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前嶺北機場


    “這是什麽?大*瓶嗎?這種東西能飛上天嗎?”


    梁天成咆哮的聲音在機場上空回蕩著,聲音幾乎達到了一百分貝。


    此刻,在陵北機場的跑道上,整整齊齊的停放著數十架銀光閃閃的戰鬥機,每架戰鬥機看起來都嶄新無比,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剛出廠的新貨。


    按理說接受新飛機應該是一件非常讓人高興的事情,但是從梁天成的臉上卻看不到任何高興的表情,反倒是充斥著憤怒和不滿。


    是的,梁天成有理由感到憤怒。自從美國駐華武官赫爾利上校親自到蘇瑞的辦公室裏向他表達了美國政府的不滿後,蘇瑞就答應了赫爾利從今往後不再向那個神秘的公司購買任何一架f4f野貓戰機要求。但是不購買野貓戰機購買什麽呢?


    這個問題一直牽掛著空一師將士們的心,自從裝備了野貓戰機後,空一師憑借著野貓優異的性能在空戰中屢屢獲勝,現在他們得知自己的飛行員們竟然無法再裝備這款優異的戰機了,他們心中的失望和憤恨是可想而知的。


    不過他們的煩惱很快就被蘇瑞的保證打消掉了,蘇瑞向他們保證,很快就會有一款不遜色於野貓的戰機獵裝部隊,就這樣梁天成他們盼啊盼啊,終於盼到了新戰機的到來,但是當梁天成興致勃勃的來到機場,想要迫不及待的親眼體會這款新戰機的時候,用後世的某句話來說,梁天成和他的小夥伴們驚呆了。


    按照梁天成的眼光來看,這哪裏是什麽戰機啊,這簡直就是一個笨重的大*瓶。粗短而圓圓滾滾的機身,低矮的身體,看起來要多醜就有多愁,簡直就是一副爺爺不疼姥姥不愛的貨色。


    梁天成的嘴唇微微的顫動了幾下,上前抓住了後勤部部長史密斯的衣袖,激動的說道:“我說老史,這就是你們後勤部給我們配發的新戰機麽?”


    史密斯的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意,很是堅決的點了點頭。


    “你們的倉庫裏就沒有野貓戰機了?哪怕是分我們十架也行啊!這玩意我看著怎麽這麽不靠譜啊,它們能上天麽?”看著麵前這些五大三粗的飛機,梁天成都快哭了,不待這麽欺負人的吧!這哪是飛機啊,這簡直就是一個大*瓶啊!


    這時,一旁的一名後勤少校說話了,“梁團長,不是兄弟們不給你麵子,而是現在後勤倉庫裏就隻有這種飛機了,您說的野貓戰機真的一架都沒有了,以後誰想要都沒有。”


    “那我的小野貓以後要是損毀了豈不是連換的都沒有?”梁天成絕望的喊了起來。


    “是的,梁長官,您以後要是想換戰機的話可以,換這種戰機就有!”這名少校的話直接就把梁天成最後的一絲希望給打破了。


    梁天成慢慢的轉過了身子,看著身邊一個個臉色難看的家夥,大聲吼了起來,“看什麽看,這裏有三十架新式飛機,剛好裝備一個中隊,我決定抽出一個中隊來專門裝備這種飛機,至於是哪個中隊裝備,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經過三番幾次的友好謙讓和臉紅脖子粗的爭吵,最終由張佳率領的三中隊終於獲得了這個殊榮,全中隊都換裝了這種新式的飛機。


    獲得了這個殊榮的張佳臉上並沒有露出一絲的笑容,臉色鐵青的他猶如死了爹娘似地,轉身對身後那群如喪考妣的飛行員們吼了起來:“都苦著臉幹什麽,老子還沒死呢!都給老子打起精神來,誰要是在一個星期之內不把這個奶瓶弄明白,他就不要再開飛機了,都給老子掃廁所去!”


    三中隊的飛行員們都默不作聲,隻有馮曉明大著膽子問道:“長官,這種新式飛機到底叫啥名啊?它總得有個名字吧?咱總不能一直大*瓶大*瓶的叫著啊?”


    “屁話,它當然有名字,它的名字就叫……叫啥來著。”張佳把臉轉向了一旁的後勤軍官。


    “報告長官,這種新款飛機的叫p47,它還有個響亮的名字叫做……雷電!”


    這名少校笑了,露出了一嘴雪白的牙齒……


    走過了幾個淋浴間,這才到了坑位,中村瑤在濕漉漉的開口木板圈上坐了下來,當他坐下來後才記起自己忘了帶香煙,幸好隔不多遠有個軍曹,他就討了一支,一邊抽煙,一邊瞧著腳下這黑糊糊、水淋淋、煙蒂狼藉的地麵,聽著坑下排糞槽裏嘩啦啦的流水聲。


    其實中村瑤也不是真的有什麽非來不可的理由,但是他就是不想呆在那個堪比沙丁魚罐頭般的船艙裏。因此他一坐下來就不想起來了,因為這裏比較涼快,雖然這裏有一股廁所、海水和漂白粉混合的味道,聞起來就像是沾著水的淡淡的陰冷味,可到底比船艙裏那股混合了汗臭、腳臭甚至是狐臭以及汗臭的味道好聞。


    坐在船艙裏的中村瑤慢慢的打起了瞌睡,是的……就是打瞌睡。


    盡管中村瑤非常想睡覺,但他還是努力把瞌睡蟲給驅趕開,又坐了一會,他才慢慢的站起了身子,提起草黃色的褲頭,想想回鋪位上去又得費老大的勁。於是他趁著崗哨不注意,悄悄的溜上了甲板。


    在船艙裏待久了,一到甲板上就覺得冷颼颼的。


    中村瑤深深的吸了口氣,小心翼翼的穿過了幾個炮位,這才溜到了甲板後麵。


    深深的吸了口氣,一股帶著海腥味的海風吸進了他的鼻腔。啊……確實比船艙裏的臭腳丫味好聞多了。


    伏在船尾的欄杆上,中村瑤的把頭往下一看,這才發現船尾的螺旋槳在不停的旋轉著,船身在輕悠悠的晃動,其實這船身的擺動在船艙裏就感覺到了,吊床不是一直在搖晃麽?他內心一下子覺得舒暢了許多,因為甲板上幾乎空無一人,因此跟船艙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世外的天地了。


    望著遙遠的天空,想想下船後的出境,中村瑤就感覺到一點精神也沒有。再過幾個小時就要在廣州登錄了,兩腳就得浸水,靴子裏就得灌滿沙子,登陸艇一艘艘放下去,卡車一輛輛往岸上運,卸在海灘邊。


    對於華夏的戰爭,中村瑤一點也不期待,反倒是非常的厭倦,這一仗打完了還有下一仗,下一仗打完了又有下一仗,永遠也沒有個了結,就像是第五師團那些倒黴蛋一樣,或許隻有死亡才能真正的結束戰爭吧。


    這些日子,第五師團全軍覆沒的消息就像瘟疫一樣迅速傳遍了日本的各個角落,無數人都在咬牙切齒,他們詛咒著那支該死的支那三百軍,就是這支部隊讓第五師團的近兩萬官兵命喪陽春,兩萬名官兵再也回不到故鄉。中村瑤甚至聽說廣島上的人家甚至戶戶帶孝,簡直就是一副世界末日的情形,那情形實在是太淒慘了。


    中村瑤不想變成一副骨灰盒被人待會日本交給他的父母,但是他又無力改變自己的命運,這種感覺真的讓他很煩惱。


    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中村瑤歎了口氣,站直了身子打算回去了,否則要是讓衛兵抓到他偷偷溜到甲板上放風的話難保又被中隊長一頓斥責。


    正當他要轉身的時候,他突然站住了,出於軍人的直覺,他嗅到了一種危險的味道。


    那種聲音是……是引擎的聲音。


    但是讓中村瑤奇怪的是,這種聲音可不像是橫須賀航校裏日本飛機的聲音,這種飛機的聲音比起日本的飛機多了一種沉悶聲。


    難道……難道是……


    中村不願意再猜下去了,對於他這種人來說,行動才是最重要的,幾乎是條件反射似地,他飛快的從甲板上摘下了一個救生圈。


    這時,在距離秋津丸號不足三十公裏的天空中,馮曉明正駕駛著他的新座駕,編號為零三四四的雷電戰機和他中隊的十三名夥伴們飛行在三千米的高空,在他的下方則是二十架塗成了黑色的斯圖卡轟炸機。


    對於轟炸中隊的某些惡癖馮曉明很是不解,例如為什麽這些混蛋會把斯圖卡塗成黑色,難道他們不知道黑色的飛機在天空中是多麽的耀眼嗎?這簡直就像某人在黑夜裏舉著火把高呼著向我開炮一般的愚蠢。


    不過那是人家的事,馮曉明也不願意多管閑事,權當是看一群瘋子在跳舞吧。


    這時,馮曉明的耳機裏傳來了隊長兼長機張佳的聲音,“全體注意,全體注意,現在距離日本艦隊十公裏,第一小隊跟我俯衝進行火力偵查,為轟炸機開辟轟炸航道,其他的飛機在上空掩護,都聽清楚了嗎?”


    “明白!”


    隨著張佳的命令聲,六架雷電戰機在晚霞的映襯下低向下麵的艦隊略去。


    隨著張佳他們的俯衝,秋津丸上的警笛也幾乎在同一時間裏響了起來。


    此次的護航艦隊司令齋藤少將也高聲的向周圍的呃驅逐艦和運兵船下達了命令。


    “航速三十節,右舵一三零度,通知所有戰鬥人員,上甲板!”


    “嗚嗚嗚……”


    戰鬥開始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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