不是那塊料,老林你可別害我啊,軍座可在這坐著呢!”李逸風的頭搖得像個撥浪鼓,開什麽玩笑,軍座還在一旁坐著呢。他李逸風再狂也不敢說能坐上那麽位子啊,再說了李逸風還不明白自己是什麽料麽?


    “哈哈哈……”


    看到李逸風嚇了一跳的樣子,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蘇瑞也笑道:“好了,時遷你也別逗逸風了,要是把他嚇出個好歹來三九九師可就沒有師長了。蔣委員長那個位子可不是誰都能做的,縱觀當今華夏,能安穩的坐上這個位子的除了蔣委員長等有數的幾人其他人包括我在內誰都不行。”


    梁治也點頭道:“是這個理,這個位子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做的,要是亂坐的話可能就會被炸得粉身碎骨。”


    李逸風不服氣的問:“參謀長說的這話我老李可不愛聽,難道偌大的華夏真的除了委員長外就真的沒人能坐這個位子嗎?”


    看到李逸風反駁自己的話,梁治也不生氣,隻是淡淡的說道:“你還別不服氣,要是這個位子真的這麽好坐的話自辛亥**以來隻有先總理和蔣委員長坐上這個位子了。但凡能坐上並坐穩這個位子的人,手腕、謀略、兵權、財力等東西那可是缺一不可,你以為是個人就能坐上去嗎?即便是你硬坐上去了,誰會服你?”


    李逸風就是個死倔脾氣的人,依舊不服的問道:“那軍座呢?軍座也不行嗎?咱們三百軍要人有人,要槍有槍,還有三個縣的地盤。現在軍座更是貴為四戰區副司令長官了,花個幾年時間把日本人全趕走,廣東不就是咱們的了嗎?屆時再一步步坐上這個位子也不是不可能啊!”


    說到這裏,李逸風的眼睛亮了起來,要是蘇瑞真能做到這個位子,他們這些跟著打天下的老人日後得好的好處那可是大大的。


    這時,蘇瑞發話了,“好了逸風,你別瞎猜了,那個位子不是那麽好坐的,我也不是那塊料,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以後大家不要再說了,要是傳出去那可是個大的麻煩。”


    “是!”李逸風無奈的應了聲。


    看到李逸風垂頭喪氣的樣子,蘇瑞不由笑道:“好了,你也別擺出這幅可憐狀,我知道逸風你是為了我們三百軍數萬弟兄著想,但這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啊,世上的路可不止一條。你放心,車到山前必有路,我不會讓三百軍的弟兄們受委屈的。”


    看到蘇瑞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說下去,梁治適時的插嘴道:“軍座……嗯,司令,既然任命已經下來了,您要去廣西老家覲見一下張司令長官麽?”


    雖然日軍在三百軍這裏屢屢吃癟,但在廣東的其他戰場上進展卻是頗為順利,四戰區司令長官張發奎將軍已經將司令部遷往了廣西,故而梁治才由此一問。


    “廣西老家?”一聽到這個詞,蘇瑞的眼神頓時凝滯了一下,是啊,自己已經好些年沒有回過老家了。可是現在回到老家還有用嗎?在這個時空裏,自己的雙親甚至是親人還在嗎?他不敢想象自己回去後看到了卻是一個個陌生人的情景,再說了,自己冒名頂替的這個蘇瑞家裏也沒啥人了,回去也沒什麽意思。


    搖了搖頭,歎氣道:“算了,我就不去了,去了也沒意思。至於張長官那裏,等我有時間再過去拜訪吧,現在我們剛打下陽春和恩平,重建的工作千頭萬緒,再說日本人也不是吃了虧不做聲的主,他們肯定會報複的,我現在哪裏離得開啊。不過子然,現在我們的航校建得怎麽樣了?都有多少學生進去學飛行了?”


    一聽到這裏,梁治眼裏露出了一絲笑意,“軍座……嗯,司令放心,鄭少愚已經向我匯報過了,現在航校共有三、四、五共三期學生五百八十多人,學製分別為一年和兩年,咱們隻要再等上一年左右,每年就會有兩百名以上的發飛行員畢業了。”


    “兩百多人啊!”蘇瑞沉吟了一會,才搖頭說道:“兩百多人太少了,未來的空戰拚的就是消耗,這點人能幹什麽啊。況且現在四戰區也遷移到了廣西,原本由張長官他們頂著的壓力就會大部分轉移到咱們身上來,估計我們以後的日子可就沒以往那麽輕鬆了。你馬上告訴鄭少愚,航校的規模還要擴大,教練機、器材不夠和我說,我馬上撥給他,我要求明年就能有五百名以上的學員畢業!”


    “五百!”梁治苦笑起來,“長官,現在的問題不是教練機和器械不夠,而是教官的數量嚴重不足啊,他們……”


    “教官不足就從部隊裏調,從有實戰經驗的部隊裏抽調,我不管什麽他鄭少愚用什麽辦法,要是明年我不能有五百名以上的合格飛行員畢業,我就拿他試問!”


    居移氣,養移體。當了這麽久的老大,蘇瑞的身上也漸漸有了上位者的威嚴,一番話說出來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味道。


    梁治嘴唇動了動,好像要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說完了航校的事,蘇瑞又對林時遷和李逸風說道:“你們兩位也別閑著,陽春那一仗,咱們用三倍的兵力圍攻第五師團,咱們雖然占盡了火力、兵力和武器上的優勢,但依舊傷亡了五千多人,這點你們也要展開自我總結和檢討,看看還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夠好的,我給你們三天時間,三天後我要聽取你們的匯報。”


    “是!”林時遷和李逸風神情一凜,齊聲答應了下來。


    就在蘇瑞和梁治等人商議事情的時候,在距離廣州港一百多海裏的地方也開來了一隻懸掛著旭日旗的艦隊,這支艦隊由五艘運兵船和十多艘驅逐艦組成,正向著廣州港方麵浩浩蕩蕩的開來。


    “秋津丸”號裏,誰也睡不著。


    在這艘運兵船裏,所有的人都睡不著,因為他們明白,再過幾個小時,他們就要踏上華夏的土地,在以後的日子裏,他們會有很多人死在這個陌生異鄉的土地上,就像第五師團那些廣島的倒黴蛋一樣。


    “秋津丸”號是一艘大型運兵船,可以裝載四千多名士兵以及他們的裝備,現在這艘船上全都裝滿了新兵,他們都是第一次參加真正的新兵。


    中村遙是一名陸軍大尉,現在他正仰麵躺在鋪位上,閉上了眼睛,卻全無半點睡意,隻覺得四下裏浪激波湧,呼呼之聲此起彼伏,那是因為個別士兵不時也會打上個盹,


    還有人大聲了說了句夢話,“我要回家……我要回日本!”


    這一嚷,使得中村瑤把眼睛睜了開來,他盯著這船艙慢慢打量了一會,頭腦裏的環境漸漸消散了,出現在眼前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一大堆的吊床,是赤條條的人形,是掛在那裏晃蕩的隨身裝備。


    “不行,要上一趟廁所。”


    中村瑤輕輕罵了一聲,把身子往上靠了靠,終於坐了起來,兩條腿剛一伸到床外,弓起的背就跟上麵掛吊床的鋼管撞了個正著。


    中村瑤咬了咬牙,伸手去把係在柱子上的鞋解了下來,慢慢的穿上。


    秋津丸船艙裏,鋪位上下共有五層,中村瑤是第三層,他在昏暗之中慢慢的怕下了床,生怕踩著了下麵吊**的人。


    下到地麵,小心翼翼的穿過橫七豎八的包裹,向艙壁門走去,半路上還絆了幾下,又穿過了一個也是那樣雜亂無章很難插足的艙間,這才到了廁所。


    廁所裏的水汽蒸騰,唯一的一隻淡水篷蓮頭到現在還在有人使用,自從那些該死的海軍陸戰隊員們上了船,這個淡水淋浴間就始終沒有空過。


    走過了幾個海水淋浴間,卻都無人使用,倒是有人在裏麵擲骰子賭錢,賭博在日本軍隊裏早就不是什麽新聞,不賭才是新聞呢。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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