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p>
南石很快出現在蘇文麵前。</p>
“南石。”</p>
蘇文看著一臉謹慎的南石，也說出了對方的名字。</p>
雙方論戰之時，雖是對手，可因都是史家超凡者的緣故，敵意不深，彼此之間，甚至還有惺惺相惜的感覺。</p>
但到了如今，站在橋梁兩端的他們，便成了真正意義上的敵人。</p>
自然無須客套。</p>
“你讓路，我不動手。”</p>
南石還是願意放蘇文一條生路。</p>
“你回去，我不殺你。”</p>
蘇文淡然一笑。</p>
此時他雖感到疲憊，可遠遠還沒到油盡燈枯的程度，南石固然是史家老牌超凡者，可他還是有諸多底牌可用。</p>
別的不說，蘇文的超凡途徑基石，就不是南石可以比擬的。南石對陣蘇文的優勢，也就是年齡比他大很多而已。</p>
史家超凡者的年齡，的確也是一種優勢。畢竟活得越久，見證的曆史也就越多，知道的世界真相也越多。</p>
“那是沒得談了？”</p>
南石歎息一聲，隨後淡淡說道：“你若戰死，我會如實將你生平撰寫，以世家誌之。”</p>
這是南石對蘇文最大的尊重。他雖是太史，可燕國的國史，他卻不屑去書寫，隻有極其重要的事跡，才會動筆，記下那寥寥數筆。</p>
而他卻願意大篇幅為蘇文作傳，也足以印證他對蘇文的敬重。</p>
蘇文卻是笑了：“我可沒那個工夫給你寫傳記……要不，你還是逃了吧？”</p>
“哈哈哈……”</p>
南石被蘇文這一番話逗樂了：“老夫撰寫史書無數，青史早有老夫的名字，何須你給我寫傳，看招！”</p>
他手一抖，一卷竹簡便在手中展開。</p>
“大燕破陣圖！”</p>
一個陣法便從竹簡裏釋放出來。</p>
頃刻之間，蘇文感覺自己身處千軍萬馬之中。</p>
他心頭也微微凜然。</p>
他從史家傳承的知識裏了解到過這所謂的“大燕破陣”的由來。</p>
在柔然人崛起之前，統治草原的是東胡人，東胡人比柔然人更加野蠻殘酷，更適應苦寒之地，頻繁侵略燕國疆域。</p>
燕國被屢次侵擾，邊境不寧所激怒，最終以大將軍樂乘率軍出塞痛擊東胡，於陰山之下擺下大陣，困住了數十萬東胡精銳，不分男女婦孺，徹底將其斬殺殆盡。</p>
此戰平定了燕國北疆，燕國國勢迅速抬升，終於騰出手腳，與梁國的爭鋒也不再處於弱勢。</p>
南石所展出的陣法，便是當時史官記錄下來，大破東胡人的陣法，滔天的殺意衝著蘇文席卷而去，無盡被斬殺的東胡蠻族將士的陰魂更是鬼哭狼嚎，朝著蘇文發起了攻擊。</p>
“真是大手手筆！”</p>
蘇文對南石一上來就下死手的做法大受震撼。</p>
若是以往，他心裏甚至會生出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招致這樣的對待的想法。</p>
可此時他卻是知道，他給燕軍所造成的麻煩，值得南石這樣的去認真對待。</p>
“浩然氣！”</p>
蘇文釋放出自己的儒家氣息。</p>
陰森森殺陣裏，很快就形成了一個方圓三丈的區域。</p>
在這一片區域裏，浩然氣充沛無比，鬼神難近。那些殺陣中的戰魂，沾染了一點浩然氣都被燃燒殆盡，化為烏有。</p>
隻是陣法裏的魂靈太多，浩然氣消耗的速度也是肉眼可見的。</p>
“我自有文氣補充。”</p>
蘇文環視陣內黑壓壓衝殺過來的東胡戰魂，他心裏有了應對計劃。</p>
但這隻是被動消極的防禦。</p>
而且他被拉入陣法之後，橋梁上實際上已經有了守護者。</p>
周虎必然會趁這個機會，讓橋頭上的數萬大軍過橋！</p>
“破陣！”</p>
想到這裏，蘇文揮動刻刀，在這一方陣法天地裏用力一劈！</p>
瞬息之間，他便破陣而出！</p>
“想逃？”</p>
南石看到這一幕，先是一陣吃驚，可隨即冷笑起來。</p>
“大燕破陣圖”可不是說破就破的，一旦將其釋放出來，力量沒有耗盡之前，就能將對付目標牢牢鎖定，根本不會讓其逃脫。</p>
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裏，破陣圖便再次將蘇文拉入陣法之中。</p>
隻是南石卻也開心不起來。</p>
因為就在這短短時間裏，蘇文做出了一個讓他料想不到的決定。</p>
蘇文一腳踩在早被重弩、黑甲士和超凡者們破壞大半根基的橋梁上。</p>
然後抽出寶劍，插入橋梁，將旋風之力注入其中。</p>
瞬息之間，原本就搖搖欲墜的巨石和陣法堆砌起來的大橋，從中間斷裂了一大截！</p>
大橋，斷開了！</p>
“混賬！”</p>
大橋另一頭，看到這一幕的周虎臉色鐵青，暴跳如雷！</p>
他可沒想到，蘇文竟然會有如此下作的手法，將僅剩的一座橋梁毀去！</p>
蘇文的行為，斷絕的不僅是燕軍迅速接管剩下半座博浪城的念想，也是斷絕了梁國收複博浪城以北領土的希望。</p>
也正是因為如此，周虎在之前都篤定認為，蘇文絕不會毀去這座橋梁。</p>
可事實……很打臉！</p>
“蘇文……果然是個有決斷的人。”</p>
半空之上，見證史官論戰的百家超凡者並沒有隨著棋局結束而散去。</p>
蘇文一人守半座城的行為，被他們看到，也記錄了下來。</p>
不少影像被留影珠所采攝，傳播到了天下各處。</p>
一名名家的超凡者喟歎道：“雖萬千人，吾往矣……以前讀儒家經典，始終難以想象這是一個怎麽樣的場景，今天總算見識到了……雖有千言萬語，卻是無法用更多言語評述蘇先生。”</p>
</p>
眼前景象，自然不能讓這位名家超凡者詞窮，可眼下的景象，他心裏有無數有無數詞匯，卻不願輕易說出，因為不管什麽樣的話，在他看來，都不足以形容蘇文。</p>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道遠。”</p>
一名儒家超凡者低聲沉吟。</p>
他是燕國的儒家學院之人，站的是燕國立場，可看到這情景，也是觸景生情。</p>
“可惜了……蘇先生。”</p>
也有人感慨。</p>
蘇文雖然英勇。</p>
可所有人都清楚，蘇文隻有一個人，而他的敵人，卻成千上萬。</p>
至今為止，燕國這邊的出手還算克製。還遵循著國戰的基本準則，燕皇供奉的頂級超凡者都沒有出動。</p>
南石的下場，跟燕國最高層的意誌無關。</p>
部分原因是來自周虎的請求，更多原因是，南石是一名史家超凡者，他不願蘇文死於他人之手，願意親自出手，送蘇文上路。</p>
這是史家超凡者的驕傲。</p>
在南石和大史椽這樣的史家強者看來，除了他們，沒人有資格殺死蘇文！</p>
“蘇文，你真的很不錯……我甚至在你身上看到了史家的大道直上青天……可惜了。”</p>
南石也入陣，看著陣法中的戰魂怒吼著朝蘇文衝擊過去，他心裏再次感慨。</p>
大燕破陣圖自煉成之後，前後也就使用了兩次，這是第三次。</p>
前兩次對付的對手，都是序列六的邪祟亞聖，兩次輕易將高序列的黑暗途徑強者鎮壓。</p>
可這一次，並沒有那麽容易。</p>
甚至蘇文從陣法逃逸出去。在極短的時間裏，給燕軍當頭一棒！</p>
蘇文越是表現出驚人的能耐，南石內心的惋惜感便越大。</p>
這樣的人物，最終卻要死在他手裏，實在是可惜了。</p>
“沒什麽好可惜的。”</p>
蘇文身上的浩然氣影響範圍，已經從三丈範圍縮小到了一丈。</p>
這是浩然氣消耗快速的最直接體現。</p>
可周圍被浩然氣湮滅的戰魂，並沒有就此削減多少。</p>
蘇文甚至發現，被他殺死的戰魂，在這個陣法裏，是能夠自行複活的。</p>
更可怕的是，他所消耗的力量，並不會消失，而是被破陣圖吸納。</p>
也就是說，整個陣法會因為他的力量消耗，變得越來越強。</p>
這是史家超凡者的造物，將史家超凡力量的特性發揮到了淋漓盡致。</p>
蘇文甚至相信，這破陣圖至少是以為序列五，接近序列六的史家超凡者的本命寶物。很可能是這位超凡者臨死前析出的靈性，凝聚出來的至寶，才會具有如此強大的特性。</p>
如何破局？</p>
蘇文在苦苦思考。</p>
很顯然，這破陣之圖是無法強力破壞的。刻刀的極致鋒利，可以將他短暫地帶離這地方，但很快就被其重新拉入陣法。</p>
“畫地為牢！”</p>
蘇文收起了浩然氣，啟用了法家的能力。</p>
“你們本是敵人，為何為難我！”</p>
他又對一些戰魂施展了縱橫家的“說服”能力。</p>
畫地為牢堅持不到三秒，就被戰魂撕碎。而說服能力，根本無法動搖這些被破陣圖煉化了的戰魂。</p>
“那就隻能擺脫你們了。”</p>
蘇文再次釋放出了浩然氣。</p>
近身的戰魂頓時消融，消失無蹤。</p>
而蘇文手裏握緊了暗影之門。</p>
他心裏默默想了一個地方。</p>
“傳送。”</p>
頃刻之間，蘇文出現在青山書院門口，但也不過是恍惚之間，蘇文的身影消失，再次回到了破陣圖中。</p>
“咦？”</p>
書院後山，仲溫和青栗對視一眼。</p>
倆人都感知到蘇文的氣息出現了片刻，然後又消失不見。</p>
“史家手段。”</p>
倆人更是察覺到，有陌生的力量將蘇文帶走。</p>
而且是超越了亞聖層次的力量！</p>
這不奇怪，力量層次要是低於亞聖，根本無法做到這一點。</p>
“師弟遇到了危險。”</p>
青栗皺眉說道。</p>
“他什麽時候會不遇到危險。”</p>
仲溫倒是很淡定，拿起文印，他看了一眼，隨即虎軀一震，一聲“臥槽！”</p>
“戰列艦編隊不要再訓練啦，給我集合，快速趕往大梁城！”</p>
仲溫急聲說道。</p>
“發生了什麽事？”</p>
青栗大為不解。</p>
在他印象裏，仲溫是很少會有這樣的焦慮感。</p>
“爾雅當儲君啦！”</p>
“……我們不是在說蘇文的事嗎？”</p>
青栗並沒有為姬爾雅被立為皇太女而感到震驚，畢竟身為青山書院的核心弟子，他早就知道，這事情從爾雅進入書院那一天就已注定。</p>
“她闖禍的能力你忘了嗎！”</p>
仲溫變色說道：“以我對她的了解，她能力越大，闖禍越狠！不盯著她我心慌！”</p>
“蘇文怎麽辦？”</p>
青栗皺眉說道。</p>
“他命太硬，最多吃點苦頭，死不了的！”</p>
仲溫對蘇文的人生經曆太熟悉。</p>
“……師兄高見。”</p>
青栗仔細一想，也覺得是這個道理。</p>
南石很快出現在蘇文麵前。</p>
“南石。”</p>
蘇文看著一臉謹慎的南石，也說出了對方的名字。</p>
雙方論戰之時，雖是對手，可因都是史家超凡者的緣故，敵意不深，彼此之間，甚至還有惺惺相惜的感覺。</p>
但到了如今，站在橋梁兩端的他們，便成了真正意義上的敵人。</p>
自然無須客套。</p>
“你讓路，我不動手。”</p>
南石還是願意放蘇文一條生路。</p>
“你回去，我不殺你。”</p>
蘇文淡然一笑。</p>
此時他雖感到疲憊，可遠遠還沒到油盡燈枯的程度，南石固然是史家老牌超凡者，可他還是有諸多底牌可用。</p>
別的不說，蘇文的超凡途徑基石，就不是南石可以比擬的。南石對陣蘇文的優勢，也就是年齡比他大很多而已。</p>
史家超凡者的年齡，的確也是一種優勢。畢竟活得越久，見證的曆史也就越多，知道的世界真相也越多。</p>
“那是沒得談了？”</p>
南石歎息一聲，隨後淡淡說道：“你若戰死，我會如實將你生平撰寫，以世家誌之。”</p>
這是南石對蘇文最大的尊重。他雖是太史，可燕國的國史，他卻不屑去書寫，隻有極其重要的事跡，才會動筆，記下那寥寥數筆。</p>
而他卻願意大篇幅為蘇文作傳，也足以印證他對蘇文的敬重。</p>
蘇文卻是笑了：“我可沒那個工夫給你寫傳記……要不，你還是逃了吧？”</p>
“哈哈哈……”</p>
南石被蘇文這一番話逗樂了：“老夫撰寫史書無數，青史早有老夫的名字，何須你給我寫傳，看招！”</p>
他手一抖，一卷竹簡便在手中展開。</p>
“大燕破陣圖！”</p>
一個陣法便從竹簡裏釋放出來。</p>
頃刻之間，蘇文感覺自己身處千軍萬馬之中。</p>
他心頭也微微凜然。</p>
他從史家傳承的知識裏了解到過這所謂的“大燕破陣”的由來。</p>
在柔然人崛起之前，統治草原的是東胡人，東胡人比柔然人更加野蠻殘酷，更適應苦寒之地，頻繁侵略燕國疆域。</p>
燕國被屢次侵擾，邊境不寧所激怒，最終以大將軍樂乘率軍出塞痛擊東胡，於陰山之下擺下大陣，困住了數十萬東胡精銳，不分男女婦孺，徹底將其斬殺殆盡。</p>
此戰平定了燕國北疆，燕國國勢迅速抬升，終於騰出手腳，與梁國的爭鋒也不再處於弱勢。</p>
南石所展出的陣法，便是當時史官記錄下來，大破東胡人的陣法，滔天的殺意衝著蘇文席卷而去，無盡被斬殺的東胡蠻族將士的陰魂更是鬼哭狼嚎，朝著蘇文發起了攻擊。</p>
“真是大手手筆！”</p>
蘇文對南石一上來就下死手的做法大受震撼。</p>
若是以往，他心裏甚至會生出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招致這樣的對待的想法。</p>
可此時他卻是知道，他給燕軍所造成的麻煩，值得南石這樣的去認真對待。</p>
“浩然氣！”</p>
蘇文釋放出自己的儒家氣息。</p>
陰森森殺陣裏，很快就形成了一個方圓三丈的區域。</p>
在這一片區域裏，浩然氣充沛無比，鬼神難近。那些殺陣中的戰魂，沾染了一點浩然氣都被燃燒殆盡，化為烏有。</p>
隻是陣法裏的魂靈太多，浩然氣消耗的速度也是肉眼可見的。</p>
“我自有文氣補充。”</p>
蘇文環視陣內黑壓壓衝殺過來的東胡戰魂，他心裏有了應對計劃。</p>
但這隻是被動消極的防禦。</p>
而且他被拉入陣法之後，橋梁上實際上已經有了守護者。</p>
周虎必然會趁這個機會，讓橋頭上的數萬大軍過橋！</p>
“破陣！”</p>
想到這裏，蘇文揮動刻刀，在這一方陣法天地裏用力一劈！</p>
瞬息之間，他便破陣而出！</p>
“想逃？”</p>
南石看到這一幕，先是一陣吃驚，可隨即冷笑起來。</p>
“大燕破陣圖”可不是說破就破的，一旦將其釋放出來，力量沒有耗盡之前，就能將對付目標牢牢鎖定，根本不會讓其逃脫。</p>
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裏，破陣圖便再次將蘇文拉入陣法之中。</p>
隻是南石卻也開心不起來。</p>
因為就在這短短時間裏，蘇文做出了一個讓他料想不到的決定。</p>
蘇文一腳踩在早被重弩、黑甲士和超凡者們破壞大半根基的橋梁上。</p>
然後抽出寶劍，插入橋梁，將旋風之力注入其中。</p>
瞬息之間，原本就搖搖欲墜的巨石和陣法堆砌起來的大橋，從中間斷裂了一大截！</p>
大橋，斷開了！</p>
“混賬！”</p>
大橋另一頭，看到這一幕的周虎臉色鐵青，暴跳如雷！</p>
他可沒想到，蘇文竟然會有如此下作的手法，將僅剩的一座橋梁毀去！</p>
蘇文的行為，斷絕的不僅是燕軍迅速接管剩下半座博浪城的念想，也是斷絕了梁國收複博浪城以北領土的希望。</p>
也正是因為如此，周虎在之前都篤定認為，蘇文絕不會毀去這座橋梁。</p>
可事實……很打臉！</p>
“蘇文……果然是個有決斷的人。”</p>
半空之上，見證史官論戰的百家超凡者並沒有隨著棋局結束而散去。</p>
蘇文一人守半座城的行為，被他們看到，也記錄了下來。</p>
不少影像被留影珠所采攝，傳播到了天下各處。</p>
一名名家的超凡者喟歎道：“雖萬千人，吾往矣……以前讀儒家經典，始終難以想象這是一個怎麽樣的場景，今天總算見識到了……雖有千言萬語，卻是無法用更多言語評述蘇先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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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景象，自然不能讓這位名家超凡者詞窮，可眼下的景象，他心裏有無數有無數詞匯，卻不願輕易說出，因為不管什麽樣的話，在他看來，都不足以形容蘇文。</p>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道遠。”</p>
一名儒家超凡者低聲沉吟。</p>
他是燕國的儒家學院之人，站的是燕國立場，可看到這情景，也是觸景生情。</p>
“可惜了……蘇先生。”</p>
也有人感慨。</p>
蘇文雖然英勇。</p>
可所有人都清楚，蘇文隻有一個人，而他的敵人，卻成千上萬。</p>
至今為止，燕國這邊的出手還算克製。還遵循著國戰的基本準則，燕皇供奉的頂級超凡者都沒有出動。</p>
南石的下場，跟燕國最高層的意誌無關。</p>
部分原因是來自周虎的請求，更多原因是，南石是一名史家超凡者，他不願蘇文死於他人之手，願意親自出手，送蘇文上路。</p>
這是史家超凡者的驕傲。</p>
在南石和大史椽這樣的史家強者看來，除了他們，沒人有資格殺死蘇文！</p>
“蘇文，你真的很不錯……我甚至在你身上看到了史家的大道直上青天……可惜了。”</p>
南石也入陣，看著陣法中的戰魂怒吼著朝蘇文衝擊過去，他心裏再次感慨。</p>
大燕破陣圖自煉成之後，前後也就使用了兩次，這是第三次。</p>
前兩次對付的對手，都是序列六的邪祟亞聖，兩次輕易將高序列的黑暗途徑強者鎮壓。</p>
可這一次，並沒有那麽容易。</p>
甚至蘇文從陣法逃逸出去。在極短的時間裏，給燕軍當頭一棒！</p>
蘇文越是表現出驚人的能耐，南石內心的惋惜感便越大。</p>
這樣的人物，最終卻要死在他手裏，實在是可惜了。</p>
“沒什麽好可惜的。”</p>
蘇文身上的浩然氣影響範圍，已經從三丈範圍縮小到了一丈。</p>
這是浩然氣消耗快速的最直接體現。</p>
可周圍被浩然氣湮滅的戰魂，並沒有就此削減多少。</p>
蘇文甚至發現，被他殺死的戰魂，在這個陣法裏，是能夠自行複活的。</p>
更可怕的是，他所消耗的力量，並不會消失，而是被破陣圖吸納。</p>
也就是說，整個陣法會因為他的力量消耗，變得越來越強。</p>
這是史家超凡者的造物，將史家超凡力量的特性發揮到了淋漓盡致。</p>
蘇文甚至相信，這破陣圖至少是以為序列五，接近序列六的史家超凡者的本命寶物。很可能是這位超凡者臨死前析出的靈性，凝聚出來的至寶，才會具有如此強大的特性。</p>
如何破局？</p>
蘇文在苦苦思考。</p>
很顯然，這破陣之圖是無法強力破壞的。刻刀的極致鋒利，可以將他短暫地帶離這地方，但很快就被其重新拉入陣法。</p>
“畫地為牢！”</p>
蘇文收起了浩然氣，啟用了法家的能力。</p>
“你們本是敵人，為何為難我！”</p>
他又對一些戰魂施展了縱橫家的“說服”能力。</p>
畫地為牢堅持不到三秒，就被戰魂撕碎。而說服能力，根本無法動搖這些被破陣圖煉化了的戰魂。</p>
“那就隻能擺脫你們了。”</p>
蘇文再次釋放出了浩然氣。</p>
近身的戰魂頓時消融，消失無蹤。</p>
而蘇文手裏握緊了暗影之門。</p>
他心裏默默想了一個地方。</p>
“傳送。”</p>
頃刻之間，蘇文出現在青山書院門口，但也不過是恍惚之間，蘇文的身影消失，再次回到了破陣圖中。</p>
“咦？”</p>
書院後山，仲溫和青栗對視一眼。</p>
倆人都感知到蘇文的氣息出現了片刻，然後又消失不見。</p>
“史家手段。”</p>
倆人更是察覺到，有陌生的力量將蘇文帶走。</p>
而且是超越了亞聖層次的力量！</p>
這不奇怪，力量層次要是低於亞聖，根本無法做到這一點。</p>
“師弟遇到了危險。”</p>
青栗皺眉說道。</p>
“他什麽時候會不遇到危險。”</p>
仲溫倒是很淡定，拿起文印，他看了一眼，隨即虎軀一震，一聲“臥槽！”</p>
“戰列艦編隊不要再訓練啦，給我集合，快速趕往大梁城！”</p>
仲溫急聲說道。</p>
“發生了什麽事？”</p>
青栗大為不解。</p>
在他印象裏，仲溫是很少會有這樣的焦慮感。</p>
“爾雅當儲君啦！”</p>
“……我們不是在說蘇文的事嗎？”</p>
青栗並沒有為姬爾雅被立為皇太女而感到震驚，畢竟身為青山書院的核心弟子，他早就知道，這事情從爾雅進入書院那一天就已注定。</p>
“她闖禍的能力你忘了嗎！”</p>
仲溫變色說道：“以我對她的了解，她能力越大，闖禍越狠！不盯著她我心慌！”</p>
“蘇文怎麽辦？”</p>
青栗皺眉說道。</p>
“他命太硬，最多吃點苦頭，死不了的！”</p>
仲溫對蘇文的人生經曆太熟悉。</p>
“……師兄高見。”</p>
青栗仔細一想，也覺得是這個道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