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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若文看來自己一年中最幸福的時光莫過於回家和奶奶一起過年了


    。這也許是自己在高中時代的最後一個寒假了,當若文拎著東西出了子虛一中的大門準備回家過年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子虛一中”這四個字似乎是如此地親切。難道隻有自己快要離開時才會發現它的美?它的底蘊?它的靈氣?有許多東西也許隻會在生命中短暫停駐,但是停駐了的總會留下一段段屬於自己的回憶……


    奶奶見到若文放假歸來後自是十分高興,她摸著若文的頭很心疼地說:“你又瘦了……”


    每次聽奶奶這麽說自己時,若文都感覺到特別揪心。自己明明是胖了,但是在奶奶眼裏自己似乎永遠是沒有吃好,沒有穿暖。看著奶奶那骨瘦如柴的身軀,若文覺得這句話應該是他向奶奶說。但是他一直都沒敢說,也許每說一次,他都會感覺到奶奶又老了。他很想遏製住那急速滾動著的歲月的車輪,他很想讓奶奶陪著自己一直走下去,他很想讓奶奶永遠健健康康地生活,但是一切都僅僅是他的願望而已。眼前的許多事情並不會因他的願望而改變。


    幫著奶奶洗洗盤子、打掃衛生、洗洗衣服、曬曬被子,這些看起來很簡單的方式讓若文有一種很強烈的幸福感。自己還可以給奶奶洗腳、洗頭發,奶奶幹起來比較吃力的活,若文也會全包。就這樣在歲月的長流中靜靜地陪著奶奶,靜靜地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家務事,這也許就是一種幸福。有值得自己陪伴的人,還有等待自己做的事情,生活的旋律在此刻顯得精彩。


    聽著奶奶的囑咐步走十裏路到鎮上的集市上去買年貨,一條魚,幾斤豬肉,一捆芹菜,十塊錢的雞蛋,再買一些青菜。雖然自己不會講價,但是吃虧吃長了似乎也就變得無所謂了。今年若文打算親自下廚做飯,雖然自己的廚藝遠遠比不上奶奶,但是自己做的不僅僅是飯,也是一份心意。


    “奶奶,您幫著我燒鍋,今年的飯我來做哈!”在大年三十中午,若文對奶奶說道。


    “你一直爭著搶著要做飯,好吧,今年的飯就由你來做了,奶奶還不知道能吃幾頓你做的飯”,奶奶突然有些傷感地說道。


    “奶奶,如果你讓我做的話,我今後天天給您做飯吃!”若文安慰道。


    “真是我的好孫子!奶奶有你這麽一個孫子,奶奶也就知足了!”奶奶很欣慰地說道。


    煮魚、芹菜炒豬肉、雞蛋湯,今天中午的飯顯得特別的豐盛


    。“別人家都在放鞭炮,咱們家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放吧”,奶奶說道。


    “隻要奶奶健健康康的,其他的一切都好說”,若文說道。


    “我來嚐一下你的手藝!”說著,奶奶就用筷子夾了一塊魚肉,“好吃!比奶奶做的好吃!”奶奶十分高興地說道。


    “好吃您就多吃點,咱們晚上包餃子吃!”若文說道。


    “你這真成了我們家的大廚了!”從奶奶的話語中,可以看得出奶奶很驕傲,也很高興。


    看著奶奶這麽高興,若文也就把自己和曦文的事情告訴了奶奶,奶奶稱讚曦文是個好女孩,同時奶奶也很惋惜,她覺得如果不是若文爸媽死得早,現在家裏的負擔也不會這麽重,若文也有可能把握住這段緣分。


    “你打算今後怎麽辦呢?”奶奶問道。


    “我覺得我和她今後發展的可能姓不大,我也不想影響她,一切還是順其自然吧!”若文說道。


    “有些時候你可以努力爭取,有些時候你也要學會放手,在你今後的人生中,爭取和放手是同等重要的!”奶奶語重心長地說道。


    “這些我懂的,無論怎樣,隻要有奶奶的監督,我都會好好地努力的!”若文說道。


    “即使沒有奶奶的監督,你也要好好努力,你也要好好地活下去!”奶奶突然很嚴肅地說道。


    “奶奶您這是怎麽了?如果連您都不監督我,還有誰會監督我呀!”從奶奶的話中,若文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不安。


    “你要記住,奶奶會一直監督你的,無論奶奶在哪裏,你一定要好好學習!無論身處怎樣的環境都不要忘了努力!”奶奶說道。


    “好的,我明白了!”聽到奶奶這麽說,若文不想繼續延伸話題,他不想談論生和死的話題,特別是死,他現在對這個話題可謂是極度的**。他也不希望奶奶在接下來談論這個話題。


    “在你沒實現奶奶的願望之前,奶奶都會活的好好的!所以你要好好努力哈


    !”奶奶在不知不覺見又談到了若文最害怕討論的話題。


    “那我就一直不實現您的願望,這樣您就可以一直陪著我了”,若文說道。


    “傻孩子,我又不會長命百歲,如果奶奶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聽奶奶說這些,若文又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淚。“如果您真的走了,我也就跟著您去了!”若文哭著說道。


    “大過年的咱不討論這些了,你別哭哈!”奶奶安慰到。


    若文也覺得自己好不容易陪著奶奶,自己如果繼續這樣哭下去的話也不好,他擦幹了眼淚對奶奶說:“奶奶身體一直都很健康,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有孫子這句話,我就知足了!不求什麽長命百歲哈!”說完,奶奶笑了起來。


    看著奶奶的笑容,又看看奶奶額頭上的皺紋以及滿頭的白發,若文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傷感……


    “奶奶,我給你照一張相吧,今後我帶著您的相片,我就會覺得您隨時都在我身邊了!”吃完飯,收拾好碗筷以後,若文對奶奶這樣說道。


    “你哪裏來的相機呀?”奶奶很好奇地問道。


    “這是我離開學校的時候向曦文借的,我是專門拿來和你拍照的!”若文說道。


    “奶奶還沒怎麽照過相,而且我都一把老骨頭了,還是不要照了吧”,奶奶說道。


    “你一定要照哈,在孫子的心裏,您一直都很年輕!”若文說道。


    “就你會哄奶奶開心了!好吧,那奶奶就聽你的照一張吧”,奶奶似乎很怕相機。


    “奶奶您坐在那裏別動就行了,我多照幾張哈!”


    看著奶奶駝背的身影,若文又覺得自己不想按下那相機的按鈕,也許按下去了,奶奶的青春就真的不在了……


    若文本來想在寒假安安靜靜地陪著奶奶,但是他最討厭的人似乎永遠不會消停,這不,在大年初三這天,張扒皮一大早就跑到若文家說要請村裏幾個要參加高考的學生吃飯……


    今年村裏要參加高考的一共有4個人,其中三個都是在普通高中,隻有若文在省重點高中


    。對於張扒皮主動邀請他吃飯,他覺得這頓飯注定不“好吃”……


    “我今天中午有事,謝謝你的好意,我就不去了”,若文向來不喜歡張扒皮,這頓飯還是果斷不去了。


    “若文呀,你怎麽可以連這點薄麵都不給我呢,你看我都親自過來請了,你好歹也要給點麵子呀!”張扒皮說道。


    看到張扒皮賊眉鼠眼的樣子,若文就覺得惡心,聽他這樣假裝很客氣地說,若文覺得他真的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我真的有事,你還是回去吧”,若文說道。


    “這大過年的,你能有什麽事呀!難道你怕我吃了你不成!”張扒皮這擺明了實在使用“激將法”。


    但是若文可不吃他這一套,他還是很堅決地說:“真的沒這個必要!”


    “若文呀,你看你現在還沒考上大學都這麽大的架子了,如果你真的考上大學了,我就再也請不動你了”,張趴皮還在死皮賴臉地說著。


    “我能有什麽架子呀,沒身份、沒地位、更沒錢!您別說笑了”,若文說道。


    “你這是‘潛力股’,將來一定會有大出息的”,張扒皮奉承道。


    “謝謝您的吉言,隻是今天中午我確實有事”,若文繼續回絕道。


    張扒皮見請不動若文,他也就去說若文的奶奶,他說:“你們家的若文架子真是太大了,我實在是請不動他,還是麻煩您老人家去勸勸他吧!”


    奶奶覺得這都是一個村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如果若文不去,恐怕會讓張扒皮覺得丟麵子,奶奶也就勸文若道:“既然他這麽誠心誠意地邀請你,你就去吃這頓飯吧,這要是被村裏的人知道了,別人會說你在擺架子的!”


    “奶奶!”若文說完便向奶奶使了一個臉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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