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村仿佛是迎來了近些年最冷的冬天。


    一大早,寒霜白茫茫的一片覆蓋在屋頂,或是枯草上。冷風從遠處呼呼地刮來,帶著冷冽刺骨的冰寒,讓人忍不住的打了幾個抖顫。如果前一晚上地上有些許的積水,隔夜過後,已經凝結成寒冰。


    孩子們通常是不怕冷的,早早的便找來一些冰塊,明明冷得雙手通紅,卻舍不得扔掉。就像是拿了一個熱饃饃,不停的換手哈氣。


    一口氣哈出來,淡淡的水霧就飄散在空中。


    清溪村所在的地理位置說來也奇特,一個冬天過完,是很少能夠看見太陽的,通常,整個冬天都是在霧蒙蒙中過完。天空仿佛永遠黑壓壓的一片,看不見天日的感覺。


    招弟對於這種天氣最開始多少是有些不習慣的,心情總無來由的就變得陰沉壓抑。


    ……


    招弟站在屋簷下,一張小臉拉得老長老長,雙手攏在衣袖裏,呼了幾口冷氣道:“這太陽啥時候能夠出來啊!”她微微仰著頭,雙目緊緊的盯著那同她心情一樣陰沉的天空。


    剛好得弟聽見,回道:“早呢!怕是要年過了後才會吧!”頓了頓,卻問:“二妹,你不是怕冷嗎?快些進屋去吧!”


    進屋?屋裏的溫度是一樣的低,沒有火爐,隻要坐在那兒一會兒,四肢就會冷得冰涼沒有幾絲溫度一般。


    至於生火爐,隻有她一人卻是不劃算的。畢竟家裏的柴火也沒有多餘的,許多時候有剩餘都被送到集市上去賣了換錢。


    “沒事,光躲在屋子裏也不好,出來透透氣。”招弟回以淡淡淺淺的笑容。


    那張小臉看上去顯得越發的嫻靜淡雅,五官雖不精致,但配上那樣的笑,卻不夠令人多看幾眼。


    來弟卻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找來了一冰塊放在手裏,跑到招弟的跟前,獻寶似的舉著雙手,“二姐,你看這冰塊,晶瑩剔透的,真好看。”


    小孩子的心思總是那樣的單純,她好像已經忘了前些日子招弟訓斥的凶狠樣兒,心心念著的就是招弟是她的二姐。


    招弟對上那樣天真無邪的笑,心情總算是好了一些,連笑容也越發的親切起來,“三妹,冰塊冷,別放在手裏,到時候凍著了。”


    來弟人小記不清事情,但卻隱隱約約的記得,她的二姐是喜歡玩冰塊的,便固執的舉著雙手,笑著道:“二姐,你拿拿唄,這冰塊很涼爽的。”


    又不是夏天,涼爽有什麽用。相反的是她本來都已經夠冷了……可能是身子性涼的原因,她總覺得自個兒就是一冰塊,還拿一冰塊放在手裏,說不定就凍結成冰了。


    卻是不好拂掉來弟的好意,招弟竟把手從衣袖裏伸了出來,先是指尖稍微一碰,立刻就感覺到那冰涼……然後伸手一握,那冰涼頓時通過肌膚傳遍整個身子。


    足足是愣了好幾秒,當感覺到手中的濕意時,招弟猛地一下子就扔掉了冰塊,驚呼道:“好冷。”


    來弟瞧著這種情形,卻歡喜的像個吃了糖果的孩子,笑得前俯後仰,好不開心。


    “好啊!三妹看二姐的笑話。”招弟舉起雙手,成鷹爪,露出凶相,“看二姐不好好收拾你一下。”


    “二姐,饒命啊!饒命啊!”來弟整塊地壩的跑,歡呼著。


    招弟也邁開小步子追趕。


    忽地,況氏卻打開窗戶,怒罵道:“笑笑笑,作死相!”


    招弟停下奔跑的腳步,定睛看向況氏,嘴角扯出冷冷的弧度,都說“遠親不如近鄰”,特別是在民風古樸的農村,鄰裏間的關係處理好了,在各方麵都能有所照應的……可況氏一家,除了許氏稍微正常一點外,都是些……


    “我們自個兒歡笑管你什麽事?多嘴。”她自是不肯吃這種虧的。對方雖說是個老人,但卻倚老賣老,她可不想受這窩囊氣。


    況氏目光惡狠狠地瞪著招弟,“好你個伶牙俐齒的丫頭,竟不分長幼了,連我說話都敢頂嘴!”


    你?你算老幾?我們一不沾親二不帶故的,要是你不神經般的罵人,見麵了,還會笑嘻嘻的打打招呼,可現在,哼,別以為好欺負。


    “長幼?”招弟冷聲一笑,絲毫不害怕的瞪了回去,“你既然知道長幼,那也應懂得愛護幼小,沒事罵什麽?”


    況氏微微一愣,明顯沒有從招弟回話中反應過來,隔了幾秒回神才道:“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個兒子會打洞,看你這樣伶牙俐齒的,就知道你爹娘是個什麽樣!”說著伸手捋了捋額前已經銀白的碎發,笑得越發瘋癲。


    前世的招弟一個人生活慣了,對於父母,是可有可無的,可穿越重活一世,父母又對她這麽好,她是不允許任何人對她父母說出不尊重的話來。


    當即是冷諷了回去,“人人都說老叮咚,老叮咚,我看你還真是越老越叮咚,滿嘴的胡話,難聽的很……一聽便是知道你沒漱口,好臭。”


    誇張的捏著鼻子,做出難聞的樣子。


    而站在一旁的得弟,平日裏也對這要叫一聲“姑婆”的況氏心裏有所怨言,卻不敢像招弟這樣明擺著怒吼回去……瞧著招弟分毫不差的氣勢,她暗自高興,並隨時做好應戰的準備。


    況氏瞪大的雙眼,幾乎全是眼白,看上去有些駭人。而那不停**的嘴角也能夠看得出來,她是氣得不輕,如若不是還站在屋子裏,相信她肯定兩步就上前教訓招弟了。


    她伸出一隻手,皺紋布滿手背,而再配上那有些時間沒有修剪的手指甲與那指甲裏麵的汙垢,好不難看,“你個娃兒作死相,信不信老娘一下子摔死你。”


    話是這樣說,她卻不敢這樣做。因為這個朝代的法律已經基本上完善了,其中便有一條:殺人償命。


    招弟毫不遜色的一句就回了過去,“我作死相,那你是什麽?”不等況氏再說話,就立即自問自答道:“那你就是老不死的。”


    況氏明顯沒有料到招弟會這樣明目張膽的罵人,何況招弟還是個小孩,哪裏會這麽厲害……她卻不知,前世的那個招弟早就已經練就銅牆鐵壁,任何人也不能欺負。


    “你……看老娘不教訓你,你還真不知道老娘的厲害了。”說話間,已經打開房門就往外麵竄了出來。


    些許是冷風一激,身子打了一個哆嗦,狠狠地咳嗽了幾聲才停了下來,但這卻分毫沒有影響到她前進的腳步,幾步一竄,眼看就到了招弟的跟前。


    ------題外話------


    遇見煩心事了,隻更這麽少了,望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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