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果真在欺騙我。


    “你沒有看到她們的臉?”


    這個人在地上使勁地點頭,


    “我的確沒有看到他們的臉。我不確定……不確定你說的這個人有沒有在裏麵。”


    糟了!這些人好狡猾。


    現在該怎麽辦?


    我一把抓著地上的他,問道:“那後來的事情呢?你說來。”


    “後來……後來……他們讓我將車子開進一個廢棄的廠房裏麵,將其中的七個人丟在裏麵,隻抱了一個人走。”


    這是迷惑所有的人?


    小若現在已經不在這附近了?他們讓這個人來這裏,隻是為了讓這個人引開所有在追蹤的人?


    “他們帶走的那個人?你是不是也抱過她?”


    他點了點頭,道:“我確實抱過她。”


    我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麽會看不到那些女孩子的臉,但是他身上很明顯有小若的味道,那最後一個人,必定是小若無疑。


    這種體香可不是輕易就能模仿來的。因為她不是純香水的味道。


    “再後來你就一個人開著空車逃跑了,後來見到警察來攔截,就從高速公路上溜下來,打出租車逃跑?”


    我冷冷地看著他,心中一陣惱火。雖然這不是他的過錯,可是也是他將我引導這裏來的,錯過了營救小若的最好機會。


    這種事情,時間越早越好,要是晚了,就很難再捕捉到什麽信息。


    我盯著眼前這個人,若是就這樣放了他,心中難免不甘,想了想,就道:“你最好是自首吧。那些人,誰也無法保證他們會殺人滅口,現在唯一能保障你性命安全的地方,就是警局。你自己想想吧,是蹲幾年的監獄了,還是繼續逃跑丟掉小命?”


    一聽到這話,他的臉色頓時就變了。陰晴不定,明顯在極力地掙紮。


    我現在才不管這些,我隻想知道小若現在在什麽地方。


    逃跑亦或是自首,是他自己選擇。


    我讓劉鑫將那個廢棄廠房周圍的監控視頻收集來給我,自己卻快速地往剛才那個廠房趕。


    警察還在那裏,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沒敢靠近。


    天已經開始亮了,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小若在什麽地方。


    一整晚都沒有睡覺,疲倦到不行。


    找了一棵大樹,跳上去坐下,打算在這裏等劉鑫的消息。


    整整一夜都沒有睡覺,真的好困。學著鴻怡,躺在一棵大樹的樹幹上,一邊休息一邊等著劉鑫給我發消息。


    馬路人越來越多了。應該沒有誰會注意到樹上這個“鳥人”唄?


    無奈一笑,眼皮卻開始塌了下來,


    想努力地睜開眼睛,想強迫自己別睡下去。


    我還有許多的事情沒有做,而且還是非常緊急的事情,要是晚了,小若和鴻怡都會存在生命危險。


    清晨的鳥兒叫得如此歡快,新地一天開始了。就隻有我還死氣沉沉地停留在昨天。


    太陽跳過樓頂的無線電發射塔,調皮地將溫暖的陽光灑在我的臉上。


    早晨還是有些涼氣。


    陽光就像一隻溫暖的手,輕輕地撫摸著我的臉龐,睡意更濃了,也管不了身邊吵雜的喇叭聲,還有小販的叫賣聲。


    沒多久,早餐的香味進入了我的鼻孔。饑腸轆轆,可不斷下垂的眼皮已經沒辦法再次睜開,打了一個哈欠,靠在樹上沉沉誰去。


    陽光明媚,今天又是一個晴朗的日子,樹葉的沙沙聲是如此的悅耳,就好似鴻怡腰間的玉笛發出的輕響。


    半睡半醒,我始終擔心著小若的安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就隻是那麽一會兒,又似乎過了幾個小時。


    天突然就黑了,看不到任何的陽光,甚至連雲也看不到。


    怎麽呢?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伸手不見五指。難不成剛才隻是我的錯覺?天根本就沒有亮?


    不可能啊?這一晚明明過去了那麽長的時間。


    我摸著手腕上的手表,打亮了裏麵的燈光。


    幽藍的光芒,涼得我心中就是一緊。平時見管了的手表,此刻居然是如此地詭異。


    是怎麽啦?


    手表上,指針指向八點。


    八點呢?天還沒有亮?


    是手表壞了嗎?


    應該是了。


    可是也不對啊,我睡覺之前明明看到陽光了的,難不成我已經在樹上睡了一天?現在是晚上八點?


    糟了!


    我怎麽能這樣?這可是救人啊!


    從樹上一躍而下,依舊黑得看不見一丁點兒的光亮。


    如墨的夜,讓我的心沒來由地一片冰冷。


    怎麽會沒有一丁點的光?難不成是整座城市都停電了嗎?


    我看不見,摸索著往前走了幾步,突然就覺得不對勁起來。


    上來的時候,我明明感覺到這樹下麵是人行道,可現在踩上去的感覺,怎麽像是龜裂的大地?


    心中越發的狐疑,如果停電了,也該見到一點點的光亮啊,現在的手機、充電寶、什麽玩意兒沒有光亮?


    可這周圍為什麽卻是如此地死寂?沒有一丁點兒人的氣息?


    心中突然惶恐起來,我摸出手機,打開照明範圍不是很大的手電筒,眼前的場景立刻讓我大吃一驚。


    土地龜裂,原本的瀝青路也被撕裂,露出了大個大個的裂縫。


    而我剛才睡的大樹,早已枯死,隻剩下樹幹孤零零地站在夜色中。


    怎麽會這樣?光線呢?為什麽沒有光線?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世界末日嗎?


    我屏住呼吸,還是聽不見一丁點兒的聲音。


    死一般的沉寂,沒有一點兒活的味道。


    在我睡覺之前,我還清晰得記得,我的右邊,有一棟樓,樓的旁邊,是一個頗為熱鬧的菜市場。


    現在,這一切都沒了生氣。


    路燈倒塌了,鏽跡斑斑,長滿了青苔,再也不會發光,那個樓房也殘破不堪,我再走幾步,更是見到了一堆廢鐵……它原本是一輛車子,現在已經成了廢鐵。


    所有的東西都沒有了,可我在地上卻看不到一根人的骨頭。人都去什麽地方去呢?


    天空中,出現了一絲光芒,血紅血紅的,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血月嗎?


    可也不像啊。


    月亮都沒有,哪裏來的血月現象?


    那紅色就真的如血一樣,漸漸地將天空中的雲也染成紅色。


    “有人嗎?”我再也不可抑製地喊出聲來,可這世間,就隻有我的聲音在不斷地回蕩,什麽聲音也沒有。


    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隻這麽一會兒所有人都不見呢?


    嘶嘶嘶……


    四周突然響起了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隱隱約約的樓房的輪廓線裏麵,也不知道藏著什麽致命的東西。


    有什麽東西在地上蠕動,可我卻什麽東西都看不見。


    那些房屋、那些樹木,再也沒了平日裏鏡頭下的可愛,處處裸露出猙獰。


    我嚇了一跳,摸了摸腰間的苗刀,還好它還在。隻要有武器在手,心中頓時就踏實了許多。


    地上全是磚瓦碎片,也不知道這些地方到底荒廢了多長時間,裂縫裏麵,沒有小草,就隻有一些黑漆漆的東西,有點兒像是顯微鏡下青黴菌的菌絲,說不出的惡心。


    偶爾被踩中,滑膩膩的,還散發出一股惡臭。


    人都到什麽地方去呢?


    不僅是人,我連其他的動物都看不見一丁點兒。


    真是是世界末日到了嗎?


    我踉蹌前進,小若、鴻怡她們呢?怎麽都不見呢?


    我瘋了似地在整個城市的廢墟中前進,暗不見天日,沒有活物的氣息,這就是一個死城。一個沒有人的屍體、沒有動物的屍體的死城!


    如果能見到一兩具屍體,我或許還不會這麽恐慌,可偏偏我什麽也看不見。


    滿頭大汗,氣喘籲籲,我該怎麽辦?


    無力地躺在一堆廢墟旁邊,旁邊聽著一輛坍塌了的法拉利,再遠處,是一家五星級酒店垮掉的廣告牌。


    這這裏,所有的榮華富貴都是虛無。


    我忍不住苦笑出來。怎麽所有邪門的事情都讓我碰到呢?


    “唉……”突然,一個幽幽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是誰?


    身上的毛發根根倒豎,這個地方,怎麽會有這種聲音?你好好說話不行嗎?還要歎氣?關鍵還是要歎得這樣陰深恐怖。


    “出來!”我大聲吼道。


    “你不用找我,我就在你的身體裏麵。”那個聲音繼續道,“我就是希兒卓!”


    “希兒卓?”我驚喜出聲,拿起手中的苗刀,隻見它微微地發出光芒。


    “你可以說話呢?”


    “不能!硬件不支持,我說的話就隻有你聽得到。”


    “希兒卓,”我盯著手中微微發光的苗刀,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也沒什麽!”他幽幽地道,“就是‘終結’出來了。”


    “終結?”我心中一抖,問道,“它是什麽東西?”


    “不知道!”希兒卓繼續道,“你都不清楚,我怎麽又會知道?”


    “那小若和鴻怡他們呢?”


    “見了終結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他們從這個世界消失了,永遠不會回來了。”


    “消失呢?”我焦急地道,“去了哪兒?”


    “我怎麽知道?”它的語氣依舊不鹹不淡,就似乎這一切和它沒有關係一樣。


    心中頓時惱怒,什麽破刀,居然什麽都不知道。


    它繼續道:“能對抗終結的那個人,已經出現了,並且就在你的身邊。你可要好好地保護她……”


    “希兒卓,這是什麽地方?”我大聲呼喚,突然發覺到了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那個聲音依舊幽幽地道:“主人,這是我製造的一個幻境,如果不想這個幻境裏麵的事情發生,你一定要記住我說的話,保護好那個能對抗終結的人。”


    “她是誰?”我吼道。


    “我也不清楚,以前主人為了保護一個人,希兒卓的能力已經大不如前了,隻能模模糊糊地感知那個人的存在。”


    “那你也得給我一個方向啊?”


    “秦瑤……”


    “秦瑤?秦瑤是誰?”我呆在了夜空中,突然就喊道,“你製造這個幻境,就是想告訴我這個事情嗎?”


    “是!希兒卓現在的能力有限,隻能在主人的大腦中製造幻境來告訴主人一些事情……”


    說著,那個聲音逐漸弱了下去,漸漸消失。


    咳咳……


    忽覺陽光刺眼,我睜開了眼睛,肺部開始不可抑製地抽搐,這是怎麽啦?


    大樹還在,陽光還在,鳥兒們也還在,我隻是睡過去了,那真的就隻是希兒卓製造的幻境。


    睡了這麽一小會兒,感覺精神好了許多。


    顫巍巍地站起,從樹上跳下來,腳都睡麻了。


    打開手機,正想看看劉鑫有沒有給我發消息時,一個小小的紙團卻落在了地上。


    我一呆,什麽時候我在兜裏麵揣了一個紙團?


    我有記筆記的習慣,可都是隨手記在手機裏麵,重要的就直接騰正到筆記本上去,不重要的也就刪除了。


    將地上的紙團撿起來打開,一股淡淡的清香頓時進入了鼻孔,我一呆,這是翡兒的香味。


    是她將這個紙團放在我的衣兜裏麵的?她什麽時候放的?又想告訴我什麽事情?


    其實,許多時候不得不感歎,嗅覺靈敏了,許多事情不知道也知道了。


    原本我還以為翡兒又會有什麽話留給我,可是我沒有想到的是:這張紙裏麵是一張地圖!


    也就是普通的電子地圖打印出來之後形成的。


    這就是說明,翡兒告訴我的地方,還在衛星的監控範圍內。


    旁邊寫了兩句話:我們找到小若的位置了,就等著你來。


    “找到小若的位置呢?”我目瞪口呆。翡兒是怎麽找到小若的?如果說她知道小若消失的事情,我不會覺得奇怪,她就在我身邊,我身上發生的事情她總會知道那麽一點兒。隻是我想不明白的是,她怎麽這麽快就尋找到小若的位置呢?


    後麵還有兩句話:


    我們估計他們想把小若移送出國,你快來。要不然就沒機會了。


    看到這話,所有的疲倦頓時就消失了,我辨認了一下地圖上畫上十字坐標的位置,跑到無人的地方,駕馭苗刀趕了過去。


    房屋匍匐在腳下,轉眼就出了市區。


    山林重重疊疊,綿延千裏。


    為了躲避警方的追捕,這些人帶著小若逃進了密林中。


    他們身上應該有食物等裝備,要不然是沒膽子進這種地方的。


    南方多雨,樹木本身就可以長得很高很密,在許多地方,森林都還是沒有人去的“原始森林”。


    這裏距離城市並不遠,自然不可能是原始森林。


    雖說絕大多數是天生的,可還是有相當一部分是人工種植的。


    這些人,躲到這個地方來幹嘛?真的以為能躲一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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