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p>
城頭上的孫野侯看到這一幕，心裏滿滿都是震驚。</p>
他是真沒想到，皇帝陛下竟然會親自出城挑戰坤羅大單於。</p>
雖然他知道陛下是超凡者，一身修為深不可測。</p>
可是……</p>
陛下乃萬金之軀，豈能以身試險。</p>
而那位坤羅大單於的能耐，他是有所了解的。</p>
蘇文醒來之後，跟他見過一麵，說了一些當初的經曆，就提到過這位草原上的雄主，所以他印象十分深刻。</p>
看著一身血色龍袍的姬長歌手持天子劍，麵向那一身黑色盔甲的坤羅大單於，大梁城裏的百姓都發出陣陣歡呼！</p>
“你不是坤羅！”</p>
姬長歌看到套著龍蝦形黑戰甲的龍傲天，嗅了嗅鼻子，一臉狐疑之色：“你的氣息不像草原血脈圖騰的超凡，更像是來自深淵、星界或者其他詭異區域的生靈。”</p>
“你很不錯。”</p>
龍傲天對姬長歌的敏銳感知大是讚歎。</p>
奪舍了坤羅大單於之後，龍傲天閉關了幾年，身上傷勢已完好如初，甚至也適應了人間的規則，力量已經媲美在歸墟之時。</p>
但這種情況之下，姬長歌還是一下子認出他的氣息，足以說明姬長歌的不平凡。</p>
“你要不是一個人族君王，而是一個純粹的超凡者，說不定有機會觸摸聖人的境界。”</p>
龍傲天給了姬長歌極高的評價。</p>
畢竟，他給自己的評價，也就如此而已。</p>
“不管你來自哪裏，既然帶著柔然蠻夷來我國度，那就是死路一條！”</p>
姬長歌自是懶得詢問龍傲天的來曆，揮劍便劈。</p>
“來得好！”</p>
龍傲天大喝一聲。</p>
他兩個大鉗化成了武器，架住了姬長歌的一劍。</p>
天子之劍與大鉗相擊，發出璀璨的火光。</p>
“好鋒利的劍！”</p>
龍傲天心中凜然。</p>
他的身軀，幾乎已經與族群的大道相融合，而大道，是真理，根本無法被傷害的！</p>
所以龍傲天認為，在人間，隻要不遇到儒生這種可以無視大道規則，自成道理的存在，他就是無敵的！</p>
可姬長歌的天子劍，在他的大鉗上留下了劃痕。</p>
這等於是讓他的道軀出現了瑕疵！</p>
從某種意義來說，這也意味著他的大道並非他所想象那般完美無瑕！</p>
“很好！”</p>
龍傲天心中先是惱怒片刻，可很快就變成了欣喜。</p>
人間還有人能夠讓他意識到道軀還有瑕疵，這可是一件好事！</p>
這意味著他在人間還有提升的空間！</p>
“姬長歌，你就是我磨礪大道的踏腳石！”</p>
龍傲天興奮地想著。</p>
大鉗更加迅速地朝姬長歌轟擊過去，同時他釋放出無數秘術，試圖將姬長歌拉入他的秘術世界之中。</p>
這既是對姬長歌痛下殺手，同時也是希望姬長歌能夠找到他認為已經完美無瑕的大道中的缺陷！</p>
“三人行必有我師，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p>
龍傲天對著姬長歌快意說道：“要不你再找個跟你差不多的高手，一起跟我切磋吧！”</p>
</p>
“……”</p>
姬長歌聽到龍傲天這話，心裏倒是想起了什麽。</p>
龍傲天的事跡，他是有所了解的，知道此人癡迷《論語》，卻牽強附會，胡亂解讀聖人經典。更是清楚龍傲天在草原消失了數年時間，最終此人去了何處，內廠後來也沒弄清楚，此事就成了謎團。</p>
而此時聽著熟悉的《掄語》腔調，姬長歌馬上就反應過來。</p>
“你是龍蝦人！你就是那個龍傲天！”</p>
他用的不是疑問句式，而是肯定的闡述。</p>
畢竟龍傲天說話的特征、身上氣息，以及身上的詭異造型盔甲，都能證實這一點。</p>
“不錯！想不到老朽的名頭，你也知曉！”</p>
龍傲天也不覺得太意外。</p>
“不錯！”</p>
姬長歌也是鬆了一口氣。</p>
龍傲天是個強大的對手。而且他不是人族，此人帶著柔然人，所能造成的傷害，絕不是之前的坤羅大單於所能比擬的。</p>
而且獵殺他的價值，也遠在坤羅大單於之上。</p>
“試劍結束了，咱們認真活動一下筋骨。”</p>
姬長歌笑了。</p>
他並沒有急著對龍傲天繼續進攻，而是劍光一閃，一道劍意朝地麵轟落。</p>
“？？？”</p>
地麵上的老薩滿忽然滿頭問號。</p>
姬長歌跟龍傲天分明打得好好的，卻是為何忽然對他起了殺心？</p>
強大的劍意襲來，老薩滿抬起骨杖，瞬間激發了全身力量和各種保命的超凡物品。</p>
“哢嚓！”</p>
本就斷過一次骨杖，在老薩滿手裏碎成了齏粉，消散不見。</p>
老薩滿的身體也驟然消散，化為了一團黑煙。</p>
可片刻之後，老薩滿身形凝聚。</p>
隻是他身上的破敗衣袍徹底化為烏有，整個人身上多了幾個血窟窿，紫黑色的血液從傷口流出。</p>
“咳咳咳……”</p>
老薩滿拚命咳嗽，嘴裏噴出一堆的碎肉和血液。</p>
“好厲害的一劍！”</p>
老薩滿滿心驚懼。</p>
如果他不是薩滿，掌握了諸多薩滿的命門，懂得替死之法。這一道劍意，會將他全部生機徹底絞碎，從肉體到靈魂，都會徹底消亡。</p>
而被他用替死之法轉移了傷害的薩滿，有八十一位！</p>
這些隨軍薩滿，根本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就忽然炸成了一團血霧！</p>
盡管如此，老薩滿還是付出了極其沉重的代價。</p>
他的境界掉了兩個序列，生機也損失絕大部分，如果沒能好好養傷，那他活不了三年。</p>
不過對他來說，在姬長歌這一擊之下還能活下來，本就是奇跡了！</p>
“霸道！真正意義的霸道！”</p>
老薩滿渾身顫抖。</p>
姬長歌竟然已入霸道，如今是序列七的霸皇！</p>
“龍傲天……危險了！”</p>
老薩滿心裏閃過這麽一個念頭。</p>
可他心裏卻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p>
如今柔然百萬大軍出現在大梁城外，而這些人，都是以龍傲天為主心骨的。畢竟其他人不知道，龍傲天已經取代了坤羅大單於，還以為他們所追隨的是草原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坤羅大單於。</p>
龍傲天要是被斬殺，這百萬柔然大軍，必然會軍心不穩，到那時候，這百萬人能安然退出關外的可能性根本不存在！</p>
弄不好整個族群的精英，會徹底葬送在這裏！</p>
老薩滿顧不得自己的傷勢，開始為族群的未來所擔心！</p>
“來戰！”</p>
姬長歌一聲暴喝，迎著龍傲天飛了過去。</p>
“戰！”</p>
龍傲天臉上也出現了笑意。</p>
隻是頃刻之後，他便笑不出來了。</p>
因為兩個道軀大鉗，被姬長歌揮劍劈成了兩段！</p>
天子之劍，無堅不摧，管你是不是無暇道軀！</p>
霸道，是不講道理的！</p>
……</p>
“那座小鎮消失了！”</p>
隨軍長史忽然驚喜地叫了出來。</p>
大橋上的霧氣消失不見，薄霧籠罩中的小鎮也消失不見。</p>
隻有蘇文孤零零一人，手持刻刀，站在橋頭。</p>
“這有什麽值得高興的！”</p>
周虎冷冷一哼。</p>
他算是丟光臉麵了。虞火方帶著的一群超凡者被蘇文書中的世界吞噬，絞殺之後，他又派出了不少超凡者去試探，可還是被卷入魯鎮裏被殺死。</p>
幾次嚐試之後，他便確信了南石之言，蘇文書中的世界過於古怪，不是他們所能夠探索的，於是作罷。</p>
南石倒是將此事通過文印報告了燕皇。</p>
燕皇對此頗為重視，表示已派出皇室的供奉前來協助。</p>
言語之間並沒有對周虎有任何的責備。</p>
可燕皇對他沒有一句評論，這本身就是一種不滿。</p>
尤其是大橋對岸，隨著王起叛變引發的騷亂，已經開始走向尾聲了。</p>
不過期間他倒不是真的什麽都沒做。</p>
趁著對岸守軍人心浮動，他還是下令大軍組織了一波強渡大江，攻下了幾個要塞據點。已經有數千燕軍運過了對麵，戰果在不斷擴大。</p>
但戰果擴大的同時，風險也在增加。</p>
那些沒有投降的將領帶著麾下將士不斷衝擊據點，一旦他們取得優勢，那麽渡江成功的燕軍，反而會成孤軍，最終必將會全軍覆沒。</p>
周虎不得不繼續增派將士乘船渡江，不斷增加灘頭上的燕軍數量，然後又引來更多的梁軍。</p>
說好的一場輕鬆的接受王起投降的儀式，竟然變成了一場攻堅戰，讓周虎說不出的沮喪。</p>
更令他感覺難受的是，這事情還怪不得王起。</p>
王起完全按照約定的時間倒戈，隻是沒想到的，周虎卻沒辦法按時出現。</p>
更令周虎難受的是……史官論戰的時間，地點，也是他向燕皇建議的。</p>
這是約定好了時間，讓王起在這時對梁國倒戈一擊，對梁國造成更大的傷害。</p>
可沒想到的是，蘇文贏了對弈，鞏固了國運的同時，還落在了橋頭上，給他帶來沉重的災難。</p>
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說的就是我這樣的人吧。</p>
周虎在心裏苦澀地想著。</p>
“太史，您也是史官，能夠對付得了蘇文？”</p>
周虎朝南石拱手。</p>
“史官之間……沒必要不會動武。”</p>
南石卻是表示愛莫能助的樣子。</p>
“怎麽樣才算有必要呢？”</p>
周虎一聽，心裏卻是一動。</p>
南石的語氣，似乎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他自然能聽出南石話裏的意思。</p>
南石卻是淡淡一笑，沒有說話。</p>
“太史，此番南下，本帥倒是搜羅了一些不值錢的文玩古籍，還有幾部翻閱之時也看不懂的史家秘藏，若有閑暇，能否為在下鑒賞辨別一下來曆真偽？”</p>
“你是想行賄啊？”</p>
南石卻是笑了：“你一個武夫，就不要學那些文臣說話了。東西……我可以收，蘇文，我也可以嚐試出手攔住，但行不行，可不好說啊。”</p>
“請盡力而為。”</p>
周虎拱了拱手。</p>
PS:睡覺。睡醒繼續補更。</p>
城頭上的孫野侯看到這一幕，心裏滿滿都是震驚。</p>
他是真沒想到，皇帝陛下竟然會親自出城挑戰坤羅大單於。</p>
雖然他知道陛下是超凡者，一身修為深不可測。</p>
可是……</p>
陛下乃萬金之軀，豈能以身試險。</p>
而那位坤羅大單於的能耐，他是有所了解的。</p>
蘇文醒來之後，跟他見過一麵，說了一些當初的經曆，就提到過這位草原上的雄主，所以他印象十分深刻。</p>
看著一身血色龍袍的姬長歌手持天子劍，麵向那一身黑色盔甲的坤羅大單於，大梁城裏的百姓都發出陣陣歡呼！</p>
“你不是坤羅！”</p>
姬長歌看到套著龍蝦形黑戰甲的龍傲天，嗅了嗅鼻子，一臉狐疑之色：“你的氣息不像草原血脈圖騰的超凡，更像是來自深淵、星界或者其他詭異區域的生靈。”</p>
“你很不錯。”</p>
龍傲天對姬長歌的敏銳感知大是讚歎。</p>
奪舍了坤羅大單於之後，龍傲天閉關了幾年，身上傷勢已完好如初，甚至也適應了人間的規則，力量已經媲美在歸墟之時。</p>
但這種情況之下，姬長歌還是一下子認出他的氣息，足以說明姬長歌的不平凡。</p>
“你要不是一個人族君王，而是一個純粹的超凡者，說不定有機會觸摸聖人的境界。”</p>
龍傲天給了姬長歌極高的評價。</p>
畢竟，他給自己的評價，也就如此而已。</p>
“不管你來自哪裏，既然帶著柔然蠻夷來我國度，那就是死路一條！”</p>
姬長歌自是懶得詢問龍傲天的來曆，揮劍便劈。</p>
“來得好！”</p>
龍傲天大喝一聲。</p>
他兩個大鉗化成了武器，架住了姬長歌的一劍。</p>
天子之劍與大鉗相擊，發出璀璨的火光。</p>
“好鋒利的劍！”</p>
龍傲天心中凜然。</p>
他的身軀，幾乎已經與族群的大道相融合，而大道，是真理，根本無法被傷害的！</p>
所以龍傲天認為，在人間，隻要不遇到儒生這種可以無視大道規則，自成道理的存在，他就是無敵的！</p>
可姬長歌的天子劍，在他的大鉗上留下了劃痕。</p>
這等於是讓他的道軀出現了瑕疵！</p>
從某種意義來說，這也意味著他的大道並非他所想象那般完美無瑕！</p>
“很好！”</p>
龍傲天心中先是惱怒片刻，可很快就變成了欣喜。</p>
人間還有人能夠讓他意識到道軀還有瑕疵，這可是一件好事！</p>
這意味著他在人間還有提升的空間！</p>
“姬長歌，你就是我磨礪大道的踏腳石！”</p>
龍傲天興奮地想著。</p>
大鉗更加迅速地朝姬長歌轟擊過去，同時他釋放出無數秘術，試圖將姬長歌拉入他的秘術世界之中。</p>
這既是對姬長歌痛下殺手，同時也是希望姬長歌能夠找到他認為已經完美無瑕的大道中的缺陷！</p>
“三人行必有我師，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p>
龍傲天對著姬長歌快意說道：“要不你再找個跟你差不多的高手，一起跟我切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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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姬長歌聽到龍傲天這話，心裏倒是想起了什麽。</p>
龍傲天的事跡，他是有所了解的，知道此人癡迷《論語》，卻牽強附會，胡亂解讀聖人經典。更是清楚龍傲天在草原消失了數年時間，最終此人去了何處，內廠後來也沒弄清楚，此事就成了謎團。</p>
而此時聽著熟悉的《掄語》腔調，姬長歌馬上就反應過來。</p>
“你是龍蝦人！你就是那個龍傲天！”</p>
他用的不是疑問句式，而是肯定的闡述。</p>
畢竟龍傲天說話的特征、身上氣息，以及身上的詭異造型盔甲，都能證實這一點。</p>
“不錯！想不到老朽的名頭，你也知曉！”</p>
龍傲天也不覺得太意外。</p>
“不錯！”</p>
姬長歌也是鬆了一口氣。</p>
龍傲天是個強大的對手。而且他不是人族，此人帶著柔然人，所能造成的傷害，絕不是之前的坤羅大單於所能比擬的。</p>
而且獵殺他的價值，也遠在坤羅大單於之上。</p>
“試劍結束了，咱們認真活動一下筋骨。”</p>
姬長歌笑了。</p>
他並沒有急著對龍傲天繼續進攻，而是劍光一閃，一道劍意朝地麵轟落。</p>
“？？？”</p>
地麵上的老薩滿忽然滿頭問號。</p>
姬長歌跟龍傲天分明打得好好的，卻是為何忽然對他起了殺心？</p>
強大的劍意襲來，老薩滿抬起骨杖，瞬間激發了全身力量和各種保命的超凡物品。</p>
“哢嚓！”</p>
本就斷過一次骨杖，在老薩滿手裏碎成了齏粉，消散不見。</p>
老薩滿的身體也驟然消散，化為了一團黑煙。</p>
可片刻之後，老薩滿身形凝聚。</p>
隻是他身上的破敗衣袍徹底化為烏有，整個人身上多了幾個血窟窿，紫黑色的血液從傷口流出。</p>
“咳咳咳……”</p>
老薩滿拚命咳嗽，嘴裏噴出一堆的碎肉和血液。</p>
“好厲害的一劍！”</p>
老薩滿滿心驚懼。</p>
如果他不是薩滿，掌握了諸多薩滿的命門，懂得替死之法。這一道劍意，會將他全部生機徹底絞碎，從肉體到靈魂，都會徹底消亡。</p>
而被他用替死之法轉移了傷害的薩滿，有八十一位！</p>
這些隨軍薩滿，根本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就忽然炸成了一團血霧！</p>
盡管如此，老薩滿還是付出了極其沉重的代價。</p>
他的境界掉了兩個序列，生機也損失絕大部分，如果沒能好好養傷，那他活不了三年。</p>
不過對他來說，在姬長歌這一擊之下還能活下來，本就是奇跡了！</p>
“霸道！真正意義的霸道！”</p>
老薩滿渾身顫抖。</p>
姬長歌竟然已入霸道，如今是序列七的霸皇！</p>
“龍傲天……危險了！”</p>
老薩滿心裏閃過這麽一個念頭。</p>
可他心裏卻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p>
如今柔然百萬大軍出現在大梁城外，而這些人，都是以龍傲天為主心骨的。畢竟其他人不知道，龍傲天已經取代了坤羅大單於，還以為他們所追隨的是草原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坤羅大單於。</p>
龍傲天要是被斬殺，這百萬柔然大軍，必然會軍心不穩，到那時候，這百萬人能安然退出關外的可能性根本不存在！</p>
弄不好整個族群的精英，會徹底葬送在這裏！</p>
老薩滿顧不得自己的傷勢，開始為族群的未來所擔心！</p>
“來戰！”</p>
姬長歌一聲暴喝，迎著龍傲天飛了過去。</p>
“戰！”</p>
龍傲天臉上也出現了笑意。</p>
隻是頃刻之後，他便笑不出來了。</p>
因為兩個道軀大鉗，被姬長歌揮劍劈成了兩段！</p>
天子之劍，無堅不摧，管你是不是無暇道軀！</p>
霸道，是不講道理的！</p>
……</p>
“那座小鎮消失了！”</p>
隨軍長史忽然驚喜地叫了出來。</p>
大橋上的霧氣消失不見，薄霧籠罩中的小鎮也消失不見。</p>
隻有蘇文孤零零一人，手持刻刀，站在橋頭。</p>
“這有什麽值得高興的！”</p>
周虎冷冷一哼。</p>
他算是丟光臉麵了。虞火方帶著的一群超凡者被蘇文書中的世界吞噬，絞殺之後，他又派出了不少超凡者去試探，可還是被卷入魯鎮裏被殺死。</p>
幾次嚐試之後，他便確信了南石之言，蘇文書中的世界過於古怪，不是他們所能夠探索的，於是作罷。</p>
南石倒是將此事通過文印報告了燕皇。</p>
燕皇對此頗為重視，表示已派出皇室的供奉前來協助。</p>
言語之間並沒有對周虎有任何的責備。</p>
可燕皇對他沒有一句評論，這本身就是一種不滿。</p>
尤其是大橋對岸，隨著王起叛變引發的騷亂，已經開始走向尾聲了。</p>
不過期間他倒不是真的什麽都沒做。</p>
趁著對岸守軍人心浮動，他還是下令大軍組織了一波強渡大江，攻下了幾個要塞據點。已經有數千燕軍運過了對麵，戰果在不斷擴大。</p>
但戰果擴大的同時，風險也在增加。</p>
那些沒有投降的將領帶著麾下將士不斷衝擊據點，一旦他們取得優勢，那麽渡江成功的燕軍，反而會成孤軍，最終必將會全軍覆沒。</p>
周虎不得不繼續增派將士乘船渡江，不斷增加灘頭上的燕軍數量，然後又引來更多的梁軍。</p>
說好的一場輕鬆的接受王起投降的儀式，竟然變成了一場攻堅戰，讓周虎說不出的沮喪。</p>
更令他感覺難受的是，這事情還怪不得王起。</p>
王起完全按照約定的時間倒戈，隻是沒想到的，周虎卻沒辦法按時出現。</p>
更令周虎難受的是……史官論戰的時間，地點，也是他向燕皇建議的。</p>
這是約定好了時間，讓王起在這時對梁國倒戈一擊，對梁國造成更大的傷害。</p>
可沒想到的是，蘇文贏了對弈，鞏固了國運的同時，還落在了橋頭上，給他帶來沉重的災難。</p>
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說的就是我這樣的人吧。</p>
周虎在心裏苦澀地想著。</p>
“太史，您也是史官，能夠對付得了蘇文？”</p>
周虎朝南石拱手。</p>
“史官之間……沒必要不會動武。”</p>
南石卻是表示愛莫能助的樣子。</p>
“怎麽樣才算有必要呢？”</p>
周虎一聽，心裏卻是一動。</p>
南石的語氣，似乎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他自然能聽出南石話裏的意思。</p>
南石卻是淡淡一笑，沒有說話。</p>
“太史，此番南下，本帥倒是搜羅了一些不值錢的文玩古籍，還有幾部翻閱之時也看不懂的史家秘藏，若有閑暇，能否為在下鑒賞辨別一下來曆真偽？”</p>
“你是想行賄啊？”</p>
南石卻是笑了：“你一個武夫，就不要學那些文臣說話了。東西……我可以收，蘇文，我也可以嚐試出手攔住，但行不行，可不好說啊。”</p>
“請盡力而為。”</p>
周虎拱了拱手。</p>
PS:睡覺。睡醒繼續補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